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1 / 2)

欒氏佳人 未知 6039 字 2021-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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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毛都別給她!」欒玉清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二十六七歲了還成天只知道玩!」隨著話音,人也進了飯廳。

「要你管?我玩不起?」欒漪被他從沉醉中擾醒,馬上回過頭來瞪住欒玉清針鋒相對。

「玩得起!怎么會玩不起?欒三小姐哪有什么時候玩不起?玩不起的人都在做生意、上班呢!玩得起的人才——」欒玉清的話沒說完,欒漪已經跳起來擰他臉,「欒玉清,你一張嘴怎么那么討厭?」

早幾年前兩個人的身高差距就已經出來了,欒漪要用兩手擰著欒玉清雙頰,自己也得踮著腳,掛在他身上。偏偏欒玉清不怕疼,自己也踮著腳,負著手,昂著頭,讓欒漪既夠不著又站不穩。兩個人都是搖搖晃晃,偏還誰也不服誰。

「一個人少說兩句,一個人少說兩句。」欒永祺站起來拉開他們。一面勸架,一面又忍不住好笑,「欒漪,怎么惹完了小的惹大的?玉清現在可比你還高些,想欺負人也找個子差不多的!玉清,去洗了臉來吃飯!——用熱水,記得敷一下。」

欒玉清揉了揉臉,進了一樓浴室。就算不用欒永祺吩咐,他也知道自己臉上現在什么德性。疼成這樣,多半兒已經淤青了。欒漪每次掐架打人都是從來不留手的。只是僥幸她從來沒有蓄指甲的習慣,不然周末一過,無顏見人了。

「真愁人,小氣鬼怎么跟誰都較真兒!」欒永祺捏了捏欒漪的耳朵,「好好吃飯,一會兒別又跟玉清鬧;我去樓上看一下。」欒孌一直都跟欒漪不對盤,今天的事欒漪多少有點兒存心,老婆雖然打的是自己女兒,但她自己心里現在大概也正氣欒漪氣得不得了。

「嗯,」欒漪應了一聲,低著頭吹勺里的湯,「知道知道啦!」

「吃這么半天了,湯還有什么溫度?」欒永祺推她頭一把,「豬!」

欒漪切了一聲,丟了勺子側臉就去咬他手,被欒永祺縮回去了沒咬著,推開餐椅一路追上樓梯也抓不到,只能悻悻轉回來。

剛想坐回椅子,卻發現剛剛一甩頭發時發尾居然落進湯里,帶了一袖的湯汁。

淡白色的魚湯映在米黃外套上分外明顯。

chapter23

靠在餐椅上倚了會兒,欒漪起身往浴室走。

「欒玉清,出來出來。」

門在一秒鍾內打開。

欒玉清可能正好在敷臉,原本白皙的面孔紅紅地氳著水汽,眼瞳的顏色倒是更黑更深了,連睫毛看起來都有點兒濕潤。

「咦,躲起來偷哭啊?」欒漪抓過欒玉清的手腕看了看,牙痕仍在,襯著他手上纖秀修長的骨節,顏色很顯眼,忍不住用手指點了點,「疼不疼?」

欒玉清搖搖頭,眼睛深深地望住欒漪。

「嘖,掐破了。」兩邊臉頰似乎都有點兒破皮,但因為皮膚細致,幾乎看不出來。這會兒沒有熱敷的溫度了才有粉白的月形痕跡隱隱映出來。

欒漪踮著腳,環住欒玉清的脖子,在他左頰輕輕吹了下,「痛不痛?」有人說,心臟生在人體偏左的地方,所以一旦在身體偏左邊的部位受了傷,都會在心里感覺要比較痛一點。

欒玉清沒有回答,只是靜靜轉過臉,嘴唇輕輕碰上她的。

欒漪沒動。

他也不動。

嘴唇的溫度其實都差不多,但只是這樣靜靜的貼在一起,彼此熨著,也有溫暖的感覺。

兩個人的輪廓有些相似。

欒家所有人最相像的,都是眼睛。

美麗的眼睛。形狀、樣子、瞳孔。

欒漪看到他眼中那個和他有著相似眼睛的人都快要哭了。

也不是沒試過要背離,要放棄,要愛上另一個人。

只是她第一個遇上的人竟然是紀明程,結果兩個人廝混了那么多年,那個自私的男人只是讓她愛上鏡子。

「你喜歡過一個人嗎?」欒漪輕聲問。每說一個字,嘴唇都會和他相碰一下,溫軟的觸動讓人連心都會柔軟起來,七個字加一個語氣詞,她吻了他八次。

欒玉清的呼吸有點兒促,想要轉過臉換一下氣再回答,已經被欒漪吻住了。

「你喜歡過一個人嗎?」曾經有那么一天,一個眼神稅利的女生找上她,約她見面,語氣咄咄人地問。可她的第一個問題就讓欒漪失去了聽下去的興趣,欒漪想走,卻被她攔住,「喜歡過,就會努力想要爭取,想要得到——即使你比我好看,可你信不信一個月內我會和你的男朋友上床?」

欒漪偏著頭望住她。

「你不信的話可以試試看!」那女生放了話就想走,可是衣角被人捉住了,走了兩步才發現。回過頭瞪住欒漪,「你還有事?」

「如果一定要靠上床才可以得到的話——和我上吧!現在我才是他的女朋友,離不離開他是由我決定的。你說你要得到,要爭取,不妨先讓我看看你的努力……」

她在那女孩錯愕的時候吻住她的唇。

她說,喜歡的話,就會想要努力爭取,努力得到……

那么愛呢?比'喜歡'更深沉、更熾烈n倍的感情——為了它不更應該強取豪奪,不擇手段?

「為愛犧牲,你能做到哪一等?」

從來都沒有人可以無緣無故不勞而獲,接到天上掉下來的餡餅的人,又怎么會知道明明以為自己種下了西瓜結果收獲來的果實卻還不如芝麻的人的感受呢?

愛是恆久忍耐。

愛是無私奉獻。

他幸福我就會快樂……

讓那些假…大…空話全tm見鬼去吧!如果真的無怨無悔無嗔無悲,她這么沒心沒肝沒腸沒肺的人會躲在衛生間里淚流滿面地強吻一個只和他有些微相似的壞胚子空殼子?!

chapter24

欒玉清的吻技並不純熟,只是很努力在跟著欒漪學習、適應。盡管如此,沒過幾分鍾還是因為缺氧而偏開臉深呼吸了一下,然後很快轉回來,「再來。」

「來什么來?」唇一分開,欒漪的聲音就顯得有點兒漫不經心,手指輕輕撫著欒玉清的臉,指尖劃過他的眉,他的眼——而他的手,正扶在她腰背間,也不知是什么時候被他抱上洗臉台的。

不經意纏上他腰的腿間似乎被什么東西頂住了,隔著兩人的衣物竟然也可以讓她感受到熱度。

「欒漪——」欒玉清的聲音因為沙啞變得沉和而磁性,一聲喚出來,讓欒漪有點兒失神。

被他不失時機地抬起面孔吻下去,欒漪既不拒絕也不迎合。

輾轉吻了幾次,兩個人都嘗到了微微的甜腥味道。

欒漪下意識推開欒玉清,轉頭去照鏡子,卻發現自己的唇只是微腫而已,並沒有破損;倒是欒玉清唇上有一處正沁著血,沿著唇瓣嫣紅地泛開,給近幾年漸漸變得冷淡嘲諷的人平增幾分妖艷的況味。欒漪忍不住微笑地用指尖蘸著那血,輕輕為他塗滿了唇。

欒玉清任她塗著,唇上微癢的感覺讓他總是不自覺地想要追隨她的手指,含住,或是咬住。欒漪躲了幾次,不耐煩了,索性用另一手拘住他下巴,「別動。」

已干的血色里天然自帶的那一點淡金明光比唇彩更有風韻,欒漪歪著頭欣賞了一刻才伸手輕輕將欒玉清無意中被自己解開的衣扣給一顆一顆扣回去,「你說你怎么混的,啊?高中三年,大學四年,畢業出來又是好幾年,怎么打個kiss還能咬著自己?」

「多練練就會了……欒漪,」他捉住她手,「欒漪——」欒玉清何等聰明,欒漪只是些微的恍惚,他就已經知道了她的要害,喃喃地用和別人近似的聲音來謀求自己的福利,「欒漪,再親親我吧!」

可是那個人,他從來不會跟她說這種話……

欒漪,欒漪欒漪……那個人從來都只會似笑非笑地睨著她,用手指點住她的唇來拒絕她,「怎么這么小就學會耍流氓了?」

她和他全部的親吻記憶就只停留在童年里。

陽光明媚的春日,他騎著爸爸的自行車載著自己和同學一起去踏青。因為年少,總是對速度有一種莫名的向往。他騎得最快,傾了身體傾了面孔往前騎,一面還要跟她說:「看,我們是最快的!」卻被她意外收獲地揪住了衣領。

他以為她是怕摔下去,也就沒在意。可她本來是因為被他的速度嚇到了想要咬他的,只是風速讓她眩暈,才會一直舉棋不定。眼睜睜看著那一張雪白面孔在她面前搖搖晃晃,僅能看得清黑的眉,黑的眼——那是她夠不著的;還有,還有就是——在疾風里顯得有點兒粉白的唇……

想了又想,算了又算,卻孰料終於鼓足勇氣撲上去時,額頭竟然猛力撞到他的鼻子。當下別說咬,嘴還沒來得及張,兩個人嘴唇只輕輕碰了一下,就連人帶車一起摔到路邊——雖然他在摔倒之前還是盡力轉了個身把她抱在懷里沒讓她受半點兒傷,可是看到他閉著眼睛昏迷不醒,她到底也嚇得不輕。

新仇舊恨一起涌上來,欒漪撲過去用力咬住他嘴唇。死死咬住,他的同學誰過來哄她都不放。一直到他自己疼醒過來胳肢她了才松開。

他的同學看看總算人醒了,男的女的都紛紛開始起哄,「噢噢,欒永祺被親暈過去嘍!」他卻只是不以為然地笑,擦擦唇上被她咬出來的血漬,彈她一個腦崩兒,「什么跟什么啊?這小東西是咬我呢!」

她都已經五歲了,他還敢說她小!死死地瞪住晨光映照下一臉朝氣俊朗的劍眉星目,欒漪咬牙切齒地跟他唱反調,「我就是故意親你的!你就是被我活活親暈過去的!」

他的同學又開始起哄。

他卻只是笑笑,朝她伸出手。

她知道這次是在劫難逃了,可是骨子里的硬氣撐著,讓她不肯認輸,只是毫不退步地瞪他——是他錯!是他錯!誰讓他騎車那么快?!誰讓他抱著她翻身自己卻磕到石頭上摔昏過去嚇到她?!

但他只是將她提起來抱在懷里,用漂亮的,還流著血的嘴唇輕輕碰碰她額頭,「這才是親,你那是咬。」

那天到底是去哪玩了,她一直都不記得。

可是從那天以後,她好像染上了奇怪的習慣。兩個人私下相處,她總會習慣地盯著他嘴唇看,每當他發現她的視線,從書本或作業里抬起視線時,她都會努力跳上他膝蓋,去親他的唇,卻從來都會被他推開,「欒漪欒漪,怎么這么小就學會耍流氓?」

她再也沒能'咬'到過他的唇。

之後很多年,他都還抱過她,親過她的額頭和臉頰,卻始終再沒讓她碰到過他的唇。

chapter25

「欒漪——」察覺她的心不在焉,欒玉清努力再貼近一點,沒想到效果適得其反——欒漪松開剛才親吻他時不小心纏到他腰上的腿,將欒玉清推開一點兒,從洗臉台上跳下來。

「吃飯吃飯了,餓都餓死了!」打開門就要往外走。

「欒漪!」欒玉清沒想到她翻臉這么快,一時情急地抓住她手。

「你叫我什么?」欒漪揚了揚眉。

「欒漪——」看她表情又要變得要笑不笑,趕緊改口,「姐——」

「把臉上的傷口敷沒掉,別害我又要被說。」

「嗯。」

欒漪敲敲捉著自己手腕的手。

欒玉清遲疑了一下,還是放開了。

欒漪抬手摸摸欒玉清的下巴,「人這么帥,怎么吻技就那么差呢?有空多找人練練吧!」

走進飯廳才發現欒家七公主欒孌已經下樓了,正在吃飯,身邊圍著乃乃、爸爸、媽媽,四個人的家庭畫面看來很溫馨。

只是一看見欒漪過來,欒孌的背都綳緊了,若她是只貓,這會兒大概背上的毛發全部都要豎起來了。

沈念珍拍了拍欒孌,「吃飯就吃飯,干嘛呢?一會兒游樂園不要去了?」

欒漪本來想再過去逗逗欒孌的,卻發現欒永祺的目光正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他知道她想干嘛,可是他永遠都會無條件縱容她——像寵女兒一樣,不,是比對自己女兒還要寵的那種寵,再加上對恩人的感激,讓他對她永遠都是無限容讓。

他拿她當他的第一個女兒看,若說還有其它感情,也就只有她在父母雙亡後把自己所得的所有保險金額全都交給他來投資做生意的感激了——她是他的原始資金庫;所以現在他心甘情願成為她的無限支取銀行。

曾經很窮很窮的人,終於可以在任何她需要的時候給她很多很多的錢,卻始終都沒肯當過她的男朋友。

欒漪彎彎唇角,回欒永祺一笑,也不過去招惹欒孌了。轉身直接上樓。

「欒漪!」欒永祺出聲叫住她。

欒漪回過頭。

「你——飯不吃了?總是這樣會對胃不好。」

「我換件衣服。」欒漪指指外套上被魚湯污去的痕跡,對欒永祺笑笑,轉身繼續步步高。

從十來歲開始,欒漪就想過各種各樣的死法。上吊,喝安眠葯,在樓梯上一腳踩空翻滾下去——可是每一種到最後都會很疼,而且達不到目的。

所以至今也只能繼續活在欒永祺寵溺的了然的目光里生不如死。

說他知道吧,他從來都不許她有太過曖昧的接近。

說他不知道吧,他又偏偏一直到28歲了才匆匆相親結婚。

他總是肯一直一直地給她希望,卻又似乎從來都不知道這種虛渺的希望一旦破滅了,將會演變成完完全全讓她陷入沒頂的崩潰的絕望。

chapter26

將被浸上魚湯的發絲部分洗了洗,換了件外套,欒漪泡了杯咖啡坐在電腦屏幕前目不轉睛。

門突然開了,欒永祺走進來,看到欒漪正盯著看的東西,怔了怔。

欒漪一驚,手忙腳亂地去關屏幕,關音響,情急之下卻什么都沒弄好,音箱里仍然傳來時有時無的「嗯唔咿啊」聲,她自己則身體僵直地擋著屏幕,十九吋的寬y晶屏幕要想完全擋住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欒漪在他溫和坦然的目光之下左支右絀,狼狽不堪。

「好看嗎?」

欒漪下意識地搖頭。

「還不如自己來。」

「嗯。」

欒永祺走過來,輕輕抬起欒漪的下頷,指腹溫柔地摩著她的唇——

「咔噠。」門真的開了。

「姐——」聲音突然卡住,欒玉清望著盯著屏幕一臉陶醉的欒漪,聲帶有點兒發緊,說不出話來。

「干嘛?沒看過?」欒漪被他打斷幻想,也不著惱,只是揚揚眉,隨手用鼠標點了一下播放器右上角的'最大化'。

恰恰好一個正面器官特寫放出來。

欒玉清別過臉好一會兒才又轉回來,頰上卻仍有淡淡可疑的紅。

「你要出去還是進來?別站在門口,把門關上。」

欒玉清往里走了一步,關門,上鎖。

「他們走了?」

「嗯。」

「那你還上鎖干嘛?」

欒玉清臉又紅了。

欒漪坐在椅邊撐著頭望住他笑,「欒玉清,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你十五歲時可比現在出息得多了。」

欒玉清走到椅邊,一手從欒漪腋下穿過去,一手挽起她小腿,將欒漪橫抱起來,「出息沒出息,不試試看怎么知道?」語氣維持一貫的清淡冷然,臉卻紅得更厲害。

「不急,」欒漪的手指輕輕拂過欒玉清的唇,劃了劃,指尖被他抿入口中,一顆一顆牙齒輕輕滑過去,落到臼齒上,溫軟的舌尖抵在指側,私密且溫柔——同樣是禁忌,他倒是大方得多。欒漪忍不住微笑,「先看看吧。」

欒玉清含混地嗯了一聲,抱著欒漪坐到椅上。雖然是兩個人擠在一起,但感覺居然不錯,靠在他肩上舒服得幾乎可以睡著。

欒漪雙手勾著欒玉清的頸子,輕輕在他耳邊吹了口氣,「喂我——」

欒玉清隨手在電腦桌上半敞著的蜜餞盒里拈了一枚果脯喂到欒漪嘴邊,欒漪咬住了,卻並不含下,只是雙手勾著欒玉清的頸子,略抬了抬下頷——

這樣的暗示再明顯不過。

只是欒漪一開始對著電腦屏幕發呆,放著的片子根本沒有選過,從兩個人坐下來到現在,畫面就一直在重復人類亘古不變的小范圍活塞運動,欒玉清再怎么鎮靜再怎么想,也親不下去。將椅子一轉,直接抱了欒漪一路朝床邊吻過去,卻不料位置估算失誤,離床還差著半米,兩個人就那么滾到地毯上。

欒漪本來以為自己r墊是當定了,可不知道欒玉清到底是怎么摔的,居然有驚無險地趴在他身上了。四目交接,欒玉清本來就顏色略深的眸子此刻更是暗邃得攝魄勾魂。

怦動,怦動……是誰的心在跳?

「嗯嗯啊啊」溢滿一室的情色音效一直都是似有若無,此刻混攙在雜亂的心跳聲中卻是格外地清晰——

chapter27

當此際,香囊暗解,羅帶輕分。

黑的發,黑的眼,白的氈,粉的唇,一地繚亂的誘惑。

「欒漪——」欒玉清的聲音輕輕的,幾乎有些顫。幾年來刻意維持的清冽冷漠在此刻終於分崩離析,「欒漪……」他的呼吸在她的肌膚間輾轉。

欒漪欒漪,我居然可以就此得到你……

相對於他的投入,欒漪則是明顯的應付敷衍,幾次不動聲色地挪開被欒玉清撞痛的身體,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詢問:「欒玉清,你是不是處男?」

欒玉清怔了怔,還沒等他斟酌好回應的字句,欒漪就已經開始推他,「哎,讓開讓開,不來了不來了!」

「欒漪!」他想不到她竟然這么任性,匆忙間只能利用身體壓制她,「欒漪,我——我不是……」可是欒漪根本不聽。

幾番掙扎之下,口頭的謊言永遠抵不過身體的誠實,耳廝鬢摩的貼近,肢體交纏的磨擦,讓他再也抑不住身體的震顫,羞恥郁忿地就此將自己的初次交付在欒漪硬扯回來隔在兩人體間的外套上。

再爭論'來不來'這種問題好像已經沒有了意義,欒漪的手停住了,欒玉清的表情她根本不敢看。

欒玉清闔了闔眼,濃黑的睫往玉白的臉龐上一蓋時總有一種近乎絕情的決然。他咬牙扳起欒漪的臉:「現在不算是了,可以了嗎?」

這樣也可以'算'或'不算'的嗎?

欒漪蹙起眉,——欒玉清突然加大的手勁讓她的下頦有即將碎裂的痛感,

「欒玉清,放手!」

她確實居心不良地想過要拿欒玉清當作替代甚至是消遣,可是'感情'這東西的苦她自己都在沉溺中,又怎么會不知道?欒玉清想要的東西若是這個,她根本就給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