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節 歸來(1 / 2)

我家的大明郡主 老豬 4477 字 2021-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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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文修之搖搖晃晃地朝學校飯店旁邊的那家如家賓館走去,許岩感覺如釋重負終於擺脫這位熱情的「文哥」了!

文修之很熱情,對待許岩也很親切,稱兄道弟,但許岩總感覺,跟他相處的時候,自己總是有一種被什么東西窺視著的感覺,心中總存在著危機感——那種感覺很淡,但始終存在。

深夜,許岩終於回到了家中。看到那空盪盪的客廳,他的一顆心又提了起來朱佑香去哪里呢?

往常,自己每次回家,朱佑香總是在家里的客廳這邊看著電視,自己開門進來時候,總能聽到一聲熟悉的問候「公子您回來了!」但今天回來,見到的只是空盪盪的一片,許岩心下茫然,他陡然升起了一個恐懼「朱佑香是否已經離開了?」

許岩緊走兩步,來到了客房門前。他還沒有敲門,門卻是從里面自己打開了,朱佑香從里面走了出來。

「公子您回來了!」

重新看到了朱佑香,聽到了那熟悉的問候話語,許岩心中一塊石頭終於落地,他吁出一口氣來「謝天謝地,軒芸,你還在呢。」

朱佑香詫異地望著他「公子為何神色如此古怪?可是有何不對?」

「呵呵,一天多沒見你了,有想念你了。」

許岩隨口答道,但旋即,他後悔了「朱佑香可不是平常那些跟自己開玩笑的新新人類小女孩。她可是來自保守而封閉的大明世界。這等曖昧的語句,對現代的女生來說連曖昧都算不上了,但對朱佑香來說。搞不好她就以為自己是在故意調戲她了。

果然,聽了許岩的話,朱佑香粉臉上抹了一層紅暈,她低下頭,不敢與許岩對望,低聲說「公子休得胡言亂語呢。」說罷,她仿佛是要逃避許岩的視線一般。趕緊轉身走開,說道「許公子。你可吃過東西了嗎?吾這邊還有一些吃的,你可需要?」

許岩苦笑,心中暗暗好笑朱佑香這下可是露怯了。自己剛剛喝酒回來,滿身的酒氣。朱佑香靈覺敏銳,隔著牆壁都能知道自己運功狀況的人,她怎么會聞不到自己得酒氣呢?自己明擺是吃飽喝足回來的,她還問這種「吃過了嗎「的傻問題,擺明是害羞之下慌不擇言了。

知道朱佑香臉皮薄,許岩倒也不為難她了,他走到沙發上躺下歇息,只覺渾身舒坦——被扣留了一天一夜,又跟文修之磨了半天嘴皮。許岩著實也感覺累了,那種累不是身體的疲憊,是從心底泛起的疲倦。

雖然文修之表現得大咧咧很親近的樣子。但跟他相處的時候,許岩卻是沒有一秒鍾敢放松自己警惕的。他直覺地感覺,對上文修之這種人,哪怕說錯一句話都是危險的。直到回到了家里,在這熟悉的環境和氛圍中,他才真正地放松了下來。

朱佑香走過來。她坐在許岩的身邊,饒有興趣地問道「公子。您昨天早上出去,怎么直到今晚才回來呢?發生了什么事嗎?」

許岩從沙發上坐了起來,興致勃勃地告訴她「軒芸,你不知道,昨天發生了多驚險的事!你猜猜,我碰到了什么?」

朱佑香打量了許岩一陣,淡淡笑道「莫非,是跟貴國的錦衣衛衙門有關?公子被他們帶走了?」

這一刻,許岩心中真是只有「震驚」二字可以形容了。

「軒芸,你怎么知道的?」

「吾只是猜想,沒想到還真是猜中了。公子,錦衣衛衙門的人找你,到底是為何事呢?」

「這個,事情就要從頭說起了。軒芸,前段時間,有兩個國安局的警官來找我搞調查,就在客廳里跟我問話,這件事,你還記得吧?」

朱佑香目光一閃,她簡單地說「記得。」然後,她卻是惜字如金,再不肯再說一個字了。

許岩卻也不留意「呵呵,事情恰也這么巧,就在回程的道上,那兩位國安局的同志,他們遭了車禍,都殉職犧牲了。」

說罷,他期待地看著朱佑香,想在她的臉上找到一些驚訝或者震驚的表情。

但結果,許岩失望了——朱佑香什么表情也沒露出,她的反應只是簡簡單單地「哦」了一聲,然後問「然後呢?」

朱佑香的反應如此平淡,倒讓許岩吃了一驚,他驚訝道「軒芸,那兩名警官死了,你好像一都不奇怪?你早知道了?」

朱佑香目光一閃,她搖頭說「吾怎會知道呢?死了兩個當差的公人,這好像不是什么大事吧?吾為什么要覺得奇怪呢?」

許岩一想也對,朱佑香那淡漠的性子,一向是視人命如草芥的。兩個自己認識的警官死在回家的路上,誠然,這件事對自己是天大的震撼事情,但對朱佑香來說,估計也就跟聽到「隔壁的母豬生了小豬了」之類軼聞差不多吧,要指望她為此震驚,這要求未免也太高了。

講故事時候,講述者興趣勃勃,而聽故事的人卻是漠不關心,這是最讓人掃興致的事了。看著朱佑香一副興致缺乏的樣子,許岩都有不想講了,但朱佑香卻是主動提問了「然後呢?是否貴國的錦衣衛衙門,他們懷疑這兩位警官的死因與公子有關,所以將公子帶回去盤問了?」

許岩一拍大腿「軒芸,你真是冰雪聰明,一猜就中!事情就是這樣了!警察們懷疑兩個警官的車禍跟我有關系,但他們又找不出什么證據來,就把我帶回去好好訊問了!」

朱佑香微微蹙眉「訊問?他們對公子您動粗用刑了嗎?」

「用刑倒是沒有。現在我們這邊要講究文明執法,不許隨便刑訊逼供了。但他們倒是把我關在一個小黑屋里——那時候,我想著這次糟了。這個飛橫禍倒是遭得莫名其妙了。被抓進來容易,要想出去,只怕是難了。」

朱佑香贊同道「正是如此呢!錦衣衛這種衙門,歷來只有錯抓的,從來就沒有錯放的,吾倒是奇怪了,公子為何能順利脫困呢?」她上下打量許岩一番。忽然問「公子,您難道是越獄逃出來的嗎?」

「軒芸。你開玩笑了,這種事怎么可能呢?呵呵,這事恰好說來幸運了,上次我幫那位陳遙雨同學救了她的姥爺。事情剛好這么巧,負責這件事的調查組組長文修之恰好就是陳遙雨同學姥爺的小兒子——也就是說,我上次救回的文老爺子,就是他的爸爸!

因為有這層關系在,他很輕松就跟我交了朋友,放了我回來。」

朱佑香淡淡一笑「這是公子吉人天相,也是因公子多行善事,方有今日善報啊。」

許岩欽佩朱佑香的地方就在這了,不管有多么震撼多么歡喜或者悲傷的事情發生。這女孩子總能以一種淡風輕的淡然態度來看待,在自己印象里,她好像從來不會大悲大喜。也沒有過情緒失控的表現,她的表現,永遠是那么恰如其分,不溫不火。盡管她比自己還小著幾歲,但對著她,許岩長卻有著隱隱的尊敬。有種對著長輩的感覺。

許岩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教育。能培養出朱佑香這么有素質又懂事的美女來呢?

若是平時,許岩是不會多事的。但今晚他喝酒喝得多了,人特別興奮,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他問道「軒芸,你們家里是不是從小對你管教很嚴呢?」

「啊?」朱佑香愕然「吾六歲就離開王府——呃,就離開家了,與父母相處並不多。不過公子您為何這么說呢?」

「也沒什么原因,我只是覺得,軒芸你的修養很好哦,好像什么事你都不會吃驚,不會激動。咱們認識這么久,我好像沒見過你生氣,也沒見你發火過吧?」

朱佑香笑笑,她淡淡說「公子過獎了,這倒也不是吾涵養好,說起來,吾亦是個脾氣急躁之人,實在不敢當公子的誇獎,只是。。。」

她側頭沉吟一陣,搖頭說「一時實在很難跟公子言述清楚,不過,他日公子倘若修煉有成的話,那時你就該能理解了。在修真之人看來,凡人塵世的俗事,那只是過眼煙而已,一般都不會很看重。就因為吾心態如此,所以。。。公子贊吾涵養好,吾是不敢當的。」

朱佑香說得客氣,但許岩還是弄了個大紅臉。他是聽出來了,朱佑香這就等於委婉地說,在她這樣的修真人眼里,你們這些凡人就跟螻蟻一般,有哪個正常人會為螻蟻的事情生氣發火呢?

這種事,真的是越想越難堪,許岩干咳一聲,趕緊轉移了這個話題,他又談起了文修之對自己的邀請,邀請自己加入情報部當特工。

聽許岩說了和文修之交談的經過,朱佑香流露出了深思的神色,過了一陣,她才說「公子結識的這位文先生,他的心思甚是縝密,不是好相處的人物。公子,這件事,你沒答應他吧?」

看朱佑香的神情嚴肅,許岩隱隱猜到了,這事情不是那么簡單的。他低著頭,有不敢看朱佑香「呃,那時候我也沒多想,看文大校那么熱情,也不好推辭,就隨口答應了他的要求。。。他已經電話總部那邊,加班給我制作證件和准備配槍了。。。這個,沒啥問題吧?」

朱佑香搖頭「公子,問題倒沒什么問題,只是以吾多年行走游歷的經驗和見聞來說,錦衣衛和東廠,這種朝廷的偵緝衙門,最好不要跟他們扯上關系,否則很麻煩的。

公子,那位文大校的心思,吾倒也猜到一些了,因為公子對他父親有救命之恩,他不好對你強迫,但若是你加入了他們的那個什么部。。。」

許岩連忙補充「叫總參情報部。」

「對,就是那個衙門。公子加入之後,那就是在籍的軍漢了。公子從軍以後,再有什么事。那時候依的就是軍令軍規,那便是要軍令如山倒了,那時候,公子若還是不聽他命令——公子對他有恩不假,但軍中無私情,他用軍法處置你,那就是大公無私不徇私情。國法大於私人恩怨,誰也沒辦法說他錯。

在國朝官軍之中。有律令十七斬五十四禁,其中有律稱『不聽約束,更教難制,此謂構軍。犯者斬之』——吾想,貴*中肯定也有近似的律令吧?」

許岩眼角微微跳動,他答道「軒芸你說的沒錯,我*隊紀律十分嚴格,更有所謂『一切命令聽指揮』的說法,只怕嚴格更甚於你們大明的兵馬。那依軒芸你的看法,我該趕緊推掉這份軍職了嗎?」

朱佑香嚴肅地頭「倘若能推掉的話,那自然是最好了。公子是修行中人,前程遠大。何必與這些官府機構糾纏呢?」

許岩連忙摸出了手機,按下了文修之給自己的號碼,但手機響了一陣。卻是沒人接聽。許岩不甘心地連撥幾次,但文修之卻是一直沒接。最後,許岩頹然地放下手機,他苦笑「文修之沒接電話,他估計是喝多了睡著了。我明天一早再給他打個電話吧。」

朱佑香搖頭,她清晰地說「公子。吾覺得,就算公子您找到他。只怕也沒什么用處。那位文先生既然處心積慮地想邀請公子加入,他怕是不會隨便松口的。」

許岩頭,這時候,他身上的酒意已經化作冷汗冒出來了——他已想到了,明天,自己找到文修之說自己反悔了不肯當兵時候,那位文大爺會用一副怎樣的無賴嘴臉來對付自己。

是的,朱佑香說得對,文修之既然處心積慮地引誘自己參軍,又怎么可能輕易松口呢?

他隱隱感覺到,自己好像犯了個很大的錯誤,中了文修之的圈套。

看著許岩發愁的樣子,朱佑香倒是安慰「公子倒也不必過於憂慮,既然那位文先生不肯放你走人,那你就不妨暫與他唯以虛蛇好了,反正公子對他有恩,他又有求於你,估計一時半會的,他還是會對公子懷柔的,暫時不會逼迫太緊。」

許岩苦惱道「但將來。。。事情始終還是要解決的啊!」

「吾看公子的修煉進展,只需三年時間,公子便能進入引氣期巔峰甚至是凝神初期,到時候,公子實力強大之後,可進可退,很多事自然而然地就有解決的辦法了。再過幾年,公子說不定就能達到吾如今的境界了,那時候,公子就可以——」

朱佑香頓了一下,她嫣然一笑「便如開平王所說的那樣『給我十萬兵馬,我當縱橫天下』,到時候只要實力足夠了,那時候,區區一個軍籍身份,那時候就不會是公子的束縛了——搞不好甚至會成為公子的助力了。」

朱佑香這么說,許岩只覺心胸豁然開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