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2 / 2)

桑拿小姐 未知 6292 字 2021-01-19

何彬並非不想原諒秦孝川,他不是那種度量狹小的人。他仍不願理睬秦孝川有兩個原因,一是秦孝川這次欺負的是姚綱而不是他何彬自己。如果秦孝川是罵了他何彬幾句甚至打了他幾拳,也許他何彬不會發這么大的火,他可能很容易就原諒了對方。但秦孝川如此欺負姚綱他便十分氣惱,他覺得秦孝川如此對待姚綱這樣天下難尋的大好人實在是欺人太甚,同時他也覺得讓姚綱這樣的朋友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受此大辱簡直使他何彬臉面丟盡,這口氣他實在很難咽下。如果不是受紀律約束,他真想讓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把秦孝川這小子綁走,關上幾夜,餓上幾天,再好好地嚇唬嚇唬他,殺殺他的野性。他何彬不怎么在乎法律,那些玩意兒是給老百姓用的,他不怎么用得著它們。但他很在乎紀律,那些東西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原因之二是秦孝川無緣無故讓人受了這么大的委屈居然到現在也不承認錯誤,也不道個歉。在何彬看來,辦錯了事或者沒有把事辦好,老老實實地檢討自己是很正常的事,他何彬就經常在上級面前檢討自己的錯誤,對此他早已習以為常了。但何彬不知道,秦孝川這輩子幾乎就沒有向誰承認過錯誤,更沒有向誰道過歉。他今晚能對姚綱與何彬笑臉相迎,實際上就是他道歉的方式了。你要想讓他當面明明白白地說出什么道歉的話來,那還不如把他改裝為太監更使他容易接受些。

秦孝川見何彬故意不理睬自己,心里老大的不高興,又見阿梅不願坐在自己與蒲德威的中間,肚子里的火又升了一級,但終於沒有發作出來,只是心里狠狠罵了幾句「狗娘養的」之類缺乏事實依據但很解氣的話。坐下來後,還未等蒲德威讓酒,秦孝川便先端起自己那杯「咕嚕」一下灌進了肚里。然後不等旁邊侍立的服務員小姐幫他倒酒,秦孝川便自己抄起酒瓶子來又滿上一杯,然後才按照蒲德威的倡議同大家一起舉起杯來,並一揚脖子干了下去。阿梅怕喝酒,只把酒杯舉了舉便放下了。秦孝川殷勤地說:「阿梅呀,你不能喝酒就只喝一口表表意思,剩下的我替你喝。」阿梅果然只用嘴唇抿了一下便把酒杯遞給了秦孝川,秦孝川舉起杯子又是一飲而盡。三杯烈酒下肚,秦孝川覺得心里順暢了許多。

其實,秦孝川對自己那天在桑拿浴里對阿梅的過分行為還是有些悔恨之意的。

自古凡英雄豪傑皆有惜香憐玉之情,秦孝川既食人間煙火又豈能例外,只是這些年在工作中接觸的各色女人太多了,使他對歡場女郎的同情心越來越少了些而已。不過,那天阿梅拒絕與他胡作非為,秦孝川當時確是火冒三丈,事過之後卻因此而對阿梅多了幾分好感,覺得這孤單無援的女孩子能夠拼死維護自己的尊嚴卻也難能可貴,同時秦孝川對自己那樣恃強凌弱地欺辱人家女孩子也有了幾分海意。

但秦孝川卻又把自己的過火行為主要歸咎於桑拿浴那種環境,他覺得在那種鬼地方那種鬼氣氛下,即便是修行百年的老佛爺也會被撩撥得欲火難耐行為失常,何況他一個r骨凡胎生理正常的普通男人呢。所以,秦孝川只是再一次警告自己今後盡可能少到那種地方去,並沒有狠斗「私」字一閃念,當然也就更沒能在靈魂深處爆發什么革命了。

喝完酒,秦孝川借著把杯子還到阿梅面前的機會又與阿梅找話說:「阿梅呀,你從『天府之國』來到我們這個小地方,好不習慣吧?以後大家會經常見面的,你可是要多關照我們哪。」

秦孝川講這話並無他意,只是想借此與阿梅套套近乎,以消除那天的沖突所造成的敵意,讓秦孝川直接向誰說些道歉的話他根本就辦不到。但是,在座的諸位個個精明過人,除姚綱外,大家竟全都聽出了秦孝川講的是「雙關語」,那話中的意思是阿梅你來到了我管轄的地盤,以後少不了需要我關照你的,因此你可不要惹我呀。

而更為精明的何彬與阿童則聽出了話中更深的含義,他們覺得秦孝川的真正用意是把這話說給姚綱聽的,那意思是姚綱你住在我的地盤上玩在我的地盤上,不對我俯首稱臣還能有你的好果子吃嗎。阿童下意識地往姚綱這邊看了看,樹彬則什么表示也沒有。至於姚綱,他完全沒有在意秦孝川的話,在朋友中間他是從無半點防人之心的。

這涼菜吃了一會兒,第一道熱菜便端上來了,實際上是一種叫作「冬瓜盅」的湯,每人一份。這湯的做法是將一只茶壺大小的冬瓜掏空,放入湯和湯料,然後再放在鍋里蒸熟。如果湯料是不易熟的物品,則可能需要煮熟後再放進冬瓜「盅」里去蒸,不然待那湯蒸熟時,那「盅」大概早已成為爛泥了。今晚的湯里煮的是魚翅、粉絲和排骨等湯料,吃起來十分鮮美。大家都在津津有味地品嘗著自己的「冬瓜盅」,何彬卻把一塊魚翅舀在湯匙里欣賞著問阿童:「知道這魚翅是什么魚的『翅』嗎,阿童?」

「鯊魚唄。」阿童隨口答到。

「是呀,你看這家伙平時橫行霸道的,到頭來還不是要成為人們的口中食。」

阿童不敢搭話了,她聽出來何彬是在借題回擊秦孝川,她可不想得罪秦孝川這號人物。秦孝川也聽出了何彬話中有話,但人家沒有指名道姓地罵自己,心里生氣嘴上卻也不好說什么。你總不能告訴人家不許說魚翅是鯊魚身上的,或者不許說鯊魚是橫行霸道的家伙吧?人家那么說了,又沒有說錯,和你有什么關系呢?秦孝川「咕嚕咕嚕」把湯喝完,便又徑自去夾新端上來的幾道熱菜吃,肚子里氣鼓鼓的,也顧不上去「關照」左鄰右舍了。其他人包括何彬在內,雖說沒有人像秦孝川那么心情不好,但大家也都被這房間里的氣氛搞得有些別扭,因而都在悶著頭吃飯,很少有人說話了。

蒲德威見氣氛有些沉悶,便建議說:「各位不要這么嚴肅好不好?俗話說『悶酒傷身,悶氣傷心』,大家還是氣氛活躍些好。我提議每人講個笑話,誰講的笑話讓人笑不起來就罰誰喝酒。我提議由小姐們先講,女士優先嘛。阿華,我看就你先講吧,我聽客人說你很會講笑話,把客人的肚子都能給笑破了。」

阿華性格內向靦腆,其實不善言談,她從書本上學來些笑話或幽默小故事給客人講一講,純粹是為了使客人開心些,使按摩房里的氣氛不那么沉悶尷尬,同時也可使那些心術不正的客人分散一些精力,不要老在小姐的衣服里面打主意。要讓她在眾人面前鄭重其事地講個笑話,她還是真有些張不開口。阿華見蒲德威要她先講,便連連擺手推托,說還是由阿童先講吧。阿華覺得在她們幾個女孩子當中,阿童不僅文化水平最高,說話辦事也都比別人高出一籌。

「阿華你不肯給我們講,是不是要把你的笑話都留給姚總一個人聽呀?」蒲德威見阿華推托,便又補了一句。「阿華,說正經的,你什么時候嫁給姚總呀?」蒲德威在問這句「正經」話時卻做了一個算不上很正經的怪臉,粗獷的嗓門也故意變得柔聲細氣的,像與阿華一個人說悄悄話似的。

阿童像是從蒲德威的話中得到了什么啟發,忽然問了一句:「人們為什么要結婚呢?」

大家知道阿童後面肯定有話要說了,都看著她而不答話只有姚綱有意無意地問了一句:「為什么呢?」

阿童看著姚綱一本正經地答道:「那是因為男人想『通』了,女人想『開』了呀。」

姚綱並沒有聽懂阿童話中的含義,隨口問道:「那為什么有人又要離婚呢?」

阿童說:「這道理不是明擺著的嗎?因為結婚以後,男人知道了女人的『深淺』,女人了解了男人的『長短』,大家合不來當然就要離婚了!」

大家「哄」地笑了起來,薄德威性格豪邁笑起來也非同一般,剛剛吞進口中的一塊蟹r「撲哧」一下噴到了阿華的身上,於是邊說著道歉的話邊趕緊從桌上拿起一塊紙巾來幫阿華擦拭。阿華臉紅紅的正把頭埋在姚綱的胳膊上偷笑,對蒲德威的道歉完全沒有在意。姚紹見大家都笑得那么響亮,想了一下也明白了阿童話中的含義,於是也忍不住和大家一起笑了起來。

第10章包房里的「精神快餐」

姚綱的腦子絕不比在坐的任何人遲鈍,但他過去很少有機會同他們這類人物聚會,對於這些可做君子好逑的窈窕淑女們在眾人面前毫無顧忌地講這種有色笑話更覺有些意外,因而沒能馬上反應過來。

姚綱笑了一會兒,忽然想到自己與羅筱素的結合,想到因自己生理上的疾病而導致二人離異,不禁苦上心來,燦爛的笑臉被一層y雲遮蓋了起來。

大家笑聲未完,純子便忍不住開口了:「阿童太文雅了,講笑話也遮遮掩掩的讓人聽不明白。我看,還是由我來講一個通俗些的吧。」大家停止了笑聲,又都把目光轉向純子。純子帶有典型北方女孩的豪爽性格,說起話來從無任何顧忌。「夜里,一個小男孩在自己的房間里睡覺,不小心把蚊帳搞了個d,於是一只特大號的蚊子便從d里飛進來,攪得男孩無法入睡。男孩打開燈趕蚊子,可那只狡猾的蚊子見男孩一起來便從d口飛了出去,待男孩一躺下便又飛了進來。於是男孩便躲到蚊帳外面來,看著那只蚊子飛進去,找不到叮咬的目標便又飛了出來,然後不死心又飛了進去。男孩看著那只飛進飛出的蚊子,得意地喊著進去,出來,進去,出來……」

純子停住了,可大家並沒有聽出她的故事里有什么好笑的地方,誰也沒有笑出來。純子不慌不忙地又接著講下去:「同媽媽在另一個房間里的爸爸被兒子的口令搞得動作不協調起來,於是跑出來怒氣沖沖地喊到:」混小子你胡攪和什么!老子有自己的節奏,用不著你來瞎指揮!『「

這次每個人都聽懂了,一齊狂笑起來,噴出的氣流把潔白的桌布吹得微微抖動,似乎也隨著大家一起在笑。剛才阿童講笑話時因心氣不順還不怎么笑得起來的秦孝川,對純子的這個笑話似乎極為欣賞,他一邊大笑一邊用左手指著純子的鼻尖,像要說些什么卻說不出來,右手則在阿童的背上不停拍打著。何彬也在大笑,他有鼻竇炎,笑得厲害時便覺鼻孔癢澀眼里流淚,於是便拿起一塊紙巾來擦拭眼睛,手抖頭也抖嘗試了幾次竟都擦不到位置。何彬由純子的笑話想到了自己的兒子,那個調皮的小家伙至今還同父母擠在一張床上,雖然他早就有了自己的房間,純子所講的笑話大概一時還不會發生在自己的家里。兒子可愛的形象使何彬的笑發生了變化,由狂野的笑聲漸漸變成了發自內心的甜美笑意。阿梅雙手捂著臉笑了一會兒,終於受不了一左一右兩個粗獷男人震破耳膜的笑聲和半空亂飛的唾沫星子,以去洗手間為借口跑出了房間。隨即阿華也跟了出去。

純子雖是自己講的笑話,但還是伴隨大家一起瘋狂地笑著,笑時便將一只手按在姚綱的腿上以支撐她前仰後合的身體。這時見阿華出去了,純子索性一側身靠在了姚綱的身上,將頭抵在他的腋下,兩臂則繞在了姚綱的腰上。

純子從小練習舞蹈,身上的肌r十分發達,各個部件都棱角分明似的,隔著衣服也能使人感覺到它們的清晰輪廓。伴隨著笑聲,純子兩只堅挺的r峰便貼在姚綱的身上抖動,攪得姚綱皮r發麻,真正的笑是笑不出來了,可別人都在笑自己不笑又怕引起別人注意,於是只好繼續假笑下去,但那強作出來的笑實在僵硬,比哭也好看不了多少。明處的表情不易自控,暗處的表情更是難以自我把握。姚綱感到下身火燒火燎的,像有一只老鼠鑽進了桑拿浴的「干蒸」房里正在四處亂躥尋找出路呢。純子早已察覺到了姚綱身上的變化,繞在姚綱胸前的左手抽回來時順勢在他的腿間用力按了一下,姚綱一咧嘴差點喊出聲來,純子卻咯咯地笑得更厲害了。

阿華推門進來,把純子對姚綱親昵的表現真切地看在眼里,臉上頓時y沉下來。阿華回到座位上,誰也不看,一句話也不說了。何彬捉住純子的手把她強拉到自己一邊說:「純子呀,你這個笑話可太『鹵』了,把大家的肚子都笑空了,我們就是再有多少笑話也不敢講了,講一千個也抵不住你這一個啊。」何彬是有意將純子從姚綱的身邊拉開的,他看上去似乎什么都沒有注意,其實一切都沒有逃過他的眼睛。這個看似有些粗魯大意的男人,其實心里細得很呢。

純子並非真對姚綱有了什么情意,也不是有意要和阿華爭奪這個男人。姚綱儒雅俊秀,面善心慈,明亮的目光中總是挾著一些溫暖和煦的成份,一張口便有一串文縐縐頗講分寸的詞語駕馭著他那口地道的北京腔輕輕撞擊你的耳膜,使你感到十分舒適。像純子她們這些見慣了南腔北調口齒不清的粗俗男人的女孩子,對姚綱這樣的男人的確容易產生好感。但純子畢竟已在歡場上混了幾年,少女時那種多情善感的浪漫情調已隨著風雨飄落進渾濁的海浪里,她已不可能僅憑初步印象便對一個男人產生什么真情實感了,何況她與姚綱僅是剛剛相識。雖然在此之前她曾遠遠地看到過姚綱一面,也聽姐妹們議論過他幾句,但都沒有在意。純子與姚綱的親昵動作,主要還是她不在乎與任何男人隨意挑逗的性格使然。

除去阿華之外,純子的表現還引起了另一個人的極大不快,那就是秦孝川。秦孝川今天感到特別憋氣,幾乎真應了那句「喝口涼水都塞牙」的民諺了。他秦孝川以往在任何男女歡聚的場合,都是那里唯一的至少也是最大的馬p股,那些無根無蒂的女孩子不往他身上拍還能往哪里拍呢?但是今天,秦孝川覺得自己充其量是個馬蹄子,人家不僅不主動跑上前來拍一拍自己,還千方百計地想躲避自己。自己比較喜歡的那個阿華就不用說了,她從一開始就依偎在姚綱的身上,好像還真有那么點情意。阿梅這個r臭未干的小丫頭,還沒入座時就想躲開自己,搞得他秦孝川還得主動去向她討好。現在又出來個純子,這個身材惹火行為放盪的女人竟也同姚綱糾纏在一起,看樣子即使那姓姚的現在就邀請她上床她也會欣然順從的。真是他媽的變了天了!

秦孝川氣不順又無從發作,便不斷往肚子里倒酒填r,想以此來壓一壓火氣。

但是他忘記了,人心情不好時吃東西味道也會變的,秦孝川吃的喝的雖然都是他熟悉的佳餚美飲,但卻總是感覺不大對勁兒。他一會兒說這酒肯定是「假冒」產品,說不定就是水里兌點工業酒精再加點敵敵畏那種;一會兒又說這石斑魚恐怕是條死魚,死後已在冰櫃里凍了兩三個月了,不然怎么會像爛木頭似的沒有味道呢?桌上所有的東西都被他說完了,秦孝川又挖苦起廚師來,說這個笨手笨腳的廚子一定是做四川小菜出身,被餐廳經理臨時抱佛腳從被窩里拉出來做潮州大菜,要能做出正宗潮州菜的色香味來那才怪呢!早知如此,還不如吃四川菜算了,好歹還有些麻辣的刺激,不像這威不咸淡不淡的劣質潮州菜,讓人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地渾身不自在。

秦孝川的滿腹牢s使蒲德威十分尷尬,也十分氣惱。他想老子掏腰包擺這一桌子豐盛的酒席,還不是為了你秦孝川,現在你連半句感激的話沒有,倒先發起牢s來了!但他又不敢明說出來,甚至連個不滿的臉色也不敢露一露,只是一味地勸導秦孝川,要他吃慢一些,心平氣和細嚼慢咽,這潮州大菜的精美味道自然就可體味出來了。然而在心里,蒲德威卻盼望這頓飯趕緊結束,讓秦孝川這混蛋趕緊滾了算了。

恰巧就在此時,秦孝川腰里的「大哥大」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聽,卻是他那個在「卡拉ok」「坐台」的女朋友打來的。秦孝川把筷子一丟站起身來,說「我有公務得告辭了,請各位慢慢用吧」,然後便徑自離開了。秦孝川對這頓飯早已沒了興趣,這個借口可謂來得相當及時。

所有人都很掃興,大家又吃了幾口便都把筷子丟在桌上沒人再動了。桌上杯盤狼藉,剩菜成堆,好像日本鬼子進村搶掠太多了,吃不完帶不走便在這里胡亂糟蹋了一通。何彬拉起姚綱說:「我們也撤吧。」又轉向蒲德威說,「蒲經理,謝謝你這皆大歡喜的酒筵,謝謝你做了這么一件大好事。一個人做點好事並不難,難的是一輩子做好事,這樣的善事好事你以後可得常做啊。你要是再有這么豐盛的宴席,千萬別忘了告訴我,兄弟一定再來奉陪。」

蒲德威又悔又氣,哭笑不得。他本想借機拜神,左右討好,沒想到五千多元買了個雙方不滿意,里外不是人。真他媽晦氣!

第11章球館里的老板

「球打得真不錯,人也長得蠻有韻味,只可惜跟周飈這種人混在一起不會有好結果的。他專愛向女人做生意,不做到他的床上是不肯罷休的。」

何彬拉著姚綱走出中餐廳,看看時間還早,便想再帶他到什么地方散散心。姚綱本來就心情不好,又受了秦孝川的欺辱,讓他自己回家去呆著肯定又是個痛苦的夜晚。而且何彬這次去香港有不少見聞憋在肚子里,在單位同領導講在家里同老婆講,既不合適也不方便,正想同姚綱嘮嘮呢。

何彬問姚綱想不想再去桑拿,姚綱說無所謂。何彬聽姚綱的口氣以為他不喜歡去桑拿,便建議先去咖啡廳坐坐。其實姚綱倒很想去桑拿浴把阿華找來聊聊,剛才在餐桌上說話不便,阿華好像有些誤會也沒來得及問明白,找機會勾通一下很有必要。但他不好意思說出來,怕何彬以為他多么熱衷於去桑拿浴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場所。自從第一次去桑拿浴由阿童給他「做鍾」後,他對桑拿浴這種場所有了一些奇怪的想法。他一方面覺得那里面的神秘活動確實有些誘人,去過一次難免不想再去,但同時又覺得那里面的活動有些不便告人之處,一個好面子的人是不會誇耀自己常去桑拿浴的。何況他曾一再告誡自己不要再去那種地方,免得積久成癖難以自拔。

二人步下樓梯,經過酒店大堂正要往咖啡廳里走,身後一聲洪亮的呼喚把二人的雙腳釘在了地上,回頭一看,見一位身材魁偉的男人正從酒店大門走進來,筆挺的西裝寬大的領帶,看上去很有些派頭。

「小何,你怎么在這里?公務還是私事?」男人大踏步跨過來與何彬握手,那神態像是何彬的領導,那風度也的確像是個大干部。從他稱呼何彬為「小何」這一點判斷,姚綱完全有理由相信此人資歷非淺。他跟隨何彬到任何場合,幾乎總是聽到人們稱何彬為「何老板」或「何處長」,至少也是稱「何先生」。在南方許多地方,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