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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拿小姐 未知 6280 字 2021-01-19

阿華見姚綱盯著幾個苗族女孩看得出神,心里便有些不悅,說節目不好看,到別處去看看吧,拉著姚綱便退了出來。二人對這公園里迷宮般的景觀布局都不是很熟悉,手里拿著導游圖但又懶得看,只是漫無目標地隨便走著。走了一段路,前面又傳來一陣歡快的鼓樂聲,於是二人便又循聲而去。

奏樂的是幾位老農模樣的人,臉上的皮膚又黑又厚,額頭眼角堆放著豐富的皺紋,頭頂上裹著白毛巾,看樣子不是山西便是陝西來的鄉下藝人。兩位老農鼓著腮幫子拼命吹著一尺多長的大嗩吶,另外幾人則舞動手臂用力敲打著面前的鑼鼓。樂器雖很簡單且數量不多,但在幾位樂手的合力吹打下,小院里回響著震耳欲聾的器樂聲。那樂聲十分歡快流暢,洋溢著激動人心的喜慶氣氛,路過的游客全都停下腳步來聆聽,臉上露出驚異的神色,顯然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很少聽到過這種具有濃烈的北方鄉下特色的樂音。

幾位藝人演奏了足有半個小時才停歇下來。樂聲一停,人們被那歡快的鑼鼓嗩吶聲震得有些麻醉的意識開始恢復正常,這才注意到原來他們正置身於幾座古朴的陝北窯d前面。陝北的窯d名氣很大,新中國的締造者們差不多都是從那些窯d里走出來的。但是在這些游人當中,恐怕真正見識過陝北窯d的人為數極少。大家紛紛走進窯d里參觀,姚綱也拉著阿華夾在人群中走了進去,他對這玩意兒也頗有幾分好奇心。

窯d里的擺設簡單拙朴,靠後牆擺放著一條長案,上面有幾只古色古香的花瓶和一些茶具,倚左牆是一具茶幾和兩把木椅,看樣子不是大清也是民國的產物了,挨右牆搭建了一台大炕,上面鋪著蘆席,睡上三、四個人似乎不會太擠。這窯d里的情景,竟同姚綱小時在河北鄉下居住的環境十分相似,一下勾起姚綱許多童年的往事。

他記得那年母親帶著他和姐姐回到白洋淀老家時,當地已近隆冬時節,全家人就是住在這樣的一台土炕上。那時母親已沒有近親,房子是由在村里當干部的一個遠房舅舅提供的。當時鄉下還很窮,幾乎沒有煤火,農家大多是用植物桿和於樹葉燒炕取暖,而這些東西都是秋天時積攢起來的。姚綱一家剛到鄉下,沒有柴燒,夜里一家人凍得擠成一團,帶來的所有被子全都壓在了身上。

為了解決燒飯和取暖的問題,每日天不亮母親便帶上農具到野外撿柴,不幾日,母親圓潤的面孔便被風沙吹打得如麻布一般,雙手也變得紅腫粗糙起來。為了分擔母親的艱辛,姚綱與姐姐也開始拿著鐮刀和撅頭到野外找柴。一次在砍一株枯樹的殘根時,從未干過農活的姚綱一撅頭砍在了自己的腿上,鮮血立時染紅了棉褲和鞋襪。其後,姚綱就是在那種大炕上躺了半個月才能下地走路的。

阿華對這窯d里的擺設也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她小時住過的鄉下雖然沒有這種北方的火炕,但那茶幾木椅長案花瓶等卻也十分相似。特別是窯d里那種清貧古朴的氣息,使每一個經歷過儉朴的鄉下生活的人都會產生許多回憶和感慨。阿華想到自己童年時的生活,想到已經逝去的親人,想到自己現在雖然身在繁華的城市但卻孤伶伶無依無靠的處境,不禁悲上心來,如果不是身邊有這么多陌生的游人,也許她又要暗自流淚了。說心里話,阿華現在十分渴望身邊有一個長期相伴的男人。甚至她都不指望這個人多么有錢或有才,長相差些也沒有關系,只要他心地善良真心對自己好也就可以滿足了。但是,在這個人欲橫流的年代,在她所能接觸到的那些男人當中,靠不住的男人就像臭水塘邊的蚊子成群成隊的一抓便是一把,而要想找個靠得住的男人卻像到鱷魚池里尋找白天鵝似的,不說絕無可能也是相當困難的。

阿華覺得像姚綱這樣善良正派的男人,她們這些女孩子是很難有機會遇到的。

如果能夠與姚綱在一起,哪怕不結婚而只作他的情人,阿華覺得這一生也是值得滿足的了。但她不知道姚綱對自己是怎樣看的。他看上去確實對自己有幾分愛意,但也許他只是想跟自己在一起玩幾天,並沒有長相廝守的打算。也許他把自己看得跟那些歡場上的風塵女一樣,從一開始就看不起自己,男歡女愛地在一起玩幾天還可以,真到選擇終身伴侶的時候也許他就不會要自己了。再說,她對他也還了解得不多,只知道他現在是獨身生活,老婆丟下他到外國去了,但他們是否已辦了離婚手續,是否還會重歸於好,她便全然不知了。

「喂!」阿華看著立在火炕前發呆的姚綱,不知怎樣稱呼他好。「你看這鄉下生活多好畦,即使窮些可卻過得安寧舒心,哪像城里邊這么多烏七八糟的事,讓人整日提心吊膽的不得安寧,再有錢也過得不舒服。以後我就回到老家的鄉下,修一座小房子,想掙錢時就開一家美容院做點生意、不想掙錢時就在院子里養花種菜。」

「你們老家那地方我去過,還算不錯。我很喜歡那里的小山,碧綠碧綠的,很是優雅,要是在山腳下蓋一所小房子住下來,可真有點兒神仙的味道了。」

「那你和我一起回去嘛!我們可以做鄰居,我住山前,你住山後。」

「為什么要做鄰居呢?每天爬山多不方便,住在一起才好嘛。你要是開美容院,我可以給你管後勤,幫你配制化妝品什么的。那可是我的專業喲!」

「真的嗎!」

阿華想起自己昨夜的夢,心里頓時激動起來,只感到一股熱流在胸膛里涌動,隨時都會撞開一個缺口奔瀉出來。阿華下意識地把手伸到姚綱的胸前,便立即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捉住握緊了。雙方都感覺到攥在一起的手在微微抖動,但不知道是自己的手在抖,還是對方的手在抖。

「我們回家吧?」

「回家吧!」

第14章「畢竟是歡場女郎」

他對阿華看法與何彬可是大不相同,他覺得阿華雖做了桑拿小姐,但那不過是謀生的手段而已,一個女孩子孤身在外,花費那么大,以後的生活又毫無保證,你不讓她找機會賺些錢怎么辦?

姚綱又被何彬約到銀海大酒店的西餐廳來了。兩個人仍是擇一張靠窗的餐台坐下,說不定就是上次他們坐的那個位置。那位身著黑制服頸系黑領結的服務員小伙子記憶力可真好,他不僅視何彬為老熟客不斷熱情地招呼著,而且也還記得僅來過一次的姚綱,稱他為「於老板」,何彬給他糾正後小伙子便連連道歉,那誠惶誠恐的樣子好像是偷情時被人家丈夫撞上了,不得不深刻檢討以求寬大處理,逗得姚綱忍不住笑了起來。揚聲器里播放的仍是那幾首曲調悠揚節奏舒緩的西洋樂曲,不過聽起來卻似乎比過去舒服許多,那些如煦煦和風淙淙流水般的樂音,好像有人坐在河邊的月光下輕聲哼唱著幸福的小調。人的心情不同,對周圍環境的感受便會不同。

這兩日姚綱的心情不錯。那天他與阿華從「中華民俗園」出來後,便一同回到了他的住處。姚綱把電冰箱里儲存的所有蔬菜都翻了出來,發現仍不夠做一頓像樣的飯菜,他至少有一個星期沒有去過菜市場了。但最後姚綱在冷凍箱里找到一袋尚未打開包裝的「三鮮」餃子餡,什么時候買的記不清了。於是姚綱建議阿華一起包餃子,免得再跑出去買菜,而且即使去到菜市場恐怕那里也關門了。阿華說她不會包餃子,當然吃餃子還是會的。不過,阿華說她倒是很願意學一學。於是,姚綱便從廚房的櫃子里取出裝面粉的塑料桶,准備和面做餃子皮。那面粉放的時間也不短了,桶里竟有幾只小蟲子在爬,姚綱趕緊偷偷地把小蟲子揀出來丟掉,生怕被阿華看到。如果是平時,姚綱也許會將這桶面粉倒掉,但今天實在沒東西可用,出去買新的怕是來不及了。他倒不怎么在乎這幾只小蟲子,男人的單身生活本來就是稀里糊塗的,不過要是讓阿華看到了,她肯定就不肯吃飯了。

姚綱和好面,又開始拌餡兒。他特意在買來時就已拌好的餡兒里再多加些鹽,多放些糖,然後再倒上足有一兩香油。他想萬一這「三鮮」餃子餡兒因存放時間過長而有些變味,經他這么一拌也許就不太明顯了。一切准備停當,二人便開始動手包餃子。姚綱不愧是從京城里出來的,又有過多年「家庭廚師」的生活積累,包起餃子來又快又好看。

阿華以前從未親手做過餃子。她學者姚綱的樣子把餡兒放在面皮上,然後再把面皮卷起來捏緊,包好後卻像一只死老鼠軟綿綿地躺在面板上,讓人怎么看都覺得不舒服。姚綱便停下來手把手地教她,告訴她在把面皮的前後兩個邊捏在一起時,要使前面短些,後面長些,兩個邊粘在一起時形成一個弧形,這樣包出的餃子就可以立起來了。阿華到底是女人,似乎具有學習做飯這類活計的天性,按照姚綱教的方法包了幾個後便掌握了要領,到後來兩個人包出的餃子在外形上幾乎就沒有多少差別了,只是阿華的速度比姚綱還是要慢上許多。

兩個人邊做邊聊,邊聊邊笑,這頓飯也不知花費了多少時間,等到兩個人丟下筷子互喊吃得太多了時候,中央電視台的新聞聯播早已結束,緊隨其後的一集電視連續劇都已接近尾聲了。水足飯飽之後,阿華感到身上到處不舒服,頭皮癢癢的似乎積存了不少汗漬,腳下黏黏的好像沾滿了灰塵,身上也皺巴巴的貼了一層膠紙似的難受。阿華說身上好癢啊,能不能去沖個涼呢?姚綱說當然可以了,說著便到睡房的衣櫃里找出來一塊大浴巾,說這是公司里發的,拿回來還沒有人用過,要阿華拿去用就是了。阿華說可是沖完涼之後沒有內衣換,穿上臟衣服還是不舒服哇。於是姚綱又去找來一些沒有穿過的內衣褲,雖尺碼和式樣都不合適,但阿華也只能湊合著穿了,現在也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

阿華抱著浴巾內衣到盥洗室去了,剛進去又把門打開,探出頭來沖著姚綱喊:「喂,別人沖涼時可不許偷看啊!」

「放心吧,決不會去看的。你連門也不用鎖。」姚綱笑著回答。

阿華把門關上了,但似乎真沒有上鎖。里面響起嘩嘩的沖水聲,姚綱站起身在廳堂里走來走去,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樣子。那嘩嘩的水聲好像有一股磁力,吸引著姚綱總想往那邊靠近,然後偷偷把門推開看一看阿華那具神秘誘人的胴體。但那樣做太丟面子了,說不定會惹惱阿華,以後她就再也不會理自己了。

姚綱索性離盥洗室遠遠的,跑到陽台上去,看著院子里燈光下來來往往的行人發呆。這院子里年輕的姑娘可真多,姚綱以前竟從來沒有注意過,現在才剛剛發現。她們一個個都穿得那么性感,有的不僅背露出半截,胸也露出一大塊,那做衣服的裁縫一定是個吝嗇鬼,不然怎么會省去那么多布料?

但看來看去,姚綱覺得那些女孩子沒有一個人比阿華漂亮,簡直差得太遠了。

阿華穿著衣服就那么美,不穿衣服一定更加迷人。不知阿華l著身子時是什么樣子,那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一件藝術品,一定可以傾倒全世界所有的人。不,最好還是只傾倒我姚綱一個人,這種藝術品是不能讓別人分享的!但是,我自己有沒有這個福分現在也還是未知數。從羅彼素之後,我姚綱可是還從沒有窺見過任何女人不穿衣服的胴體,即使有也是在畫報上。筱素已算少有的美人了,可阿華比筱素更美……

「嗨,你不去沖涼嗎?」

正在胡思亂想的姚綱被阿華的喊聲嚇了一跳,回頭一看,見阿華已沖完涼站在客廳里,身上只圍了一條大浴巾,正含情脈脈地看著自己微笑。阿華濕漉漉的頭發披散在腦後,顯得更加烏黑閃亮,紅撲撲的臉蛋兒如清晨綻開的荷花,光彩耀人,阿華的鼻尖上還掛著幾滴水珠,像幾粒細小的珍珠搖搖欲墜。古人把剛剛洗過澡的美女比作「出水芙蓉」,原來這話說得是那么貼切!姚綱簡直看呆了,看傻了,直到阿華再次招呼他去沖涼時姚綱才像大夢初醒似地挪動了腳步。不過他沒有立即跑去盥洗室,而是跑到了阿華面前,一把將她抱住了。

阿華掙脫著說:「噯,我剛沖過涼可你身上那么臟,這不公平嘛,先去沖涼去!」

但阿華一掙,卻把圍在身上的浴巾搞掉了,露出了光溜溜的身子。阿華羞得滿臉通紅,趕緊撿起浴巾裹在身上,慌亂中卻只圍住了下身,而把胸部丟在了外面。

阿華的胸部真是健美極了,一對r峰像兩只玉雕的梨子倒掛在雪白的肌膚上,每只玉梨的頂端鑲嵌著一枚紅豆大小的寶石。姚綱的視線在那對寶石上一掃,寶石立即變成了魔石,一下便把姚綱擊得神智恍惚心靈震顫起來。姚綱想伸手去握住那玉梨,摘下那寶石,但又覺得自己的手太污穢,怕玷污了那世間稀有的珍寶……就在此時,阿華放在茶幾上的傳呼機急促地響了起來,那尖利的響聲如同火災警報似地令人毛骨悚然,兩個人全都嚇了一跳。不知是哪個鬼東西偏偏在這個時候打傳呼機過來!

阿華拿起傳呼機一看,卻是某位周小姐打來的,阿華豬十有八九是周慧慧打來的,一定有什么急事,不然不會在她休假的日子找她。阿華拿起電話來「復機」。

周慧慧告訴阿華有客人在桑拿浴等她「做鍾」,要她在十五分鍾之內趕回公可。阿華放下電話愣在那里,她有些舉棋不定,有些灰心喪氣,有一股怨天尤人的無名之火,熱乎乎的情緒被周慧慧這蠢娘們兒攪和得涼了一半多。

姚綱問怎么回事,阿華說有客人「點種」。姚綱問能不能不去,阿華說如果有人「點鍾」不去而引起客人投訴,按公司的規定要罰款三千元,然後還可能被「炒魷魚」。姚綱覺得這個公司的規定真不合理,比資本家還狠毒十倍,比大地主還惡劣三分,比奴隸主也差不了多少。但事到如今也沒有什么辦法好想,只能放阿華走了,因為自己的緣故而使阿華挨罰被「炒」,姚綱覺得於心不忍。

阿華悻悻地穿好衣服與姚綱告別,姚綱送阿華出門前卻又抱住阿華親了又親,最後從抽屜里拿出一串房門鑰匙交給阿華,要她下班後再回來,如果太晚了就自己輕輕把門打開,免得驚動鄰居。

那天夜里阿華沒有再回來,這兩日姚綱白天上班,阿華夜里上班,也沒有再找到見面的機會。但是,姚綱心里感到從未有過的輕松愉快,彼此的感情已經明朗,走到一起只是個時間問題。姚綱盼望周末快點到來,那時他就可以從容地安排與阿華的聚會了。

想到這里,姚綱愜意地笑了,雖未笑出聲來,但臉上的表情卻已被何彬看得一清二楚了。何彬看著姚綱那副近乎天真的樣子,不禁也笑了起來。

「我說老兄,看來你對那個湖北靚妹還真動了感情了。」

「哪里,哪里。沒有的事,瞎鬧而已。」姚綱被朋友看穿了心事而感到不好意思,說話有些語無倫次。

「算了吧,你老兄在女人身上可從來沒有瞎鬧過。你還記得蕭子禾嗎?」

蕭子禾是姚綱他們大學時的老師,是個脾氣古怪常冒傻氣的書呆子,在老師和同學中留有許多話柄,姚綱當然記得他。不過,聽說他後來扔掉教鞭從政去了,姚綱已有十幾年沒見過他,見了面恐怕也認不出來了。

「這俊小子有許多傻話讓人哭笑不得,不過兩三年前他跟我聊天時說過幾句話,至今我記得清清楚楚,覺得挺有道理的。他說在當今中國,別的地方不敢說,至少在我們南方一些先富起來的城市,老老實實守著老婆的男人已經很少很少,差不多所有的男人都會在外面找女人。找的方式不同,但最基本的方式無外乎兩種:一是臨時性的交易,用官方的話講就叫做『嫖娼』;二是固定性的交往,用老百姓的話講叫做『找情人』或『交女朋友』。他說,男女之間以金錢為媒介的臨時性j易,在你們年輕人當中萬萬提倡不得,那種交易只能使你們越來越墮落,如同毒品一樣,最終將摧毀你們的靈魂和r體。如果你們實在對老婆不滿意,那就去交女朋友好了,良好的情愛不僅不會使人墮落,還可以提升人的靈魂。一個快要被枯燥的婚姻生活埋葬的人,很可能會在新的情愛中獲得重生。」

姚綱覺得這話的確像是蕭子禾說的,這個在蘇聯學習軍工科技回國後卻在大學里教哲學的知識分子,常常發表一些奇談怪論。

何彬灌了一口洋酒,並舉了舉杯子示意姚綱也喝一些,繼續道:「你老兄這些年也夠苦的了,不過現在可以重新開始了。我建議你趕緊找個女朋友,也好為咱們這個y盛陽衰的城市解決女人過剩的難題盡一份責任。結不結婚倒無所謂,只要雙方真誠相處,對精神對身體都會有好處,對個人對社會也都有利無弊。至於那些尋歡的場所,我倒是真不主張你多去。偶爾去一兩次也未嘗不可,但千萬不能沉迷於那種鬼地方,時間久了多好的人也會被毀掉。我與你不同,不管是因為家庭還是因為工作,我都不可能帶個情人在身邊,煩悶時只能到外面鬼混一會兒。唉,想起來也夠煩人的!」

何彬長長嘆了一口氣,沉默不語了。但很快他便揮一揮手,好像要把煩惱趕走,說:「算了,不想它了,我這輩子恐怕也就只能這樣了。不過,我說阿綱,你對自己的事可要認真考慮啊,千萬不能馬虎從事。阿華那女娃雖說確實出奇地靚,人看上去也還老實善良,但畢竟是歡場女郎,恐怕靠不住的。再說她們這些人大多文化水平有限,與她們在一起生活沒有共同語言,不會相處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