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節 絕境(1 / 2)

我家的大明郡主 老豬 6319 字 2021-01-18

掛了電話,賀德強翻看著南宮熏子的手機,看著那精美的屏幕和圖案,嘖嘖稱贊:「千里傳音猶能如此清晰,當真稀奇!喂,小姑娘,這是什么玩意?」

南宮熏子怯生生地說:「這位先生,這手機,是我的。」

「哦!」賀德強很自然地把手機揣進口袋:「這玩意叫手機嗎?雖是蠻夷,但你們器械之術倒也厲害,竟能造出這般巧奪天工的靈器。來,小姑娘,你來帶路,帶某家去找點吃喝。」

看著通緝犯不肯把手機歸還自己,南宮熏子也不敢再討要,低聲說:「是。」

在街道上,賀德強昂首闊步地走在前頭,南宮熏子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伐。走了一陣,看到對方好像不在意的樣子,南宮熏子想偷偷趁機開溜,沒想到,她才轉身走幾步呢,只見人影一晃,賀德強已出現在面前擋住她的去路,冷笑著睥睨著她。

「我。。。我只是想去那邊買瓶飲料。」

賀德強哼了一聲,他隨手在道邊的電線桿上摸了下。當他的手拿開時,南宮熏子頓時目瞪口呆:在那水泥電線桿上,留著一個深深的、清晰可見的手掌印。

賀德強深深地望了南宮熏子一眼,然後,他一言不發,轉身繼續前行。

看著賀德強的背景,再看著水泥柱上那清晰的巴掌印,南宮熏子不寒而栗。她知道對方沒說出來的警告:再有下次,這一巴掌就要落在自己身上了!

能在水泥柱上摸出印痕的手,如果打在人體身上,自己大概會被打得斷手斷腳甚至粉身碎骨吧?

經了這次後,南宮熏子再也不敢動逃跑的主意了,她老老實實地跟在賀德強身後,小心翼翼,唯恐激怒了他。

她偷眼打量著賀德強:這個男人的膽子很大,他公然走在大街上,昂首挺胸,大搖大擺,根本不像正被通緝的凶犯。

這男人張狂又霸道,跟溫和守禮的許岩分明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但不知為什么,看著他,南宮熏子立即就想到了許岩。這兩個人有一種共同的特征——他們都有著堅定的強大自信,仿佛他們相信,在這個世上沒有任何人能阻止他們。

想到了許岩,南宮熏子心下重又燃起了希望:許一佐已知道自己出事了,他一定會來救自己的吧?

許一佐可是人類的英雄,連可怕的巨獸怪物都被他消滅了,這男人竟敢用電話來挑釁許一佐,真是自己找死呢!到時候,許一佐一定會好好教訓他的。

南宮熏子在心下暗暗祈禱,希望許岩能快點趕過來。

南宮熏子的小心思,賀德強根本懶得理會,他在街上走了一段路程,突然在一間店鋪前停下腳步,回頭問南宮熏子:「小姑娘,這鋪子是干什么的?」

「先生,這是咖啡館,就是大家喝咖啡和冷飲,人們相約談事情的地方。」

「這里可有吃喝嗎?」

「應該有的,有些點心、糕點之類。。。」

賀德強打斷道:「有吃喝就行!」說罷,他推門進來,南宮熏子趕緊亦步亦趨地小步跟在他身後,倆人進了咖啡館。

「いらしゃいませ!」咖啡館的迎賓小姐笑容可掬,迎上前道:「您好,客人,請問訂座位了嗎?」

賀德強粗魯地推開了服務員,走進來打量下咖啡廳。

這是個常見的普通咖啡休閑廳,深褐色的裝飾基調,木板裝飾隔開的各個雅座,顯得很幽靜雅潔。舒緩柔和的鋼琴曲在安靜的大廳內盪漾著,昏暗的光線帶給人一種別樣的浪漫情調。

賀德強滿意地點點頭:這館子人不多,倒是蠻清靜的。

看著賀德強好像還滿意這環境,南宮熏子連忙對服務員說:「請給我們安排座位,要安靜的位置,謝謝!」

「好的,二位請這邊走。」

服務員安排了一張臨街靠牆的桌子,賀德強拉開椅子自顧坐下,他喊南宮熏子:「小姑娘,你也坐過來!怕什么,某家又不吃人!

你告訴店家,先來三斤牛肉,再打兩壺上等的美酒!有什么拿手的好菜,只管炒上幾個端上來!」

南宮熏子足足愣了五秒鍾:「這個。。。先生,這是咖啡休閑館,是不能喝酒的,這里也不賣牛肉的,也不能做菜的。」

「嗯?」

看著賀德強豎起一雙眉毛,很凶惡的樣子,南宮熏子很害怕,但她還是努力解釋道:「先生,這只是咖啡館,只能喝咖啡和小點心。。。您要喝酒吃牛肉,這里是沒有的。」

賀德強「砰」地一拍桌子,他生氣地嚷道:「吃什么點心!晦氣!這么大的店家,居然連牛肉和水酒都沒有,還開什么館子!有什么好吃的酒菜,叫他們趕緊上來,怕某家不給錢嗎?」

賀德強的聲音太大了,其他客人紛紛向他們投來了異樣的眼神,一個招待快步走過來,嚴肅地說:「對不起,二位客人,請你們不要高聲喧嘩好嗎?您這樣會影響到其他客人的,這會讓我們很為難的。如果你們繼續這樣的話,很抱歉,恐怕我們就無法為您提供服務了。」

南宮熏子連忙起身,鞠躬道歉:「十分抱歉。這個,不知道你們店里是否提供酒水?」

「酒水?」侍應生露出了吃驚的表情:「小姐,您誤會了吧?我們是咖啡廳,不提供酒水的。」

南宮熏子苦惱地蹙著眉,她當然知道規矩,但問題是身邊的這通緝犯不懂啊!他就是要喝酒,自己能怎么辦?

「實在抱歉,但是,我們確實很想喝酒,能否請幫忙呢?這個,能否到附近的店家去買點酒回來?我願意給錢,哪怕價錢比平常高些也可以。。。」

「小姐,很抱歉,這不是錢的問題。我們是休閑的咖啡廳,您在這里喝酒的話,氣味和聲音會影響到周圍客人,讓大家感到不愉快的,所以,本店非但不出售酒水,也不允許客人在這里喝酒。兩位客人的要求,恕我們無法辦到,如果你們確實需要喝酒的話,您可以到前面的酒館去。」

說著,這侍應生也猜出了,這位要在咖啡館里吵著要喝酒的奇葩大概就是眼前這個粗魯的奇裝長發男子了,他鄙夷地掃了賀德強一樣,目光中流露出不屑。

南宮熏子還待繼續請求,這時,賀德強冷冷地開口了:「小姑娘,這跑堂的小二剛剛說什么?他不肯給我們上酒?」

聽得賀德強那陰森森的語氣,南宮熏子頓感不妙,她連忙說:「店家說,他們的酒剛賣光了,他介紹說前面還有一家酒館,那里的美酒很不錯。。。」

她還沒說完呢,侍應生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他慘叫一聲,身子向後踉踉蹌蹌地倒了下來,撞翻了身後的桌子。

「啊!啊!啊啊!」

侍應生捂著眼睛慘叫著,在地上痛苦地翻滾著。在他的手指間,殷紅的鮮血正汩汩流出,在干凈的地毯上留下了一灘觸目驚心的殷紅。

賀德強哼了一聲:「這店小二忒沒規矩,一雙招子看人甚是無禮,討厭得很!」

「先生。。。你。。。把他弄瞎了?」

看著南宮熏子驚得慘白的臉,賀德強笑了,露出潔白的牙齒:「小姑娘,你不必害怕。只要你乖乖聽話,某不會傷你的。」

聽著那侍應生的慘叫,南宮熏子兩腳發軟,軟軟地癱在座位上,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招待員的慘叫聲驚動了其他人,其他員工紛紛趕過來,都是十分吃驚:「佳男君被人打傷了!流了好多血。。。好像傷得很厲害!」

「是誰打傷了佳男君?」

有個西裝革履、經理模樣的中年男子跑過來,他很生氣,沖賀德強和南宮熏子喊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為什么要打人?」

聽不懂日語,但聽經理的神態,賀德強就猜出他在說什么了。他冷笑著哼了一聲,打量對方的眼神像是在看死人。

看著賀德強打傷人之後依然恍若無事地坐在位置上,態度傲慢,絲毫沒有道歉的意思,咖啡館的員工和旁觀的顧客都看不下去了,眾人紛紛議論:

「打傷人之後還這么囂張,真是太傲慢無禮了!」

「這男人的裝束很奇怪。剛剛我聽到他說的話,好像不是日語,好像是華國的語言。」

「果然是華國人啊?我早就說,華國人在我們日本就如蟑螂一般,他們是低劣人種,經常會做犯罪的事。」

「居然有我們日本的女孩子和這華國男人在一起,真是不知自愛啊!」

「她一定是貪圖華國人的錢吧?我看這女孩子好像很眼熟,好像是在哪里見過了?」

「您這么一說,我也覺得這女孩子很面熟了,像是在電視上見過似的。。。到底是誰呢?她肯定是個名人吧?」

眾人這樣指指點點地圍觀著南宮熏子,甚至還有人拿出手機來照相,南宮熏子粉臉通紅,心下叫苦:估計,明天的媒體就會出現自己的新聞了吧?作為電視台的知名美女主持人,居然和來歷不明的華國男人同行,還卷入了這種傷害案中。。。

自己從業多年一直潔身自好,從來不曾有緋聞傳出,沒想到這名聲,算是徹底被毀了!

南宮熏子正糾結的時候,賀德強在座位上打了個呵欠,悠悠然起身,大搖大擺地走向門口。被他這種目中無人的氣勢震懾了,一時間,眾人竟是眼睜睜地看著,都呆住了。

還是那男經理第一個醒悟過來,他喊道:「無禮的家伙,你站住了!打傷人就想跑嗎?保安,攔住他,快報警,讓警察過來!」

說罷,他沖過去,擋住了賀德強的去路,喊道:「咳,你給我站住了!警察馬上就來,你。。。」

「噗呲」一聲輕響,經理只感胸口一陣劇痛,他再也說不出話來了:賀德強的一只手掌已經深深地穿透他的胸口。然後,賀德強猛然抽手,在他的手心間,握著一團血污的東西,那團暗褐色的血污還在不斷跳動著——竟然是那經理的心臟!

經理捂住了胸口的血窟窿,在他的手指間,大股大股的鮮血正汩汩地流淌出來。他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心臟被握在賀德強手中,他狠狠地罵道:「八嘎!」

但他已說不出更多的話來了,他再也站立不住了,整個身子如麻袋一般軟軟地癱倒在地,痛苦地抽搐著,卻是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看到這血淋淋的一幕,眾人震驚得目瞪口呆,頭皮發麻。大伙像是被噩夢困住了一般,頭腦里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一片寂靜。

足足過了兩秒鍾,終於有人反應過來了。

「殺人了!」

一個中年胖婦人連滾帶爬地向門口沖去,尖叫道:「殺人了!殺人了啊!」

賀德強也不見如何動作,忽然就到了那女子身後。他抓住了那婦女的脖子。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那中年胖婦人脖子已被折斷了,她腦袋一歪,身軀軟倒,一聲不吭地倒在了門邊。

殺掉那個中年胖婦人,賀德強若無其事地把咖啡館的門口給關上了,順手上了鎖,他回頭沖著眾人一笑,露出了滿口鋒利的白牙。

這時候,店內的眾人終於反應過來了:這個男人不但要殺人,他還要把在場所有人滅口!

人群轟地炸開了,驚呼聲四起。有人喊道:「不要怕,他只有一個人!大伙一起上,跟他拼了!」

賀德強明擺著是要殺光眾人了,屋子里的眾人也只能拼命了。幾個男招待和顧客紛紛抄了椅子或者桌上的餐刀做武器,鼓足勇氣高聲吶喊著沖上前去,要和賀德強打斗。

對付這些孱弱的凡人,賀德強連法術都懶得用了,他的身體便是最可怕的凶器。他隨手一巴掌過去,打到頭便是頭顱爆裂、腦漿飛濺,碰到手腳便是手腳斷裂、骨骼粉碎;打到身體便是身體被撕裂、腸子和內臟爆裂。在他手下,人體脆弱得像是紙一般,一碰就碎。

一時間,慘呼聲接連不斷,一個呼吸不到,幾個敢於抵抗的男人統統都倒在地上了。看到他們的下場,其他人徹底喪失了拼命的勇氣。有人跪倒著哀求著:「不要殺我!求求你,不要殺我」;有人則是躲進了櫃台下、桌子底下、更衣室里,害怕得全身顫抖。

但結果,他們誰都沒能活下來。賀德強不緊不慢地從咖啡館的各個藏身之處將他們一個個揪了出來,無論他們如何哭號求饒,他都毫不動容,將他們冷酷無情地殺死。

悠揚的音樂聲中,寧靜祥和的咖啡屋成為了可怕的人間地獄。

地上到處躺滿了屍體,,到處都是鮮血,那些被打折的胳膊、撕裂的軀干到處到處都是,血腥味撲鼻。

賀德強大肆屠殺,南宮熏子看得如墜噩夢。

作為電視台的主持人兼記者,南宮熏子不是見識少的人,她也報道過不少凶案,但那對她來說只是新聞素材而已,但像賀德強這樣將活生生的人體撕成兩截,血漿、腸子和內臟都流了出來,肉體和骨骼被折斷、撕裂的聲響——對一個女孩子來說,這樣可怕的場面,已經超出了忍耐的極限了。

她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眼前的慘劇,卻是無法阻止那聲聲慘叫傳入耳中。

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他逃到了南宮熏子身前,哭著向她求救:「救命,大姐姐,請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看著孩子天真無邪的淚眼,南宮熏子心如刀割:對方以為自己是賀德強的同伴,以為同為日本人的自己能救他,但他不知道,自己也不過同樣是被這個惡魔俘虜的受害人啊。

突然,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南宮熏子擋在了小孩身前。她跪倒在地,哀求道:「先生,請您放過這孩子吧!求求您了,請您饒了他吧!」

賀德強一腳便將南宮熏子踹了開去,等她爬起來時,那小男孩已一動不動地躺在血泊中了。

南宮熏子撲過來,抱住了小孩依然溫暖的身體,心中悲痛,她哭著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咖啡館里的人都被殺光了,空氣充滿了濃重的血腥味和古怪的臭氣,賀德強卻渾然不在意:「少了些閑人,倒是清靜多了。小姑娘,不要再哭哭啼啼了,快過來,某要問你事。」

賀德強隨手把一張餐桌布給扯過來,拭擦手上的血跡,潔白的餐布上留下了鮮艷的殷紅手印。他那平靜態度,讓南宮熏子看得毛骨悚然:對方不是故作輕松,他是真的完全不在意。

想到自己的性命就在這惡魔的一念間,南宮熏子已經顧不得為眾人悲痛了,她十分害怕,顫聲答道:「是。。。是!請問,我一定如實回答。」

「剛剛,你是和許岩在一起嗎?」

剛剛見識了惡魔的凶殘,南宮熏子不敢隱瞞:「是的,我剛剛與許一佐在吃晚飯。」

「你為何稱呼許岩叫做許一佐?這是什么意思?」

「先生,許岩先生是華國軍的上校,按日本的說法,他是一佐軍銜,所以我們這樣稱呼他。」

賀德強點點頭,南宮熏子的說法與他在雜志上看到的新聞吻合,應是實話,但他想不通:聖天御劍門的弟子,怎么成了這里的華國軍官?

聖天御劍門是天朝修真界有數的大派,這些名門弟子驕傲得很,怎可能為蠻夷小邦效勞?

賀德強想不明白,他繼續問:「今晚,除了許岩,還有誰跟你們在一起?」

南宮熏子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先生,你說什么?除了我和許一佐,再沒其他人了啊!」

「撒謊!」賀德強怒喝道:「小姑娘,事到如今,你還想隱瞞嗎?你活膩了嗎?」

南宮熏子嚇了一跳:「這位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你問的是誰啊。。。我今晚就見了許一佐,再無旁人!千真萬確,我絕對沒欺騙您啊!」

「嗯?」

其實,今晚,許岩剛進東京的時候,賀德強就立即感應到他了。

重新發現仇人的蹤跡,賀德強的第一感覺並不是驚喜,反而是驚懼——避免敵人的注意,也避免那些不請自來的麻煩,修真者在塵世行走時往往都會隱匿了自家氣息。若非必要,不要展露氣息,這是修真界的一個潛規則了。

但許岩沒遵守這規矩,他的氣息張狂地外露著,遠隔十幾里也能讓自己清晰地感應到——放在大明修真界,這等於他主動暴露在方圓數百里內的所有修士眼里了。

在弱肉強食的修真界,區區一個築基修士就敢這么張狂招搖,這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許岩的做法太反常,賀德強恨得咬牙切齒,但還是不得不謹慎,他隱匿了氣息,一直跟蹤著許岩,心下狐疑:「各家各派都有隱匿自身氣息的法門,為何聖劍門這小子如此膽大包天,竟敢在大城中公然暴露?難道他的師門長輩就沒跟他說過規矩嗎?沒理由啊,聖劍門也是有數的實力大派,不可能不教授這些基本常識的。」

賀德強江湖經驗豐富,為人更是多疑狡詐。他認定,今晚許岩的反常必定是一個陷阱,而且他還覺得,這圈套多半是沖著自己來的:許岩故意暴露自己,多半是他埋伏了高手在旁邊,等著自己上鉤吧?

賀德強一直跟蹤著許岩,等了足足一個時辰,終於找到了機會:跟許岩在一起的女子落單了,他迅速抓住了這個機會,將她制服給擄走了。

現在,賀德強反復追問,就是想知道許岩到底有些什么圖謀。他威脅恫嚇,幾次嚇唬要殺人了,南宮熏子都被嚇哭了,卻是始終堅持說今晚再無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