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說：「學生家長也不容易，把孩子送到學校本來是想讓孩子學好的，可是出了這樣的事，我們搞教育的人，也不能不管不顧，就把孩子推向社會吧？」

毛海波說：「問題是這學生已經這樣了，非處了，也沒心學習，在學校里也是浪費錢，搞不好對其它學生還有壞的影響，為什么現在學習風氣不好哇，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

張斌說：「你說的太他媽的對了，所以說思想工作要常抓不懈啊，一刻也不能放松。」

毛海波說：「這年頭的孩子，一個比一個主意大，哪里還聽老師說的，你說東他偏往西。」

毛海波正在辦公室里跟張斌瞎扯蛋，黃彩霞來找張斌，毛海波起身走了，算是同意學生郭紅紅重返校園。本來張斌說要哪個學生開除就開除，說讓哪個學生回來就回來，沒班主任什么事，可是人家張斌還主動問你意見。

領導做到這個份上已經是尊重你了，你別拿臉不當臉。毛海波當然懂這樣。

張斌看著毛海波遠去的背影，然後回過頭來看到走進辦公室的黃彩霞，上回跟黃彩霞說了王人傑的事，沒想到黃彩霞也真同王人傑走動密切，有好幾次張斌看到王人傑周末過來看黃彩霞。

張斌也挺激動的，好久沒有跟黃彩霞在一起了，心里也有想想她啊。張斌說：「今天怎么想到來找我。」

黃彩霞看著張斌，半天沒有說話，然後笑了，把一張請貼遞了過去。

張斌說：「什么東西？」

打開請柬張斌看了，原來黃彩霞要結婚了，正是跟王人傑結婚。張斌說：「這么快就又要結婚啦？」

張斌的語氣似乎有些酸酸的，黃彩霞當然聽出來了，黃彩霞說：「怎么啦，看出你似乎不高興啊？」

張斌站起來把辦公室的門掩上，拉著黃彩霞的手說：「當然不開心啦，怎么說你也是我的女人啊？」

黃彩霞說：「我怎么成了你的女人了，只不過有那么一兩回事，而且這個人還是你給介紹的呢？我總得謝謝你才好啊。」

張斌說：「當然是用你的人來謝我啊。」

這樣說的時候張斌已經開始動手動腳了，黃彩霞卻沒有配合他，說：「現在大白天的，再說也是第四節課了，學生們也快放學了，你還是一校之長呢？你不怕別人看到啊。」

張斌說：「這樣吧，晚上你去我宿舍去。我等你啊。」

張斌摸著黃彩霞肥碩的p股，有些依依不舍，倒也不是有多么愛她，只是覺得以前還是自己的女人，現在突然要跟別人結婚了，心里還是有點惋惜。

黃彩霞回過頭來笑了一下，看來自己還是有些魅力的，要不張斌也不會這么在乎她。女人嘛，總是希望男人在意她，承認她的魅力，黃彩霞只不過是一個普通平凡的女人。

羅青青也知道姐姐今天可能會找她，所以早飯也沒去姐姐那里吃，可是一個上午姐姐羅小娜也沒來找羅青青。

其實是羅小娜上午工作挺忙，一忙就把這件事給忘了，羅青青以為中午再去姐姐那里去姐姐不會再問什么。沒想到羅小娜一看到她就想到昨天晚上的事，火就不打一處來。

羅小娜說：「昨天去哪兒去了？」

青青還故意裝糊塗：「沒去哪兒啊，就在宿舍里睡啊。」

小娜說：「你還騙我，我都去你宿舍里看過，你不在，老實說是不是跟周自勇在一起？」

青青的臉紅了，羅小娜一看她這個樣子就知道完啦完啦，看來妹妹真愛上那個體育老師了，自己當姐姐的居然沒把這個唯一的妹妹管住。

青青說：「沒有，你去的時候我剛好去廁所去了，所以沒看到我也是正常的。」

羅小娜說：「我才不信你的鬼話，不知道你是鬼迷心竅還是怎么著的，我就不明白這個周自勇王八蛋有哪里好，這件事我要跟校長說，讓他把周自勇給開除了，這樣的人渣怎么能在教師隊伍中混？」

青青說：「姐，我真跟他沒什么事，求求你別添亂了行吧？」

羅小娜說：「什么，你居然說我在添亂，都不明白你整天在想什么，現在成績也下降這么厲害，下次回家一定跟爸媽說你的事，看他們怎么收拾你，你就等著瞧吧。」

青青說：「好，你說我的事，你就不怕我說你的事，到時候看看爸爸會不會罵你？」

羅小娜吃了一驚，沒想到妹妹還這樣反將自己一軍，有些惱火：「我有什么事？你能和爸媽說我什么事？」

羅青青說：「什么事，你自己應該比我更清楚，你跟張校長的事，人家可是已經結婚的人，還有你跟毛海波的事，別以為我什么都不懂，我什么都知道。」

羅小娜這才知道原來妹妹並不像她想象的那樣單純，原來已經長大了，什么事都知道了。羅小娜看著羅青青，半天沒有說話。

羅青青還端著飯碗，看著姐姐，然後笑了起來：「姐，我跟你開玩笑的，你別管我的事。」

羅小娜說：「我不管不行，我不能看著你往火坑里跳，反正你不能跟周自勇來往了。」

羅青青飯也沒有吃飯，放下飯碗就出去了，走的時候還說：「我的事不要你管。」

毛海波正好打飯，從羅小娜宿舍門口經過，看到羅小娜站在門口，看著妹妹離去的身影，也有些奇怪，可是大致能猜出來是怎么回事。

105

毛海波說：「干嘛呢？」

羅小娜說：「不聽話，叫他不要跟周自勇來往了，就是不聽。」

毛海波說：「要不要我跟周自勇說一下，也許會有點效果。」

羅小娜嘆了一口氣：「我想跟校長反映這個情況，你說張斌會怎么處理這件事？」

毛海波聽到羅小娜說張斌，心里也有些難過，毛海波說：「你覺得張斌是個好人嗎？」

羅小娜說：「不管他是好人還是壞人，他是校長，總不能知道一個老師跟學生談戀愛卻不管吧？反正這件事我得跟張斌說，他看著辦吧。」

羅小娜這樣講也是有道理的，她心里想的是無論如何張斌還是跟她在一張床上睡過的，關系畢竟不同於一般人，她的事張斌能不管嗎？

毛海波說：「張斌說不定早就知道了，而且周自勇跟張斌關系還是相當不錯的，我聽說張斌有一次嫖娼被抓了，還是周自勇給他保出來的。」

羅小娜有些＇吃驚：「真有這樣的事？」

毛海波意識到自己可能說漏嘴了，這件事還是有一次跟周自勇一起打麻將的時候周自勇自己講的，當然是真的，可是羅小娜跟張斌畢竟關系不同嘛。

羅小娜是上過張斌的床的女人。

毛海波說：「我也是聽人說的，沒根沒據的事，誰知道是真是假。」

羅小娜說：「你覺得你跟周自勇說說，會不會有用？」

毛海波說：「有用沒用，試過就知道了，再說了也是一個學校的同事，做事總不能做得太絕吧，總得給人留點面子嘛？」

羅小娜說：「那好吧，你可以去跟他說說看他什么反應？」

毛海波轉身要走，羅小娜說了一句：「海波，謝謝你啦。」

毛海波笑了：「什么話，咱們又不是外人。」

下午第三節課毛海波沒有課，也不用坐班，毛海波約好了周自勇一起下棋。周自勇雖然只是體育老師，可是下棋水平也還可以，經常跟毛海波下。

可能是昨天晚上用功過度，周自勇看起來有些疲憊，明顯有些精力不濟，連續輸了三盤，有些不服氣。周自勇說：「你啥時候變得這么厲害了？」

毛海波說：「開玩笑，一直就這么厲害，以前是沒跟你動真格的。」

周自勇說：「再來，再來，我就不信我贏不了你。」

毛海波擺好了棋，說：「周自勇，有件事想跟你說，又怕你生氣。」

周自勇說：「哥們之間，有話就說有p就放，我就不喜歡你這種像個娘們一樣。」

毛海波笑了：「真把我當哥們，我就說啦，你聽了別不高興啊。」

周自勇看著毛海波一臉正經的樣子，有些弄不明白，他沒想到昨天晚上羅小娜在外面敲他門的時候毛海波也站在一邊。

不過周自勇還是猜到可能是羅小娜讓毛海波跟他說關於她妹妹的事。周自勇並不是一個很笨的人。

毛海波說：「羅青青畢竟是我們班上的學生，還是一個小孩子，你也別太過份了。」

周自勇說：「就這事啊，其實我們沒怎么樣啊。」

毛海波說：「真人面前就別裝假啦，你老實說昨天晚上她是不是在你那里？」

周自勇說：「沒有。」

毛海波嘆了一口氣。

毛海波嘆氣是因為周自勇畢竟不敢承認這件事，這種事無論是誰都不會承認。不過毛海波倒在心底是有點佩服周自勇的好運氣，毛海波是觀察過了的，羅青青的確像她姐姐一樣是個美人胚子。

不過毛海波是沒有勇氣去做這樣的事的。

毛海波經常說他是一個讀書人，所謂的讀書人就是書讀得越多，然後就變得越來越膽小，膽大包天的事他還是做不出來。

毛海波笑了，看著周自勇笑。

周自勇說：「你笑什么，不來了，本來說好下棋的，你又扯這些沒邊的事干什么？」

說完周自勇起身離開了座位，走出毛海波的宿舍，回到自己的宿舍。是的，周自勇心虛了。

晚上去飯堂打飯的時候羅小娜遇到了毛海波，毛海波說：「我已經跟周自勇說了，他當然不承認有事啦。」

羅小娜說：「那我怎么辦？」

毛海波說：「怎么辦是你的事，我可管不著。」

羅小娜沉思了一會兒，決定還是跟張斌說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羅小娜有一種最大的擔心就是妹妹羅青青會不會懷上，如果真弄出事來那可真是丑丟大了。

毛海波看著身後這個女人，情感復雜，以前覺得很漂亮的一個女孩，現在突然覺得她並不像剛來的時候那樣漂亮了。毛海波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那還是在羅小娜第一次參加學校的例會上，校長張斌讓新來的老師作一下自我介紹，當時羅小娜站起來的時候，毛海波眼睛的確亮了一下，毛海波現在還記得她的眼睛好清澈，好亮，好純潔。

可是現在分明看到一個如此庸俗丑陋的女人。

自己當初居然想著跟她結婚，真是混了頭了。毛海波這樣想著，走開了。

吃過晚飯之後，還沒有上晚自習，但是已經是讀報時間，所謂的讀報時間就是上晚自習的前奏，這段時間大約是二十分鍾，是讓班主任給學生讀報的，不過幾乎每個班都是拿來上自習，第一節晚自己是誰的就讓誰來占用這段時間講題。

羅小娜去了張斌宿舍。就在隔壁。

張斌說：「晚上沒自習嗎？」

羅小娜有些奇怪，張斌不該這樣問她啊，每次她來張斌這里，張斌第一個動作總是起身去關好門，然後一把把她抱在懷里。張斌今天是怎么啦？

羅小娜說：「沒有。」然後坐了下來，張斌看著她笑。

羅小娜說：「笑什么？」

張斌說：「是不是想我了？」

羅小娜說：「你還挺會臭美的，我來找你就是想你啦？我就不能有事找你嗎？」

張斌上前去抱住羅小娜，他已經把門關上了，張斌心里還在想一會兒黃彩霞來了怎么辦？兩個女人撞一塊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

羅小娜把張斌推開：「跟你說件正經事兒。」

張斌說：「我們一起做a就不是正經事兒？還有什么正經事？」

張斌一邊說一邊就開始動手動腳，張斌的想法是先擺平小娜，速戰速決，一會兒黃彩霞還要來呢？無論如何不能讓她們倆遇到一塊兒了。

羅小娜說：「就是周自勇的事。」

羅小娜把周自勇的事簡單跟張斌說了，當然沒有說昨天晚上妹妹羅青青沒有回宿舍的事，這種事說出來首先自己就會覺得不好意思。

106

張斌點了一根煙，一邊吸著一邊假裝思考，其實周自勇跟羅青青的事他早就知道，而且張斌還警告過周自勇，讓他不要做的太過份。可是他還得在羅小娜面前裝著剛知道的樣子，張斌覺得自己這會的樣子一定非常嚴肅非常正經，人生就像做戲一樣啊，就看你會不會演。

張斌覺得自己還是有些演戲天份的。

張斌說：「太不像話了，這事我得跟周自勇好好談談。」

羅小娜看著張斌，無論如何她對張斌還是充滿了感激之情的。

張斌說：「這個周自勇，如果他勾搭女同事還說的過去，勾引女學生，的確有點不像話，我們是學校，怎么盡出這樣的人？」

羅小娜其實第二節還有一節課，她站了起來說：「好吧，就這件事，我還有課，要上課去了。」

羅小娜站起來就要起身，張斌也很意外，自己沒有催他走，可是她居然自己要去上課，真好，不是別的好，而是張斌覺得自己運氣就是好。

可是張斌還得裝一下，張斌走了過去，抱住羅小娜說：「小娜，好長時間我們沒在一起了，我還真有點想你了。」

羅小娜笑了一下，雖然明明知道張斌說的是假話，可是她還是樂意聽。

送走羅小娜張斌才松了一口氣，還站在門外看著羅小娜下樓，以及遠去的背影，張斌心里有一種莫名的復雜的感情，他也不知道跟羅小娜也好，還是黃彩霞也好，到底是愛情還是別的什么東西。

可是如果不是愛情，為什么知道黃彩霞要嫁人的消息，心里還是那么失落。

張斌坐在屋子里，打開手機玩起來，想給黃彩霞打個電話，讓她現在就過來，又有些猶豫，不知道這個電話該該不該打。正在想這件事，門外傳來敲門聲，打開門，果然是黃彩霞。

張斌一臉的興奮：「正在想你你就來了。」

黃彩霞說：「想我？想你的小情人吧？你還會想我，我都四十多歲的女人了，那里抵得上那些小女孩？」

張斌很寬宏地笑了笑，他知道可能黃彩霞看到羅小娜剛才從他屋子里出來，也許剛才黃彩霞就躲在暗處看著呢。女人嘛，就好吃個小醋，這也沒什么。

黃彩霞今天穿了一件新大衣，大衣里面就是紅色的毛衣，把一對胸挺的鼓鼓的，是那種成熟女人的性感美。

張斌嘆了一口氣：「哎，真漂亮，我第一次發現你如此漂亮。真想為你跟誰拼了算了。」

黃彩霞說：「r麻什么，你這些話啊，哄那些小女孩還好使，到我面前就不要說這些沒用的話。」

黃彩霞把外套脫了下來，遞給張斌，張斌接過來掛在一邊的勾子上，張斌說：「對了，你結婚後會不會調到南城中學去，還是在我們這里繼續任教？」

黃彩霞說：「還沒定下來呢，你覺得我繼續在平陽一中任教好呢？還是去南城中學跟王人傑一起好一點？」

張斌說：「我的想法當然是舍不得離開你啦，我勸你還是繼續在我們平陽一中吧，不要去南城中學，那里的竟爭更加大，而且你去了也是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混。」

黃彩霞說：「你個自私鬼，只想著自己吧，我可跟你說好了，我們這次是最後一次，以後我結婚了，我不想再糾纏不清，到時候傳出去大家都不好。」

張斌說：「最後一次？不會吧，我們好歹也在一起那么多次，人家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你就不念一點舊情？」

黃彩霞說：「我是一個傳統的女人。」

張斌幾乎想笑出聲來，黃彩霞居然跟他說她是一個傳統的女人。如果女人真像她那么傳統倒真是夠可以的啦。不過張斌並沒有笑出來，他只是心里有點失落，倒也沒所謂，反正他身邊還有秦小月、羅小娜、孫春花、張麗。他並不計較這個黃彩霞。

天氣挺冷的，畢竟是寒冷的冬天，很快兩人上了床，脫衣服的時候張斌還在問黃彩霞：「你自己怎么想的？到底是想調過南城中學還是在這里？」

黃彩霞說：「我的想法就是結婚後兩個人還是得在一起，就像我以前跟我們家張家濤一樣，不在一起，一個星期只見一次面，結果男人就在外面亂搞，就像你一樣，你現在也是一個星期回家一次，還不是在外面風流？」

張斌說：「不一樣的，我們情況不一樣，我老婆在醫院工作，也沒法在一起啊。」

黃彩霞說：「男人啊就是風流，越是有本事的男人越是風流。」

張斌說：「你走了，我還得想辦法再找一個數學教師，你知道的，學期中間到哪兒去找人？」

張斌把燈關了，然後抱緊黃彩霞的身體。他是怕燈還開著，學校里的老師們會這樣那樣的事找他，而現在黃彩霞還在屋子里呢，如果來個人來藏都沒處藏。

黑暗中黃彩霞叫了一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