隱殺第59部分閱讀(1 / 2)

隱殺 未知 5848 字 2021-01-17

處的大門,周圍的學員們陸續站了起來。

薰平時的身手雖然算不上頂尖,卻也能說是中上,打飛這兩個人就算超出了她之前的成績,一時間卻也沒有多少人懷疑。文太郎向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第一個人首先沖了出去,緊接著是第二個,或是長短不一的木刀,或是徒手,朝著薰圍了上去。

天雨正則抬起頭,無辜地望向天花板。

人影交錯。

第一個人身體還在空中便被薰直接推得翻滾出去,那柄木刀卻已經落入薰的手中。猛的一矮身,合圍上來的兩柄木刀掃過了飛起馬尾的發梢,薰手中的長刀已經狠狠地掄在了前方那人的小腿上,慘叫聲中,她閃身沖出,迎向前方的阻攔者。

場面一時間亂成一團。十多道人影在前方交錯。薰憑借著靈活的身手左沖右突,十多人聯手竟然都圍不住她,反倒有三四個人被她的反擊打中了要害或是關節,滾到地上就再也難以戰斗。

眼見著這樣的情景,周圍觀戰的人都睜大了眼睛,天雨正則一臉「這件事跟我沒關系」的無辜狀,龍堂唯卻是瞪著眼睛,薄唇微張,顯然從未想過作為自己老公名義上未婚妻的女人竟然有這么凶悍。暮村廣樹依舊揉著方才脫過臼的肩膀,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哇喔,難怪她可以打敗我……好厲害,這招是龍卷閃嗎薰學的難道是飛天御劍流……」

「你個白痴」一旁的龍堂唯很是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剛才那一招很顯然是九頭龍閃好不好」

「可九頭龍閃有九下。」

「最後那一擊才是重點……喂,正則,那一招很像九頭龍閃沒錯吧。」

對於這兩個只會看漫畫的家伙,天雨正則不堪受辱地扭過了頭,不予做答。

「你看……他默認了」

「……」

木刀靈動如蛇,狠狠地點上前方撲來兩人的手腕,一個側身避開左邊的一記猛烈飛踢。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攻擊出閃電般的襲來,左手握上木刀前端奮力一架,然而同時劈來的並非一記斬記,三把木刀卻同雷霆擊下,薰的整個身體都飛出了兩米之外,在地上狼狽地一滾,卻也只能勉強維持住半跪的姿勢。左手撐在地上,右手中的木刀卻如同福臨心至一般揮向身後,由細韌竹片箍成的木刀准確擊上那人持刀的手腕。「啪」的一聲,一陣深徹骨髓的痛楚令得那人再也拿不住武器,捂著手腕踉蹌後退,面容扭曲。前方的薰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在眾人合圍而上之前沖向了另外的方向。

暑熱稍稍減退的夏夜,古老的道場、交錯的人影、猛揮而下的木刀、大喝或慘叫的聲音、在其中奮力奔跑、戰斗、躲閃的清麗少女,冰冷如璧的面孔,以及那因飛揚而變得雜亂的發絲,不時撫過唇邊或是側臉,擊退敵人或被擊中的瞬間,都仿佛是一副幽靜中飽含了激烈與美麗的畫卷。

上百人對付一個原本該是自己這邊的少女,不可能是一哄而上,不時有人被擊倒,也有人參與進來。假如現在在這里的是家明,這些忍者手上拿著的木刀恐怕不會比稻草桿更有殺傷力。不過薰目前還做不到那種程度的可以說是壓倒性的力量,這些經過了專門訓練的忍者們與聖心學院武術社的那群菜鳥不同,十多二十個人縱然僅僅使用體術組成的防線,但由於周圍有著更多人的不斷替補,薰也很難一鼓作氣地突破,沖出門口。她能夠做到的僅僅是不斷突破,伺機出手,不讓這些人對自己形成絕對的包圍。不久之後,便已經有十多個人被擊倒下場。

不過,假如有葉蓮或者源賴朝創等人在場,或許會驚訝地發現,此時薰戰斗中所帶給人的那種冷厲感,竟與動手時的簡素言,有著幾分的類似。

二十分鍾內因為失去戰斗力被抬下場的人數,給了眾人難以言喻的震撼感。薰的身上似乎也結結實實地挨了幾下,有的甚至打中了關節這樣的要害部位,但看來對她的行動竟沒有半點影響。依舊靈活地應付著周圍源源不斷的進攻、奔跑、突圍。一些人的目光望向站在場邊的文太郎,下意識地將兩者做著對比。不過,結論顯而易見,即便是他在完全的體術對抗中也不可能做到這樣的成績,除非是坐在場面的幾位長老、天雨正則,或許才有十多二十人一起上時極能輕松應對的身手。

深吸了一口氣,文太郎抽出身後兩根大約六十公分長的短棍,無聲地踏入圈內,籍著同伴身體的掩護向前走著。作為以神秘著稱的忍者,偷襲並不是什么難堪的事情,哪怕是在眼前的情況下。然而,才走出兩步,那片人影交錯之中,薰那淡淡的目光從這邊一掠而過。這一瞬間他忽然明白,即便是在戰斗了這么久的時間之後,她竟然依舊能把握住全場的事態變化。

微微一頓,下一刻,他以最快的速度朝著薰沖了過去。

身體朝後方避開了兩次攻擊,上半身下意識地一俯,一柄木刀從腦後堪堪削了過去,連她自己都難以理解是怎樣避開的這次攻擊,然而身體已經下意識地滾倒在地。朝著前方撲了出去,電光火石地穿過了包圍圈中最薄弱的一環。木刀在混亂中劈中一個人的胸口。

從生日那天與約瑟夫交過手之後,還是第一次有這樣「莫名其妙就躲開了所有攻擊」、「莫名其妙就打中了人」的感覺,因為在那次之後,她唯一的交手對象只有家明。但在家明面前,她依舊沒有太多的反抗能力。

與約瑟夫的那次戰斗,告訴了她果然是變強了。但是變強的程度,她依舊難以判斷。然而這次與這些原本熟悉的同伴互相交手之中,她才大概明白,一年前的自己怎么樣,而現在的自己又怎么樣。

他們的速度變慢了,招數變幼稚了,無論進攻還是防守,都顯得有些破綻百出,一兩個人的出手自己輕易就能夠躲過去,縱使是很多避無可避的時刻,自己都能夠全憑直覺閃過。原來,當自己在家明面前毫無反抗能力,一次次地被御掉手臂關節,一次次被拳打腳踢到疼痛難抑之時,許多的反應、感覺都已經渾然於心。縱然在面對家明時一點意義都沒有,對上這些人,卻已經不知高出了多少層次。

自然,也有真正避無可避的時候,被木刀狠狠地擊中,誠然是痛的,然而對比與家明比試的時候,這樣的攻擊又算得了什么呢。家明那看似簡單的出拳、出腿,即使用最正規的方式去擋住,被擊中的地方依舊會痛入骨髓,每一次她都會擔心自己的骨頭會就這樣骨折斷裂。但在家明的控制下,類似的情況並沒有出現,家明一向不喜歡將她打成骨折,要摧毀她的戰斗力,直接卸掉肩膀的關節就是。

與家明的實戰訓練就是那樣偶爾的被打,自己當然可以反抗,盡管一般都沒有多少意義,將自己打到沒多少力氣掙扎之後就停下來,不久之後家明又來打一次,他打得也不傷筋動骨,就是痛,簡直比初見家明時挨的那次打還要痛,可多半第二天就會痊愈大半。有一次家明打趣似的說她是日本女孩,有受虐的天分,很多東西就要打啊打啊的才能記得深刻。雖然現在夠漂亮了,但說不定多打幾次還能更漂亮呢……她自然知道家明是開玩笑,但他說她漂亮,她有些開心。

現在看來,他說的是對的,在挨打的過程里,她的確記住了超乎想象多的東西,她此刻甚至產生了一種感覺,或許這些東西真的是因為挨打才記住的呢,不過……

擊退了前方的進攻者,她猛的擋住身後文太郎的偷襲,大力傳來,她的身體順勢飛入後方的人群。與家明無數次比斗的畫面在腦中掠過,他現在中槍了,無論如何,她要回去

密密麻麻的攻擊一齊而來,她手中木刀一劃,逼退了大多數,但仍舊有兩把木刀直接落在她的身上,下一刻,不知道是誰首先發現,薰手中的木刀已經不見了。

好機會……

文太郎不愧是這些人中最厲害的一員,此刻在他的努力下,終於將薰成功逼入包圍圈,下一刻,眾人先後撲上,空中爆出了火花,道場之中明、暗交錯。

從薰手中扔出的木刀,直接擊中了道場頂上的兩盞日光燈,隨著電火花的鳴響,所有人的視線都受到了片刻的干擾。被圍在眾人之間,薰的身體驀地化為幻影。

由暗轉明

兩把木刀折斷,第一批沖上來的人首先飛了出去,同時也擋住了後方的來人,出現在眾人眼前的,薰的身體飛了起來,迎向猛沖過來,卻有些剎不住車的文太郎。倉促間,他將木棍交叉著擋在了前方。

下一刻,兩根木棍斷裂成四截飛散,籍著巨大的沖勢,薰的一拳直接突破了防御,正中他的面門。文太郎的身體倒飛出去,摔倒在地上,口鼻之中都在冒出血來,一時半會想來是站不起來了。

目睹這一瞬間的情景,月池政空從坐墊上站了起來,表情帶著震撼、驚奇,復雜無比,後方的人暫止了攻擊,暮村廣樹與龍堂唯張大了嘴,隨後對望一眼:「龍槌閃」雖然薰沒有用刀,但顯然兩人已經達成了共識。天雨正則也站了起來,輕輕地鼓掌:「好漂亮的池櫻千幻……」

薰受的傷也不少,方才劈斷兩把木刀,右腿的姿勢顯然有些不太自然,方才右手的一拳剛猛無匹,猶如天神哦,應該是神女下凡,此時手上也已經受了傷,微微顫抖地流著血。表情淡淡的,她依舊有些不方便地轉過了身,准備應對接下來的攻擊。

就算真的是因為挨打才記住這些,那也只有他才可以……跟他比起來,你們……

……算是什么。

第五卷 有愛的世界

第一百九十六節迷蒙的旋律

「滴……嗒嗒,滴嗒滴嗒嗒……嗯,這個旋律怎么樣……」

「很好啊。」

「很好嗎嗯,寫上、寫上……不過我覺得後面的部分似乎有點怪,如果改成滴嗒滴滴嗒……會不會好一點」

「唔,果然比剛才的好一點……」

「拜托家明,你別總是和著我說好不好我要的是意見意見你作曲那么厲害,卻老是敷衍我我也想寫出厲害的鋼琴曲來啊」

「可是我是通過直覺作曲的啊……譬如說直覺地想到一句話,腦子里就想好了怎么唱,然後自然而然就作出來了,這個都是直覺啊……我恨不得把這種直覺分一點給你……」

「只分一點嗎」

「好吧,全給你了……」

「這還差不多……嗚,還是很郁悶,你是天才,我是笨瓜……」

穿著寬大的襯衫、只到膝蓋的白色綢褲一身清諒夏裝的靈靜披頭散發地撲倒在病床上,發出砰的一聲響,纖手赤足隨著震動揚了起來,手中的鉛筆一劃,正好碰到一旁床頭櫃上的水杯,片刻後,坐在床頭櫃旁趕暑假作業的沙沙跳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正在另一張病床上吃桔子罐頭的家明愣了一下,看著兩個女孩子手忙腳亂地搶救著作業本、草稿本,拼命地拍打著上面的水漬。再然後,比較強勢的小母狼雙手叉腰站在床邊,看起來比較弱勢的小白羊有些畏縮地半躺在床上,四目對視,產生了火花……

「葉靈靜。你皮癢了是不是」

「我我我……你你你要干什么……」

「我的暑假作業……你不是說作曲沒靈感嗎你放心,馬上就會有了」

「救命啊……」

靈靜一翻身,准備從病床的另一邊逃跑,然而沙沙已經猛撲了過來,從背後抱住她的腰,哇哇啊啊地叫聲中。家明噗的一聲,差點將嘴里的食物吐了出來,端著罐頭看得目瞪口呆。此刻兩個女孩子掙扎在床上,靈靜叫著想要逃走,卻每一次都被沙沙拉了回來,一前一後的那種感覺……呃,很有趣……

不一會兒,本就心虛的靈靜被沙沙翻了過來,惡狠狠地壓在了身下,開始無情地施暴,病房之中求饒聲、求救聲乃至呻吟聲響了起來。家明望了望胸口上纏著的綳帶,開始無辜地吃罐頭……不行了、不行了,別叫我。我也有心無力啊……過得不久,隨著咔的開門聲,里側病床上的兩人才驀地停了下來,走進房間的段靜嫻呆呆地望著女兒被欺負的情景,順手關上了門。

從床上坐起來的兩名少女衣服,頭發都有些凌亂,靈靜的襯衫甚至被弄掉了一粒扣子,胸罩的系帶露了出來,雙方都僵持片刻,沙沙訕訕地笑著,從床上退下來,舉起被水打濕了的暑假作業,開始告狀:「靈靜把水打翻到我的作業上了。」

「我道過歉了……」靈靜坐在床上不好意思地收緊衣領,隨後下意識地縮了縮雪白的頸項,不過這樣的動作顯然有些欲蓋彌彰了,方才沙沙捏啊啃啊的,此刻已經種上了幾顆醒目的草莓,段靜嫻看得更是有些愕然,家明端著罐頭舉起了手:「其實是這樣的……她們兩個是同性戀。」

這樣直白的話語倒是起到了一些作用,葉媽媽沒好氣地笑了笑,在家明頭上拍了一下:「別胡說了,你們啊……今天感覺好些了嗎」

「我想出院。」

「別想」葉媽媽與靈靜、沙沙一塊叫了出來,將家明嚇得脖子一縮。

「你的可是槍傷,雖然你一直有鍛煉,身體素質比一般人要好得多,但十多天的時間還是太少了一點,放心吧,開學報名的事情雅涵不是會幫忙弄嗎,你給我在這里好好住,反正也是張家出的錢……你將來想要當醫生,首先要學的一條就是怎樣多讓病人住院,呵呵,好好體驗下吧……」白了他一眼,葉媽媽語氣轉柔,手掌貼上家明的額頭,開始每日例行的檢查與嘮叨,「那可是槍啊,雖然見義勇為很光榮,但下次可別再逞能了,不管被抓的是誰,是你的親人還是好朋友,首先去叫人才是最應該做的事情,那天你被送進來可把我給嚇死了,要是你出了事,我可怎么跟你爸爸媽媽交代……」

從家明受傷開始,靈靜和沙沙便將每日里的活動地點搬到了醫院,在這里看護家明、玩耍、看書、寫作業,大病房里有兩張床,家明一張,兩個女孩子便也占了一張,有時候是靈靜在這里睡,有時候是沙沙,也有的時候,兩個女孩子便擠在一張病床上休息,看起來未免有些暖昧,外人看來也難免猜測,不過對於熟悉人來說,這三人無分彼此的朋友關系從小學便已經開始,延續至今未有改變。

在葉涵與段靜嫻來說,已經知道了沙沙是家明的女朋友,也曾考慮過女兒靈靜跟著在這里未免有些不妥,然而靈靜態度堅決,他們也就沒了辦法。人這一輩子,難得有一兩個可以完全放心交托的朋友,他們兩人當初與家明的父母便是這樣的友誼,如今家明的父母死了,他們也便一直將家明看成自己的親生兒子,如今家明與靈靜的關系這么好,他們看了自然也是欣慰。

家明的體質很好,好到連身為醫生的段靜嫻都感到驚訝的程度,葉涵則將這種事情當成自己訓練有方,家明刻苦努力的結果,就算不敢出手打人,但訓練的過程總是明擺著在這里,中國武術的精神本就不在傷人,在修身。手術後一個星期內便能恢復得不錯,再之後幾天,家明嚷著要出院。每次都免不了被段靜嫻嘮叨上半天,一直到靈靜在旁邊學羅家英。

「人,是人他媽生的;妖,是妖他媽生的,當妖有了一顆仁慈的心,它就不再是妖,是人妖……沙沙,你明白了嗎。哇,媽,別打我的臉」

事實上,家明剛做了手術之後,靈靜跟沙沙狠狠地哭了兩天。

哭過之後,由於家明恢復的勢態良好,兩個女孩子恢復了嘻嘻哈哈的樂觀態度,然而有一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卻令得家明根有些內疚。

那是手術之後第六天的晚上。

由於前幾天兩人忙得太累,守夜基本上是輪流的,每天掀開那被子看家明纏了紗布的傷口,或是在家明床邊坐著說話都是常有的事情。到了第六天上,胸口當然算不了好,但對於無數次經歷生死的家明來說,這時的狀態只要不對上頂尖的對手,基本上都已經沒有多大的危險。那天晚上,兩個女孩前幾天的混亂狀態也告了一段落,於是便一同在醫院里陪著家明。

家明一張床,兩個女孩子擠一張床,到得深夜時分,沙沙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安,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這樣的事情自然瞞不過家明,她下床喝了兩次水,上了一次廁所,最後那次下床後,她走到家明的床前,搬了凳子坐著,然後拉著家明的一只手,直接趴在床邊沉沉地睡去,似乎是因為家明在身邊,這一次她沒有再自然的醒來。家明睜開眼晴時,黑發傾瀉在白色的床單上,窗外有很好的月光,銀粉般的灑進來,他用另一只手去撫摸了沙沙的頭發。隨即那一邊的靈靜也醒了過來,側身躺在那邊床上,望著這邊的情景。

就這樣坐在床邊睡覺對人終究是不好,家明與靈靜輕聲說了幾句話,隨後讓靈靜抱著沙沙還是回床上睡,靈靜走了過來,輕輕地拍了拍沙沙的肩膀,然而她並沒有醒過來,等了一陣子,靈靜伸手抄起沙沙的腿彎,另一只手伸入她的腋下她畢竟是學過武的,沙沙的身體也不重,要抱起她沒有多大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