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一四章 讓你過河(1 / 2)

寒門狀元 天子 2703 字 2021-01-18

隨著夜幕降臨,明朝營地逐漸安靜下來。

初戰告捷,斥候也派出去了,士兵們分批休息,精神狀態比起剛到榆溪河時好了許多,一切都在往良性方向發展。

戌時三刻,沈溪召開軍事會議。

並非每個將領都出席這次會議,沈溪並不打算跟手下商議什么,只是把人湊一起將自己的意思傳達下去。

會議沒過多久便結束,劉序主動留了下來,等人走光後才問道:「沈大人,現在我們繼續打下去,其實勝算不大現在有了修復好的木船,再加上羊皮筏子,咱們可以想想辦法,分批次過河,能活多少是多少」

沈溪厲聲喝道:「劉老二,本官提醒你,你這是公然質疑三軍統帥的決定,未戰先怯,擾亂軍心,每一條都是大罪念在你是跟隨本官多年的老人,不想跟你計較,這種話你別再說了,若讓我從旁人口中聽到,別怪不給你面子」

劉序行禮告罪,隨即黯然離開。

沈溪有些擔心,這個時候了還有人跟他說撤退的事情,且還是從受重用的高級將領嘴里說出來的,讓他心里很不好受。

「好不容易創造出這么個絕境,讓軍中上下團結一心,拼死作戰,這個時候千萬不要出紕漏才好」

沈溪在心底琢磨了一下,還是有些不放心,當即站起身來,准備再次到前線坐鎮指揮,順帶可以到戰壕中閉目休息一段時間。

就在這個時候,朱鴻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上拿著一份書函:「大人,這份信是韃子用勁弩射來的,好像是要勸降。」

「韃靼人勸我投降」沈溪一臉驚訝。

等打開書函看過,沈溪才知道對方還真有勸降他的意思,而且表明馬上會派一名使者過來,讓沈溪這邊放行。

朱鴻道:「大人,這種人可不能讓他進營地來,如此會擾亂軍心,不如直接射殺」

沈溪看了書函內容,發現對方的勸降書函中對於使者身份有些諱莫如深,不由皺起眉頭,揮揮手道:

「先聽聽對方說什么,或許能藉此了解對方的用兵思路之後有使者過來,直接把人送到這里來」

本來沈溪打算離開營區,但既然對手主動出招,他只有接著,便在這中軍大帳中會一會韃靼人的使節。

不過他已經非常疲憊,有些睜不開眼,便坐下來休息。

韃靼使者到來前,唐寅和馬九相繼到了中軍大帳,卻什么都沒說,安靜地站在一旁,好像是等待沈溪發布命令。

差不多過了半個時辰,外面有人傳報說韃靼使節到來。

等朱鴻和馬九去把人帶進來,唐寅正坐在木箱子上打盹兒,聽到聲音睜開眼,忽然覺得情況有些不對,站起身來往帥案那邊看了一下,只見沈溪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大人」

朱鴻本想叫醒沈溪,又有些不忍心。

來人怒喝一聲:「沈之厚,這就是你迎接使節的禮數嗎」

唐寅聽出這是個女子的聲音,大感詫異,朱鴻更是吃了一驚,之前搜身時他並沒有發現有什么異常,沒想到這個韃靼使節居然是個女人。

沈溪聞言睜開眼,先打了個呵欠,然後抬起頭,打量來人幾眼,不由笑了起來:「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曾經在土木堡出使過在下軍中的老相識么呵呵,怎么,這次是誰派你來的達延汗好像上次是亦思馬因委派你到在下營地做使者的吧」

說話間,沈溪站起來,說話口吻輕松而又熟稔,就好像碰到多年不見的老友一般。

阿武祿怒目而視,有用眼神把沈溪殺死的沖動,倒不是她對沈溪有多仇恨,而是覺得沈溪對她不夠尊重,這讓她很反感。

如同當年高寧氏出現在沈溪面前時的態度一樣,越是傲慢的女人,越見不得有本事的男人對自己輕視,這在她們看來是一種莫大的侮辱。

阿武祿道:「正是巴圖蒙克差遣我來勸降,如果你能回頭是岸,便可在汗部享受榮華富貴」

「放屁」

朱鴻已經忍不住破口大罵,「哪里來的瘋女人不想活了,是吧」

沈溪一擺手,打斷朱鴻的話,繼續微笑著說道:「你回去後跟達延汗說,本官乃大明兵部尚書,就算死也要做大明的鬼,怎么可能做出背祖忘宗的事情呵呵,難道到現在他還覺得自己有獲勝的機會怎么本官記得,初戰可是我們獲勝了呢」

阿武祿看了帳篷里一圈,神色間有些遲疑:「可否把這些不相干的人屏退我說話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

沈溪斷然搖頭:「不管你是否對我有敵意,我都不會讓他們離開,這么做是為了避嫌,我怕打了勝仗回去後,有小人在陛下面前攻訐我,讓我下不來台,還不如現在做事光明磊落些,以免後患你有話可以直說,總歸你我分屬對立陣營,不需要避著人」

阿武祿生氣地道:「既然你不想避開他們,那我就直說了,如果你選擇投降的話,可汗會敕封你為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你麾下士兵全都可以得到優待,你可以成為一字並肩王,從此以後美女和財產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這是達延汗許諾的還要給我封王」沈溪好奇地問道。

阿武祿沒有回答,反而繼續問道:「你是否答應這個條件」

沈溪攤攤手:「本官有充足的信心擊敗你們,為何要答應等把你們都消滅掉,你們拿什么來封王到時候汗部是否還繼續存在都難說」

阿武祿知道沈溪不會輕易屈服,冷笑不已:「那你是不答應咯也罷,早在出使前我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你現在送我回去吧」

唐寅一直在旁邊聽著,當下不由笑道:「你這女人說話可真不客氣,到了我們這里來說一些污耳朵的廢話,居然還如此趾高氣揚,你是覺得我們不會殺你,是吧」

「他敢嗎」

阿武祿曬然一笑,好似故意要激怒沈溪一樣。

沈溪搖頭:「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本官領兵這么多年,這信條一直堅持著再者,來的是個女人,殺了她有何意義」

就在說話間,外面傳來張永的聲音:「是有信使來嗎不會是延綏鎮派來的使者吧」

張永和馬永成作為監軍太監,本來在自家帳中休息,但聽說有信使前來,以為是榆林衛來的人,於是急不可耐地穿好衣服,跑來見上一面。

等見到是阿武祿的時候,張永上下打量一番,皺眉問道:「好像在哪兒見過」

阿武祿懶得理會張永,望著沈溪道:「我們可汗給出的條件非常豐厚,如果這樣你都不接受的話,分明是找死我從這里離開,意味著下一戰很快就會爆發,如果你有命活著的話,到時候就算跪到我面前,我也絕對不會幫你說半句好話」

「大大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