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殺第157部分閱讀(2 / 2)

隱殺 未知 5920 字 2021-01-17

道路的另一邊卻是一片相對茂密的小樹林,車隊離開後不久,一道藍色的身影,也從樹木後方悄然地走了出來,看起來是一名看起來大概還是學生的少女,戴著黑色框邊的眼鏡,顯出一股知性的美感,淺黑色的長袖衫,長褲,一頭烏黑的短發柔順地帖服在臉頰兩側,劉海在額前劃出筆直的線,背後背著一個包包,看起來像是假日里出去來朋友卻耽誤了回程電車一般。人看來很單薄,表情有些冷,雖然打扮簡單,卻無法掩飾住少女身上那股足以令人驚心動魄的清冷美感。

她看了那廢棄的工廠一眼,隨後邁步朝里面走去。

視野推過那片在夜風下起伏的、仍然帶有水珠的草海,我們進入工廠之中,廢棄的廠房已經有多年沒有打理了,到處都顯得荒廢,然而在廠房另一側臨海的地方,卻有不少快艇正停在黑暗籠罩的廠房下,位於臨海側上方的一個房間里,淡淡的光芒正在發出來。

兩個人正在黑暗中留守此地,發出光芒的只有兩人身前的電腦屏幕,他們戴著耳機,方便隨意與遠處的同伴聯系,不過這時候大概也沒有多少事,一邊喝著咖啡,兩個人一邊說著話,聊一些亂七八糟的話題,其中一人更在玩著電腦上自帶的紙牌游戲,或許是因為受過特殊的訓練,每一局游戲若是旁人來玩,必定要想上許久,然而他卻只是用鼠標不斷點動著,仿佛腦中有著另一台電腦在計算一般,所有的動作都是有條不紊,完成游戲的速度快到令人乍舌,一局之後又是一局。

如此游戲、交談,期間通過對講機與已經出動的同伴也聯系了一次,大概半個多小時後,他們喝完了咖啡,那玩牌的男子站了起來:「山上君,還要咖啡嗎」

「超濃,不加糖,麻煩你了。」

「舉手之勞。」

男子走出房間,另一個房間里放的東西不多,但櫃子里有泡面,有咖啡,外面有電熱水器,他放滿了水,正要插上電,一道淡灰色的痕跡無聲地從眼角劃過。

那是衣袖上的灰黑色輪圈狀花紋。

身體的反應幾乎比大腦更快,第一時間便要行動,然而卻也已經晚了,刀片無聲地游過他的喉間,屬於少女的手光滑而白皙,與他的頸項碰了一瞬。

這是他所感覺到的、這個世界的最後信息。

二十分鍾後,少女走上了公路,夜風微微吹動了她的發絲,她沿著路燈而走,經過了道路邊亮著燈光的一戶戶人家,又十分鍾,她已經在附近道路邊一家徹夜輕營的飲食店里坐了下來。

這是一間無論如何都稱得上中規中矩的店鋪,照明充分,桌椅整潔,響著淡淡的音樂,四周是視野開闊的玻璃牆,沒有多少個性化的設計,但一切都不會令人感到拘束,是在日本這個快餐之國隨處可見的模式化產物。雖然周圍的住戶不算多,但由於店鋪面對的主要是來往公路上的汽車司機,此時的生意倒也算不上非常差。

在靠近窗戶的座位上坐下來,少女點了一份咖啡、三明治,隨後從包里拿出不大的手提電腦打開,開了機之後打開幾個程序又關上,掏出耳機開始聽音樂,不一會兒咖啡和三明治都送了上來,她拿出一本厚厚的書開始翻看,嘴唇輕抿,偶爾喝一口咖啡。

時間接近十點,隨後漸漸推向十點半,飲食店里的人來來去去,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上逗留,又是如此出色的少女並不多見,不一會兒有幾名嬉皮士般的少年將車停在了店外,進來之後,便過來搭訕,但無論他們說什么,少女始終目光都不抬一下的聽音樂、看書,過得十多分鍾,他們也就只好訕訕而去。

時間漸漸的流逝,燈光從窗外晃過,汽車南來北往駛過一輛又一輛,少女的咖啡續了兩次杯,過了午夜,直到凌晨一點,幾輛熟悉的汽車先後從店外駛過,少女將書本折上一角,才終於抬起了眼簾,清澈的目光轉動間,睫毛在燈光中微微地顫抖著。

她打開手提電腦,看著其中的畫面,等待時間。

幾分鍾後,她深吸了一口氣,按下回車鍵,再從座位上站起來時,仿佛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解脫感。

震動從大地的另一側傳來。

少女毫無所覺地將東西收拾進包裹,店里的人群一瞬間混亂了起來,日本是一個多地震的國家,人們第一時間感覺的,便是又地震了,但不多時,他們才認識到這是一次爆炸。飲食店本身三面都是玻璃牆,從一側的牆壁往遠處望去,視野遠方的海邊,有某個龐然大物轟然炸開了,火焰從那建築物的四面八方噴涌而出,幾乎映紅了夜空,那座巨大的建築開始倒塌。

人們紛紛沖出店門,在道路上朝那邊望過去,有的拿出手機,開始語無倫次地打電話,有的則用帶攝像功能的手機拍攝著遠處的景象,公路上的一些車輛開始停下來。少女在慌亂的店員那兒買了單,背著背包朝另一邊走去。

風吹過來,她的腳步有些輕快,前方兩輛小車停了下來,司機和乘客都走出了車門,望向那邊火焰燃起的地方,她走過了他們,越走越遠,直到一分鍾後,她陡然放慢了腳步。

不遠處的路燈下,有兩輛車停在那兒,也不知道是拋錨了還是怎樣,六七個人圍在旁邊,有兩個看來是打開車蓋在修車,也有的正站路邊朝爆炸的方向看,雖然隱蔽,但若是經過訓練的人多少也能看出來,這些人的樣子有些狼狽,從那嶄新的外衣下面,隱約能看見他們上的擦傷,有一個人的衣袖間,鮮血流了下來。

少女回頭看了一眼那爆炸,隨後若無其事地開始朝前走,然而,當先一名男子的目光,卻已然鎖定了她。

這名男子大概三十歲上下,顯得年輕文氣,也和她一樣戴著黑框邊的眼睛,此時嘴角掛著微笑,卻隱約有一股冷酷的氣息在其中,他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地端詳走過來的少女,隨後偏著頭,閉上眼睛似乎回憶著一些什么,兩人的距離不斷拉近,十米、五米、四米、三米……他閉著眼睛,朝前跨出一步。

一男一女,兩個人的身影陡然定在了那兒。

「果然是你……」男子睜開眼晴,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兩排牙齒就仿佛白瓷一般,幾乎要反射出路燈的燈光,「總覺得哪里見到過你,鬧市、街頭……去月池家居然有防備,我就猜到出事了……」

兩人的身體相隔不到半米,男子的手中程著一把匕首,那匕首的鋒芒幾乎已經抵在了少女的衣服上,而少女也探出了右手,將男子持刀的手腕直接推住,兩人僵持片刻,她淡淡地開了口:「立明道旭……」

這名宇的最後一個音節仿佛再度引爆了空氣中的炸彈,男子一刀揮出在夜空中,兩人的距離卻在這瞬間迅速分開、遠離,從男子的後方看過去,少女仿佛就是用他的身體做了屏障,在他的身體遮擋下突然縮小,剎那間退過了整條道路一般。

包括立明道旭在內的這些人幾乎是同時拔出了槍,隨後,火光與槍聲亮起在夜空中。

少女的身體朝著道路對面的草地躍出,整個身體似乎都被遮擋在了半空中揚起的背包後方。

一輛小車刷的從道路上駛過去,晃過七只槍口前方時,它的兩側玻璃陡然碎了,車輛中鮮血爆發四濺,車輛另一側的空中,子彈在那遮擋的背包上不斷亮起火花。

少女的身影嘩的撲入草地,車輛飛速駛過,沖出路面十幾米後撞在一棵樹上,爆炸的火焰升騰在空中。

道路上,槍聲停了,七個人追過去,半人高的草地從四面八方延展開去,遠遠的有房屋、有城市,少女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他們的面前。

「月池薰。」手上舉著槍,立明道旭第一個跨入那片草地,其余幾人也跟著朝里面椎過去,「通知其他人過來。」

他咬著牙齒,頓了一頓:「殺了她。」

涼風吹過,夜色下的草地,海浪一般的動……

第九卷 最後回旋

第四百七十四節櫻花上

夜色低迷,遠遠的亮有路燈的公路猶如金黃銫帶子一般穿梭而過。

草海之間還帶著白天下雨的濕氣,手持槍支的男子排成一列不斷向前推進著,遠處的夜色中,又有些人漸漸現出了身影,隨後朝這邊合圍而來。

黑暗之中這片草地仿佛大得無遠弗屆,它的一邊連著公路,側面與更為黑暗的樹林相接,遠遠的也有廢棄了的工地與大小建築,亮著燈光的小房子猶如海面上的孤島,再遠就是城市的邊緣了,星星點點的銀色光在天邊拉開,浮動在黑暗中的璀璨都市。

一面迅速的向前走,立明道旭一面觀察和感受著草地中的變化,每一寸的蛛絲馬跡。月池家是忍術世家,對於匿藏自身,在黑暗中行走的技巧極為出色,但忍術不是電影里那種說遁地就遁地想飛天就飛天的技巧,說白了也不過是盡量安靜和快速的在這片黑暗里潛行。半人高的草地,白天又下了雨,她要避開這么多人的耳目,走得也不快、在這群經受過嚴格訓練的殺手眼中,要找出她大概逃離的方向,也不算非常困難。

「西北方向,佐佐木你從那邊繞過來,堵住她的去路……」

「兩邊快一點,她就在這附近了……」

「看到了立刻開槍,不要大意……」

小聲的指令加上手勢,這個小隊伍立刻做出了相應的配合,立明道旭不時朝兩邊、後方看上一眼,隨後再轉過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難言的壓抑,他的心中,其實也正被某種奇異的挫敗感籠罩著。

對付月池家的計劃,其實早在許多年前,裴羅嘉就已經開始准備。自古以來黑幫、經濟、政治其實不分家,特別是在日本這樣黑幫合法的國度里,無論是月池還是裴羅嘉,實際上都不過是肢體更為龐大,力量更強、更隱秘一點的黑幫,要在這個國家存活,得到政府的默許,他們各自在政界也都扶持或者控制了一堆保護傘,要動對方的根本,無論如何,拔掉對方政界的支持都是重中之重。

無論如何,籌劃和准備了這么久,第一步似乎是做得相當不錯,這兩天的幾起刺殺行動,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月池家的政界庇護打到了最低,接下來引出月池家的主要力量,再籍由內應的手段入侵月池家直接進行斬首行動,到了明天早晨,月池家就將直接垮下來……這是最為理想化的結果,不過,當今天入侵到月池家內部後才發現中了埋伏,他就立刻明白過來,事情在某個地方起了變化。

走錯一著棋,付出的代價就會很嚴重,縱然這次入侵月池家的殺手素質都很高,但後來能順利逃出的,卻不過是總數的一小半,被抓了多少、死了多少,目前還不可知,也虧得他在半路中因為感覺不對而直接改變了脫離的預定計劃,這才避過了所有人被一鍋端掉的厄運,由此一來,也終於發現了月池薰的蹤影。

幾年以來,縱然安排了j細在月池家,但對於這個女人的動態,連她老爸都不清楚,就更別提其他外人了。這次月池薰突然從家里消失,因為一直都沒什么存在感,又沒人可以找得到她,懷疑雖然也曾經進入過立明道旭的腦海,但終於因為資料太少,還是跳了過去,而到了這個時候才發現她介入了事情當中,某種不祥的聲音就在腦海中告訴他,或許整件事情,都會發生相當大的變化。

無論如何,也要殺了這個女人……

心中這樣想著,左邊不遠處的人影忽然間做了個手勢,他們朝那邊圍過去,黑暗里的草海被壓低了一部分,風輕拂過來時,一個背包靜靜地躺在那里。

「不要靠近……」

各自保持著數米的距離,人們在周圍悄悄小心移動,尋找線索,從西北方向合圍而來的幾人也已經近了,立明道旭伸出手正要做個動作,陡然間,仿佛有某種細微的聲音響起在腦海里。

「散開」

亮光從側前方奪目而出

火光燦爛奪目,沖擊波壓低了草海,朝四面八方席卷而出,那只背包就在距離他們不遠的中心點上爆炸成巨大的火球,這一下聲勢驚人,但眾人在之前便做好了警惕的准備,沖擊波一到,順勢飛撲而出,並不會受到太大的傷害,然而也就在半空中的時候,立明道旭看見不遠處一名同伴的背後,一道黑影霧時間飛竄而出。

匕首在空氣中劃出青色如琥珀般的冷光,那殺手反應也快,陡然轉身、避讓,槍聲在夜空中響起來,遠遠傳開,兩道身影交錯在一起。

這片夜色中,只能看見兩人的剪影猶如舞蹈般飛快地碰撞,刀光橫斬、逆切、回旋,月池薰的身影藏在那殺手的後方,旁邊一人舉槍便要過去幫忙,刀光一閃,鮮血從他的胸口被拉扯出來,橫向側面的空中,只有這一刀,猶如鬼魅般的令人驚艷。

身在半空,立明道旭只來得及開了一槍,落地再起來,只見那邊已經不見了月池薰的影子,最初被攻擊的那人手腕被斬斷,喉嚨也被切開,嘩的倒在草地里,另一個人捂住胸口,踉蹌退後,朝著旁邊的草叢不斷開槍,然而在旁人過去扶住他的時候,他也終於在大量失血中頹然倒地。

槍擊一聲接一聲地響著,仿佛帶著某種奇異的安靜的節奏,每一顆子彈射出,帶起的沖擊必定將一片草莖割斷,那一小片地方的草叢便紛紛揚揚的不斷的散碎的蒿草飛起來又落下去。

「她在說話……」

胸口被刀光切開的那人倒在草地里,目光望著那片星光不多的夜空,還有著彌留的意識,鮮血從他的口腔中涌出來,他也在艱難地說著最後得到的信息:「如果……如果你們……不死,老師……老師會罵我的……她說的、她說的……」

「八嘎」

一名殺手陡然間叫了起來,舉槍朝著薰逃離的方向不斷地扣板機,隨後拿出一顆手雷便扔了出去,火光燃起時,沖擊的氣浪也朝周圍撲了出去,眾人藉著這光芒,望向周圍倒伏的草叢,陡然間,其中一名殺手舉起了槍:「她在那里」光芒映出了草叢里一片黑色的衣袂,少女猶如獵豹般的竄了出去,當立明道旭的槍口移過去,他也看見了那草隙之中少女手上的兩把沖鋒槍,以及舉起的槍口。

西北方向的不遠處,一個人扛起了火箭筒,隨後火箭彈的光焰呼嘯而過,四周蒿草倒伏,那光芒幾乎是僅以毫厘之差掠過了少女的肩膀,激起了飛揚的發絲,又一聲巨大爆炸在這片寬闊草地間升起時,雙方都扣動了板機。

整個夜晚,仿佛就在這一瞬間沸騰起來。

光芒映照出所有人或緊張或扭曲的臉,有人緊抿雙唇,有人大叫謾罵、鋼鐵鑄成的殺人利器在人們的手中不斷重復著劇烈的運動與撞擊,後座力引起了巨大的震動與顫抖,力在手臂上以波紋的形式不斷向上傳導,往身體的四面八方擴散,火葯味,滾燙的空彈殼飛起在夜風中、飛過眼前,與人的身體發生小小的碰撞,擊錘與引信的不斷撞擊,震動了空氣,波紋般的朝四面八方擴散開去,音波混雜在一起,子彈旋轉著,按照預定的程式不斷沖出槍膛,一往無前的噴射出去,無數的草莖被割斷,草莖上的水滴在與它相觸的瞬間碎裂飛濺,隨後蒸發成霧氣,有的頭蓋骨被掀飛了,然而他手中的姿勢仍舊不變,仿佛慣性一般,子彈一發又一發的從槍膛射出。

薰緊扣著板機,身體微微轉身間,雙手用力將不斷怒吼的槍口從兩邊拉回來,子彈在空氣中割出一片扇形的光路,最終,兩把槍的槍口都對准了立明道旭的這邊,致命的子彈不斷噴射。

一秒鍾後,也有鮮血從她的身上噴薄而出,她整個人被打飛了出去,滾落在草叢里。

槍聲不停,爆炸的火光收了回去,燃燒著濕潤的草地,升騰起煙霧。屬於裴羅嘉一方再次倒下兩具屍體、其余人合圍過去,草地上有血跡,有草叢被壓倒的痕跡,少女的身影,卻再次消失了。

「真凶悍啊……現在不是我們要殺她,而是她還想干掉我們所有人。」立明道旭看了看被子彈劃過,如今正在流血的右手手臂,眉頭緊蹙。

「她的老師……」

「是那個叫顧家明的家伙吧……

這個名字一出,所有人都在同時沉默下來,過得片刻,有人朝後方看了一眼,隨後換上新的彈夾,上膛發出「咔嚓」的聲音。

「不可饒恕」

咬牙切齒地說著,他們朝薰再次逃離的方向迫過去,遠遠的,那是一個廢棄的建築工地,剩余的十多人朝周圍分散開來。

以兩人或者三人為一組,在追逐月池薰的過程中,也有著要圍堵她去路的想法,不久之後,當工地一側的打斗聲出現,其余的人們也都按照彼此的默契,朝不同的方向合圍過來。

工地中沒有燈光,槍聲偶爾響起來,雜亂的腳手架中,兩道身影打斗在一起,一側的牆角下,也有一名裴羅嘉的殺手已經倒在了血泊中。跟隨著家明三年的學習,再加上這在無比孤單與苦悶中掙扎而過的四年,少女的實力已然上升到了一個可怕的地步,當她以豁出一切的姿態要對這些人展開絕殺,幾秒鍾後,那被逼得左支右拙的殺手便被一次重手擊中了胸口,失去平衡後被地面了交錯的鐵管刺穿了身體。

與此同時,子彈也呼嘯而來,數十米外沖來的人不斷開槍,子彈擊中前前後後的腳手架,光芒不斷閃爍,薰從地上拔起一根鐵管,也陡然消失在那閃爍的光里,幾秒鍾後,她又從黑暗中乍然沖了出來。

池櫻千幻

鐵管呼嘯而下當先那人倉促間朝旁邊一閃,鐵管轟然間將地面上堆疊的磚板砸得飛碎,後方那人直接將槍口對准了一棍子砸在地面的薰,扣動了板機。

薰的身體一側,不退反進,鮮血從肩膀上飛濺而出時,她咬緊牙關,持著那鐵管的一頭陡然扎進了對方的胸口,「呀」的一聲將那人推得踏踏踏踏退後了七八步,這幾乎是以命換命的冒險,下一刻,她定住身形,嘩啦一聲將還帶著碎肉與鮮血的鐵管拔了出來,朝後方的那人扔了出去。

子彈響起來,光芒掠過她的身側,她回頭還了一槍,沖進深途的黑暗。

三個人從旁邊沖了過來,槍聲不斷響起,少女在雜亂放置的建築材料與腳手架間飛快地沖刺與躲避,偶爾便予以還擊,有三個人被她打中受了傷,她也再度被流彈擊中一次,有人扔了手雷,上層的鐵架與泥磚局部地垮塌下來,第三次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