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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拿小姐 未知 6297 字 2021-01-19

「您自己會有體會的。」阿童邊說邊略顯神秘地笑著,手上的動作卻絲毫未受影響。姚綱雖仍不大明白她所說何指,但也很有節制地隨著她笑起來。人家笑你總不笑便顯得不大禮貌,何況姚綱此時已基本消除了緊張感,心情確實輕松起來了。

阿童結姚綱做完背部的按摩之後,又將他翻轉過來,為他按捏額頭、兩耳、雙臂和手掌等零散的部件。這一切剛剛做完,電話鈴便響了,被小姐們稱為「鍾房」

的控制台通知說第一個「鍾時」已滿,問客人是否「加鍾」。未等姚綱說話,阿童便已回答說需要「加鍾」。姚綱有些猶疑不決,他怕何彬出去後在外邊等他過久。

阿童似乎已看出姚綱的心思,她一邊把已經坐立起來的姚綱重新摁倒在按摩床上,一邊胸有成竹地對他說:「何老板已經交代過,要我最少給您做兩個鍾,並且最好做三個、四個鍾,越多越好。他已讓周主任代勞在樓上開一間客房,他如果出去得早就會在那里邊休息邊等您,所以您不用著急離去。他還說要我按最佳的程序給您『做鍾』,做什么和怎樣做都不必征求您的意見。總之,該做的我都給您做了就是了。不過呢……」阿童狡黠地笑了笑接著說,「我還是想征得您的同意之後再動手,免得您一會兒不配合,也免得您以後抓我的把柄。按照我們這里通常的做法,這第一個鍾是『松骨』,這第二個鍾就該『推油』了?」

姚綱一點兒也不知道阿童所說的「推油」是怎么回事,他想起何彬剛才說過洗桑拿浴有健美減肥的功效,這所謂「推油」莫非就是在人體脂肪多的地方推拿,把人的「油水」推掉以達到減肥的目的?姚綱覺得自己並非很胖,說不定還有些偏瘦呢。但似乎不讓人家「推」也不太好,因為既然何彬已經做了交代,他也不好硬要離開,他從來都不願在無關緊要的事情上駁朋友的面子。「推」就「推」吧,萬一真的「推」瘦了,他回去後喝兩袋奶粉補一補就是了。況且,因失去女人而精神上正受煎熬的姚綱,感到自己似乎已被這初次見面的女孩子搞得服服貼貼的,要馬上離開還真有點舍不得,他的確想再多磨自一段時間。於是,姚綱點點頭表示同意,像個聽話的小孩子重新趴倒在按摩床上,等待那雙柔軟的手掌再次到他的脊背和p股上舒舒服服地敲打或推捏一通。

不過,阿童卻沒有再去敲打他,也沒有推捏他,而是打開隨身攜帶的一只小巧玲瓏的工具袋,從里面拿出一個紙盒子,從盒子里抽出一支半尺來長的玻璃瓶,如觀音菩薩淋灑甘露般舉起來便往姚綱光溜溜的脊背上傾倒。姚綱正把臉埋在按摩床的d孔里,偷偷欣賞著那一堆又要爬動的誘人的小蟲子,靜靜等待從阿童手上傳導過來的熱力,卻猛然覺得脊梁骨上涼颼颼油膩膩的有什么東西灑了下來,不由自主地抽動一下肩膀,轉過臉來看著「觀音菩薩」手中的「寶瓶」發傻,其惶恐的表情把阿童惹得開懷大笑起來。

阿童告訴姚綱說那是「貝貝油」,原是父母給嬰兒祛濕除n、滋潤皮膚用的一種化妝品之類的東西。不過,不知經何人首創,現在各家桑拿浴里也都用這種東西給「大孩子們」使用,除去滋潤保養皮膚之外,還有其他許多妙用!阿童說她所用的「貝貝油」與別的桑拿小姐使用的又不一樣,別人的是在普通的化妝品商店里買到的,她用的則都已加入特別配置的中草葯成份,是專為成年男人使用的,效用和感覺都會有很大的不同,塗在人體上特別的涼,特別的膩,特別的滑,特別有滋味……。

阿童說話時,已將一大堆「貝貝油」倒在姚綱的背上和腰上。她又給姚綱拿過來一個松軟的枕頭墊在頭下,像母親哄孩子似的要他安靜地趴好,不許抬頭,不許亂動,否則就要打p股。姚綱被這c著一口吳語普通話的美麗大方的女孩子搞得心里癢癢的,剛進按摩房時那種拘謹別扭的感覺已全然雲消霧散,真的像孩子一樣乖乖趴在床上聽任阿童的擺布了。

「姚先生,您有沒有去過西方國家?」阿童一邊繼續往姚綱的身上滴灑和塗抹清涼的「貝貝油」一邊繼續與姚綱閑聊著。

「去過幾個國家。」姚綱因公去過不少國家,其中尤以歐美為多。

「聽說在西方國家,一男一女在一起活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沒人敢問你們是什么關系想做些什么。反而如果有兩個男人形影不離,甚至住旅店時也開一個房間,人們會對你嗤之以鼻,有時說不定警察還會來干涉呢。是這樣嗎?」

「不好說。不完全是,也不完全不是吧。」

「可是在我們國家正好相反,兩個男人躲在房間里干什么都沒人過問,要是一男一女出門在外就非得隨身背著結婚證不可了。您說誰的觀念對呀?」

「說不好。各有各的道理吧?」姚綱不知道這女孩子怎么盡提這些回答不清的問題。

「聽說有的城市規定,桑拿浴里必須男人給男人按摩,女人給女人按摩,並且還把有關規定登在了報紙上。您說……就您個人的體會來說,是同性按摩好呢還是異性按摩好呢?」

「這個……」姚綱沒有這種體會,他根本就從來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

「您會有體會的,很快就會有。」阿童又咯咯笑了起來,笑得比剛才爽朗多了。

阿童把「貝貝油」推滿姚綱的脊背,然後便用手掌從上到下地按揉,力量時輕時重,速度時緩時急,時而還夾雜著用指尖在姚綱油滑的皮膚上輕輕勾劃的動作,那神態,那手勢,那動作,活生生像一位仕女在專心致志地彈奏一架古琴;而她所彈奏的樂曲一定是《高山流水》那類憾人心弦的不朽名曲,所以才會使彈琴者傾心傾力,才會使聽琴者心醉神迷。隨著阿童手力的變化,姚綱只感到身上忽痛忽癢忽麻忽酸的,思維變得模模糊糊的,腦子里產生了幻覺,五臟六腑似乎浸泡在溫暖的大海里,而身架則似乎飄到了軟綿綿的白雲間。他覺得自己正在受一種刑罰,不是人類發明的那些使自己的同類皮開r裂筋斷骨折的酷刑,而是一種從未聽說過更未體驗過的奇妙的刑罰;他覺得自己是在天堂里受刑,而那施刑的則是一位精通專業美艷絕倫的仙女,她在讀博士後時曾精心研究過人體所有的骨骼肌r血脈和細胞,因而能准確無誤地專往人的痛處癢處施刑;他不知道那刑罰到底是對受刑人的懲罰,還是對受刑人的獎勵;他已感到自己越來越難以忍受那刑罰的折磨,似乎馬上就要舉手投降招供畫押了,但同時他也感到越來越渴望那刑罰長久地折磨自己,永遠也不要停止。隨著阿童手指的不斷下移,姚綱這種既痛又癢似苦似樂不倫不類的「痛苦」感覺越來越強烈,當阿童悄無聲息地將姚綱肥大的桑拿短褲褪至他的大腿根部並將冰涼的「貝貝油」灑在他的臀部,繼而用十個尖尖的手指在他的臀尖和股溝處慢慢抓劃揉搓的時候,姚綱便終於「痛苦」到了極點而喘著粗氣重重地呻吟起來……

姚綱已感到皮膚發緊,肌r收縮,下身火燒火燎地像趴在了火山口上,自己那沉睡已久的同胞兄弟似乎已猛然覺醒高高昂起頭來,而那凝固了幾個世紀的岩漿此時也已在地下奔涌翻騰蓄勢待噴了。

但是,姚綱有些高興得太早了,他那難以啟齒的老問題雖然在這種絕對放松的心態下和絕對強烈的刺激下迅速得到了恢復,但並未恢復到最佳狀態。

經驗豐富的阿童也已看出了這點,在這個「十個男人九陽痿」、「男女老少齊桑拿」的年代,阿童作為護理學校的畢業生及桑拿界的「老前輩」,對這類事自然已經聽說和見識過不少了。

阿童騎坐在按摩床的一端,將姚綱的雙腿分開平放在自己的兩肋下,把剩余的半瓶又涼又黏又滑的「貝貝油」全部傾倒在姚綱腹下的部位,然後便用兩只珠玉似的小手溫柔而有力地在姚綱的身上緊張工作起來……當地下奔涌的岩漿終於攜著熱氣噴薄而出時,二人都已氣喘吁吁大汗淋漓了……

第5章客串「坐台小姐」

「……看上去有文化有教養的人有之,但不是很多;赤ll的流氓惡g有之,也不是每天都會遇到;更多的人你說不清他是好人還是壞人,總之是一群心眼並非很壞但卻色迷迷的男人……」

阿華到「紫普薇」桑拿浴以來,今天是第一次上「早班」,下午不到一點鍾來到公司後便一直沒有事做。小姐們有幾個人圍在一起打麻將,其余的則有的看電視,有的倚在沙發上閉目養神。阿華手上抱著一本厚厚的美容教科書,眼睛盯著電視機,心里卻在忽東忽西地胡思亂想著。

今天不是周末,也不是假日,本地人都要去上班,即使從外地來出差住在酒店里的客人,白天也大多要出去辦事,下午的時間能有幾個人有閑功夫到桑拿浴來消磨時光呢!但不管有無客人,小姐們都要在她們專用的休息室內等候,一分鍾也不能離開,這是公司鐵的紀律,誰也個能違反,就像陣地上待命出擊的戰士不准須臾離開自己的戰壕一樣。如果有哪位小姐確實有事需要離開一會兒,譬如突然「有朋自遠方來」需要去接待一下,或者有個小病小災的需要去醫院開點兒葯,那么她可以為自己「買鍾」,也就是向經理請假後再交點兒「請假費」。這「買鍾」的錢是每小時一百元,不足一小時的按一小時計算,但如想整個班次的十個小時全都請假,那么只要繳足最少三百元也就可以了,公司並不與你斤斤計較。在這方面,公司的領導還是相當通情達理的。怎么說人家也是社會主義企業的領導,雖說個人承包經營後經濟壓力很大,但同國外那些唯利是圖的資本家相比,畢竟有著本質的區別嘛。

但是,如果有哪位小姐未打招呼便私自離開了,哪怕僅有幾分鍾,也是要受到紀律處分的。輕則罰款,數額是「買鍾」錢的一倍、兩倍或更多;重則除名,除名後所有押金等費用均不予退還。這幾日,已接連有好幾位小姐因私自離開休息室而被罰款。阿華做事向來規規矩矩,從未發生過違反公司紀律的行為,因此也就還從未嘗試過被經理罰款的滋味。

不過,就在今天傍晚的時候,阿華卻有了一次繳納「清潔費」的經歷。那時蒲經理來小姐休息室體察民情,不經意中發現牆角的垃圾桶旁丟著一塊嚼過的口香糖,蒲經理嚴厲地問了幾遍是誰丟的,但沒有人承認。於是,蒲經理宣布凡是在場的小姐每人繳納五十元清潔費,並且要立即兌現。

起初,阿華很不樂意繳納這筆費用。這倒不僅僅是因為她現在經濟上很困難,急於用錢的地方很多,而且也是因為她覺得這錢繳得實在不合理,一個人丟了塊口香糖怎么能讓所有人都繳納清潔費呢!再說即便應當繳納這費用,也用不著繳納這么大的數額,屋子里坐著十幾個小姐。合在一起就是好幾百元哪!繳了錢又從來不給收據,誰知道那錢會跑到哪里去!但看著別的小姐都痛痛快快地掏出錢來塞在蒲經理的手里,阿華也只得照做了。

事過之後,阿華才知道應當為自己當時的行為慶幸。那個已在這里做了幾個月的「6號」小姐偷偷地告訴阿華,說如果她當時膽敢違反經理的命令,甚至繳費的動作稍稍慢了點兒,她要繳的數額也就不會是區區五十元了。對於這樣的事。在這里於得時間較長的小姐都已經歷過多次,已經很有經驗了。「6號」說有一次,幾個小姐曾親眼看到蒲經理從褲袋里掏出一張用過的紙巾丟在小姐休息室里,然後便要每個人繳納五十元的清潔費,有個新來的小姐頂撞了一句,當場便被開除了。

阿華相信,如果剛才她與蒲經理發生沖撞,她肯定是要被罰款甚至開除的,公司的紀律確實很嚴明,對此阿華已經耳聞目睹許多了。但她絕對不相信蒲經理會自己往地上丟廢紙,然後借機對小姐們罰款。人家堂堂一個大經理,雖說相貌不是很英俊,但每日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的也是一副正人君子相,怎么可能做那種卑劣的小人才會干的丑事呢!倒是這些小姐有時愛嚼舌頭,說的話可信度極低。如果她們對誰不滿意,造謠中傷人家也是很有可能的。

不過,阿華因平白無故地損失五十元總有些不大開心,悶悶不樂的心情直到晚上才煙消雲散了。晚上輪到她「上鍾」的時候,她碰上了一個通情達理而又出手大方的客人。那個人似乎很有語言天才,開始時他講一口似乎相當標准的廣東話,見阿華講廣東話很吃力後便改講普通話,似乎也是相當的地道,絕不是一個普通南方人所能達到的水准。在阿華給他講笑話時偶爾蹦出來幾個英文單詞,那人便誇獎阿華的英語發音很好聽,並試著同阿華對了幾句英文,阿華甚至覺得他講英語時幾乎比他講中國話還要標准,還要流利。在阿華給他按摩時,他便老老實實地趴在按摩床上聽任阿華擺弄,從沒有像有些客人那樣不時伸出手來試圖在小姐的身上摸幾下。他也很會說話,說的話很幽默,逗得阿華十分開心,阿華覺得他隨便講一句什么話就比自己費了好大力氣從書上學來的笑話還要引人發笑。他很善解人意,很能體諒別人的辛苦,見阿華額頭上冒汗了他便坐起來點上一支煙,說休息休息,還給阿華要了一杯冰凍飲料。

但是,那個人卻不大願意講他自己的事,他只告訴阿華說他姓蕭,是做生意的,也就是說是個商人。但阿華覺得他似乎很有知識,更像個知識分子。當然,商人中也有很有知識的,知識分子中也有做生意的,阿華也知道這並不矛盾。他也不願意給阿華留下通訊地址或者電話號碼什么的,雖然他的「大哥大」包里就放著一把嶄新的手提電話,他只是允諾過幾天來「紫薔薇」洗桑拿浴時還會找阿華做按摩。

臨走時,他給阿華簽了張二百元的「小費單」,那種單是要交到收款台去的,由公司向客人收款後,扣除20%的「管理費」再將剩余的錢付給小姐。然後,他又給阿華留了兩百元的現金。他說他以前雖然沒有來過「紫薔薇」,但估計各家桑拿浴的規矩都差不多。不簽「小費單」是不好的,那樣公司會懷疑小姐獨吞了「小費」,甚至可能對小姐罰款;但如果只簽單而不給現金,則公司克扣得太多、辛辛苦苦的小姐們就太吃虧了。他說得很對,「紫薔薇」的實際情況正是這樣的,阿華覺得他真是個難得的好人,那么會體貼人,像個大情人似的。只可惜他的年齡太大了些,看上去不會小於六十歲的,要不阿華覺得自己會喜歡上他的。不過,阿華覺得他還是很讓人喜歡的,至少是作為桑拿浴的客人他是會很受歡迎的。如果多幾個像他這樣的客人,阿華就不會覺得做桑拿小姐有多困難,有多可怕了。

送走客人以後,差不多就要到下班的時間了。阿華心里美滋滋的,一邊輕聲哼著小曲,一邊換好衣服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准備鈴聲一響便離開公司回家,先好好地吃上一頓夜宵兒,廣東人叫「消夜」,然後再美美地睡上一覺。她已有好長時間沒能睡個安穩覺了,除去不習慣在人吵車鳴的大白天睡覺外,還因為她這段時間總有些心事,想得人意亂心煩的。阿華俊俏的臉蛋兒已有些蒼白,像秋日的花瓣兒薄薄地掛了一層霜,水靈靈的大眼睛經常藏著些許憂傷的神色,眼瞼上因睡眠不足而呈現的藍黑色條痕越來越明顯,幾乎連眼影也不用塗了。今天時來運轉,心情愉快,阿華的睡意也來了,她相信自己一定能甜甜地睡上十幾個小時,把幾日來欠下的「睡債」全都還清。

但就在這時,蒲德威推門進來了,身後跟著一位陌生的男人。那人有四十幾、五十來歲的模樣,高個子,著一身便服,寬松的夾克衫瀟灑地敞著拉鏈,腰後藏上幾公斤的東西也不會被人察覺,粗黑的眉毛下閃著一對犀利的目光,棱角分明的嘴上頂著一支威武英俊的高鼻梁,飽經風霜的臉上毫無表情。那人在小姐們的臉上、身上審視了一番,然後便走近前拉出來幾個小姐,那動作迅速、輕松而熟練,就像一個匆忙的過路人在路邊「無牌經營」的小攤上隨便挑選幾枚水果,以便帶回家去款待他已不太喜歡但又不得不經常哄騙的老婆。

阿華第一個便被拉了出來,其余的人還有「2號」阿童、「38號」阿梅、「36號」純子等幾個小姐。蒲經理讓被挑選出來的小姐站在一邊,對她們說:「今晚秦所長在咱們酒店的『卡拉ok』招待幾位外地來的客人,有勞幾位小姐下去陪一陪酒。這可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事,白吃白喝,還能唱歌跳舞。時間也不會很長,客人們辛苦了一天,過一會兒就得回房休息了。如果萬一玩得晚了些,我給你們補休,你們明天可以自動晚上班兩個小時。」

見小姐們怏怏不樂的神情,蒲經理提高聲調頗顯嚴肅地說:「咱們丑話說在前面,去了就要好好玩,完成公司交給你們的光榮任務。你們知道來的客人是什么人?

是冒著九死一生剛剛破獲一起特大毒品走私案的英雄。人家追捕罪犯追了幾千公里追到咱們這個城市,拋家棄子,連命都不要了,咱們還不該好好招待招待人家嗎!

如果有誰覺得自己完不成任務,那干脆就不要去。老規矩,可以『買鍾』回家。去與不去,悉聽尊便。「

銀海大酒店三樓一間「卡拉ok」包房里的幾位客人,來自西南某邊境省份。他們確實是搞緝毒工作的,不過這次來本市並不是追捕罪犯來的,如果真是那樣誰還有心思到「卡拉ok」來瀟灑呢!他們是秦孝川女朋友的男朋友,以及秦孝川女朋友的男朋友的朋友。

這話聽起來有點繞,其實事情倒是很簡單。秦孝川是黃風嶺派出所主管查禁「黃、賭、毒」工作的副所長,他有個關系密切的女朋友在本市一家酒店的「卡拉ok」

歌廳當「坐台小姐」。廣東人把桌子稱為「台」,餐桌便稱「餐台」。所謂「坐台」,就是每天晚上來歌廳的餐桌旁坐一坐,碰到有客人邀請便過去陪客人唱支歌,跳個舞,或者隨便聊聊天,分手時客人會按不成文的規矩付一筆小費。

秦孝川的這位女朋友就來自那個邊境省份,她在家鄉時曾有個戀人,就是客人中那位不大愛講話的表情敦厚的年輕人,雖早已分手各奔西東,但彼此間仍偶爾有些聯系。這位年輕人與他的同事通過這位女朋友與秦孝川取得聯系,希望到這個赫赫有名的新興城市來學習緝毒工作的先進經驗,為人慷慨仗義的秦孝川爽快地答應了,並在客人到來後做了他們的東道主。

幾日來,秦副所長白天帶著客人到山川湖海園林參觀本地的風景名勝,晚上便到餐廳歌廳舞廳體驗豐城豐富多彩的夜生活,使幾位遠道而來的客人大開眼界、耳界和嘴界。不過,時至今日,秦孝川尚未向客人介紹過半句緝毒工作的經驗。

這倒不是秦副所長保守,怕人家學去什么「絕招兒」,而是他覺得自己根本就沒有什么經驗可談。他在所里主管查禁「黃、賭、毒」工作是實,但自從他主管這項工作以來,也就是根據群眾的舉報抓過幾個癮君子,販毒的案子還從來沒有碰過。一是他們這塊地方不同於口岸附近的派出所,緝毒的任務並不多,二是秦副所長本人的主要興趣和工作成績都在「掃黃」方面,緝毒工作確實沒有多少可談的。他覺得這並不是因為他自己對革命工作畸輕畸重,而是上級向他交代任務的順序就是查禁「黃、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