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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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待抱著艾小萌翻身上馬。王梓楓卻聽到隨風穿來的隱約人語!

來不及了!

現在耽擱這一下,後面的追兵距他們更近,加上現在要是趕路就只能兩人共乘一騎,速度上會更落後。頂多再過一柱香的時間,那些人便會追上自己!

怎么辦?

在大冷的雪地上,王梓楓的額頭隱約見了汗珠。看了一眼手臂上正橫抱著的一臉無措的艾小萌,王梓楓心里剎那一軟。

「我將你帶出上京的,拼死也要護你周全!」

沒頭沒腦的,王梓楓突然冒出這句話。接著,還不待艾小萌有所反應,他便快速的點住了艾小萌的麻x!

艾小萌的驚異可想而知。她伺候王梓楓多年,卻從來不知道他居然會武!

看著艾小萌吃驚而瞪大的眼睛,王梓楓笑了。「沒想到?父親能縱容小四習武那么多年,你也應該想到王家是尚武的。只不過我因為資質不如小四,並且家中雜事太多根本不能靜下心來修習學了幾年就荒廢了,但是一些基礎的腿腳拳法倒還是會。我的脾氣你是知道的,要是不能做到最好那就干脆不要做,所以不成氣候的功夫是從來不拿出去見人……不過,今天看來,見不得人也要見了。」

說著,王梓楓溫柔的笑著,在艾小萌的臉上輕輕一吻。「你要藏好……只要你能周全,我倒也沒白來這北羅一趟。唉,今天落到這局面也怪我太心急,要是能等幾天把局布完整了再走就好了。但是我卻一天多是都不想等,只尋思著早點帶你走!」

說著,他嘆氣,抱著艾小萌往臨近懸崖邊的一叢灌木走去。

「你沒有功夫,要是我能對付那些人,你留在我身邊也只是累贅。要是我不能對付……多你進來,也只是多個犧牲的。他們的目標應該是我……只我一個人,遇著他們也許還好周旋些。所以,你不要哭……要乖乖的在這里等著,我一會就來接你。」

說著,他用唇撿去她臉上的淚珠,微笑著,拉開身上的白色披風將絲毫不能動彈的艾小萌裹了個結實。再拔開灌木叢,將人藏了進去。

退後兩步,王梓楓很小心的弄了些浮雪灑在因為自己的動作而掉光了枝丫上積雪的灌木叢上。再取一根樹枝,倒退著掃去自己通向那灌木叢的腳印。

他們現在置身的是那環山小徑上的一個相對較寬的地段。在山體在這里舒展出了一個大小不過十幾個平方的平台。一側是懸崖,一側是陡峭的山體!

轉過身,王梓楓回到那平台的中央,看見兩匹馬還悠然在那站著。一點都不知道將要到來的風雲。王梓楓走到那匹完好的馬身側,將將馬頭調整到正朝山上;然後抽出掛在馬鞍上的防身長劍,反手刺在馬臀上!

馬兒吃痛,長嘶一聲撒腿就發瘋般的往山上跑。

看著一路向上的馬蹄印子,再看看身邊那披被同伴叫聲嚇住而有些咆躁的傷馬。

王梓楓如釋重負。

現在。小葉應該是安全的吧。他想,一般人處於對危險的恐懼心,都不會去仔細看懸崖邊的灌木。再加上往山上去的馬蹄印子。她應該不會被對方發現。

至於自己……想著,他緊了緊衣領,覺得一種緊張到戰栗的感覺已經攻占了自己的全部身心。別怕,他告訴自己。我一定能行的。我是王梓楓呀!這三十多年,什么風浪沒經歷過?現在不就是幾個追兵在身後嗎?以我王梓楓的能力口才,一定能度過這次的難關!

再說……好不容易找回了小葉,好不容易得到了小葉的開口承諾。自己以後的美好生活眼看就在不遠處了,現在怎么能被幾個北羅人阻攔住呢?

這么想著,王梓楓又微笑看了。

他從容的走到傷馬面前,牽著那馬,快速的往山上走去。

還沒走出十步,就聽得身後一陣破空的風聲!

大驚之下王梓楓就地一滾,翻身起來就只見原本自己立身的地方赫然c著幾只羽箭!

一抬頭,之間一個北羅士兵打扮的魁梧漢子手抬著弓箭端坐在馬上正指著自己。

微微一愣後,王梓楓笑著站直了身子。

「不知道這位兵爺是什么意思。在下這是個老實的商人……似乎沒有開罪各位……」他拍拍身上的雪,一臉無辜的看著那位手持弓箭的男子。

那男人寒著臉不說話,只是向著身後一招手。幾個跟他同樣打扮的士兵陸續的出現在平台上。「還有個女的呢?」一個士兵用大烽話問。

「什么?」王梓楓做出一副驚愕的表情。「沒有什么女的呀?軍爺不知道自己看么……」

那手持弓箭的士兵明顯是這一伙人的頭,他輕蔑的瞥了王梓楓一眼後也沒多和王梓楓廢話,只是把弓箭反手背在背上,然後低頭看了看地面。

那明顯向上蜿蜒的馬蹄告訴了所有的人還有一匹馬的去向。

「你們,」領頭的士兵指著身邊三個手下,「去追那女的!」

「是!」被點到的三個士兵沒有多余的廢話。立刻揚鞭撒蹄而去。

留在原地的,除了了王梓楓,還有包括那個弓箭手在內的三個士兵。

「王先生,識時務者為俊傑。你也明白現在的形式……多余的話我們也不說。把東西交給我們……你也就了事!」那個會說大鋒話的士兵一字一句慢慢的說。

同時的,那幾個人也翻身下馬,呈半圓形向王梓楓圍了過來。

王梓楓一臉惶恐小向後退了幾步。

「把東西交出來!」那士兵冷漠的說著,一邊抽出腰間的大刀,雪白冰冷的刀刃正對著王梓楓!「在下,在下實在不知道幾位兵爺在說什么……」王梓楓訕笑著,一邊繼續講人引到離艾小萌所在灌木叢稍微遠些的位置,一邊顧左右而言他的拖延時間。

「不要多羅嗦!」那個領頭的面色不善的制止了手下正要出口的喝問。手腕一抖也抽出自己的長刃。「他要是再不老實就直接做了他!」

得了上司的指示,那個會說大烽話的士兵更是囂張起來。「你老實點,不把東西交出來,你就把命留下!」

王梓楓則是一臉無辜的表情,莫名萬分。「軍爺到底在說什么?哦……你們是想要這個是不是?」說著他從懷里掏出一疊紙張。「這是我們大烽王記銀樓的銀票,各位軍爺高抬貴手,以後高山流水,大家自當照應!」

他拿出的赫然是一疊面額以萬為單位的銀票。

那個當翻譯的士兵明顯的吞了一下口水。他很清楚那人手中拿的是什么,更明白自己當一輩子的小士兵都弄不到那么多錢!

還沒等他轉身去跟領頭人匯報。那個領頭的士兵自己說話了,用不是很熟練的大烽話。「王先生,你說這些沒有用。我們是三殿下的人,要是,只是你離開上京前三殿下親手交給你的東西。你是聰明人,是命重要還是那張紙重要?不用我們多說,閣下自己會掂量吧。」

「三殿下親自交給我的東西?」王梓楓很是迷惑的歪著頭想了想。往後又退了兩步說:「那個……我大部分的行李都不在身邊,在山下的侍從身上。剛才我那隨從說有人跟蹤我們,我不知道是軍爺你,還以為是遇上什么流匪山賊,只知道一個勁的逃跑。原來軍爺你們是三殿下那邊的敵人,呵呵,我們可是一家人,是朋友!軍爺想要回三殿下給我的東西……不知道軍爺拿什么證明您真的是三殿下派來的人?」

說著,王梓楓向後又走了兩步。

腳步踩在雪地上,吱噶作響。

那幾個北羅兵也不是吃素的,一見王梓楓動,身子也跟著向前近了兩步。

幾人間的距離沒變,只是彼此大眼瞪小眼的看著。

過了好一會,那幾個北羅兵的耐性眼看就要耗光,王梓楓突然笑了起來,一邊伸手往懷里掏著什么一邊說:「好了好了,在下相信幾位軍爺是三殿下的人……真是的,三殿下也太小心了些吧。為了表示誠意,在下可是承諾王家日後在北羅的生意贏利要給殿下抽成呢……現在又來這樣。唉……」

一面磨磨蹭蹭的東說西講,王梓楓一面從懷里掏出一個用火漆封住的黃色信封。「諾,這是你們殿下交給我的……你們真的是三殿下的人嗎?可別騙我……」

那個當翻譯的士兵眼看就要發飈!正待提刀上前說什么,卻被那領頭的一把拽住。他對同伴搖了搖頭,用北羅話說,「先把東西拿到手再說。」

接著,他轉頭面向王梓楓,挑了挑眉。把自己腰間的一塊巴掌大的牌自在王梓楓眼前晃了一下。「我們是三殿下麾下鐵狼騎!」

「哦,原來幾位軍爺是大名鼎鼎的……鐵狼騎……久仰久仰!」王梓楓一臉驚喜,馬上抱拳行禮,繼續羅嗦著拖延時間。他分析,看那幾個人的態度,三殿下應該只是後悔了將那信交給自己,但是並不知道自己和喀巴圖之間的交易。

對於此,王梓楓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氣。要是這樣,只要處理得當,自己應該會有一線生機。更何況,從風中不時帶上來的隱約人聲來看,山下的大元他們也還在……只要再拖延一下時間,不管是小四還是大元,只要有一路人馬能來和自己匯合,那就萬事大吉!

而另一邊的幾個士兵,看著眼前那個身形單薄的大烽人一臉驚喜的絮絮叨叨說著仰慕奉承的話,都有些飄飄然起來。人嘛,誰不喜歡聽好話。

其實王梓楓並沒有猜錯,三殿下的確並不知道王梓楓和喀巴圖之間的交易。因為當時倉促間烏娜爾根本來不及寫什么更多的東西。她只來得及把代表大危機的紅條放在鴿子腿上的細管中,同時抓緊時間在飛得最快那只鴿子所帶的紙條上寫了三個字,「王家,信」!

那只鴿子幸運的躲過了最初的箭雨和後來喀巴圖的搜查獵殺回到了三殿下的王府中。三殿下接到信鴿自然驚恐不已。他不是很清楚事情的細節,但是他很清楚要是給王梓楓的那封信要是落在別人手中會怎么樣。而且從信鴿傳回來的消息來看,喀巴圖已經知道那信的存在!一思及此,三殿下驚出一身冷汗!馬上讓手下最得力的鐵狼騎去把那信追回來!

這才有了眼前的一幕。

大概過了有三分鍾,那領頭的士兵見王梓楓還在那邊拽著自己想要的信封立在原地的「久仰久仰」個不停。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要聽好話,以後有的是時間,但是現下最重要的是把那信拿過來。

「住口!」領頭的士兵一臉嚴肅的叫停了王梓楓,然後手一伸,「把信給我!」

王梓楓訕笑著,唯唯諾諾的應聲,然後慢慢的走到了那領頭士兵的面前。將手中的信封向前一遞。

領頭的士兵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同時在伸手接信的同時給身邊的一個同伴打了一個眼色。站在王梓楓身側的那人見機無聲的舉起了手中的大刀!三殿下的命令是——取回信,然後殺人滅口!

與三殿下自己的「大業」和小命相比,什么大烽王家不王家都已經不是他所要顧慮的事情了。眼看著那信封就要被領頭的士兵握在手中,眼看著那大刀就要落在看似毫無戒備的王梓楓身上。王梓楓突然動了!

一切的發生都在一瞬間,只能用電光火石來形容!

王梓楓突然欺身上前,從衣袖中滑出一把小巧卻寒光熠熠的匕首!他滑步,身形往側邊一晃,正好避開那劈下的大刀,從那領頭士兵的身側溜開的同時,王梓楓手中匕首一揚,一道寒光乍現!領頭士兵身後所背的弓箭裂成兩段落在了地上!後背心處的衣服還出現了一尺余長的一個豁口。好了,弓箭沒有了!王梓楓心里松了一口氣。依那領頭士兵最初露的那手,他的箭術絕對是一流水平,也絕對是王梓楓想要脫身的最大障礙!

所以在王梓楓的計劃里第一個要消除的威脅就是那把大黑弓。

接著,在從三個士兵的包圍圈中脫身的一剎那,王梓楓便撒開身形往山下飛奔而去!

上面還有幾個奉命去搜索艾小萌的士兵。相比起來,有大元他們在的山下反而更有生機!一邊這么想著,王梓楓一邊加快了自己的速度……但是在齊膝深的雪地里,他的速度又能有多快?只見他還沒跑出十步,就一聲慘叫倒在了雪地上!小腿上赫然c著一把沒柄的匕首!

他倒下的地方。恰好就與藏著艾小萌的灌木叢在一條橫線上。

被藏在灌木從中無法動彈的艾小萌接著看見了她一身的無法忘懷的噩夢般的一幕。

像是看電影一般。

看著王梓楓腿上中了匕首倒下。

看著他掙扎著站了起來。

看著冒著熱氣的鮮血不斷的從他腿上的傷口處涌出。

看著那幾個惱羞成怒凶神惡煞的北羅士兵跟著追過來重新將王梓楓圍住。

接下來的情景,艾小萌瞪大了眼睛、忘記了呼吸,只有眼淚不停的滑落。一滴滴。前面的在臉頰上凝成了小冰珠,後面的又重新涌過來將之融化掉。

她像是一瞬間失去了聽覺。

眼前的一幕就像前世所看過的默片一樣,而且是慢放的默片。

冬日下午殘存的陽光正明晃晃的投印在那四個人身上。將四個人都照得像是鍍了金似的。

眼見著,王梓楓艱難的舉起手中的匕首……他的長劍早在要走進近幾個士兵交信時就扔掉了。他手上一沉,擱擋住了前方劈來的一刀,卻同時身形一顫!因為左側那把大刀已經著實的砍在了他的腰間。

他表情猙獰的無聲嘶吼!根本無法思及疼痛與否的問題。

他踉蹌著步伐險險的讓開身前滑過的刀影,同時用匕首在身邊一個士兵的身上劃開一道血痕,然後背上被對方留下更長更深的一道!

沒有多少無謂的話語,只見刀光不停的翻飛!

沒有多少無謂的舉動,只見血珠不停的四濺!

艾小萌瞪大了眼睛,神情麻木。除了源源不斷的眼淚昭示著她還活著之外,她已經僵硬得與死人無異!她現在唯一能有的感覺就是冷!從心底的散發的寒意一寸寸的吞噬了自己!直至沒頂!沒入無盡的黑暗深淵!

眼前的應該是噩夢吧。一定是,那灑濺在皚皚白雪上的潤紅是夢,那正被三把大刀圍剿得左右狼狽的王梓楓也是夢!

自己還在上京,自己根本沒有見著王梓楓,沒有和他一起到這大雪山來,更沒有看見他……正被人一刀從腹側砍去,刀尖直剌到大腿根部!

沒看見他終於忍不住的慘叫一聲,倒在雪地上。

這一次,他沒有像前幾次一樣掙扎著爬起身上。

他只是急促的喘息著,身上的鮮血像是忘記擰龍頭的自來水一樣噴涌著。瞬間融化了他身下的一層白雪。遠遠的,從艾小萌的角度看去,他像是睡在一朵妖艷的紅蓮之上!

這是夢吧,艾小萌問自己,說服自己。

這一定是夢。

若真的是夢,這樣也未嘗不好。自己就在這看著他……看著他的雪將整個雪山染紅……等著他的血將自己淹沒。他現在一定很冷吧……以前見書上說過人在大量失血的時候會覺得冷。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樣的冷呢?

或者說,自己是不是和他一樣的冷呢?

看著遠處一動不動的王梓楓。艾小萌突然拉開了一點笑意。

這樣也好,不用去煩惱什么王家什么妻妾什么觀念差異。他倒在這,自己就冷死在這陪著他……也好也好……

在另一邊,那個領頭的北羅士兵罵咧咧的走近了已經仰躺在雪地上毫無動靜的王梓楓。

用刀尖捅了捅王梓楓。

王梓楓沒有任何的反應!

而那個當翻譯的士兵已經從開始幾人的對峙處將掉在地上的信封和那四散的銀票撿了回來。三個人一邊罵咧咧的捂著傷口一點握緊了分到手中的銀票。

檢查好了信封的火漆之後。那領頭的士兵面有喜色的松了一口氣。正要提起手中的大刀給王梓楓再補上一刀。卻聽見一陣慌亂的馬蹄!

扭頭一看,狼狽逃竄而來的不正是自己方才派去追與王梓楓一道的女子的那幾個弟兄嗎?

領頭士兵大驚,連忙迎上前去。幾人快速的嘀咕了幾句後都面色大變的上馬,然後飛快的沖著山下疾馳而去!

只留下正仰躺在血泊中的王梓楓,和完全麻木的艾小萌。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十分鍾?還是一分鍾?

艾小萌的手指輕輕的彎了一下。

接著是頭能動了。

本來以王梓楓的三腳貓功夫,能將艾小萌定住都是不容易了。沒過多久,那被點的x道就自動解開。

一旦發現自己能動。艾小萌什么也不能思索,唯一的想法就是快過去,過王梓楓的身邊去!他冷,他需要自己的懷抱給他溫暖!

跌跌撞撞,連滾帶爬,散了發髻,亂了衣衫。艾小萌終於來到了王梓楓的面前。

遠看和近看的視覺沖擊是完全不一樣的。

只瞧了王梓楓一眼,艾小萌就差點當場暈厥過去!那是怎樣的慘烈?

血!入目的只有血!腰側、腿上還有看不見的後背……處處都是深了見骨的猙獰傷口!翻卷開來的傷口處還不斷的向外涌著冒著熱氣的鮮血。

眼前的那個血人是自己熟悉的風流倜儻的王家二少爺嗎?是那個在春日的桃樹下抱著自己折下樹冠上最美的一枝桃花的那個俊朗如玉的王家二少爺嗎?

為什么他的臉色這么蒼白?為什么呼吸那么微弱?為什么他的皮膚那么冰涼?止不住流不盡的眼淚。

艾小萌跪跌在王梓楓的身前。看著眼前這個身中數刀的男子。抖顫著雙手不知道該做什么……這么多的血……原來人的身體里能裝下這么多的血!

對,血,止血!

如夢初醒般,艾小萌給自己找到了一件能做的事。要止血,再這么流下去,他全身的血都要流光了!

僵直著已經凍到毫無知覺的手指,艾小萌顫巍巍的解開身上的披風,口手並用的將之撕成布條,她近乎麻木的把那白色的布條纏到王梓楓明眼可見的傷口上,再看著那布條迅速的被染成紅色,然後再纏再紅……小點的刀傷還好些。壓住附近的大血管後再用力纏緊就能明顯發現流血在減少。但是王梓楓腰側的一直拉到大腿的那個傷口實在太大了……用半張披風捆住卻還是沒有什么效果。頃刻間那被披風裹住的地方又被新血染透!

抽泣著,艾小萌跌坐在雪地上,將王梓楓抱住,想用自己的體溫溫暖正迅速失溫的愛人。

她不能說話,也不會思考。整個人進入了一種混沌狀態。原來,傷心得到了極至,人會變得空d。除了心底那狠狠被割破的d之外,除了胸腔那口怎么也吐不出來的悶氣之外……她沒有其他的感覺。

為什么,自己以前會認為自己不愛他?為什么,自己會認為自己能輕易的放開他?抱著王梓楓,艾小萌任由他的鮮血染紅自己,也任由眼淚淹沒自己!

她擁著他,不敢動作太大,因為現在任何的一個搬動都可能會撕裂好不容易綁住的傷口。他背上的傷口因為剛才正抵在冰雪上,極度的寒冷刺激血管收縮。再加上瞬間大量失血後體內血壓很低,雖然沒有包裹住,但是出血反而不是很厲害!

這給了艾小萌一點啟示,她連忙小心的弄了一些冰雪到王梓楓腰邊的大傷口上,同時小心的纏裹他背後的傷口。

沒有葯,沒有輸血,沒有取暖。

只要再過一會,就算王梓楓不因為流血而亡,他也會因為體溫過低而沒命!

思及此,極度的恐懼完全俘虜了艾小萌。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有完全失去王梓楓的一天!以前,就算自己逃開他的身邊,但是在潛意識里終究是覺得只要自己想回去總還是有辦法的。可是現在呢,自己就要失去這個男人了嗎?

不!她急忙的在心底否決那個殘忍的可能性。

她不停的顫抖著,抱著面前的男人,緊緊的,生怕手指稍微一松就會錯過他……失去他!

「你醒醒,好嗎?」過了好一會,她終於開口,嘶啞著聲音,滿是哭腔。「我求求你,醒過來,你不能睡!你不能睡!你醒過來我一切都聽你的,我再也不跑了不鬧了,我只要你,我誰也不看誰也不想。只要你能在我身邊陪著……我求求你……」說著,她的聲音漸大,由低語到哭訴到嘶喊!悲切的聲音在山谷中回盪。

身後低垂的殘陽也在那一瞬紅得仿若染上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