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部分(1 / 2)

不曾放縱的青春 未知 6122 字 2021-01-17

這樣好的男人,就算在這個幾百萬人口的大都市里,應該也不多吧。

「謝謝。」她真心地說。

劉國志點點頭,看著望舒,望舒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好像過了很久,劉國志才把眼睛移開,拉開車門對望舒道:「上車吧,你累了一天了,快點兒到家歇息。」

望舒忙上車,她大哥坐在她旁邊,一路上不停地問她這一年怎么辛苦,考試時身體怎么樣,兄妹倆一年沒見,有說不完的話。坐在前面的劉國志一路沉默著,從望舒的角度望過去,他好看的側臉一直沒什么表情,盯著這城市的夜晚,眼神中似乎滿藏了心事,瞬也不瞬。

車一直走過了霓虹燈閃爍的繁華地段,路兩邊的路燈越來越稀少,只剩下車燈照著前面的街道。後來車輪發出沙沙聲,顯然柏油馬路已經走盡了,成了沙子路。車窗旁邊可以看見低矮的平房,平房上面亂七八糟的電線網在車燈的光影里像一張巨大的蜘蛛網,y森森地趴在平房上面,很是嚇人。

這就是人說的城中村了吧?

還沒等下車,望舒看見劉國志已經付了車錢,她看了一眼大哥,葉望權會意,忙對劉國志道:「國志,哪能讓你付錢呢?」

劉國志笑笑,沒說話,徑自下車了。等葉家兄妹下來,他已經從後備箱里提出望舒的行李和箱子,拎著東西道:「走吧,要走好一陣呢。望舒,你累么?」

「還好。」望舒兩只手空著,看大哥接過劉國志手里的行李,她跟在兩個高大的男人後面走著,渾身雖然疲累,可心里卻覺得暖乎乎的。

在黑暗狹窄的小巷里彎來繞去,幾乎把望舒繞糊塗了,偶爾在高低不平的凸起的石塊上絆一下,粗心的葉望權繼續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劉國志卻幾乎立即停下,立在原地等她,還叮囑道:「慢點兒,這路不平。」

不曾放縱的青春第五部分(27)

望舒點頭笑了一下,走到劉國志旁邊道:「這房子這么矮,跟咱們老家的比起來,差多了。」

劉國志點頭嘆道:「是啊,老家雖然窮,住的房子可寬敞亮堂。這里像你家那樣結實的二層樓,真正的有錢人才住得起。」

「可咱們有樓房不住,都擠到這城里住平房來了。」望舒說著這話,沒有嘆息,可聲音里的幽幽之意,讓人心中更是難過。

劉國志看了她一眼,先是沒說話,後來低聲道:「這是一個,我們會從這里走出去,越來越好的。」

望舒聽了這話,跟自己想的一樣,就不由得微微一笑道:「是啊,生活總會越來越好的。」

小巷里,旁邊平房里人家的電視聲、說話聲、鍋碗瓢盆聲,不時地傳出來,顯得這夜更加地靜。她聽著自己和劉國志的腳步聲響在路上,感到他男人的身子結實挺拔地走在自己身邊,心中就閃過一個念頭:「如果當初沒有遇見許承宗,而是真的跟了劉國志,自己現在應該很幸福吧?」

她知道自己不該有這樣的念頭,急忙硬生生地把心思轉到別的事情上。

前面一直快速走的葉望權慢了下來,後來停住,站在一個有點兒陡的坡上,回頭對望舒道:「到家了。」

望舒走過去,看著坡底下一堆堆的房子,不知道哪個才是大哥租的,「哪個是啊?」

「右邊房頂上帶鐵皮的。」葉望權沖下坡,帶頭往下走,望舒劉國志跟著,三個人從青石台階上下去,右邊一拐,葉望權伸手敲門,門開了,葉母站在門口,看見望舒,葉母很高興,不苟言笑的臉露出一絲喜色道:「考上了?」

「嗯,考上了。」望舒也笑了。

「知道你能考上,我倒是沒擔心這個。」葉母領著三個晚輩進去,邊走邊道,「就是擔心學費,咱家可沒有錢付學費啊。」

望舒還沒答話,旁邊葉望權倒是搶著道:「現在別擔心那個,先想點兒高興的吧。望舒一天沒吃飯了,媽,你做好了菜給她端過來吧,她可能要餓昏了。」

葉母忙道:「是啊,望舒快跟我過來。國志,你也吃點兒,我做了好幾個菜。」

劉國志忙道:「不了。我晚上吃過飯了。你們一家忙吧,我明天還要起早去工地,現在就回家睡了。」

葉家三口聽了這話,也不好挽留,一起送劉國志出門。關上門,望舒才看著左右道:「這房子就咱們家自己住著?」

「自己哪兒住得起?」她大哥望權嘆氣道,「跟另外一家人合租,一個月房租也要四百塊呢。」

「那家人姓韓,也是四口人,兩口子帶著兩個孩子,住在後院,從那邊的門進出,跟咱們很少打交道。這前院是咱們家的。」她母親一邊說,一邊領著望舒穿過走廊,推開門,果然是一個小小的院子,左邊堆得滿滿的生了銹的自行車、板車,紙盒子里的瓶子堆得山般高,還有一大堆煤球,右邊是搭的兩個簡易棚子,一個棚子下面是簡單的爐具鍋灶,另外一個放碗盞之類的雜物。

「這地方轉身都不容易,還能做飯?」她低聲問母親。

「習慣了就行了。我剛開始也碰東碰西的。」她媽嘆口氣,看著葉望權進屋了,低聲道,「你哥跟著劉國志,一個月才賺八百塊錢。去了房租生活費,還有兩個孩子上學,哪里夠用啊?每個月都虧空,以前你照顧那個傷了腿的病號賺的錢,為了給小燕小寶上學,花了一大筆,剩下的放在銀行里,也不敢動。你快點兒去打工吧,還能貼補你大哥點兒錢。」

望舒咬緊嘴唇點頭,一句話沒說,後來問道:「兩個孩子呢?」

「早睡著了。」

葉母到棚子底下把菜盛出來,望舒等在走廊里,看母親推開右邊的門,露出一間屋子,半截小土炕占了全屋四分之三,一個爐子支在西邊,爐子旁邊是一張桌子,幾個折疊椅立在桌子旁邊,被子褥子沒有地方放,都疊在炕頭。她大哥坐在炕上,面前是北方農村常見的炕桌,她母親顯然在她到家前忙活了好一陣,炕桌上擺著四盤菜,聞起來很香。

「望舒,坐下吃吧。」她大哥招呼她。

望舒真餓了,一個人吃了將近一個月的面條,這時候對著母親炒的菜,肚子立即咕嚕響。她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大口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道:「媽,你做的菜真好吃。饞死我了。」

葉母笑了,也在女兒旁邊坐下。母子兩個看著望舒吃飯,說著分別一年以來的生活。

這關於生活的家常話里,多數都是艱難的嘆息。

她吃飽了,幫母親收拾碗筷,捧著碗來到小院子道:「媽,在哪兒刷碗?」

「倆棚子中間有個水龍頭,你去那兒就行了。」

她走過去,黑黢黢的院子里,只有微弱的光線,她捧著碗盞摸黑過去,聽見水龍頭滴答滴答的滴水聲。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看清接近地面的地方,有個水管子支出來,底下用水泥砌了個蓄水池,她把盆碗放下,打開龍頭,冰涼的水刷地一下沖出來,撲得她滿臉都是水珠。

她用手擦掉水珠,手停在眼睛處,一個人蹲著,漸漸地捂著臉,很久沒有起身。後來她開始干活。三下兩下把碗盞洗好,看見自己家棚子的爐灶下面一個簡陋的槅子里堆著碗筷之類的,她把碗盞放進去。

她走回屋子,里面的小燈已經熄了,聽見她母親在黑燈瞎火的炕上輕聲道:「電費很貴,能不用電就不用。你的鋪蓋我給你鋪好了,在炕梢呢。你快睡吧,累了一天了。」

望舒哦了一聲答應了,脫了衣服,在黑暗里摸到自己的鋪蓋躺下,聽見母親翻來覆去地,忍不住問:「媽,你身上難受么?」

「身上倒是不難受,心里難受啊。」葉母長長地嘆了口氣道,「城里的生活真難啊,望舒,買米買菜都要錢。還要養兩個小孩……」

「媽,你別擔心。我明天就出去找工作,只要一個月賺個千把塊錢,你就不用愁了。」望舒輕聲道。

「唉,難啊。」葉母長長地嘆息。

炕很小,母親的嘆息似乎就在耳邊一般。望舒盯著窄窄的窗戶外的灰牆,想了很久的心事方才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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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曾放縱的青春第六部分(1)

三十一

一直把車開到她家大門口,許承宗才停下來。隔著車窗,看著記憶中熟悉的葉家大門,只是牆里再也不是當初望舒在家時種得滿滿的蔬菜瓜果了,一大片的玉米擋住了養傷那半個月里曾熟悉的一切。

他靜靜地坐在里面半晌,然後打開車門,從兜里掏出煙,點上,手拄著車頂篷,看著葉家,心情低落地吸著煙。

「許哥,我們進去么?」後面那輛車里出來兩個健壯的男子,走到許承宗身邊問。

「你們留在這里,我自己進去。」許承宗悶悶地說,卻仍是吸著煙,沒有動。

竟然只為了響了一聲的電話,他就丟下手頭所有的事,開了幾個小時的車趕到此地,他是怎么了?

剛離開此地的時候,他曾經日日夜夜思念在鄉下的這段日子,想念在這里時平靜舒緩的家常日子中心里的平安。後來他身上的傷徹底好了,他回來找她,可隨著她始終不見蹤影,當初那難以抑制的沖動和迷戀已漸漸被壓在心底深處,越來越忙,跟她的往事越來越模糊,他早已經在二十多年的生活里習慣了痛苦和絕望,多這么一次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什么稀奇。

這世上又有誰是心想事成呢?

落寞與失意才是生活的常態吧?葉望舒跟無數不堪回首的往事一樣,屬於他午夜的夢,夢里的希冀、痛苦、絕望那樣深刻,深刻得讓人覺得生不如死,而早上醒過來之後,他還不是如同這個世上萬萬千千的普通人一樣,精神抖擻地投進都市叢林里去撕咬去攻擊,仿佛深夜時的軟弱與孤單從不曾存在過?

只有偶爾當他在街上看見穿著朴素寒酸、身形消瘦的馬尾辮子姑娘,她的樣子會立時活生生地出現在他眼前,讓他胸口悶得壓抑,想起她那靜靜的溫和的眼睛和發怒說不出話來時滿臉的通紅,還有自己離開那天她把許家送的錢擲在青石板路上,看著自己時眼里的絕望與痛苦……

為什么事情的結局會變得那樣丑陋?

為什么他會傷害這世上唯一曾經對自己善良的人?

為什么她不像自己這兩年來遇到的無數個女孩子一樣,輕松地看待男女間的那些事,這樣她會活得輕松,而他也不會像現在這樣難受?

為什么要相信愛情,甚至相信那詛咒一樣的愛情會給人帶來幸福?

煙越吸越無趣,他伸手掐熄了,快步向葉家走去。他腳下的皮鞋在熟悉的石板路上發出噠噠的響聲,到了窗子處,他掏出兜里的刀,把鉤子從密閉的窗子縫里伸進去,一轉一提,窗子的c銷立即就開了。

十年監獄,他學到了很多,開別人家密閉的門窗只是其中最簡單的。

拉開窗子,雙手在窗台上用力一按,他人已經進了屋子。

他一進去就看見炕幾的門把手上別著的那朵枯了的芍葯。

他徑直走過去,伸手扯掉枯花擲出窗子,拉開炕幾門,看見自己前幾次來的時候放在這里的信和手機已經不見了。

他拿出自己的電話,繼續撥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號碼鈴鈴地響,仍沒有人接聽。

他站在地上,靜靜地呆了半晌,後來從口袋里掏出另一支煙,一個人倚著窗子,邊吸煙邊看著遠處的青山。

一支煙吸到一半,聽見外面有人聲。片刻之後,自己的保安和一個年過半百頭發斑白的女子走進院子,這女子看見站在窗子前的許承宗,驚道:「你怎么進去的?」

許承宗伸手拍拍窗子,很篤定地撒謊,「這窗子沒c上。」

「哦,那可能望舒走的時候忘了。」這半百女子是崔三嬸,她掏出鑰匙,打開門,一會兒從屋門進來,入門看見許承宗抽著煙,她顯然有點兒不高興,可許承宗一身淡色高檔西裝,長身偉健,氣質容貌富貴人,在他面前,不自覺地令人有些氣短,崔三嬸躊躇了一下,就把肚子里的不高興咽進去了。

不曾放縱的青春第六部分(2)

「她什么時候回來的?」許承宗把煙熄滅,從窗子處閃開,邊看著這女子關窗c上c銷邊問。

「一個月前。」崔三嬸把窗子關好,回頭看著許承宗,想到這人來了四五次了,還真夠長情的,可惜就是個勞改犯,長得這么好,也不知道勾引過多少女人心甘情願上他的當!

綉花枕頭裝爛瓤,望舒真是聰明的女子,離這樣的人遠遠的才對!

「她說了她去哪兒了么?」許承宗問這句話時,心里竟然通通地跳,自己也有點兒奇怪。

她明明就是躲著自己,他為什么偏偏總想著要聯系上她呢?

「她跟她大哥打工去了,還能去哪兒?」崔三嬸想當然地說道。

「她大哥在哪兒,你知道么?」崔三嬸的眼神和姿勢,就是往外趕許承宗,許承宗想了想,走出去站在屋門口,又被崔三嬸攆著道:「走吧,上外面站著吧。我得鎖門了。」

他看著崔三嬸,對她笑了笑,似乎自嘲一般,後來出去了,站在自己的手下中間。下午的太陽不甚熱,照在葉家冷落的院子里,處處蕭條。身後的崔三嬸嘩啦一聲鎖上門,對許承宗道:「她大哥住哪兒我也不知道。在城里打工,東奔西跑的,沒有個固定地方住啊。」

許承宗聽了,沒有做聲,手伸到口袋里拿煙,他心情不佳的時候,就想吸煙。

過去這一年他心情一直不算好,所以煙癮越來越大。

「走吧,我負責給他們看屋子,你們老在這里不是辦法。」崔三嬸家里有事,不想在這里多耽擱,忙著趕人了。

許承宗還是忍不住拿出煙,咬在嘴上,離開前左右看了看,一眼看見窗下那壇粉色的芍葯。去年只有可憐巴巴矮矮的一株,今年就已經滿滿地成了一叢了。

他走過去摘下一朵來,c在自己西裝上衣口袋里,用手輕輕撣了撣那嬌嫩的花瓣,在崔三嬸仿佛他是怪胎的眼神中,領著人快步向山下走去。

到了山下,兩個保安對他道:「許哥,你來這地方好幾次了,要是真想找這家的主人,我們公司可以想辦法,一個月之內一定幫你找到。」

「不必了。」許承宗答道,他回頭看了一眼葉家的兩層樓房,後來移開目光,擲下手里的煙上車了,車門關上時發出砰的一聲,他啟動鑰匙,鋥亮的轎車在山路上一個熟練的後退和轉彎,很快就無影無蹤。

三十二

望舒想心事直到後半夜才睡,仿佛是剛睡著,就被頭頂上踢踢蹬蹬的聲音吵醒了。她睜開眼,到窗戶跟前掀開窗簾,她看不見人,只見眼前一雙又一雙的鞋向坡上而去。

「這些人天天這樣,他們多數人都是一家模具廠的,趕工的時候上班就早。你睡不著?」葉母在炕頭問她。

「沒事,我就是不習慣這聲音,好像正在頭頂上。」

「就是在咱們頭頂上,這房子比地面低,唉,就因為這個,才便宜啊。」她媽媽嘆息一聲,後來道,「你大哥有案底,脾氣也不太好,工作難找。有的地方還不給錢,劉國志這里工錢雖然少,可月月開支,算不錯了。」

望舒聽著,知道母親的意思是在催促自己快點兒出去找工。看著眼前擁擠的小屋和身後沒有斜坡高的窗子,不管是城里還是鄉下,生活對自己來說,從來不曾容易過。

她挺著肩膀,要撐住啊,撐住了,生活總有一天會變好的。

「劉國志的生意做得不錯?」她隨口問。

「不光不錯啊,人家都發財了。」葉母感嘆一聲,似乎也睡不著了,坐起來道,「他都買了樓了,望權說有整整一層,現在這個房價,沒有百八十萬哪里能買到。唉,人家的孩子怎么就這么能耐呢?」AK小說電子書分享網站

不曾放縱的青春第六部分(3)

望舒聽了,怒氣從肚子慢慢涌上,心想母親以前雖然不會說話,可那時候家里倒霉的事一件又一件,她能理解母親的心情。但現在大哥出獄了,自己考上大學了,兄妹倆全都正正當當地打工賺錢,生活不就是要從一點一滴開始么?不偷不搶,怎么可能一蹴而就發財呢?

她用力咬著嘴唇,生氣得說不出來話,自己坐在窗子旁,呆呆地瞪著窗外,巴不得立即天亮,自己好出去找工作。

後來隔壁大哥的屋子門響了一下,葉望權的腳步聲響在走廊,對這屋輕聲道:「媽,望舒,我出去一下,一會兒就回來,今天工地上工早,得早點兒吃飯。」

望舒答應了一聲。

「你大哥上路口買豆漿去了,我得起來給他弄飯。」葉母也道,起身下地。

望舒跟著母親出去,在走廊看對面的屋子,小燕小寶正躺在小小的床上,睡得正酣。她忙走進去,在床邊出神地看著一年沒見的兩個侄兒,感到自己的胸口滿滿的愛快要溢出來了,自昨晚進家門,第一次心里好受些。

轉身到小院里,白天的光線下,這個狹窄擁擠的小院更像個大點兒的走廊,東西堆得沒有c腳的地方,那個燒火做飯的棚子黑糊糊的,連旁邊的牆都因為常年燒煤炒菜,弄得滿是黑糊糊的油煙。她母親在燒水,望舒忙走過去道:「媽,我來弄早飯吧。」

葉母點頭道:「把饅頭熱一熱,等你大哥買豆漿回來,就能吃了。」

望舒嗯了一聲。煤球跟老家燒柴火的灶不一樣,她費了半天力氣,嗆得直咳嗽,才算把爐子燒著,看著熱氣上來了,她回頭對母親道:「吃完早飯,我出去到人才市場看看有沒有招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