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部分(2 / 2)

狼兄 未知 5878 字 2021-01-18

88、隨風而逝。。。

整個埃爾克行省烽煙四起,處處都是戰車碾過的痕跡。

利德爾明白我們屬於異地作戰,所以打定主意用拖延戰術,想讓我們在疲於奔命中喪失戰斗力,進而一舉消滅我們。

他的整體戰略是正確的,然而,聖洛克城的統治者們失去了等待的耐心。

從一個月前開始,內海上的海盜終於打破了長久以來的散漫而無目的的劫掠行徑,他們好像一夜之間扭成了一個龐大的團體,進退有序,消息靈通,他們控制著內海的主要海域,劫掠甚至焚毀運往聖洛克城的糧食和財物。

東羅斯的統治者們開始的時候,還以為這只是那些海盜又一次的劫掠高峰期,只要帝國艦隊打擊一下他們囂張的氣焰,一切都會恢復平靜,可是他們錯了,帝國艦隊甚至連那些海盜的影子都沒抓到,反而被偷襲了幾次,損失慘重,帝國海上交通的安全以及聖洛克城的糧食供應,遭到了嚴重打擊,飢荒開始悄悄的蔓延。

不管怎么說,有著強大艦隊護衛的運糧船雖然屢遭劫掠,但總還是有一部分能夠安全抵達聖洛克城的港口。

在這種時候,埃爾克行省卻因為陷入戰亂而無法持續供應糧食,這對東羅斯來說,是個極其沉重的打擊。

他們給利德爾施加了強大的壓力,讓他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盡快恢復埃爾克行省的正常。

老大抓住了這個機會,從開始的追擊到後面不緊不慢的躲避,根本不給利德爾一絕死戰的機會,只是借機四處s擾,偶爾來個接觸戰或突擊戰,悠閑得好像在自家花園散步。

利德爾是個聰明人,他知道老大的打算,卻不能不顧及聖洛克城那邊的反應,所以他只能盡力而為。

在整整玩了一個月捉迷藏之後,利德爾和老大終於正面相逢。

他們在埃爾克行省的羅多高地展開了一場生死戰。

兩隊對陣,前面是密集的輕裝弓箭手和投石兵,前面和側翼是騎在馬上或乘坐戰車的貴族隊伍和戰士,雙方嚴陣以待,等等待著沖鋒的號角響起。

我看到利德爾一身戎裝站在軍隊的中間,他騎著一匹白色的馬,身上依舊穿著掛滿了各色寶石的黃金鎧,從遠處看簡直金光閃閃,讓人眼花繚亂,他歪歪斜斜的坐在馬上,甚至還有興致對我揮揮手,打了個招呼。

許久未見,他好像越發玩世不恭,臉色不太好,蒼白,好像隨時會虛脫的樣子。

也許是因為蘭斯從聖洛克城逃亡莫爾行省之後,與洛蒂亞公主結婚,他們攜手並肩作戰,不管是出於感情,還是政治的需要,洛蒂亞公主甚至把大權的一半交給了他,兩個人共同稱王。

對於深愛蘭斯的利德爾來說,這個打擊太大,以至於讓他一蹶不振。

那些一直忠心跟隨他的將領和士兵,也陸陸續續的離開了他的身邊,或者戰死沙場,或者投敵叛國,還活著的,也留在了聖洛克城。

而因為放走蘭斯而被變相流放到埃爾克行省的利德爾,除了酒,什么都已經不需要。

利德爾揚手,號角吹起,戰斗開始了。

兩軍開始接近,弓箭手和投石兵連續不斷的向敵人進行s擾性投s,一直到戰車或騎兵向敵人發起沖鋒。

老大指揮下的輕裝部隊,穿過重步兵之間的空隙轉移到陣營的側翼和後備,發起了進攻。

混戰中的雙方互相撕咬在了一起,地上越來越多的屍體和傷兵被踩踏,時而向前,時而退後,一寸一寸的爭奪著陣地。

利德爾並沒有親自上陣,而是站在不遠處的高地上,有些漫不經心的看著戰場的動靜,而我則和他遙遙相對,至於老大,早在戰斗一開始就已經投入了廝殺中。

距離很遠,所以我無法看清楚他的臉,也就無從知道他的表情。

我不知道他是否在乎這場戰爭的勝利。

或者他早已經知道,羅斯帝國的命運無法挽回,自己也不想再進行徒勞的掙扎。

只是身為統帥的職責,讓他站在這兒,指揮這場戰斗,並且盡力取得勝利。

我看著那片刺眼的金黃,悄悄的舉起手,在我身後的傳令兵立刻跑了起來。

命令一道一道的傳下去,我和老大准備的伏兵出現在了利德爾軍隊的後方,那兒立刻引起了一陣劇烈的s動。

偷襲的輕騎兵發起了沖擊,把敵人還保持整齊的隊列打亂。

局勢發生了改變,這場戰斗變成了一方對另一方的追擊。

原本站在那兒觀望著戰場的利德爾看到這一切,高聲叫喊起來,他拔出劍砍死了幾個後退的士兵,滴血的劍尖指著那些人,喝令他們繼續前進,死守不退。

同時,自己也驅趕著戰馬投入到了戰斗中,統帥的行動讓本來開始動搖的軍隊又恢復了一些穩定。

然而,這些舉動並沒有力挽狂瀾,利德爾的失敗無可避免。

戰斗從上午一直持續到了黃昏。

夕陽照在戰場上,到處是殘肢斷臂,到處是呻吟慘嚎,到處是血r橫飛,屍體堆積成山。

查爾特人秉持著部落的習慣,在每一個俘虜身上補了一刀,直到這件事被老大發現予以阻止。

這場戰斗,埃爾克行省的守衛軍全軍覆沒,僅僅留下了一小部分逃竄到了隔壁行省,而老大統帥下的查爾特人及其他民族的聯合軍隊,則損折了三千人。

老大巡查著戰場,我則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

皺著眉頭,在剛才那場混戰中,我並沒有發現利德爾逃走。

他那身華麗的穿著實在太過於顯眼,想要逃脫我敏銳的視線不太可能,我斷定,他要么就是換裝撤退了,要么就是被埋在了這一堆堆的屍體下面。

突然,我聽到前方不遠處一陣叫喊。

我和老大趕緊跑了過去。

利德爾躺在那兒,半邊身體被壓在一具屍體下面,他的肚子被破開,連內臟都可以清楚的看見。

我單膝跪在他身邊,他還沒有死,不過也快了。

我取了一點水,澆在他臉上,等了一會兒,他終於醒了過來。

利德爾先是茫然的睜開眼看著四周,好像有些困惑於自己身處的環境,良久,他的目光有了焦點,他看著我,勉強露出了一絲微笑。

「沒有想到——我們會在這種——情況下再見。」利德爾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按理說,我們是敵對的關系,但是不知為什么,我對這個男人,卻是尊重的。

他抬頭看著天,「你說——蘭斯——現在在做什么?」

「——」

其實他並不需要我的回答,他只是在想象,想象著,在同一片天空下的蘭斯,現在的一舉一動,鮮明而生動。

「我希望——他能幸福,我——始終不能——給他幸福。」他激動的咳了一聲,鮮血從他口中涌出,他卻還是咧開了嘴,無聲的笑著。

他用力扯著脖子上那根銀鏈,「給他,請——幫幫我。」他斷斷續續的說。

我把那根鏈子從他脖子上扯下來,這是一根朴素的,沒有任何裝飾的百合花形狀的鏈子,與他一貫的華麗風格完全不相符。

鏈子從利德爾指間劃過,他有些留戀不舍的微微動著手指,直到手指僵硬,再也沒有絲毫動靜。

我嘆息了一聲,站了起來,老大扶住我的肩膀,好像在安慰著我。

我吩咐人把利德爾的屍體好好的安葬,他值得如此。

我握著手心里的銀鏈,默默的在心底說。

利德爾已經隨風而逝,在遠方的蘭斯,你是否知道?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我很喜歡利德爾。

89

89、合圍。。。

戰士們穿上皮革上綴以重疊的青銅片或鐵片的沉重胸甲,整裝待發。

幾百艘三層劃槳戰船列在港口,密密麻麻,看上去氣勢驚人,決戰來臨前的緊張在每一個忙碌的角落都可以感覺到。

每一個戰士的臉都綳得緊緊的,殺氣騰騰。

這是埃爾克行省會戰後的第三個月,整個埃爾克行省已盡在我們掌握之中,甚至連旁邊的兩個行省也已經被我們攻下大部分。

東羅斯帝國三分之一的領土已經易主,而它賴以生存的內海早已經成了禁區。

我摸著手腕上的銀鏈,看著碼頭上的喧鬧,畸形的手骨凸出,比以往更加明顯,我拉下衣袖,攏住手,把它掩住,轉身面對走過來的老大。

他和我並肩站在一起,因為我說話比較辛苦,所以大部分時候,我們之間都是沉默著的,偶爾的時候,老大會說幾句話。

這種沉默並不尷尬,也不突兀,似乎是理所當然應該如此,也許是因為我們早已經習慣於用行動去表達一切,而不是依靠空泛的語言。

老大把手伸過來,緊緊的握住我那只畸形的右手,「出發了。」他說。

我點點頭,跟著他,慢慢的往下面走,登上了那艘最大的頭艦。

碧藍的海一望無垠,無數的船只揚帆,去趕赴一場關於死亡的盛宴。

我們的目的地是阿茲特島,那兒是進攻聖洛克城的最佳地點,退可攻進可守,死死的扼住了聖洛克城的咽喉,是整整耗費了一個月的時間才終於從東羅斯的帝國艦隊手里奪過來的。

風暴為了這場戰爭足足損失了一百五十艘三層劃槳戰船,讓他大呼小叫的要求補償他的損失,否則他要退出聯盟不干了。

這當然是一種毫不掩飾的威脅,不過不管是西羅斯的洛蒂亞王後和蘭斯王,還是提爾城商盟,都打算部分的滿足他的要求,狡詐的風暴也見好就收,並沒有得寸進尺,雙方的聯盟關系得到了「良好」的維持。

老大率領的查爾特部落以及提爾商盟的聯合軍隊將與西羅斯的軍團會合,制定一個完整的進攻戰略。

西羅斯的指揮官是蘭斯,當然,實際指揮者是金毛。

轉眼間,我和金毛已經分別了將近一年的時間,一直在戰火紛飛中度過的時光,絲毫沒有感覺到它的無情流逝。

我很高興能夠見到他。

這次的海上航行可能是我最放心的一次。

不用擔心海盜,不用擔心天氣的驟變,簡直可以當成一趟內海十日游了,我甚至有閑心組織一部分戰士和水手去釣鯊魚。

看著日升日落,看著一群群的海豚優雅的躍出水面,濺起一股股花朵般的浪。

以前覺得海面有些一成不變,而現在才發覺,原來海洋無時不刻不在變化,這種變化是那么巨大而不可忽視,我很奇怪,為什么自己以前都沒有注意到。

當然,大部分時候我都選擇躺在甲板上,一動不動的曬著太陽,我在細數著時間。

老大很忙,但是只要他閑下來,就算僅僅只有十幾分鍾,他也會找到我,坐在我身邊。

讓我奇怪的是,無論我躲在船上哪個角落,他都能准確的找到我,也許這船上所有人都是他的暗探。

我之所以要躲著老大的一個重要原因在於,他變得越來越讓人難以忍受。

這個變化是從在查爾特部落的時候開始的,而到最近,越發變本加厲。

比如現在。

他坐在我旁邊,靠過來,手在我身上摸來摸去,就好像變成狼那個時候一樣,他輕輕舔著我的臉,我的耳朵,我的脖子。

我被他舔得全身發麻,或者該說是全身發熱。

只好狼狽的推開他,他就坐在地上,深棕色的眼睛滿帶著溫柔的笑意,然後趁我沒有防備的時候,一把抓住我的腳踝,我本來就站不太穩,當即撲倒在了地上。

他毫不猶豫的爬過去,覆在我身上,繼續著剛才那些舔舐的動作。

我哭笑不得的看著他端正的臉,居然隱隱帶著些任性的痕跡。

他除了舔舐,並沒有其他的動作,沿著我的脖子舔到挨近胸口被衣服遮住的地方之後,他看了那件長袍一樣,轉頭放棄,又沿著原路舔了回去。

老大似乎打定注意要讓我意識到,不管是人,還是狼,他都要做一樣的事。

可,身為一個人,和一頭狼,當然是不一樣的,我幾次看到冒冒失失闖進來看到這一幕的衛隊士兵那五顏六色的臉,都替他們感到難受。

有這種不知檢點,立志把狼和人混淆的統帥,真是不幸,我在心里感嘆著。

就在這種持續的、不間斷的折磨中,我們終於來到了阿茲特島。

遠遠的,我就看到金毛站在碼頭正等候著我們的到來,他陽光般耀眼的金發不但帶著太陽的光輝,還帶著太陽的熱烈,在他旁邊的是,是穿著戎裝的蘭斯王,他成熟了許多,現在看起來就是個略帶著文弱的年輕貴族,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但是身體卻強健了許多。

我沖金毛揮揮手,旁邊的老大看到這一幕不知道處於什么心理,把我揮動的手緊緊的抓住,好像宣告所有權一樣的,看著金毛。

金毛無奈的聳聳肩,不甘示弱的走過去,不顧老大難看的臉色,給了我一個歡迎的擁抱,然後故意在我耳邊低聲說,「塞萊斯,我真懷念我們在那個荒島上的生活,就我們兩個,真是天堂般的地方。」

場面冷了那么一小會兒,蘭斯一如既往的過來打圓場,他說了幾句場面話。

我走過去,把手腕上的銀鏈取下來,遞給他。

他的臉白了,然後微笑著接過那根銀鏈,「謝謝你帶來的禮物。」蘭斯用溫柔的聲音說。

我看著他不動聲色的臉,想從上面找到一絲的異樣,然而,蘭斯始終那么禮貌而克制,舉止沒有絲毫可指摘的地方,就好像那根銀鏈真的只是我作為一個朋友送給他的見面禮。

只是,當他轉身離開的時候,我看到他的衣擺上有一滴鮮紅的印記,那是血的味道。

那是他拿著銀鏈的手。

當天晚上,聯盟的四方進行了一個秘密的會議,包括西羅斯的蘭斯,風暴,提爾商盟的代表雷納德以及軍團的領袖老大和金毛,我作為一個古怪的參與者,也有幸當了回旁聽。

無外乎就是各種資源的分配,任何的安排,風暴繼續封鎖內海,而老大和金毛則將從兩個方向對聖洛克城展開攻城戰,這將是一場艱巨的戰斗,必將耗費無數的人力和財力,當然,他們也沒有忘記開始規劃戰場勝利之後的各自應該得到的羅斯帝國的遺產,包括領土和人口都進行了粗略的分割。

聖洛克城的統治者們困獸猶斗,城門緊閉,堅決不肯接受任何投降的條件。

而這個時候,我則打算悄悄潛回聖洛克城近郊,那個我們曾經居住過的樹林和別墅,在那里,有小黑,當然,還有那頭傻乎乎的棕熊。

90

90、像孩子般天真。。。

我站在船沿,看著黑黝黝的海水在月光下閃著粼粼波光,一條小船悄悄停在那兒。

老大和金毛站在我身邊,我打定主意要趁著大戰前夕去看看小黑,他們用各種借口想阻止我,也許稱得上莽撞或危險的行動,然而,正如他們有自己無法推卸的責任,我也有一定要去做的事。

金毛抓了抓凌亂的金發,打了個響指,立刻有兩個戰士走了過來,他低聲吩咐著什么,而老大則把那瓶新配置的變身葯劑遞給我,「這個也許用得上。」

我點點頭,小船無聲的駛入了黑暗中。

那個瓶子被我放在口袋里,沉甸甸的,就好像是壓在我的心口上。

我們在後半夜的時候到了目的地,選擇上岸的地方是個極偏僻的亂礁灣,周圍是濃密的樹林,海浪拍擊著礁石,濺起了無數的水沫。

我看著跟在身後的兩個隨從,沖著他們打了個手勢,他們看起來不太明白的樣子,我嘆了口氣,其實我的初衷是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但是與金毛和老大妥協的結果就是帶上了他們兩個。

一個白發蒼蒼的殘疾老頭兒,有幾個人會在意呢?

我們晝伏夜出,專撿一些偏僻的林間小路走,餓了就吃點干糧,渴了就喝點涼水,在躲躲閃閃了兩天之後,終於來到了聖洛克城近郊的那座樹林。

萬幸,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也許是因為聖洛克城早已經城門緊閉,它周圍村庄和別墅中的羅斯人基本上全部撤到了城內。

我命令那兩個隨從等候在原地,悄悄的走入了樹林里。

樹林中充滿了一種讓我熟悉的氣流,我對這里非常熟悉,石板鋪就的道路上因為長久無人照拂而長滿了茂密的及膝高的雜草。

林子里靜悄悄的,不管有沒有主人在,這里都充滿了生機和活力。

我被一塊石頭絆倒,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趕緊扶住了旁邊的一棵樹,其實今晚的月色不錯,道路依稀可見。

在這個靜謐的夜晚,周圍好像就剩下我急促的呼吸聲。

我並不太擔心小黑的安全,這個樹林還有著魔法的殘跡能夠保護它,這也是我放心把它留在聖洛克城的原因。

小黑不管是人形還是獸形,都太顯眼,它從小到大就沒有離開過這片近郊的樹林,這里沒有它的天敵,沒有人類的侵擾,所以它不管是生存能力,還是對外界的了解,都幾乎是一片空白。

不知道走了多久,以前認為這個樹林太狹窄,簡直讓我施展不開手腳,而現在,卻覺得這里實在太寬廣,以至於讓我跌跌撞撞的在草叢里走了大半個晚上還沒到目的地。

幸好,當快到下半夜的時候,我終於看到了那棟別墅。

上面爬滿了藤蔓,荒草叢生,庭院中的賽爾特神像上滿是鳥糞和灰土,下面那個秘密通道早已經被哈里克封死,他把自己與伊格內修斯埋在了這兒。

我踏進空曠的大廳,循著記憶走到了曾經屬於自己的房間。

那兒只有一張床,厚厚的床幃拉下,我輕輕的走過去,我伸向那厚重的簾幕。

突然,「唰啦」一聲,床幃被什么東西劃破,被扯了下來,直接向我壓了過來。

我眼看著自己被埋在了一堆擠滿了灰塵的布料中,狼狽不堪,還要被另外一個東西死死的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不過,這倒是讓我稍微安心了點。

那個東西摸索著,用手使勁的壓住我的胸口,我咳嗽了起來,這家伙是想謀殺吧?

「太久了。」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憤憤的說。

我揮動著被困在布料中的手,想舉起來安撫它一下,可是卻徒勞無力,灰塵嗆進了我的肺里,讓我喘不過起來,我只好胡亂的動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