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七章 我在北展說相聲(2 / 2)

「啊?你們家就一化肥袋,還有一根鞋帶啊?」

宋錚道:「對啊,這不沒轍嘛,出來找點兒東西吃啊。」

於騫又問:「那找找沒有啊?」

宋錚搖頭嘆道:「沒有啊,天寒地凍的,連棺材鋪都不開門啊,哪里有吃的啊。」

「那怎么辦呢?」

宋錚道:「沒有辦法啊,我只有去垃圾房哪里翻垃圾了。」

於騫臉都皺起來了:「嗬,不嫌臟啊。」

宋錚都快哭出來了:「沒有辦法啊,垃圾房里面都沒有能吃的垃圾了,正當我沒辦法,一陣寒風飄過,一輛豪車停在我面前。」

於騫好奇問道:「什么豪車啊?」

宋錚比出一根手指:「一輛加長版二八自行車,全景天窗,手動換擋,自由加。」

「自行車啊?」

宋錚解釋道:「加長版的。」

於騫沒好氣說道:「那叫加重,現在郵局送信都不用這破車了,還豪車,丟人不丟。」

宋錚笑了一下:「這是你身份的象征,有錢人都開這個車,後面的鱷魚皮做的真皮座椅上面坐著你的小蜜,一個特別好看的女人。」

於騫嚷嚷道:「什么呀,什么狗屁真皮座椅啊,那就一破自行車後座,鐵的,頂多墊兩塊布上去。」

宋錚道:「你有錢。」

於騫揮了一下手,道:「有什么呀,窮的都騎自行車了。」

宋錚道:「你穿的好啊,這一身名牌,鼎鼎大名的名牌。」

於騫問道:「這都穿的什么啊?」

宋錚在身上比劃:「你這上身穿一件二十年沒洗的中山裝,下身穿一件你太爺爺傳給你的牛仔褲。」

於騫喊住了宋錚:「你等會吧,我太爺爺傳給我的牛仔褲?那時候有牛仔褲嗎?」

宋錚解釋道:「這太爺爺不是親的,是你認的。」

於騫了然:「哦,是干的啊?」

宋錚點頭道:「對啊,你小時候為了埋汰我,就喊我太爺爺了。」

「啊?你啊,我這叫埋汰你啊?」

宋錚理所當然道:「那可不是嘛,你說咱倆都差不多大,你還非要埋汰我,還要喊我太爺爺,這不是埋汰我是什么。」

於騫皺著眉頭說道:「嗬,我有那么賤嗎?」

宋錚點頭,語氣誠懇道:「你的賤乎你的想象。」

於騫喝了一聲:「去。」

宋錚繼續苦著臉往下說:「此情此景,讓我心生慚愧啊,我窮的連褲子都沒得穿了,只能綁一個破鞋帶,而我的小現在卻已經達了,當上了大老板了,家里資產幾百億,還開著豪車過來。」

於騫揮揮手道:「別提那豪車。」

宋錚道:「我沒臉見當年的小伙伴啊,臊的我啊,拿著化肥袋擋著我的羞臉,頭都不敢抬起來啊,這時候,你突然看見我了,你驚喜地大叫一聲。」

「叫什么。」於騫隨即應了一聲。

宋錚做出驚喜的表情:「太爺爺,太爺爺是你嗎,太爺爺。」

話還沒說完呢,就被於騫推了一把,道:「有這么叫的嗎?」

宋錚趕緊解釋:「你是為了糟踐我,糟踐我。」

於騫也有些怒了:「我這是糟踐你啊?」

宋錚忙不迭點頭:「我長的老氣,你從小就是這么糟踐我的。」

「嗬。」於騫捂著臉,都快崩潰了。

觀眾們也看的是津津有味的,倫理哏是有其不雅的地方,但是這種哏卻是最好笑,有句老話說得好,理不歪,笑不來。

宋錚繼續做出驚喜的樣子:「太爺爺,我又見著你了,你怎么在這里啊?我自己都捂著臉,都沒好意思說啊,太丟人了啊。這我們的差距也太大了,你再三追問之後,我才把我家里的慘狀跟你說了一下。」

「你聽完非常同情我啊,一點兒也不嫌棄我這有窮朋友,現在你有錢了也肯幫襯我,就讓你小蜜從你豪車的真皮座椅上把支票本拿出來。」

聽到這里,於騫默默吐槽了一句:「什么真皮座椅,那就是自行車後座的夾子上夾著一破本子。」

宋錚沒理他,繼續往下說:「你把支票本拿過來,抽出一只鋼筆就在上面刷刷刷寫下一串數字,我拿過來一看,之前前面一個一,後面十幾個零,我這當時就懵了。」

於騫道:「你先別懵了,還是先去銀行,看看能不能兌出來吧。」

宋錚繼續道:「我都傻了,感謝的話就堵在嗓子眼兒,說出不來,眼淚唰的一下就流下來了,你卻一點兒不在意,揮了揮手,蹬著你那豪車,後面載著你漂亮的小蜜就走了。」

於騫又來一句:「蹬的啊?那還是自行車。」

宋錚道:「有了你這筆錢啊,我回到家里是有飯吃了,也有衣服穿了,這家里也過上好日子。這就叫一貴一賤,交情乃現。」

於騫明白了:「哦,是這個意思啊,那什么叫一死一生,乃見交情呢。」

宋錚反問道:「你這個也不明白啊?」

於騫搖頭:「不明白啊。」

宋錚道:「那行,我給你解釋解釋。所謂一死一生,乃見交情啊,嗯,舉個例子,就是比如你去小煤窯挖煤,然後煤礦塌方,你給壓死了。」

「啊?我壓死了?憑什么是我死了。」於騫不樂意了。

宋錚橫勁兒也上來了:「廢話,是我給你解釋的,你不死難道我死啊?想聽,你就得死!大家想不想聽,於老師是不是得死!?」

「死~~~~~」

於騫都無奈了,道:「我就這么招人恨啊,行,我死!」

宋錚笑了,道:「你死了,你被壓死了。」

「是。」於騫忍著心中不快說道。

誰知宋錚聽完更開心了,繼續說:「你死了,你被壓死了。」

「沒完了啊。」於騫大吼一聲,把宋錚往旁邊一推。

宋錚大笑了幾下,台下所有人也都笑了。

宋錚默默走回來,端正站好了,笑了一下,道:「不鬧了,說正事。」

於騫正色道:「你早該說正事了。」

宋錚道:「你被壓死了,然後你家里剩下孤兒寡母的,沒人幫忙要賠償錢啊,我是你好朋友,我還活著啊,這我總得要幫你吧。」

於騫道:「這是應該的。」

宋錚繼續道:「我指定得上你們煤礦上去啊,我就找到你們老板,跟他論理啊,這人都死在你們煤礦上面了,這你不能不管啊,你總要賠錢吧。」

於騫應道:「對啊,這肯定要陪的啊。」

宋錚道:「經過我的多輪談判,你老板答應賠錢了,最後給了八十五塊二。」

於騫皺著眉頭問了一聲:「這怎么有零有整的啊?」

宋錚解釋道:「哎,你不是85.2公斤嘛。」

於騫瞬間明白了過來,驚叫道:「哦,一塊錢一公斤啊,敢情我跟芹菜一個價錢啊?」

宋錚揮揮手,皺著眉頭,還責怪了於騫一句:「你這叫什么話,什么叫跟芹菜一個價,芹菜買一百多斤人家還給你抹去零頭呢,你這個一分都沒抹,你比芹菜可金貴多了。」

聽到宋錚如此理論,於騫都傻眼了,話都說不出來了。

宋錚笑了一下,繼續往下說:「我就拿著你這八十五塊二賣命錢往你家走,你家里孤兒寡母的,還要靠你這個賣命錢過日子呢。」

於騫無語說道:「就一百多斤芹菜,過個什么日子啊?」

宋錚動情說道:「我是一路上小心翼翼啊,生怕路上強盜小偷什么的,把我這八十多塊錢都偷走了啊,這對他們來說只是八十多塊錢,但對我來說,這就是你的命啊。」

於騫卻根本不吃這套,揮了一下手,道:「你少來這套,就八十多塊錢頂什么啊。」

宋錚反駁道:「這你的賣命錢的,你用命換來的,這叫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

於騫大吼道:「什么亂七八糟的。」

這一個小包袱又響了,現場反響不錯,本來大家對宋錚說相聲是沒抱多大期望的,也就圖一個熱鬧,誰知道,他還真行,這相聲說的還真像那么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