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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小說總92集;本人將每周發表1集;請工作繁忙的讀者們能靜下心來給本人提建議。非常感謝!

第一章曉偉智擒欺市霸

話說市場經濟摧生各種各樣的行當,而在這林林總總的政府管理機構中,自由市場的城管員最讓一些想發不意之財的人頭疼,而新來咋到的武曉偉就是這個故事開篇的一個人物。

這個新來的復員軍人姓武,名曉偉,其人身高一米八,膀大腰圓,在武警部隊學得一手好功夫,真正的少林寺拳。他在家里排行老三,姐姐前面有一個大哥,名大偉。武大偉個頭不高,一米六十,為人老實軟弱,腦子不聰明,但是,從小就喜歡停駐大馬路邊,傻呆呆地看著那跑來跑去、p股後面冒著藍煙的汽車。因此,他高中剛畢業就找了一份兒開出租汽車的差事兒,既可以了卻一件心事,又可以養活底下的妹妹和弟弟。不幸的是,他們當環衛工人的父母過世早,撇下他們兄妹、兄弟三人,武大偉就自然成了家中的頂梁柱。憑著他做人的好脾氣,再加上待人誠懇,從來不招惹是非,左右的鄉親鄰居對他頗有好感。妹妹長大嫁人,弟弟長大當兵,他才喘了一口長氣,於是,搬進單位分配的單元房,用自己開出租車一點兒一點兒積攢起來的血汗錢裝修了這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准備兄弟武曉偉復員後他們兄弟倆一起住。

且說武大偉的弟弟武曉偉當兵三年,復員之後分到了缺人手的城管大隊,專門負責制理臟、亂、差的農貿市場。農貿市場可是個老百姓喜歡的好去處,東西多,新鮮,便宜,天天都那么熱鬧。對那些從鄉下運著糧,挑著擔的農民,倒騰不同地方貨物掙差價的商人,拿著工廠清理貨以次充好的j人,兩只賊眼看過來掃過去混水摸魚的小偷,農貿市場是個發財的好地方。除此之外,一群好逸不勞,靠著g棒和匕首,專挑人家小毛病,輕則滿口臟話,重則掀攤打人的小地痞如雨後春筍,層出不窮,他們就是靠收取保護費,吃肥了肚皮,壯起了賊膽,完全不把政府放在眼里。於是,在有人舉報的情況下,城管不得不貼出一則公告:凡發現此類違反市場管理的行為,一定嚴懲不怠!但是,事情並沒有像公告講得一樣,收保護費的小地痞們更是肆無忌憚,為所欲為,攤主們也無可奈何,有口難言。

事情也碰巧,倒霉的事情還真讓他們趕上了。當天是武曉偉巡視農貿市場,他把28型的自行車往農貿市場大門口旁邊的磚牆下面一支一架,抬手把大蓋帽戴正,左胳肢窩底下夾著一個公家發的黑色小包,站在大門口,仰頭看著那張發黃卷邊的公告紙。放眼前面,是擠來擠去的人流,還有拉著沙啞嗓子兜售農產品的攤主,他側著身子,擠了進去。此時,火紅的太陽已經爬到楊柳樹的樹尖,正值金秋一片的好時節,農貿市場除了新鮮嫩綠的蔬菜,活蹦亂跳的魚蝦,拍翅逃竄的j鴨,就是到處飄香的瓜果,熙熙攘攘的農貿市場充斥著豐收的氣味。武曉偉在人流中擠了一身的臭汗,腿腳也有些疲憊,於是,靠土路邊找了個買賣清淡一點兒的攤位,客氣地跟攤主打了聲招呼,在他攤鋪旁邊沒有人坐的塑料小板凳上蹲坐下來,摘掉大蓋帽,煽著風,長長地喘了一口氣。

突然,農貿市場的遠處s動起來,隱隱聽得有人在爭吵,於是,在攤鋪上挑東西的人,向買主極力推銷的人,喜歡湊人氣看熱鬧的人,紛紛朝出事的地點跑過去,里三層外三層地堵成一個鐵桶般的圓圈。

「又是那幫人!」攤主臉無表情攤開兩只手,哄走趴在香瓜上面的幾只紅頭大蒼蠅。

「什么人?」武曉偉放下翹起歇息的腳,「那幫是什么人?」

攤主頭也不抬地看著自己面前沒有多少人光顧的香瓜,「就是那幫收保護費的人唄!」

武曉偉一聽,濃粗的眉毛翹了起來,他倒是想見識見識這幫欺行霸市的家伙,看看他們有些什么本事。他從塑料的小板凳上站起身,抬手扶正自己的大蓋帽,將放在自己膝蓋上的公文包夾放在左胳肢窩的底下,朝鐵桶一般的人群擠過去。他用右手扒開自己身邊的人群,擠到鐵桶般人群的第二層,站定,伸長脖子,瞪著大眼睛,木然地貼著前面人群的後背,不動聲色地觀察著鐵桶的圓心。一個身穿黑色薄層皮夾克,腦袋瓜子留著板寸,粗黑的臉頰兩邊垂著囊r的年輕男子,兩手c著敞開衣鏈的腰,一臉凶相地看著自己面前的外地果商。他的身後緊貼著幾個同樣是黑色薄層皮夾克,腦袋瓜子留著板寸,高低胖瘦,臉色蒼白的小伙子們,他們每人手里都拿著最新型的保安放電警棒。

「怎么著?你到底是給啊,還是不給?」

外地的果商似懂非懂地看著自己面前弧型半圈的年輕人,轉身摸了摸成箱的瓜果,勉強地笑著,「我這些瓜果還沒有賣出去呢,怎么給您呢?」

站在他面前的那個胖家伙冷笑了一聲,將右手指尖夾著的半截香煙扔到自己身前的泥地上,狠狠地用自己尖頭皮鞋的鞋尖將它碾滅,「不想給是吧?那你就別怪我不客氣,」他轉過身,「兄弟們,搬!把這些水果搬到車上去!」他身後的跟班一擁而上。

「住手!」武曉偉右手用力扒開擁擠不堪、好湊熱鬧的人群,擠到了那個胖家伙的面前,「我全看見啦!」

「呦,是城管的同志啊!我怎么沒有見過您啊?」胖家伙抬手,制止了跟班的狂熱和沖動,「他的手續不全,我們正准備把他從農貿市場清理出去。」

「你們不是執法單位,憑什么清理人家?」武曉偉上下打量著矮過自己一頭的胖家伙,還有他身後的那些面如菜色,身體虛弱的小跟班。

「我們是這個農貿市場的協管啊!」胖家伙轉過身,掂起自己的腳,伸長了脖子,看著周圍擺攤的個體戶們,「是這么回事吧?」擺攤的個體戶們個個低下頭,忙著自己手里的生意,默不出聲。

「那把你們的證件給我,我要回去核查一下!」武曉偉伸出右手,攤開那能握住籃球的大手,很嚴肅地看著他們。

「呦,還來真的啦?兄弟們,給我上,把這個多管閑事的生瓜蛋子教訓一下!」胖家伙身體一閃,把自己身後拿黑色放電警棒的跟班推到自己的前面。跟班們突然像是打了嗎啡一樣,拉開了要拼死決戰的架式,把武曉偉圍到了人群的中間。圍觀的人群「哄」地一下閃到一邊,看熱鬧的人們「嘩」地一下擠在前面。六根黑色的放電警棒「咔—咔—咔—」地閃著藍光,根根直對著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的武曉偉。他臉上的肌r抽搐了一下,兩眼閃著惡狠狠的光,像一只被眾獵人圍困在圓圈中間的野狼。他壓低了身體,腿如馬跨,一手拿著黑色的公文包,一手伸出了頂掌拳。

「上啊!給我電這個冒牌貨!」胖家伙伸手推著自己的跟班,眼睛里冒出火辣辣的血光,他在這個農貿市場上混了那么多年,從來也沒有哪一個城管像這小子那么辦事認真。跟班的哆哆嗦嗦地舉著放電警棒向前邁進一步,武曉偉非但沒有退後,反而跨步向前,他的身體好像都是絕緣物,黑色放電警棒里的藍光似乎不能把他怎么樣!

「打他,砸他,你們這幫窩囊廢!」胖家伙惱羞成怒,抬起腳,狠狠地踹了一腳自己面前的跟班,他沒有站住,「撲通」一下,跪倒在武曉偉的面前,腦袋被他伸出的大手硬硬地頂住。

「媽呀,鐵掌拳!」

被大手捏住腦袋的跟班疼得直咧嘴,其他的跟班嚇得連忙後退了幾步,身體緊緊地貼在看熱鬧的人群身上。

「制他們,制這幫小地痞!」看熱鬧的人群里突然有人大聲地喊,「把他們趕出去!」喊聲頓時此起彼浮起來,看熱鬧的人群s亂起來,擠著、推著,把那群小跟班嚇得臉色蒼白,轉身,也顧不得胖家伙,從人群的縫隙中擠了出去。

「你給我回大隊去!」

武曉偉跨前一步,一把抓住胖家伙的手腕,像抓住小j一樣。

「呦,呦,呦,大哥您輕點兒行不,我的手腕子剛脫了臼。」胖家伙露出一副喪家犬的樣子,陪著笑臉,身體癱軟地倒在泥地上。

「別給我裝熊啦!剛才你不是挺橫的嗎?」武曉偉上前,一手抓住他的黑色薄層皮夾克的脖領子,把他從泥地上提了起來,圍觀的人群「哈—哈—哈—」地大笑起來。

突然,圍觀的人群後面開始s亂起來,人們臉色蒼白地退後,閃到一邊,一群黑壓壓的人群從自由市場的大門外面涌了進來,擺攤的也趕快就位,護住自己的生意。武曉偉口中不言,心中驚恐:是不是那幫小跟班的去叫人,我一個人再有本事也抵擋不住上百人的亂g啊!剛言未畢,只見逆光中的人群越來越近,唬得武曉偉大驚道:「我的少林拳怕是不靈啦!」

不等他反映過來,自己單位的領導和同事們已經團團將他們兩個人圍住,「小武,沒有事吧?」「有沒有傷著?」「他們都跑了嗎?」

武曉偉笑了,「我沒有事,他們也就是一幫拿電棒嚇唬老百姓的地痞小仔子!」他將自己腳下的胖家伙提起來,「隊長,這家伙很猖狂,根本就不把咱們放在眼睛里。」

胖家伙抬頭,看著隊長的眼色,又低下了頭。

「這幫窩囊廢,」隊長心里自知胖家伙不知道掌握分寸,事情做過了頭,原來飯桌上說好的事情,卻被武曉偉給攪了,甚是火冒三丈,「把他帶回去,我要親自處理他們!」

圍觀的人群閃到一邊,擺攤的生意人默默不語,大家讓開一條道,看著城管隊將胖家伙押出了農貿市場。

城管大隊雖然開會表揚了武曉偉,但是,仍然沒有徹底解決農貿市場的問題。為了支開辦事認真的武曉偉,大隊長以支持邊遠郊區縣為名,積極向上級單位推薦他。經上級單位審核考察,確認武曉偉是一位負責任的好同志,任命他為城管科長。

第二章蓮蓮逃婚遇大偉

且說武曉偉有一個開出租車的大哥武大偉,他是一個從來不招惹事非的老實人,終日只知道開著他那輛寶石藍的出租車,不是在火車站的廣場旁邊等活兒,就是在大酒店的門外排隊,把他的老婆張蓮蓮一個人扔在家里。

武大偉不像他兄弟武曉偉那樣英俊魁梧,身材不高,一米六的個頭,短粗。長相也不如他兄弟,年齡才三十五歲額頭上面就已經爬滿了抬頭紋,厚厚的嘴唇,紅鼻子,兩只扇風的耳朵,一雙永遠打不起精神的眼睛。

但是,他的老婆卻長得很水靈,蘋果臉,杏仁眼,碧玉的鼻子,櫻桃的嘴,曲線分明的身子,豐滿的胸,一條粗黑的大辮子拖在身後,活潑可愛的一個鄉下進城的村姑。

然而,武大偉那間花了不少錢裝修的單元樓卻讓青春年少的張蓮蓮形同坐監,天天呆在房間里卻感覺無聊。於是,老夫少妻倆商量,由武大偉出面出錢,在他們家居住的社區前面,那天天車水馬龍的大馬路旁邊,租上一間一百平方米面積的門臉房,從武大偉那些跑出租車的兄弟們認識的服裝小販們的手里倒進一些廉價的衣服鞋帽,在這個小門簾兒的時裝店里干起了買賣流行便裝的行當來。

村姑打扮的張蓮蓮原本就不是城里人,她出生的時候正趕上鄱陽湖邊自家的茅草屋前盛開著成片綠葉粉花的夏日蓮,於是,站在屋外蒙頭抽紙煙,只有小學文化程度的父親便給「哇—哇—」墜地的她取了現在這個名字。

泥里長,湖邊生的水鄉姑娘張蓮蓮從小就沒有得到農民父母的疼愛,一心想抱個兒子傳宗接代的父親躲躲閃閃地一連抱養了三個女兒,心灰意冷。在村子里婦女代表的反復上門做工作的情況下,他只能放棄了再要生養一個孩子的決定。但是,家里沒有男孩子也不行啊!無奈之下,她父親選擇了排行老二的張蓮蓮,把她當兒子養,於是,張蓮蓮從小到大,既有女孩子的嬌氣,又有男孩子的膽子。歲數不饒人啊,再怎么當兒子養,十六歲的她還是女兒身,出落得像初夏的荷花,清新、嬌媚,惹得同村鄰里的年青男人和那些已經結婚娶了老婆的男人,在地頭湖邊少不了拿她開涮,盡是些葷素搭配的傳言和故事。

整天不安心務農而沉迷於打麻將,賭手氣,混酒喝的父親卻是個有心計的庄稼漢,他敢拿自己的親生女兒當賭注,聲稱:誰把他贏了,就把老二張蓮蓮許配給誰。

事也湊巧,那天,一向在麻將桌上全勝無敗的父親也不知道是傷了哪根筋,局局輸,結果把頭天手里贏來的錢全部輸給了家有精神病的劉家。無奈,她父親不敢食言,畫押按指印,楞是把自己養大的張蓮蓮許配給了劉家,並且約定了婚娶的日子。

在縣城里還什么都不知道,逛商店、挑衣服的張蓮蓮摸黑回到了家,他父親才將自己的決定告訴只有初中文化程度的她。此時,全村的父老鄉親和老婆媳婦們都知道了,一傳十,十傳百,搞得一心想離開農村到城里當打工妹的張蓮蓮狠了狠了心,於是,放下破爛的粗布門簾,翻開木板鋪底的破棉墊,將木板床底下養鴨喂j慢慢積攢下來的二百塊錢人民幣揣在身上,趁著月夜,沿著湖邊,直奔京廣線,在慢車站的小站台買了一張硬座火車票,「咣鐺—咣鐺—」地晃到北京城。

下了火車,一身疲憊的張蓮蓮抬頭看見了那個「鐺—鐺—鐺」報時的大鍾樓,她才知道北京比她湖邊的縣城大,比她湖邊的縣城豪華。但是,她也親身地感覺到,從她身前背後走過,趕車出站的人們比她湖邊縣城里的鄉親們,更加的冷漠。在這寬廣的地方,居然沒有她生存的空間,她迷茫地將兩只臟兮兮的手放進自己的布褲兜,手指頭尖觸摸得到的也就是最後的那一張紅色的一百塊錢人民幣。身上的這點兒錢夠干什么的?她轉動凌亂頭發的腦袋,火車站旁邊攤鋪上的那些食物和標簽讓她渾身哆嗦,她再怎么省吃儉用,也熬不過一個月啊!少女的她灰心了,氣癟了。但是,轉念一想,家是回不去了,回去就要嫁給那個不能自理的男人,自己不喜歡的男人,只有自己養活自己。可是,靠什么養活自己呢?

此時,送完客人又開車轉過來的武大偉瞥見了火車廣場路邊的張蓮蓮,外人一眼就知道她是從鄉下來的農村姑娘,於是,武大偉便將寶石藍的出租車慢慢地停在了她的身邊,然後,推門下車,問個明白。這一問不要緊,卻把他給問傻了,他又不是勞務公司的,怎么給她找工作呢?看著眼前又飢又渴又累的張蓮蓮,好心的武大偉很同情她,不由分說,請她上車,分文不取,一路將她拉回自己的家,管吃管住,接濟她。

對城里人有誡心的鄉下姑娘張蓮蓮多少懂得寄人籬下的生存道理,於是,在武大偉的幫助下,她在社區的菜站找到了一份臨時工的工作。工作之余,她還給為人老實的武大偉做些家務雜活,洗洗衣服,熱熱飯,武大偉甚是歡喜。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心情漸漸平靜下來的張蓮蓮也慢慢地適應了同室兩住的生活。俗話說:日久知人心。與武大偉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張蓮蓮也難忍姑娘成長的萌動。

一天,也巧,她在晚飯後給武大偉敬酒謝恩的時候,不小心,腳一歪,坐到了武大偉的懷中。為人憨厚的武大偉順勢將倒在自己懷中的張蓮蓮抱到自己的床上,兩人心知肚明地成就了那事兒。

事情發生之後,處事傳統的武大偉生怕鄰里磨嘴,於是,拉著張蓮蓮的手,開著他那輛寶石藍的出租車,找熟人,說好話,托人給張蓮蓮補辦了身份證。隨後,兩個人一起跑到街道辦事處,領取了大紅本的結婚證書,當起了無論從年齡,還是從相貌,都非常不般配的一對老夫少妻。

結了婚,進了北京城,張蓮蓮變了,變得對武大偉很挑剔,很刻薄,見他一味老實,相貌不英俊,就有些心里不痛快,於是,常常找些j毛蒜皮的小事跟他找茬生氣,抱怨自己嫁錯了人:全天下就是沒有了男人,也不應該有這樣的男人啊!每天牽著不走,打著倒退的,只知道收車回家看電視。真有什么急事,他那個慢性子非急死你不可。我一個水靈靈的女人,年輕貌美,卻嫁給一個開車的,真是好命苦啊!

但凡這世界上的女人,如果知道自己美貌,身材苗條,嫁個好男人就是她的福份。但是,武大偉這樣的男人,論長相不僅一般,反而有些老丑。自古以來,般配天成的才子佳人並不是很多,想如心願的也不是那么容易。武大偉每天開車出門,到了深夜才能回家。張蓮蓮除了看攤兒賣些衣物,也沒有什么可以激起她興奮的事情,一日三餐,學著城里人鏡前化妝描眉抹粉,就是站在服裝店的門口吆喝,常常對過路的人們擠眉笑臉,兩眼傳情。他們家附近的那些不良弟子,大馬路邊的社會閑散人員瞥見她那副神情,那副打扮,就會在社區的大樹底下,小餐廳的酒桌上,把張蓮蓮的那些事當作話柄和笑料,「這一朵鮮花怎么就會c到一堆牛糞上呢?啊!哈—哈—哈—」。

人人都知道武大偉是個懦弱的人,卻不知道他娶得個漂亮的媳婦,整天地在大馬路邊,風流伶俐,眉濃臉紅,招惹好色的男子。她給所有經過她身邊男人的印象就是,她是個不甘寂寞的女人。

第三章蓮蓮借酒戲曉偉

張蓮蓮每天起床後,先給老公做早飯。武大偉洗完臉,吃過早點後,就會下樓整理他那輛寶石藍的出租車,直到車身干凈,車內清潔,他才會上路拉客。張蓮蓮站在窗前,看著老公那輛寶石藍的出租車離開了社區,她就會一p股坐在床邊的化妝台前,對著鏡子,濃妝重粉地開始打扮起自己來。化妝完畢,她就會拉開床邊大衣櫃的櫃門,從里邊挑件顏色搭配的衣褲,貼在自己的胸前,對著大衣櫃上面的玻璃鏡子,左轉右瞧,她認為可以了,才會換上。一切整理停當,她才會走出窄小的卧室,站在水泥地面的客廳兼飯廳的房間里轉身看看四周破舊的家具和電視機,然後,心情不佳地從門邊的木衣架上取下自己那個黑顏色的挎包,那是武大偉送給她的結婚禮物,挎在自己的肩頭,拉開大門,轉身,隨手帶上門,不緊不慢地從他們家樓上走下樓梯,經過社區的小樹林,來到社區外面繁華的大馬路邊,蹲下身子,拉開折疊鋁制門,整理櫥櫃和衣架上的新款服裝,往收銀台上一坐,掏出化妝盒,掀開,拿著眉筆,輕輕地對著小鏡子,認真地整理自己的長睫毛。

一天,武大偉出車內急,把車子順著路邊,提著褲子跑進了胡同口里的公共廁所。早晨可能是喝多了棒子面粥,憋得慌。掏出那玩意兒,黃色的熱流如天上的瀑布,「嘩嘩嘩」地灌進了布滿n鹼、飄著熏臭的小便池,他頓時感覺舒服了許多。當他提著褲子,一邊系著皮帶,一邊低頭看著臟池,突然有人在他背後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哥,真巧,您怎么在這兒?」

武大偉猛然抬頭,卻與自己的胞弟武曉偉碰了個鼻子對鼻子,眼對眼。

「原來是你啊!」大吃一驚的武大偉笑著,「走,家去!」

他拉著武曉偉的手,兩人在胡同口的電話亭站下來,「我給你嫂子打個電話!」

武大偉將手中的ic卡電話機,「老婆,我是大偉,今天早點兒收攤關門。」

對方是一陣的不耐煩,「又出了什么事啊?」

武大偉笑著,看看自己身邊的兄弟,「我跟我兄弟在一起,我們有年頭沒有見面啦!早點回家,收拾收拾,然後做點好吃的。」武大偉得意的揚揚眉,一副幸福的神情。

「好吧!」對方冷冷的,掛上了電話。

「你嫂子就是這樣!」武大偉掛上電話,抽出ic卡,笑著看著變化很大的兄弟,「走,回家去!」

兄弟倆肩並肩地走出胡同,跨上武大偉寶石藍的出租車,朝武大偉的家開去。

兄弟倆從車上下來,那些分別多年的話題還沒有聊完,直到上樓開門,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武大偉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兄弟,轉頭對著卧室喊:「老婆!我弟弟曉偉他復員回城也不告訴我這個當大哥的一聲兒,現在他可是咱們城管的科長啦!」

張蓮蓮面帶羞色,款款地從卧室走出來,上前,握住高過自己一個頭,身材壯實,武曉偉那只有力的大手,仰起頭,笑眯眯地說:「你大哥也真是的,從來沒有對我提起過您。」

武曉偉也並不在意,兄弟之間也沒有什么,「我大哥他忙,忙著給家里添東西,沒有什么!」

於是,大家都客氣,兄弟倆有說有笑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少傾,張蓮蓮從廚房出來,端出兩杯泡好的綠茶,放在他們倆面前的茶幾上。武曉偉見張蓮蓮十分妖嬈,只得趕緊低下頭,拿起茶幾上的杯子,用嘴吹著沒有完全泡開的綠茶,沿著杯沿輕輕地抿了一口。喝了茶,聊了天,武大偉招呼老婆准備飯菜,兄弟倆要好好地喝它個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