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部分(1 / 2)

不曾放縱的青春 未知 6141 字 2021-01-17

他感到自己的頭嗡地一聲,渾身鼓脹的情欲似乎被這聲嘆息打開了一道宣泄的出口,他猛地伸出手摟住她的身子,緊緊地箍在自己胸前,嘴狂亂地吻著她的耳朵、脖子、額頭,最後落在她的嘴唇上。

沒有時間溫柔,他控制不住自己,硬是探開她的嘴唇,涼的、濕的、甜美的女人氣息,像是一朵嬌嫩的雨里的花,足以讓人失去理智,他幾乎是瘋狂地吮吸著她的唇舌,在糾纏不舍的親吻里,釋放過去十多年的青春里刻骨的孤單與失意。

「承宗……」望舒仰著臉,任憑他略帶野蠻地親著自己,細雨灑在她的臉上,她輕輕地說道,「承宗,我們慢一些。」

「慢不了。」他的嘴已經順著她的脖子向下,移到了她的茹房處,他接下來的動作讓她啊了一聲,剛剛的那個建議立時拋在腦後,身體里的血似乎流得異常迅速,胸口有只鼓槌在不停地敲打,膝蓋微軟,她就要滑倒。

許承宗伸手抱住她,此時雨只剩下茸毛般的細絲,落在她身上,觸手絲滑,他看了看周遭,啞聲道:「望舒,我們回去吧,這地方不好。」

「怎么不好?」她看著他的眼睛問。

「沒有室內好,而且還在下雨……」

望舒笑了,亮晶晶的臉美得不可思議,似乎做夢一般地說道:「天是公,地是母,天為乾,地為坤,天地本就是一對情人啊,下雨不就是天地在做著情人間的事么?承宗,我們就在這兒,做完再回去。我知道你天亮就要走了,我們回去之後,誰也不要理誰,就當這件事是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秘密,不管將來我到了哪兒,我都會記得這個晚上……」她說到這里,再也沒有說下去,伸出手,把許承宗身上已經濕了的汗衫脫下來,她涼涼的手指在他強壯的胸膛上輕撫,下定決心一般地輕嘆道,「我一定會記得這個晚上……」

許承宗不知道自己的胸口為什么這么痛,越是看著她濕潤的臉越是痛,他伸出手把她抱在懷里,好久才說:「要是在這里,只能你在上面。」

不曾放縱的青春第四部分(23)

望舒詫異地抬起眼睛,他伸手摸著她的濕發低聲道:「草地太涼了,你會生病。」

「我們換著在上面行么?」

他搖頭,抱著她躺下,讓她趴在自己身上,手拉著她的手向下探,很感慨地說道:「天知道我想了十多年,都是我在上面……」

望舒一邊動手,一邊看著他問:「想了十來年?」

「嗯,我還想過各種姿勢的,各種環境下的。」說到這里,他望了望夜空,轉回眼睛看著望舒輕聲道,「我得說,你比我有創意多了。」

望舒知道他有點兒緊張,自己也有點兒緊張,他說這些話是為了讓兩個人暫時放松,可她笑不出來,她伸手脫掉他的褲子,然後自己啊了一聲。

許承宗聽了,本來綳緊的胸部一陣起伏,得意地笑了,「當年在監獄里,澡堂子沒隔間,那十多年里,有些無聊人比過的,公認我最大……」

望舒捶了他一下,手撐著他的胸膛,似乎想起身,許承宗忙一把拉回來道:「干什么?」

「我……」

許承宗不讓她說完,拉著她回到自己身上,索性自己來,一雙手一邊沿著她光滑的脊背向下來到她的臀部,一邊啞聲道:「你要是現在停,不如殺我一刀。」

「可是不行……」

「沒有可是,望舒,沒有可是……」

是的,沒有可是,雨早已停了,兩個人猜謎一般地摸索了良久,許承宗因為腿傷還沒好,很多時候沒法動,所以更加費力,

後來終於琢磨明白一直不成功的原因是望舒有點兒害怕,他的手在她光滑的脊背上輕輕撫摸,忍住自己的沖動,輕聲安慰她道:「如果你真的害怕,我們回去吧。」

望舒聽了,抬起眼睛看著他,兩人目光相對,她忽然間有了勇氣,一直緊閉著的腿張開,對他靦腆地一笑,「要是你在上面,我就什么都不用做了。」

「就是啊,這種事本來就該男人在上面……」

望舒被他沮喪的語氣逗得笑了,她一直緊綳的身體因而放松,自己用手撫摸著許承宗強壯的胸膛,輕聲嘆道:「承宗,我……這幾年我一直在想,這件事到底是什么樣的……」

「我也常常想……望舒,你別光說話……」

望舒不說了,可她也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動,後來她一直緊緊握著他肩膀的手突然用力,許承宗如壓到極限的彈簧一樣綳著的身體終於忍不住,一個挺身,望舒又是驚訝又是疼痛地啊了一聲,兩個人所有青春時的懵懂與幻想,在這一刻才算有了答案。

有點兒痛楚,又有點兒歡愉,就像脊背上的那絲微涼,和兩人肌膚糾纏間的火熱,人生往往在得到的時候,又開始失去了。

靜靜的夜里,雨停了,天地間的情事已經結束,可他們倆的才剛剛開始。

後來星星出來了,一輪彎鉤似的月亮掛在湖水那邊的山角上,似乎有飛禽夜半醒來的嘎嘎聲,在空山雨後響亮異常。

回去的路上,望舒扶著他,兩個人都有點兒一瘸一拐。許承宗打了個噴嚏,望舒跟著打了一個,他呵呵笑了,低頭看著她,雪白的臉上,一雙眼睛異常明亮,以往覺得她很漂亮,可今夜卻覺得她驚心動魄地美,越看越舍不得移開眼睛,後來他低聲道:「回去我燒水,你洗個熱水澡吧,不然要感冒了。」

望舒輕輕搖頭,沒有看他,也沒有說話。

「你怎么了?」

她眼睛盯著前面的山路,一邊走,一邊似乎在想心事,後來低聲答:「我們別再說話。」

「望舒……」許承宗心里一驚,心里的那點喜悅被她臉上的神色消掉,他盯著她兩頰邊耷拉下來的濕漉漉的頭發,只覺得腳下的山路愈發地滑,滑得他站不住腳,幾欲跌倒。

不曾放縱的青春第四部分(24)

「承宗,我現在扶著你,進了我家門之後,直到明天你走之前,我們都再也不要說話……你別c話吧,讓我一次說完。」她對他抿了抿嘴角,有些慘白的嘴唇微微顫抖,「就當你來了,又走了,我們什么都沒發生過。你走了以後,生活里從來沒有認識過葉望舒,該怎么活著就怎么活著。我也要離開這里了,出去跟我大哥還有我媽一起生活,我要是忘不了你,我以後這輩子都很難開心,可我很想開心地活著,這世界上有那么多我沒看過的、沒經歷過的東西,都等著我去看、去經歷呢。所以我們不要說話,等你從此地離開,多少年之後若是逢上下雨,抬起頭看看天,低頭看看地,能想到我們曾經在天地之間放縱地結束了青春的那點孤單,就可以了。」

許承宗一直看著她,等她說完,自己好半天聽不到聲音,後來伸出手把她摟在懷里。就在剛剛,兩個人才共同經歷了世間男女能經歷的最親密的事,可自己竟覺得此刻摟著她,比剛才的親密更多了一份安心。

「你到哪兒去?」他低沉著聲音問。

「我還不知道。可能進城吧,這山溝我留不住了,這里的人最看不起作風不好的女人。其實我也喜歡進城,我這么年輕,守著這大山總不是個了局。」

許承宗抱著她身子的手用力,把她緊緊貼在自己胸前,沉默了一會兒,後來低聲問:「望舒,你當初念的是哪家大學?」

「師大,在省城那個。怎么了?」

許承宗嗯了一聲,不答只問:「你當初是休學么?」

「不是。」望舒輕聲道,「我想辦休學的,可離開學校時才知道,是退學了。我沒有校醫院的因病休學證明,又不能在短期內回校,學校規定只能辦退學。你問這個干什么?」

「沒什么。」他伸手把她濕漉漉的頭按在自己的胸口處,沉思著低聲道,「沒什么,我就是問問。」

「我以前還想著能把書讀完,好多賺些錢養家,現在已經不指望了。」她用手攬著他強壯的肩背,想到以前在學校的日子,那時年少,雖然經歷了很多恐懼和自傷,可每天沉浸在書海里的日子還是讓人留戀的,她輕嘆了一聲,不想了,「退學了,沒那么容易復學的,除非我重新參加高考。或許有一天等我賺夠了錢,還能有機會重回課堂吧。」

「其實也沒那么難。」許承宗聲音很輕地答,「只要有足夠的錢,接著讀書不是問題。」

望舒詫異地抬起頭看著他,許承宗把手在她濕漉漉的頭發上揉了一下,眼睛盯著她的臉好一陣才問:「我走之後,你會把我送你的手機放在身邊么?」

望舒聽了,看著他的眼睛移開,吸一口氣,山里夜雨之後空氣沁涼,她點點頭,伸出手攙著許承宗,不再說話,向家里走去。

到了家,她把許承宗扶到他的房間,自己轉身離開。她在屋子里拿條毛巾,坐在炕沿上,靠著櫃子,一邊抹拭著頭發,一邊想著心事。她身上還是有些疼,幻想了很多年的事,想不到自己經歷過了,唯一的感覺竟然只是疼而已。

說不上失望,只是覺得這件事不過爾爾,以前想得太多,這會兒得到了才發現沒什么稀奇。

屋子那頭的許承宗發出一點兒聲音,她停住擦頭發的手,一動不動地仔細聽,後來他的聲音響起來,她心劇烈地顫了一下,一時疏神,竟然沒有聽清他說什么。

他的聲音又響起,這次她聽清了,「望舒,你快點兒睡覺吧。」他是在叮囑。

她的心又跳了一下,雖然他不在這屋里,可她竟然仍是害羞,哦了一聲,連忙拋下毛巾,脫了身上的濕衣服,抹干身子換上干爽的衣褲,鑽進被子,閉上眼睛定定地不敢動。

星光很亮,屋子很空,這身下熟悉的褥子今夜竟如此冷清。

她打了幾個噴嚏,先是滿腹心事睡不著,後來有點兒迷糊,這樣半睡半醒之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感到身上有人,她睜開眼睛,看見許承宗不知道什么時候竟然過來了,一雙亮極了的眼睛正盯著她看,似乎在等她醒過來。

「睡不著么?」她伸出手去,迷糊中完全按照本能,去觸碰他發茬硬硬的頭,大拇指在他的耳後輕輕摩挲。

許承宗點頭,手向下去脫她的睡褲,喑啞著聲音道:「我一直想著這件事,望舒,我還想再做一次。你……你還疼么?」

她手向前,昏暗的光線里輕輕撫摸他英俊極了的臉,越是看著他,心里越是不好過,有點兒甜蜜,有點兒心酸,她搖頭道:「我們說好不再說話的。」

他好像沒聽見,頭迎上來,用嘴急切地堵著她的雙唇,啞聲道:「那我們就不說話。」

他倆果然很久沒有說話,擁抱里帶著離別前的絕望,他用最急切的激情深深地吻著她,吻得望舒剛剛還有些冷的身子熱了起來,感到他滾燙的身子不停地散出燙人的熱力,她的手近乎貪婪地撫摸他強壯的後背,那滾燙的感覺跟剛剛兩個人在河邊經歷的絕然相反……這才是情愛該有的感覺吧?

許承宗把嘴從她唇上移到她的頸項處,一邊吻她一邊低聲道:「我喜歡這么熱乎乎地摟著你。望舒,咱們將來都別在雨里做了。」

將來……

將來在哪里?

驀地低沉下來的心情讓此刻的激情帶了一點兒近乎殉道的悲烈。

可她還是想到他的傷,又忍不住問:「你的傷口……」

「我不管,就算是傷口再綻開,我也要再來一次。」許承宗聲音低沉地說,他像一個十六歲的飢渴的少年,又因為明早即將到來的別離而比十六歲的少年多了一份瘋狂,此時再也等待不得,手和腿一齊用力,望舒感到自己的膝蓋被他擎著,男人的力氣有多么強大,此時才感覺到了,他進入她身體的一剎那,她的心靈似乎也開了道口子,毫無遮掩地被他入侵,那被她刻意壓制的離別的痛苦,讓她眼睛有些刺痛。

不想在這個時候哭,把頭埋在他肩膀上,閉上眼睛,在他近乎瘋狂的一次次撞擊中承受體驗著眼前的情欲。

過了這個晚上,她就只有回憶了,那時候再哭也不遲。

(上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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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放縱的青春第五部分(1)

下卷

二十五

門口響了一聲,望舒從沉沉的睡夢中驚醒,身子一動,才發現自己竟然渾身著躺在許承宗懷里,昨夜火燙的記憶涌上腦海,她的手從他胸口拿開,想要起身。雙目緊閉的許承宗睜開眼睛,強壯的手臂一邊伸出去把她攬回來,一邊迷糊著道:「怎么起來了?」

望舒還沒來得及回答,只聽門口侄女小燕稚嫩的聲音道:「姑……」

望舒跟許承宗同時大驚,兩個人回過頭,見門口小燕呆立在那兒,睜大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跟許承宗躺在一個被窩的姑姑。

這時樓梯上一陣響,聽聲音是小寶下來了,望舒嚇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正不知如何是好,門口的小燕突然轉身,把門砰地關上,在走廊里大聲說:「你跟我到後院子去!」

「為啥?姑姑呢?」小寶不解。

「姑還在睡呢,我給你煮飯吧。讓……讓姑姑再躺一會兒。」小燕推著弟弟走了。

望舒快速爬起來,迅捷無比地往身上套衣服,一邊套一邊臉上燒得滾燙,一眼看見許承宗又躺了回去,急得輕聲催促道:「快點兒起來吧!」

許承宗邊欠身邊伸了個懶腰,笑嘆著道:「天亮得可真是快啊!」

望舒聽了,頓了一下,忍不住轉頭看著他,長長的一鋪炕,他高高的個子占滿了,自己家常用的褥子根本不夠長,他的小腿和腳露在外面,此時翹起,他猶自半回味半感嘆地說道:「頭昏腦漲,背酸腿疼,這還真是力氣活。」

望舒人在門口滯了一秒,早知二人間終有一別,但他似乎對此一點兒感覺都沒有,她胸口很難過,手握著把手,用力擰開,推門出去。

她走到後院子,見小寶在拔菜,小燕正在燒水。小燕聽見姑姑的聲音,回過頭來,十歲的女孩子,已經朦朧地懂事了,所以有點兒不太敢看姑姑,假裝很忙地用力燒火。

「小燕……」望舒走過去,蹲在侄女旁邊,面對從小帶大的孩子,有點兒難為情。

「姑,你跟那人好了?」小燕看姑姑不好意思了,她反而膽子大了,笑嘻嘻地問。

「啊?也不是跟他好……」望舒有點兒口結,想了半天,決定實話實說,「姑姑沒跟他好,姑姑就是太寂寞了……等你長到姑姑這個歲數,你就會懂了。」

小燕似懂非懂地點頭,小寶這時從地里走上來,抱著一堆豬菜,對姑姑道:「姑,啥時候賣豬啊?是不是賣完了,咱們就到城里逛動物園?」

望舒正要說話,就在這時,只聽房子前面似乎有機動車的聲音,她站起身,暗想莫非上次那個接許承宗的王東又一大早趕來了?

手里的柴火啪的一聲斷了,她擲下柴火,沿著走廊向前院子走,身後兩個侄兒跟著,經過自己屋子時,見原本躺在炕上的許承宗也聽見了聲音,正在穿衣服。

她打開前門,眼前的情景嚇了她一跳。

六七輛車停在她家門前的空地上,中間一輛加長的黑色房車車門剛剛打開,踏板放下來,從車上推下來一輛輪椅,上面坐著一個身形消瘦的中年女子,面容憔悴,似乎大病初愈,耳朵和脖項間戴著綠玉,身穿中式黑色對襟襖,富麗但不顯奢華,渾身上下透著掩不住的尊貴。一大群人跟在她的輪椅後面,內中包括上次已經來過的那個王東,簇擁著這中年女子向望舒所站立的主屋行來。

望舒呆呆地站著,她從未見過這么多氣派非凡的人,有點兒不知所措。

她身後的門響了一下,她回過頭,見許承宗站在門口。隔著紗門,她看見他臉上似乎裹了一層寒冰,換了一個人一樣,一雙眼睛盯著越來越近的輪椅上的女子,一動不動。

不曾放縱的青春第五部分(2)

王東低下身子湊到輪椅上的女子旁邊,詢問了幾句話,然後直起身,走到望舒跟前道:「承宗呢?」

望舒剛要回答,門後的許承宗突然道:「我在這里。」他伸手打開紗門,走了出來。

輪椅上的中年女子看見許承宗,臉色變得十分激動,耳朵上的綠玉耳墜微微顫抖,手撐著輪椅把手,欠身欲起,剛抬起身子,就被身後的一個護士模樣的女人阻道:「您別用力。」

她好像沒聽見護士的叮囑,站起身,旁邊一個肚腹明顯隆起的少婦及時湊過來,伸手攙住她,這中年女子邊向許承宗走邊道:「你怎么……怎么跑這兒來了?傷好些了么?」

一句關心問候的話,可她說得很費力,好似不太習慣如此表露內心情感。

許承宗走上前攙住母親,答道:「我好多了,媽你身體好了么?」

望舒心里已經隱隱猜出輪椅上的女子就是許承宗母親,此時聽他喚媽,自己站在一旁看著這母子二人,許承宗容貌英氣俊朗,跟他母親端庄得略帶嚴肅的容貌毫無相似之處,想來他是像其過世的父親吧。

許母手攀著兒子的胳膊,望舒看她蒼白的手指上,一枚綠玉戒指閃著溫潤的光,她緊緊抓著兒子,怕他消失了一般,後來很傷心地嘆氣道:「你傷了這么久,怎么不給媽媽打電話呢?」

許承宗好像沒有聽出來母親話里的傷感和擔憂,靜靜地一言不發,並沒有回答他母親這個問題。

旁邊那個身懷六甲容顏嬌俏的少婦代答道:「承宗一定是怕姑姑擔心,才不打電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