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雲深不知處(2 / 2)

陳教授笑道:都坐都坐還不到退下來的時候,我這把老骨頭還有余熱可以發揮,你們不遠萬里來看我這糟老頭子,太讓我高興了,今天一定要多喝幾杯,小胡小胖你們到了美國生活得還習慣嗎

胖子說:習慣是習慣,就是替他們著急,這幫大老美啊,他就是傻實在,上次我們去一個中國飯館吃飯,看一大老黑來吃東西,吃出一魚丸來,一嚼還 挺彈牙,伸著拇指他就喊ok呀,不過他哪懂吃的是什么啊,就找人打聽這玩意兒是什么,結果問明白了大老黑就傻了,大驚小怪,他說他做夢也想不到魚也有 睾丸,都傻到這份兒上了,您說我能不替他們著急嗎。

陳教授被胖子說得一愣,只聽胖子又說:其實住深處想想,也不是他們的錯,我這人唯一的優點就是太愛學習,到國外閑著沒事喜歡研究當地歷史,看 看西方新興資本主義是如何取得成功的,他們怎么能這么有錢呢不研究不要緊,這一研究嚇我一跳,敢情倒退二百年,也都是過去開荒的呀。胖子說得口滑,又 想接著侃他對黑非洲的看法。

我見苗頭不對,趕緊制止說:王胖子你這種言論帶有種族歧視傾向,回國了說說不要緊,在美國可千萬別提,再說亞非拉美都是同一陣營,你爹年輕時 候還要過飯呢,你才剛吃飽了幾年怎么能忘本歧視黑非洲的階級弟兄呢我和胖子與大金牙等人,當即就種族問題與西方資本主義興衰問題,開始了激烈的討 論,光圖嘴上侃得痛快,竟把陳教授晾在了一旁,楊對陳教授說:您別生氣,他們這些人到了一起,永遠說不出什么正經話來。

陳教授寬容地微笑道:話不能這么說,你看他們討論的問題,還是還是還是很有深度地嘛。

楊對我使了個眼色,我自知失禮了,趕緊脫出戰團,留下胖子舌戰大金牙與明叔,我拽著古猜,和楊、陳教授一起走到院子里。

陳教授家是獨門獨院,鬧中取靜,顯得格外清幽,陳教授摸了摸古猜的頭,他也替多玲著急,又問我今後如何打算

我沒敢把孫學武的事情對陳教授說,只說眼下已經有了些轉機,讓他不用為此擔心。

陳教授對我說:只要我能幫上忙的,你們盡管開口,剛才一直沒來得及問,你今後在美國有什么打算

我說這段時間沒顧得上仔細想今後的事,將來可能還是做老本行,在美國收購點古玩什么的,上次在南海撈了許多青頭,到了美國一沽價,數目大得讓人 眼暈。不過我在部隊里過慣了簡朴的生活,現在覺得要這么多錢也沒用,家中就算有豪宅廣廈,晚上也不過只睡一張床,即便家中有座金山銀山,一頓也只不過吃一 碗飯。

所以我希望用這筆錢設立一個基金,只要是戰爭孤兒,不管是世界上哪個國家哪個民族的,我都願意資助他們到一個遠離戰火的國家中生活學習。

陳教授不住點頭稱贊:當初沒看錯人,真是替你感到由衷的高興,楊父母都不在了,我就把她當做親生女兒一樣看待,今後把她托付給你,老頭子我盡可以放心了,再嘮叨一句,婚事該抓緊辦了,不能再拖了。

我連聲稱是,卻不耐煩說這些家常里短,正准備把話頭繞到孫九爺身上,向陳教授打聽一下他最近的動向,就見孫學武提了盒壽桃自門外匆匆進來。陳教授上前拖住他的手:姍姍來遲,要罰酒三杯。不由分說,便將他拽進了客廳。

我和楊對望了一眼,心想正點子總算露頭了,剛才孫教授見了我們,臉上神色琢磨不定,也不知事情是否有了眉目,只好等會兒拽住他問個清楚。

直到晚上九點多鍾,前來給陳教授賀壽的客人才陸續散去,留下滿屋子杯盤狼籍,我讓胖子和大金牙等人幫著送客收拾,我則找個空子,把孫學武拽進陳教授的書房。

我迫不及待的問道:九爺,封團長老家在哪打聽到了沒有怎么拖了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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