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殺第157部分閱讀(1 / 2)

隱殺 未知 5920 字 2021-01-17

你這么說,我也沒辦法把空氣變涼啊,你不是在外面不抱怨的嗎」

「我現在是傷者嘛。」

第八卷 往日之扉

第四百七十二節暗示

下午三點陽光明媚,跑車之中開了冷氣,車座的後背放了下去,東方婉正將左腿抬起來,讓家明幫她褪去肉色的絲襪。急救箱放在旁邊。

「真是搞不懂你,這么大個人了怕去醫院……」

「不是怕去好不好,只是不想去,不喜歡醫院的氣氛。」東方婉呲著潔白的貝齒,目光盯著腳踝看,仿佛隨時要叫出來的樣子,「你不是外科博士嗎,這是小問題吧,唧唧歪歪這么多,是不是搞不定啊……」

家明看一眼她那戰戰兢兢還堅持抬杠的神情,就有些無奈:「沒這么痛吧」

「你碰到就痛了,我先做好准備不行啊……」

「真服了你……」

嘮嘮叨叨中脫掉了襪子,東方婉白皙的裸足被家明握在手里,做了簡單檢查之後,家明搖了搖頭:「問題不大,沒傷到骨頭,冷敷一下,我給你上點葯,打好綳帶,應該沒什么事了。」

他對於外傷的了解甚至比醫院里的醫生都厲害處許多倍,這種小傷自然更是簡單,拿著從外面買來的裝了碎冰塊的小袋子在她足踝冷敷時,跑車中也就安靜下來。東方婉放低了椅背,等於是側卧在副駕駛座上,左腳的綢褲捋到膝蓋處,小腿勻稱修長,被家明握在手中的赤足白皙細膩,冷敷之下,痛楚漸漸減低,她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不願意去醫院治療,氣氛問題自然是一部分,小傷、車上正好有急救箱也是理由之一。但在潛意識中,讓家明給她治傷,想來也不是沒有親近關系的意味,當然,原本也沒有想得太復雜。她自認現代女性,大家是這么好的朋友,一點點地接觸也不算什么原本是這樣想的,但到得此時安靜下來,才覺出有些曖昧的氣氛來。

心中既然有了這樣的念頭,一些亂七八糟的感覺,似乎也涌了上來,被家明握著的地方燙燙的、麻麻的,似乎也有些癢。大概是腳掌被碰到的關系,這樣想著,那白皙的腳趾便下意識地動了幾下,隨後微微綳緊了腳背。與此同時。她也注意到家明微微皺了皺眉,應該是注意到了她的動作。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家明冷敷的動作放慢了下來。

「什、什么」東方婉瞪大了眼睛。

「你沒有腳氣吧」

「去死。」東方婉內心本就有點緊張,此時下意識地揮腿,隨後

「啊……」

「這下該傷到骨頭了……」

家明看著她,好氣又好笑的搖頭。東方婉痛的拼命眨眼睛,好半晌才停下來:「你不是說真的吧」語氣之中有些示弱的意味。

接下來的冷敷之中,她不敢再亂來。就在安靜中感受著那份曖昧,冷敷之後上了葯油。家明用綳帶將她的腳踝一圈圈的包裹起來,東方婉靜靜地趴在那兒半晌。看著開始纏綳帶,方才開口說道:「喂。顧家明,你覺得我這人怎么樣」

家明纏著綳帶,頭也不抬:「你暗戀我啊」

「你……」東方婉霎時間瞪大了眼睛,隨後臉上漲得通紅,「什、什么啊」

「沒什么啊。」就像是平常聊天的態度一般,家明低著頭有條不紊地包扎,語氣平淡,「我忽然記起了好幾年前有個女人這樣問我,過了一段時間,她就跟我上床了。」

「呃……那是誰啊」

家明抬起頭來瞪她一眼:「我干嘛要告訴你。」

「好奇不行啊,不過反正不是靈靜就是沙沙,不說拉倒。」

家明哈的一聳肩,過得片刻方才說道:「你這個人呢,公正一點來說,我覺得還不錯,優點很突出啊,有錢,有進取心,人又長得漂亮,性格是直接了一點,但不是莽撞,而是真的直率,現在這種性格的人可是很少了,雖然嘴巴壞,但對朋友真的很不錯……」

「喂」東方婉失笑,「我嘴巴壞也是你逼的好不好,你比我沒口德多了。」

「男人說話,女人不要插嘴……我說到哪里了」

東方婉沒好氣地瞪他:「嘴巴壞。」

「哦,你嘴巴壞,但對朋友很不錯,不過就算有這么多的優點,還是掩蓋不了你的致命傷……美女,你太有原則了,無論公事私事,都一樣的強勢,以後交男朋友可就麻煩了,你的控制欲這么強,估計他只能當小男人,哈哈,真是同情他……對了,你問我這個到底為什么」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綳帶纏好,東方婉面無表情的以牙還牙,隨後將左足收回來,穿上絲襪,整個下午,不再提起這方面的事情。

那個下午的時間還有很長,東方婉難得忙里偷閑,不肯回去,兩人去精品店買了鞋子,東方婉原本讓家明給參考一下,不過家明站在旁邊不肯給意見:「我的審美觀亂七八糟的,覺得這些都不錯啊……」她也就不再多選,隨便拿了雙付賬穿走,隨後兩人開著跑車兜了會兒風,到得傍晚時分,家明拿到了快速做出來的證件,本想送東方婉回家,但東方婉選擇了去公司,家明也就只好送了她過去。

「不用擔心我,毅婷會照顧我的,何況……腳上是小傷。」

對著家明是這樣說的,不過,那天晚上九點多,她才一個人回到了東方家別墅,一瘸一拐的走進客廳時,東方路正在看電視。

「怎么了」東方路的生意在南邊,原本過來了這么久,也該回去繼續主持。不過最近出了應海生的事情,炎黃覺醒內部有大量的變動,再加上家明回來,最近要去日本估計還有一番變故,他也就按照方之天的安排暫時留在了江海。此時見妹妹受了傷,身上還帶著些酒氣的樣子,開口詢問。

「沒什么。」東方婉站在那兒,目光復雜地看了兄長一會兒,「腳崴了。」

「怎么回事沒什么吧」

「下午跟顧家明出去逛街,遇上個搶包的,被推了一下,鞋跟太高,就這樣了。不過已經包扎好了,問題不大。」她一瘸一拐地走到沙發旁坐下來。

東方路的目光卻是微微一動:「家明」

「是啊。」她點點頭,又看了兄長一眼,隨後移開目光。也不知在想什么,「那家伙跑出去辦假證件,真是亂來,呵,弄了個劍橋的醫學博士文憑……怎么也不會有人信他吧。不過綳帶是他替我綁的,你知道我不喜歡去醫院。」

「哦。街上遇見了吧。」

「我去找他的。」沉默半晌,她又將目光望向了旁邊的哥哥。這一次,東方路終於是察覺了出來:「怎么了」

「東方路。我問你個事,你要老實回答我。」東方婉伸出手指。目光冷澈,「你以前跟他說過什么話吧不許他接近我之類的。」

「這個……」雖然妹妹此時的語氣嚴厲,但東方路仿佛沒有感受到那股壓迫感,他點了點頭,仔細回想一下,「我記得很久以前好像暗示過一次,說你不適合她吧……你跟他表白了」

「你、你知道」

「當然知道啊。」作為兄長的男人笑了笑,「你畢竟是我妹妹,我早就覺得……你對他有點意思,雖然那個時候你老說自己討厭他,但如果對他沒感覺,怎么會討厭成那個樣子,就算是老纏著你的雷慶,說起來的時候,你也沒有像對顧家明那樣在乎吧。」

東方婉望著他好一會兒,終於嘆了口氣:「他今天對我暗示,不會接受我。或者是我敏感了吧……但多半是這樣……」

東方路點了點頭。

「說起來哥哥你喜歡的是葉靈靜吧,可是她跟顧家明在一起,這樣一來,我們算不算是難兄難妹」

「算是吧。」見妹妹笑起來,東方路也笑了起來,「不過不是喜歡到非要在一起的地步,只是覺得,如果能在一起也不錯吧……不過你也不用這么氣餒啊,只要還沒表白,總是有機會的嘛。我這幾年覺得吧,男女之間的這些事情,最先表白的總是最吃虧的,所以你千萬要忍住啊。」

「又說這種話,受不了你。」她沒好氣地笑,「早這樣的話又何必跑去暗示什么我們不適合……」

「那時候不是沒清楚你的心思嗎,如果一早就知道的話,我一定支持你。」

「……算了,我去洗澡。」

東方婉從座位上站起來,兄長在後頭笑起來。

「可惜今天晚上不是時候,等你的傷好了,找一天晚上我們一塊喝醉好了。」

「我又不是你的狐朋狗友,就算失戀了也不會跟你喝的……何況我還沒失戀……」

不一會兒,她走到樓梯上方回頭望時,還能看見下方兄長鼓勵和安慰的笑臉。這個哥哥啊,總是像棉花一樣,不論是誰,都沒辦法對他發火,偏偏他的一切立場都還能保持清晰,從不人雲亦雲、隨波逐流,有時候還真是羨慕,可自己大概是變不成那個樣子了。

上樓、回房、洗澡,換上睡衣走出浴室,月光正從窗外照射進來,書桌上方吊著的玩具直升飛機投下黑色的影子,她在床邊坐下,低著頭,看那銀色月光下並攏地一雙秀美纖足。

纏著的綳帶,感覺就像是古代女子纏的小腳一般,她靜靜的望著,許久之後抬起頭來,原本遇上任何事情都始終堅決的雙眼,微微變得有些憂郁和迷惘……

同樣的夜晚,日本東京的街頭,大雨方停,潮濕的空氣中,兩聲槍響,撕開了夜色的寧靜。

這天晚上,包括清川平次在內的四名日本國會議員,相繼遇刺,成為了十余年來日本政界影響最大的連鎖凶殺案。

第九卷 最後回旋

第四百七十三節捕蟬

東京市的雨紛紛揚揚地下了一天,到得傍晚時分才停下來,空氣中仍舊帶著大雨帶來的濕潤,涼爽的城市街頭,行人也並未因入夜而有所減少,道路兩旁的店鋪中亮起了燈光,巨大的窗戶玻璃中映照出明亮清澈的氛圍。

晚上八點,文太郎從千代田區的地鐵站走出來,穿過了馬路,走進對面的一家還未開門的酒吧里,隨即在侍者的帶領下,走進酒吧後方的廊道。

轉過一個彎,後方的喧鬧聲慚遠,道路盡頭是一面掛有妖異浮世繪的牆壁,他在浮世繪上用特殊手法敲打兩下,一道暗門悄然打開,從這里走進去,里面是如同會議室一般的大房間,已經聚集了二三十人的樣子,一見到他,眾人都將目光望了過來。

「佐藤,怎么樣了」

「上面確定了行動。」

房間大,此時也顯得凌亂,有人抽煙,有人玩著匕首,有人將槍支拆開又組裝好,有人坐在窗台上聽歌,文太郎說著話,走到旁邊的一台電腦前,將一只u盤插進去,不久後,文件資料從房間一側的大屏幕上顯示出來。

「這是位於墨田區淺草橋附近的早川大廈,根據調查,三口組的一個分部也位於那里,正式的結構圖大家可以看看,正面與側面都有人守衛,有攝像頭,可能還不止統計上的這么多……」

他一邊說,一邊操縱著3d的圖形旋轉瀏覽,過得片刻,坐在角落里正在抽煙的中年男人倒是皺著眉頭開了口:「上面已經確定是裴羅嘉動的手了嗎」他這句話一出,眾人之中幾名性格比較暴烈的便已經嚷了起來:「除了他們還有誰這幫家伙,四年前受的教訓還不夠,現在又抬頭了」

「這次,要打得他們無處可藏讓他們知道厲害」

「天誅」

原本在四年以前,裴羅嘉聲勢滔天之時,大家說起它來只有皺眉,然而當御守滄被殺,裴羅嘉在經過內訌之後再被御守喜統一起來,這幾年里就一直雌伏退讓,遇上有可能的沖突時也都是主動避開當了縮頭烏龜,聲勢大不如前,這時候說起來,眾人就儼然已經不將裴羅嘉放在眼里。這些人並沒有經過太過殘酷的雙方戰爭,文太郎在幾年前雖然有經歷,但他那時只是訓練才結束不久,成績雖然優異、卻未必當得了主力,不過在這時,總算還不至於太過自大,點了點頭方才開口。

「上面也並不能確定,但可能性是有的,眼下我們處於劣勢,根本毫無防備,有些事情總要爭分奪秒才行,如果這里真的是他們的一個據點,我們這時去,或許還能拿到一些翻盤的證據。」

「據說御守喜這段時間都在歐洲……」

「但是按照剛剛得到的情報,這幾年一直在歐洲的立明道旭很可能已經在前幾天回到了東京,結合這些天在歐洲和中國發生的沖突,御守喜一定是在策劃著一些什么,我們不能再被動了。」

「這樣說起來。」中年人點了點頭,扔掉手上的香煙,「那就沒問題了。」

「好的,在我們今晚行動的同時,福井前輩會帶隊襲擊他們在世田谷的聚集點,而木村君將會去涉谷,我們需要做的,就是配合他們一起行動,在今天午夜以前……」

「……這將是我們在這幾年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出動」

時間將至九點,街市之間更加變得燈紅酒綠起來、一輛輛小車從酒吧後方的街巷中駛出,匯入了那片車燈融成的洪流之中,與此同時,道路旁邊一家酒店十四樓的房間里,正在望遠鏡邊觀察的男子拿起旁邊的手機,按下了一個號碼,片刻,他喃喃地開了口:「千代田……蛇出洞了……是……」

夜色迷蒙的城市里,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游戲正在一出出地進行著,位於東京近郊公路旁的一個廢棄工廠門口,此時也有一些車輛駛了出來,片刻後,消失在相對荒僻的公路遠方。這一處地方已經臨近海邊了,附近住的人不多,公路上不時有車輛經過,工廠外的土地大都荒廢了,樹木稀稀拉拉的,大都是半人高的蒿草,遠遠的,也能夠遙望東京灣的繁華燈火,整座城市的瑰美與壯麗像是陷在了一片虛空之中,沒有燈光的地方,盡皆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