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說：「是哪個班上？」

毛海波說：「高三六班，王大成班上的。」

張斌打了王大成的電話，不一會兒功夫王大成就來了，一進門就說：「還在上第一節晚自習呢，校長你找我有事啊？」

正在說話，毛海波班上那個女生家長父母都來了。毛海波對校長張斌說：「這就是郭紅紅的家長，這是我們張校長，有什么事可以跟他說。」

王大成也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教師，比張斌大不了幾歲，可是如今張斌是校長，他還只是一個普通老師，這也沒什么，各人有各人的命唄，都看開點。王大成有點不知道為什么，可是看樣子好像跟自己班上有關。

毛海波拉王大成到外面，悄聲對他說：「我班女生郭紅紅跟你們班上的唐小天搞在一起。現在人家女生家長找來了，你看這事弄的，我也是沒辦法再找校長的。」

王大成說：「媽的，怪不得幾天這個唐小天都沒來上課。還真是他媽的事多。」

張斌對學生家長說：「這樣吧，我們馬上就派老師出去找，你們也發動一下你們家庭的力量，大家共同找，爭取把孩子找到。」

郭紅紅家長說：「校長，孩子三天沒回家了，我們當家長的能不擔心嗎？聽說去年還發生晚上學校的女生回家被社會上的小混混qg的事，我們真怕。」

張斌說：「你們先回去吧，明天我再打電話給你們。明天上午你們再來學校一趟。」

雖然學生家長十分不情願，可是畢竟也只是老實農民，還能怎么樣，也只好回家。

送走學生家長，張斌對兩位老師說：「你們都看到了，現在學生家長找上門了，我們也發動人去找吧。如今的學生不好教啰。王老師，我聽說是跟你們班一個叫什么的搞在一起的。」

王大成說：「唐小天。」

張斌說：「兩天沒到校，你也沒打電話給他家長？你看你也是老教師了，不能只顧教學，學生的安全，學生的思想教育也要抓啊。」

王大成說：「是，是，只是這個學生家庭情況比較特殊，孩子父母離婚了，父親去了廣東，母親又嫁人了，這個孩子跟著一個乃乃在一起生活。」

張斌說：「你們一起找一下楊書記，然後找幾個人一起去找，到各網吧看一下，然後到那些小旅店里去看。」

楊書記就是學校里的團委書記小楊，這些事屬於意識形態的，也歸得著小楊來管。毛海波和王大成一起出去了，去找老師去。張斌想了想也走了出去，到各個班上去轉一下。天已經完全黑了，這是三天長假開學的第一天晚上，學生們正在上晚自習，得到各班上轉轉，看哪個班上有空位置，有空位就說明還有學生沒來。

出來轉了一圈；張斌才意識到自己正在找的其是是小娜，可是好像今天晚上沒有看到小娜，本來每次放假回來要開例會的，可是今天王書記說有事來不了，學校領導班子里有好幾個都說來不了，張斌這個會也就沒開。

正在想著小娜，小娜電話來了，直接打給張斌的手機。

羅小娜說：「張校長，我想跟你請個假，明天再來。」

張斌說：「你現在才來請假啊，現在都幾點了？你今天晚上沒有課嗎？」

小娜說：「啊，我讓我妹妹跟你說一聲，還寫了請假條的，我就怕她沒拿給你，果然。現在我不是又打電話給你嗎？」

張斌不好說什么，畢竟倆人關系還是不一般。

張斌說：「好，只要你晚上沒課就行了。」

小娜說：「我今天晚上沒有自習，明天早上一早我就過來。」

小娜在干什么呢？這個時候她正在平陽的廣場上和一個青年男子在聊天。

青年男子就是學校里袁老師的侄兒，在市政府當公務員的。也不知道袁老師是真不知道小娜在學校里哪些事，還是跟她侄兒有仇？也許有些人還真不在乎這回事，處女不處女的並不重要，只是長得漂亮就成。

那天晚上羅小娜還在上晚自習，袁老師就過來找她。袁老師是個中年女教師，人很正直，對學生那才叫一個負責任。

袁雲蘋把羅小娜叫到外面去，倆人走到樓梯口，袁老師說：「羅老師，跟你說點事。」

羅小娜說：「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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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一看袁老師那神神秘秘的樣子，小娜就知道肯定有什么事。因為平時袁老師幾乎不跟她來往的，雖然是一個學校的老師，畢竟不是一個年級組，也不在一個辦公室坐，見了面也只是點了頭。

袁老師說：「羅老師，你有男朋友嗎？」

小娜說：「沒有。」

她說的也是實話，本來也沒把毛海波當成男朋友，張斌雖然說跟她也有那種關系，可是也僅僅是情人，互相取暖的需要，她自己以後也得結婚生子的。

袁老師：「我給你介紹一個對象，我侄子，在市政府上班，公務員呢。」

這不，小娜就答應跟這個年輕的公務員見了面，應該來說袁老師侄兒袁樂還是長得蠻帥氣的一個小伙子。倆人在袁老師家里見過一次面，印象還不錯，然後今天晚上又約在平陽廣場上見面。

袁樂說：「你對我印象怎么樣？」

小娜說：「還行吧，要不我也不會接受你的邀請啊。」

袁樂一聽這樣說，心里自然有說不出的高興，他把手伸過去，捉住了小娜的手，小娜還是感到一種說不出的緊張。雖然她已經跟毛海波還跟張斌跟曾生祥都有過那么一回事，可是現在仍然感到緊張。

是到底是怎么啦？難道遇到所謂的愛情啦？

袁樂說：「你們當老師的工作蠻好的，我小時候其實挺想當老師，覺得當老師的特別好，女教師脾氣都特別好。」

小娜說：「那也只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誰告訴你當老師的脾氣特別好，當老師的脾氣才不好呢？每天面對那些差生，氣都氣死了。」

倆人一邊說一邊走，平陽廣場上也有一些男男女婦的情侶手拉著手一起在廣場上玩耍，有的還開心的在笑，還有一些坐在那些石凳上抱在一起，明顯人一看都知道在做什么，可是昏暗的燈光下也沒人去理會這些事。

還有一些中年婦女還跳舞，生活還是挺開心的。

袁樂買了一聽可口可樂，遞給小娜。大冷的天喝這東西，小娜有點不想喝，可是還是接過去了，因為袁樂已經打開了。

袁樂說：「其實我倒覺得你們當公務員的挺好的，你沒看到現在考公務員的多熱門啊，我看報上說幾百幾千人來爭一個職位。」

袁樂說：「那只是大城市的，或者廣東沿海城市這樣，我們這些小地方，其實差別不大，還不是拿一千多塊錢混日子。」

一陣冷風吹來，小娜緊緊地裹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感覺有點冷了，袁樂還是很細心的，他看到小娜那種神色，袁樂說：「要不，去我宿舍坐坐，就在離這兒不遠。」

小娜想了想，自己同他畢竟是才是第二次見面，現在就去他宿舍恐怕不太好吧。小娜說：「算了，我還是回去吧。」

袁樂說：「要不我送你，我有摩托車。」

根據張斌的指示，毛海波和王大成找到了小楊還有周自勇等幾個老師一起去找學生，站在學校大門口。毛海波說：「我們去哪兒找呢？這樣像個沒頭的蒼蠅一樣，如何找得到？」

周自勇說：「一家一家網吧先找起。」

毛海波說：「網吧就算了吧，人家家長說已經在網吧里都找過了，還是找那些旅館吧。」

王大成說：「我剛才又去班上問了相關的學生，我們班有個學生好像知道一點情況。」

小楊說：「這樣的事，學生們之間比老師還要清楚，這樣吧王老師你去班上把那個知道情況的學生叫過來，叫他帶我們去，我們就有目標了。」

不一會兒功夫，王大成去班上叫了一個學生。一個瘦瘦高高的高三年級的學生，也是學校里平時挺壞的一個人，以前好像還跟唐小天關系挺好的，現在居然大著膽子敢帶老師去找他。

毛海波王大成一行人在學生的帶領下，直接到了一家賓館的門口，學生站住說：「老師，我就不進去了，你進去問一下，肯定能找到他們。」

還好，旅館的服務員還算配合，很快就打開了房間的門，然後一行人就沖了進去，就和電視里警察抓嫖客的情形差不多。床上還躺著兩個，衣服都沒有穿，男生唐小天正抱著女生袁雲蘋在看電視。

周自勇說：「穿好衣服，馬上出來。」

幾個老師站在門口，看著倆人狼狽不堪的樣子，團委書記小楊對旅館工作人員說：「你們這開店的也太黑了吧，這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你們居然不要任何證件就讓他們來開房，這叫什么事兒？」

服務員是個中年婦女，也是油嘴滑舌，說：「老師，你們的學生你沒教育好，也不能怪我們啊，我們只不過開店做生意，我管他是誰，只要給錢就行。」

王大成說：「你這住店一晚上多少錢？」

服務員說：「你也想住啊，一晚上三十五，單間，還有電視。」

王大成轉過身來對毛海波等幾個人說：「你說現在我們搞教育的怎么能把孩子教好，整個社會大環境就是如此，去年高三（7）班還有一個女生肚子搞大了，她居然不知道是誰搞的，還是楊書記發現的吧。」

小楊說：「是的，這個女生跟社會上幾個小混混一起，那也不是為了錢，她老爸有的是錢，那是開公司的大老板，每次來學校都是開小車來的，可是我發現她做廣播體c蹲不下去，果然有問題，已經有四五個月了。後來家長來把孩子領回家了。」

學生已經穿好衣服，小楊悄悄對兩位班主任說：「你們分別做一下他們的思想工作，別讓他們走極端，搞出一些過份的事情來了。」

毛海波和女生一起走有最前面，王大成和男生一起隔了一段距離，後面是小楊書記和周自勇還有兩個老師一起。慢慢走到學校去。

進學校門口的時候，毛海波看到一輛摩托車載著人，然後車停在門口，下來一個人，在校門口的燈光下，毛海波看清楚了，既然是羅小娜，那個開摩托車的是一個青年男子。

羅小娜下了車來，對那個男人說：「要不要進來坐坐。」

袁樂說：「算了，已經很晚了，下次有機會再說吧。」

說完男子開著摩托車轉頭，羅小娜站在原地跟他揮手作別，一幅難分難舍的樣子。

毛海波看到這一幕還是心里酸酸的，本來嘛，倆個人關系已經發展到床上去了，以前曾生祥的事就算過去了，可是張斌又能跟小娜又一腿，哎，現在又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一個男子。

也許是因為毛海波心里對羅小娜還是有些感情吧？反正挺復雜，說不清楚。

羅小娜也發現了毛海波，轉過身來對毛海波說：「毛海波，在干什么？」

毛海波說：「班上學生有點小事，我把她找回來了。」

羅小娜也認識這個學生，她是語文老師嘛，羅小娜說：「袁雲蘋，怎么啦？」

那女生也沒說話，只是把頭低了下來，這個時候羅小娜已經看到後面的幾個同事，還有高三年級的一位男生，大致情形也可以猜出來，就沒再說什么，徑直向著自己的宿舍走過去。

學校的鈴聲就在這個時候響起，已經是第二節晚自習下課的時間了，毛海波他們一行人一起去政教處的辦公室去。

先把學生放在政教處里，然後分別給兩個學生紙和筆，讓他們把事情經過寫清楚。小楊書記就在辦公室里坐著看著他們。兩個學生就著凳子，蹲在地上趴在凳子上寫檢查，這個時候的學生是沒有資格坐在凳子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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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海波和王大成一起去找張斌，張斌還坐在校長辦公室里，沒有離去，還等著他們回來。

張斌說：「找到啦？」

毛海波說：「找到了，現場捉j，衣服還沒穿上。」

張斌聽到捉j一詞就想起自己老婆和常亞東一起的情形，那也叫現場捉j，可是又怎么樣呢？張斌心里有點痛，不知道為什么，臉卻紅了。

張斌說：「你們做的事啊，太缺德了，我聽說這個男女做a的時候，鬼神也要退避，你們這現場捉住人家，這是最損y德之事。」

王大成說：「我反正沒看他們，毛海波還是睜大眼睛看他們班那個女生。」

毛海波說：「你瞎扯，我才沒看，我都一直在外面，周自勇那個家伙還沖進去。」

張斌說：「倆個班主任，你們分別打電話，現在就叫他們兩家家長過來。」

毛海波說：「現在打啊，已經九點了。」

張斌說：「現在必須要家長過來，否則出了事我們學校是擔不起的，必須讓家長來，把這個事情搞清楚，現在學生在哪里？」

王大成說：「楊書記留他們在政教處寫檢查。」

王大成放下電話；然後對張斌說：「家長可能一會兒就到，沒想到這個唐小天的父親唐盛也回來了，一會兒就來。」

接著毛海波也打電話，那邊的家長一聽說女兒找到了，也說馬上就來。

放下電話張斌說：「現在這些孩子真是越來越難管了，這叫什么事兒？」

王大成說：「其實學校教育有時候真的無能為力，這個家庭教育也很重要的。就說我們班這個唐小天吧，他爸媽離婚，而且這孩子跟他乃乃一起生活，這樣的生活環境下，想學好真的很難。」

張斌說：「可是人家家長既然把孩子送到我們學校，肯定是希望我們學校把他孩子教好啊，我們當老師的也要盡到我們做老師的責任才行啊。」

王大成說：「那是，那是。」

張斌轉過頭來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毛海波，說：「毛老師，你這個學生這個學期你家訪過沒有？」

毛海波說：「沒有，不過我們也經常通電話。」

張斌說：「工作就是不細，我要求每個學校必須做到學生中一半以上要進行家訪，你看你們完成我的要求了沒有？不是我說你，工作還是要有點責任心，要投入一些，不知道一天到晚才想些什么？」

毛海波被這樣一說也有些不好意思。他低下頭去，然後轉過身來對王大成笑了一下。

張斌說：「王老師你呢？」

王大成說：「我當然是訪過，他們家的事我都清楚。就說這個唐小天吧，他爸當年去廣東打工去了，一趁半年才回來一趟，結果他媽守不住跟她們單位局長好上了，他爸回來只好跟她離婚。」

張斌說：「這啊，還是古代那些女人啊，講究個三從四德，講究個貞潔牌坊，現在社會真的是沒有中心思想了，沒有禮儀。」

王大成說：「哪兒啊，其實他爸這個唐盛也是個變態，有名的唐p股。」

毛海波說：「什么意思？」

張斌也顯得興趣盎然。

王大成說：「就是喜歡搞男人p股，不喜歡女人。這個唐盛到廣東以後聽說現在也是在一家公司當什么經理，不過我聽人家說是因為這個公司的老板也是跟他有相同的愛好，然後他賣p股給總經理才當上個部門經理的。」

張斌和毛海波聽了哈哈大笑。還有這樣的事，還真是太好玩了，張斌顯然忘記了他們談話的主題。

正在說笑之間，小楊書記過來了，說是兩家家長都到了。

張斌毛海波王大成一起就到了政教處的辦公室里坐下來。

學生唐小天的家長唐盛是和孩子的乃乃一起來了。唐盛上去握住張斌的手，然後給張斌遞了一支煙說：「一向工作太忙，沒時間管孩子，讓老師們費心了。」

然後給周圍所有的老師們一人散了一支煙。

班主任王大成顯然跟他已經見過面，而且相當熟悉了，實際上在唐小天讀高中的三年里，每年家長唐盛從廣東回來都請過班主任王大成吃過飯。

王大成說：「什么時候回來的？」

家長唐盛說：「這不元旦放了幾天假嘛，我又休假幾天就回來了。這孩子說只放一天假，然後學校補課就到校了，我也沒怎么在意，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他既然沒有到校，還做出這樣的事來，我們家長的臉都叫他丟盡了。」

唐小天的乃乃說：「你啊，別光在廣東又成了一個家就不管你的兒子了，畢竟這才是你的兒子，你廣東那個媳婦那個女兒那是人家的，不姓我們唐。」

張斌小聲對毛海波說：「這就是那個唐p股？我看人家還蠻客氣的，很像上流社會的人物啊。」

毛海波說：「嗨，是這樣的，現在上流社會才流行這種不同尋常的嗜好。」

而女生家長袁雲蘋的家長顯然沒有這么客氣了，這對夫婦顯然對自己的女兒做出的事感到羞愧，同時也有些不甘心。

他們也看出來了，唐小天的家長像是很有錢的樣子，袁雲蘋的母親說：「要不是你們給你兒子那么多錢，他哪有錢去開房？不能這樣讓你們兒子把我女兒給睡了，得給個說法。」

張斌在一旁看著兩方家長吵起來，雖然他臉還是一本正經的樣子，可是心里早就樂開了，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玩的事了。

就讓兩家家長吵吧，他們也樂得在一旁看熱鬧。

唐小天家長說：「我沒給兒子錢啊？」

唐盛一向很小氣，對自己的兒子也不例外。

他轉過身來問唐小天乃乃，他的母親：「媽，你給小天錢了嗎？」

唐小天乃乃說：「我哪來的錢給他？」

唐小天乃乃所在的廠早就倒閉了，退休金一個月兩百塊錢也有好幾個月沒有領到了。

袁雲蘋的母親說：「這不可能，你們沒給他錢，他哪來的錢去開房間，而且一開就是三天，還有吃飯，哪一樣不花錢。」

一旁蹲在地上寫檢查的唐小天說：「是用的她的錢。」

唐小天指了一旁的小愛人袁雲蘋。

袁雲蘋的家長顯然不能接受這個事實。自己女兒跟一個男人去外面開房，既然還用自己出開房間的錢，出吃飯的錢？

袁母說：「這不可能。」

袁父已經把女生袁雲蘋抓起來，站在一旁看著落她，在等她最後的確認。

女生袁雲蘋說：「是的，我出的錢。」

啪的一聲，袁父打了這個女生一個耳光。袁父說：「你把你爸媽的臉都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