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部分(1 / 2)

強悍情婦 未知 6119 字 2021-01-18

「那你為什么要去德國?」

「去看看人渣長啥樣子?順便送些錢給你們當戀愛或結婚基金,總之,也是隨便你們怎么使用。」

「你到底在胡說什么?」她對他的話只有一頭霧水。

「簡而言之,在兩個夜晚過後,我們就分道揚鏢了。」

她錯愕的瞪著他,「不,死神還沒出現,我不可以離開你!」

他冷笑一聲,回視著她,「你不覺得其中有蹊蹺嗎?」

韓之瑩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算算時間,我從接到死神帖已經兩個月了,好吧,就算他的奪魂日設定在四個月後,但我刻意的羞辱他,以情婦充當保鏢,他怎么可能完全沒有動作?看到我的廣告的人也許不明白我的用意,因為他們不曉得我收到死神帖,但死神該是心知肚明,他怎么忍得下我的羞辱?」

「這……他一向是照死神帖的日期行動的。」

「那你可以告訴我,就他以往暗殺的行動中,有哪一次的奪魂日是設在一個星期以上的?而且更奇怪的是,他為什么在銷聲匿為了五年後,突然對我發出了死神帖,而不是更早?」

「這……」她咬著下唇,她確實也對死神設定半年的日期感到不解,可是周爺爺的解釋消除了她的疑惑。

他露齒一笑,「總之,這趟經德國過境後,我一回紐約,就要將那張死神帖拿來仔細的端詳。」

她柳眉一皺,「你懷疑它是假的?」

他點點頭,「很合理的懷疑,不是嗎?就算我在這私人的動物保護區內,死神若真的有心取我性命,或是真如爺爺的猜測,要讓我生活在倒數生命的恐懼中,他是否也該先玩個幾下,讓我真的心驚膽戰,而不是安逸的在這兒享受獵游之樂?」

隨著周均傑的一席話,韓之瑩心中的疑慮也跟著增加,而且他的話似乎暗示。

「你懷疑是周爺爺搞的鬼?」

他勾起嘴角一笑,「沒錯,而且這幾天沒跟你斗嘴,思緒倒是愈清晰,愈覺得是爺爺刻意設下的陷阱。」

聞言,她無力的垮下雙肩,整個人差點虛軟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她原以為期盼許久的願望就要成真了,自己終於可以殺了死神告慰哥哥和父親的在天之靈,沒想到這一切居然全是假的!

「你又何需那么難過呢?換一個角度想,這趟任務已沒有執行下去的必要,而該給你的酬勞不僅可以提前拿到,而且一毛不缺。」

語畢,他便拿起浴袍往里面的浴室走去。

韓之瑩沉痛的閉上眼睛再睜開,「那你又何必送我這件禮服呢?你明知我的身體已經……」

他倏地停下腳步,頭也不回的道:「就算是我想再看看你穿禮服的模樣吧!」

「可是我已經……」

「那就記得你此時的羞慚,下次當你和那個人渣上床時,就不會忘了要求他要懂得憐香惜玉。」

「你……」他到這時還這樣羞辱她?

她咬咬牙,忿忿不平的拿起那個大盒子,沖到他身旁一邊的窗戶,用力的扔了出去。

周均傑僅是濃眉一揚,沒搭理的走進浴室去。

該斷的還是要斷,他又何必一心想再看一眼自己心中純潔無瑕的美麗淑女呢?

韓之瑩見他默不吭聲,心中因濃濃失落感而激生的怒火延燒得更加旺盛。

她雙手握緊,怒氣沖沖的步下樓去,她也需要沖個冷水澡!

韓之瑩一下樓,瞧見阿部和老鷹捧著她從窗外扔下的禮服,她抿抿唇,低頭大步的越過他們。

「韓小姐,你真的是人在福中不知福。」阿部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她愣了一下,轉身問:「你說什么?」

老鷹和阿部相視一眼後,老鷹隨即點頭道:「阿部說的是實話,就拿這件禮服來說,那可是周先生指示我們親自到約翰尼斯堡取來的,不過,就size和款式,卻是他親自用電話指示店內的老板設計及修改,價值不菲。」

她嗤之以鼻,「就因為這樣,我就該知福?我並沒有向他要禮服。」

老鷹喟嘆一聲,搖頭道:「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難道你都沒發覺嗎?從你進入這個屋子開始,鐵窗、紗窗,甚至特別?你從城市運來的新鮮蔬果……」

「還有你的每一餐飯,我和阿部都細心的?你加放了一種無味卻養?美容、對膚質再生、淡化傷痕有特殊效用的深海珍珠粉,那小小的一包就數萬美元,更甭說你這一個半月來都使用有一座小山了。」

「還有呢,從你和周先生這半個月來早出晚歸的獵游之旅,你都看到了什么?」

面對兩個一向不多話的中年人一連串的你來我往,韓之瑩頗感困惑,只是在面對這個問題時,語氣中免不了帶著一股不悅,「我不知道你們是怎么看待我和他的關系,不過,你們該清楚我是他的保鏢而不是他的女朋友,甚至情婦。」

兩人再次相視一眼,神情同時轉為凝重。

「你們不相信我的話?」

老鷹搖搖頭,「不是,不過我們倒不覺得他是需要保鏢的人,因為他根本不想要他那條命了。」

她愣了愣,「什么意思?」

老鷹繼續解釋,「從他第一年買下這兒開始,在他展開獵游時,都是由我和阿部當向導,縱然我們都是荷槍實彈,好防止任何突發的意外,可他卻是故意找碴,屢屢挑釁獅、虎這類凶猛的r食性動物,而且還命令我們不准用槍、不准救他,害我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和它們展開纏斗。

「每次都是在他被咬得僅剩一口氣、全身鮮血淋漓後,才被我們火速送到醫院去搶救,不過,更可怕的是,赤手空拳的他卻能戰勝那些r食動物。」

聞言,韓之瑩的心狠狠的被撼動,她喑啞著聲音道:「我還一直以為這樣的傳言是以訛傳訛而來的。」

「不,是真實的,所以我們真的不明白一個不想要生命的男人,為何還需要你這一個女人來保護?」

聞言,她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其實,有一半以上也是他爺爺迫的。」

「那就對了,不過,我剛剛話只說一半,你們這陣子來的獵游對他而言,其實是不必要的,他是刻意的在浪費時間。」老鷹將話帶回原點。

「為什么?」她更感錯愕。

「他在這里這樣久,他保護區內動物的作息,他是了若指掌,可是他卻帶著你專往一些草食性的動物里鑽。」

她柳眉攢緊,「你們怎么知道?你們並無隨行。」

老鷹和阿部相視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而這一次,由阿部開口解釋,他笑笑的說:「這吉普車是我們在清洗保養的,從輪胎上的塵土軟硬及?色變化,我們便能判斷出周先生是帶你往哪里跑。」

可她愈聽愈困惑,「理由呢!這是為了什么!」

老鷹長嘆一聲,「還不明白嗎?野生動物有不定的特性,誰也拿不准下一秒它們會有什么舉動,周先生是為了保護你,徹底犧牲自己獵游的樂趣,讓你完完全全的遠離危險。」

阿部聽了猛點頭,「沒錯,而且在你來這兒前,我們說破嘴要他裝鐵窗、紗門,他是一個字兒也不聽!」

「另外,他吃得比我們都還隨便,有時甚至一天只吃一餐。」老鷹又補充說。

聽到這,韓之瑩亂了,她不懂,她真的不懂!

「他何必這樣虐待自己!又何必這樣……」她咽下到口的「寵」字,他為何要寵她呢?

「他是刀子口、豆腐心,我們都清楚,沒理由你不知道啊!」阿部語重心長的希望點醒她。

老鷹將禮服遞到一臉凝重的韓之瑩手中,「他今晚可是包下了整個『海雅,而那也只為了你。」

她將禮服接過手,心中卻百味雜陳,一個又一個糾結不清的問號在她腦海里一直盤踞不去……

當周均傑下樓時,看到穿上那件性感禮服的韓之瑩時,他心中的震撼實在難以用言語形容。

震驚的是她願意穿上禮服,驚艷的是她穿上禮服時的美麗絕倫。

剪裁簡單的白色禮服完美襯托出韓之瑩儂纖合度的身材,讓她整個人魅力四s。

亮光的絲質衣料及碎鑽令她整個人閃閃發光,而那張淡妝輕掃的麗質上更是有著令人情不自禁為其心動的豐采。

美麗的翦水秋瞳盈盈波動,抹上粉亮光口紅的櫻唇誘人一親芳澤,而那頭他最心愛的長直發則隨意的披在肩上,如同一道絲綢瀑布在她一步一步走近自己時,輕揚飄起。

心里七上八下的韓之瑩在他的身前站定,她強自鎮定的微微一笑,但惴惴不安的心情卻令她靦腆的彷佛聽到自己卜通卜通的心跳聲。

他不知道這件禮服是她自五年前褪下那件染血的白紗以來,第一件的低胸、露肩禮服。

而在聽完阿部和老鷹的那些話後,她回到卧室的第一件事,便是褪去身上的所有衣物,在一個深呼吸後,頭一回面對自己該是傷痕累累的l體。

而令她驚愕的是,她身上的傷疤幾乎全好了,除了一些地方還可以看到些微的淡咖啡色的痕?外,她幾乎已重新擁有往日那個晶瑩剔透的傲人胴體!

這樣的震撼是令人難以置信的,尤其對一個在沐浴時,已習慣不面對鏡子、不低頭檢視自己的身體,害怕自己會?過去那個美麗的胴體哀悼的女人而言。

周均傑連著幾個深呼吸後,直直的瞄視著眼前這張深愛的容顏,「怎么改變主意了?」

韓之瑩早猜到他會這樣問的。

她微微一笑,「一方面是謝謝你,一方面也是……」她的笑容收斂了,「慶祝。你的安全無虞,因為死神還是跟過去幾年一樣銷聲匿?,不會出現在你我身邊。」

明白她的失落感,他刻意挑起她的怒火,讓她從那濃濃的沮喪抽身,「是該謝謝我,瞧我花了一大筆錢將你身上的新舊傷疤消了一大半,那個人渣倒是可以不必再花心思考慮找哪一寸肌膚來凌虐。」

「你──」她神色丕變,一雙明眸也快速的飛竄起兩簇怒火,但在此時她卻突地想到老鷹說的刀子口、豆腐心。

她細細的打量他略帶嘲諷的俊?,終於在他那雙冷漠的黑眸中梭巡到一絲難以察覺的不舍……她眸中的怒火頓熄,平靜的道:「你又何苦這樣說呢?你並不是真的這樣想的,是嗎?」

他濃眉一擰,「你在胡說什么?」

她搖搖頭,「沒事,不是要帶我到特別的地方,制造個特別的回憶嗎?明早就要離開了,我們相聚的時間是愈來愈短了。」

他濃眉糾緊,睇視著她明亮無雲的秋瞳,他不知道她葫蘆里賣什么葯?也不知道她心情的轉換為何而來?

不過,她倒是說對了一件事,他們兩人的交集就快走到終點了。

當下不再多想,周均傑低頭看了自己身上的素色衣褲一眼,「你等一等,我馬上下來。」

他快步的上了樓,換上一套和她相配的白色西裝,系上白色領結後,才快步的下樓。

「海雅獵游度假村」位於約翰尼斯堡的近郊,由周均傑所擁有的私人動物保護區驅車前往,得花將盡三個多小時的車程。

進入度假村,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滿天星斗下,一座座祖魯族的傳統圓形茅舍umuzi,還有一座專門為游客表演的觀賞台。

今晚,周均傑已花錢包下整個度假村,因此度假村的負責人老早就率領一大群穿著傳統羽毛服裝、身上多半上空的表演者列隊歡迎。

俊挺的周均傑挽著美麗的韓之瑩,在七彩羽毛及鮮花等特別裝飾的貴賓席上坐下,隨即有人送來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祖魯族傳統的風味餐,特釀的醇酒。

鼓聲響起,祖魯人渾厚的歌聲隨後吆喝而起,帶著七彩頭飾與項練的祖魯人在鼓聲及歌聲下,奮力的舉盾群舞,竭力的表現他們的歡迎之意,也展現出自身充滿力與美的傳統舞蹈。

身處在這片無垠草原中的度假村,韓之瑩一直有時空交錯的感覺,若不是她一身的現代服飾,她或許會以為自己回到較原始的年代,在個滿是純真的黑人村落里,看著他們毫無矯飾的真誠笑臉、狂野的舞姿……時間在祖魯人的舞蹈中逐漸流逝,而在最終的表演時,他們將身上的七彩頭飾及項鏈分別戴在周均傑和韓之瑩的身上,還說了一大串的原住民語言。

她一臉不解,卻見他顯得有些尷尬。

周均傑向他們微微點頭一下,表達謝意後,便起身示意她離開。

「怎么了?」她雖跟著起身但仍一臉困惑。

「在度假村里,他們空出了一個祖魯房舍給我們,不過我拒絕了,我想你也不會想在這兒過夜吧!」

聽出他話中所指,她不禁暗怪自己問得太多了。

步入車子後,周均傑才將頭上的七彩頭飾拿下,「這是他們用以表達情意的傳統飾品──」他頓了一下,才將目光放在她身上,「他們認為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她愣了一下,隨即靦腆的道:「你沒有解釋?」

「有必要嗎?」

她直視著他略顯苦澀的俊?,心情也跟著沉甸甸的,「是啊,是沒有必要了,我們就快分手了。」

周均傑沒有回答,發動引擎,開車上路。

只有他知道,像這樣一個看似熱鬧卻沉重的回憶,是為了自己而刻意走這一遭的。

她不會知道,他身上的這套白色西裝就是五年前他來不及穿上就被德光敲昏頭,暗暗將他送離婚禮現場的新郎禮服。

它終於有機會亮相了,而且對像還是五年前那個他用心深愛,而今卻不得不松手的美麗女子。

這樣的回憶有苦有澀,但它終究有了一個句點。

第二天一早,周均傑和韓之瑩便在阿部和老鷹不舍的目光下,離開了南非,而在南非的最後的一個夜晚,兩人都同樣過了一個無眠的夜。

因此,這會兒在飛往德國的飛機上,兩人的精神都顯得有些不濟,疲態可見下,咖啡倒是下肚不少。

韓之瑩心事重重,除了還得重新找尋死神的相關消息外,她最在乎的居然是身旁的男人,不知在他德國行後,兩人下次見面是何時?

恐是遙遙無期吧!

周均傑則覺得自己很自虐,好好的假期不過,硬是要飛這樣一趟來看看那個凌虐他深愛的女人的男人!?

可是不賞那個人渣幾拳,他又怎么宣泄一肚子的悶氣及怒火呢?

第八章

德國﹒海德堡周均傑和韓之瑩離開機場,驅車走在歷史悠久的古堡大街時,周均傑便感到身旁的她神情變得凝重。

看著車窗外仍保留著雄偉氣勢的古老建築,有學院、商店、酒館、旅店等,而與眾多游客在街景任一角度取景的熱鬧氣氛相比,車內的她麗質上的不安更顯怪異。

「你怎么了?」

她瞥他一眼,「沒、沒什么。」

「既然沒什么,為什么你的臉色這樣蒼白?」

「我……」她如何說呢?說她每次一回到德國便不由自主的神經緊綳、心情沉重?因為只要她一回到自己的家,她即可能得再面對深子給予的身心折磨?

「當年你們離開加州就直接搬來這兒?為什么?就我印象所及,你們一家人全沒來過這里。」

「不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怎么能重新過沒有哥哥的生活呢?」韓之瑩難掩黯然的說。

「怎么決定這兒?」

「因緣際會吧!哥哥的喪事辦完後沒多久,史維比就找上了我,說他曾經找過哥哥商談聯合開一家國際保全公司的事,但哥哥當時在負責你的case,所以哥哥向他允諾,等你順利的逃過死神的追殺令後,他便會辭去職務與他合作,因為他要和深子結婚了,想給她一個比較安穩的生活……」

「是嗎!」他和德光私交甚篤,怎么從沒聽他提過史維比這個人?

「當時我們一家人正商量該搬遷到哪里好重新生活,結果史維比住德國,他希望我們一家人跟他過來這兒,也由我取代哥哥的位置,和他一起成立保全公司。」

「你答應了?」

她點點頭,「他說哥哥已經先挪出部分資金與他合資成立公司,所以我哥的股份自然就算我的。」

周均傑濃眉擰緊,愈聽愈覺得不對勁,德光確實跟他說過,為了深子的幸福,他要遠離危險的保全職務,所以他想成立個人公司來做做,但絕不是同性質的保全公司,而是一般的商務買賣公司。

因此,自己還向他允諾,一旦他們這對好朋友將那個神秘的死神揪出來後,兩人再合資成立一家子公司,專門負責自己的科技芯片的大盤流通,而他是當然的子公司老板……這些事部是兩個大男人在menstalk時談的,之瑩和深子,甚至德光的家人也暫被隱瞞,為的自然是日後成立公司時,給愛人一個大大的surprise!

不過,他們都低估了死神的能力,這個合作案出口是沒有起頭的機會。

所以這個史維比……周均傑濃眉緊皺,他為什么編這樣一大串的故事讓韓家一家子搬到這兒來?他的動機為何?

他冷凝一笑,看來自己待在德國的時間可能會起變化了。

由於周均傑在先前表明要見一見史維比,因此,韓之瑩便跟他聯絡,知道他人不在公司,而是在公司轉角的一家知名酒館內。

周均傑和韓之瑩兩人進入這間充滿鄉村風格的酒館時,里面只有兩個客人,由於已接近傍晚,天氣微涼,酒館內便燃上一爐柴火,壁爐內不時發出木柴燃燒時輕微的劈劈啪啪聲。

室內並不明亮,也許尚未天黑,窗外還有些光映入,因而暫時只靠壁爐的火光照亮。

吧台上有一名客人,而吧台內的酒保一看到周均傑兩人,愉悅的朝他們點點頭,不過,周均傑的目光卻沒有看向他,他充滿震懾的目光正投注在壁爐邊的男人身上。

那個男人背對著他坐在搖椅上,手上拿著一杯麥酒,而他的背影卻像極了五年前在他婚禮那天由死神化妝成的老神父的背影!

這幾年來,周均傑觀看自己婚禮那天的錄像帶不下上萬遍,早已將那張友善的老臉及修長微傴的體型牢牢的印在腦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