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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撞 曉春 未知 6311 字 2021-01-19

作者:曉春整理:印摩羅天

1

走在曼哈頓最繁華的街區,一路有頂著五顏六色頭發的小鬼踩著滑板從身邊穿行而過,滿眼的霓虹燈,閃得人頭暈目眩。

我叼著煙,隨性地漫無邊際地逛著,真的,很久沒有這麽閑了,我熱愛這種孤獨感。頭發是凌亂的被漂染過的白色,一襲黑風衣,在別人看來我總是很怪異吧,哼,我自嘲地笑了笑。

其實我根本也算不上是什麽正常人,因此也沒有正常人所謂的正常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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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半小時前,一個叫莉蒂亞的女人向我求婚,是的,這事我不只遇到過一回,很可笑的,女人向我求婚,求我娶她,她們跟我不一樣,她們要的是結果,而我──只要過程。

我從來不缺女人,跟我從來都不缺孤獨一樣。

我從事著一種類似於劊子手的職業,根本不適合有家庭和婚姻。並不親自殺人放火,准確的說,只是間接提供條件,使敵人可以順利受到一些必要的懲罰。我是「成業集團」董事長執行秘書。

我老板是位精明、干練又心狠手辣的大人物,傷對手於無形,計謀百轉千回,手段千變萬化,相當讓同業頭痛。

我是副手,但有著非常大自由度的決策執行權,短短三年,我從一個普通的躊躇滿志的哈佛高材生到現今跨國實業集團的董事局一員,我有我的聰明和生存這道,內心有y暗面,常做著一些驚心動魄的勾當,渾身充滿不安的空氣又有置身世外的平靜。

但有時,我會厭倦,就像今天。

獨自走在街頭,想排遣這種厭倦。有一些打扮高貴的盪婦上前來搭訕,我冷冷一笑,走開。有moneyboy上前來,我重重將他們推開。我篾視烏七八糟的人和事。

電話響起來,我還是忘記了關機,只好接起來:「陳碩,哪位?」

「我是安妮塔,董事長讓您九點在十七樓會議室等他,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談。」

有這種老板是很惱人的。

「成業集團」不像外面看來這樣干凈,張守輝兼營賭場和走私,有半數灰色收入,但由於與政府高官都有利害關系,所以洗錢功夫無所不及。作為副手,我沒有什麽事情不需要出面。

我的自我空間也就這麽多,回到那座「成業大廈」,即返回真實,我又不再是我。

張守輝就是我的大老板,他提供一切我需要的東西,但並不包括我真正想要的。

他告訴我:「人不可以心軟,對誰都不可以;你能夠對一萬個人說謊,但千萬不要欺騙自己,不要違背自己的意志;人的價值一向不同,你可能絕對主宰,也可能終身為奴,這取決於你的魄力和膽識。」這就是成業集團董事長的准則。

其實我有我的一套,不必他來教,但我是佩服他的,因為我不會為一個自己不佩服的人賣命或冒風險。

我准時到達會議室,大老板滿面紅光地踏進來,身後跟著他的另兩個親信曾偉祺和廖京,一見我就朗聲道:「陳碩,有個差事是非你不成啦,這回要你替我出趟遠門。」

他很少這樣開懷大笑,原因只可能有兩種:一是真的太開心,一是令對手放松警惕後派重活壓死人。我想,這次一定是後者了。

「去哪兒?」¤自由¤自在¤整理¤

「香港,替我盯一個人。他現在做得太大太引人注意了,我怕他年輕,凡事不及把握分寸,你在旁邊給他點意見,我最相信你看人的眼光,你去看看,他有沒有接手成業的能力。」

我心一驚,這事非同小可!張守輝老當益壯,竟然想到退休的問題。我知道這已屬於高層機密,多少人明爭暗斗要在「成業」c上一腳,如此老辣的張守輝竟想將事業交予一個他尚不算深入了解的「年輕人」,如果是真的,董事局那群老鬼必要掀翻頂,如果是假的……我有些緊張了,我很少緊張,但當我預感到危險時,我會。

怕是陷阱、怕張守輝想借此機會除掉我,他從來不會讓一個人知道他太多秘密、掌握他太多證據,我以為自己時間不多了。

我故作鎮定地問:「那人是──」

「我外孫,鄭耀揚。」

雖然松口氣,但真的詫異,也立即明白,以後要活得好,也不那麽容易了。

2

在刀口上過日子的人,錢和美女不是平白無故來的,器重和賞識更不是隨便拍馬奉迎就能得到,在張守輝這樣的老狐狸下邊,只講利害不談感情,只論實力不看交情,對親人也是一樣。我親眼看過他將自己的兩個兒子毫不留情地逐出「成業」,而且能真正做到不援手、不救助。

今天他講的是「外孫」,一個外姓人讓他如此重視,可見實力非凡,肯定不是省油的燈,派我去執行這樣重大的考察任務,不是大凶就是大吉。

就像下賭注,我沒有退路。

大老板談起「外孫」情況,一臉高深:「我一直在觀察耀揚,他是個人才。有野心外加有魄力,很像當年的我。不能說我一點沒有助過他,但他是那種一起風便起勢的人,銳不可擋,我希望他能加入成業,可以的話,我也考慮……」他突然收住話,想了想才講,「其實我聯絡過他,說來也有意思,他竟然不肯來美國幫我,他不肯,想不到我張守輝也有被人拒絕的一天,所以我更喜歡他。陳碩,你去給我盯緊他,不要讓他完全脫離我,我還從來沒有這樣的興趣對待一個晚輩。」

我首次有些震盪,從來沒有人可以得到張守輝如此褒獎。

「他接受你的建議嗎?比如,我去。」

這樣不羈的人怎麽肯讓別人安c內應?這跟監視一樣,沒有人肯這樣做。

「他當然不會樂意,耀揚實際上非常忤逆可表面看起來非常尊重長輩,他,呵呵,把我派去的人馬一批批不著痕跡地擋回來,有的還被他收去當了心腹,你說,這樣的人我是不是一定要派你出馬才行哪?」

「董事長抬舉。」我淡淡道。心里卻不是滋味,一方面放心張守輝真的放心我,一方面也知道接到個燙手山竽,搞了不好,會玩出火來。

「他就是對我胃口,我跟他說了,要派你們幾個過去幫他,他怎麽會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將來把成業送他他會不要?他不是不要成業,而是懶得跟這里一班老朽爭,他已有了他自己的一方天地,他的宙風,如今香港有幾人不知!」語氣竟透著遺憾和感嘆。

原來張守輝也有感情,只是他全給了能引起他足夠重視的人,但他永遠不會是老糊塗,他料定──我不會拒絕他、鄭耀揚不會拒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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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從董事長秘書的高位下落到身份曖昧的「外派人員」,助理曾偉祺和保鏢廖京也隨行同往。

本來不用轉機,中途接到任務去了趟大阪,日本一直都是「成業」進入亞洲區的主要貿易中轉站,這回出了些問題,「大嘴林」負責的那批進口車,在海關過境時暫被扣住,張守輝很火,讓我們先去看看情況。舟車勞頓加上精神緊張,讓我們這些體魄強悍的人也產生了不可抑制的疲憊感。

直到在香港登陸,已經是十天後的事情。

機場外看見兩部顯眼的黑色賓利,每輛車邊上立兩個保鏢,有個西裝革履、面貌溫文的年輕人迎上來,親熱地與我握一記手。

我用力回握:「陳碩。」

他滿眼笑意:「張冀雲,是鄭哥的助手,以後多關照。」身邊的阿棋和廖京也同時頷首示意。

「行李直接送到海濱花園,鄭哥這幾天都在越南處理業務,他讓我們千萬不能怠慢陳哥。」

我爽快地拍了下他的肩膀:「以後都是自家兄弟,有什麽好客氣的,叫我陳碩好了。」

抓住張冀雲眼里一閃而過的狡黠,我料定他不過是只笑面虎,也不得不承認鄭耀揚有兩把刷子,誰知道他是真在越南還是懶得接見我們這等小人物,嘿,還有多少個下馬威在前方候著吧。

3

我的預感沒有錯,後來一連幾天,我都被迫在別墅里瞎耗,鄭家的人盯得很緊,凡事都c不上手。廖京數天下來臉都變綠了,美國暗街區的臟話都冒出來;阿棋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成天在跟一個老仆下圍棋;我不動聲色地看著事態發展。

宙風的干事和助理只要一見我們三人悄悄有入駐總部大樓的企圖,就會出面調和。

鄭耀陽另一名受器重的馬來西亞特助,叫波地的,脾氣挺軟,對我們阻礙也不好、放行也不行,只得塞一句話將我們擋在外邊:「等鄭哥回來,一切都會給陳哥安排妥當。您近日只管享受,其他的事不用著急。」警告我稍安勿躁。

今晚是我來香港的第二個周末,被張冀雲拖去「麗月宮」(宙風旗下的一間夜總會)玩樂,擺明要測測我的喜好,說實在的,興致並不高,我一向不習慣漫無目的的糜爛,此次等摸清底細、看准鄭耀揚的真實意向後,我就會毫不猶豫飛回曼哈頓。

香港的空氣不適合我。

麗的、清純的女人陸續登場,張冀雲和我在vip包廂里扯話:「陳碩,你也是香港人?」

「我媽是香港華僑。」

「難怪了,聽說陳哥是哈佛高材生,果真是真人不露相哪!」一句話立即引來周遭的一陣起哄。

正熱鬧時,一位美女推門進來,說她美女還的確是美女,渾身上下都美,我不得不承認我的眼球已經被吸引。洋妞看得多了,眼前這種大方大氣的東方美人著實教人向往起來。

「芳姐,這位是陳碩,是從成業集團特來輔佐鄭哥的。」介紹得挺動聽,其實這里沒有人不知道我的真實來歷。

「噢,久聞大名。我是徐秀芳,耀揚前日在尼泊爾邊境了,就快回來啦,他特地囑咐兄弟們好好招待陳哥。」

她親昵稱呼鄭大老板的名字,可見不是一般身份的女人。

「客氣,叫我陳碩好了。」

「好,陳碩。張董事長經常在我們這些晚輩面前提起你,今天有緣,可一定得賞臉干完這瓶酒。」

「好說。」我微笑地干脆接過酒瓶,大家鼓掌助威。

我就瓶口一仰而盡。酒不算烈,但縱使酒量再好,酒氣也難免會有些上沖。

「陳碩,你這人痛快!夠哥們兒。」張冀雲首先贊好。

叫好聲此起彼伏,名酒、小姐相繼奉上,我一一笑納,實在是不想節外生枝惹人猜疑。

鄭耀揚,你還有多少花樣要在我面前耍,盡管來,我等著呢。正面相鋒的時刻快來了。

干完一大杯白酒,徐秀芳站起來:「你們在這兒樂,我先走一步。」

我的目光追上去,完全不由自主。

「芳姐可不是平凡女人,手腕腦瓜強悍著呢,這兒幾個男人都沒能抵得過她一個。」

張冀雲可能在旁邊看出端倪,試探性地將我的痴心妄想扼殺在萌芽狀態,我回過神,不禁失笑。是啊,誰的女人都可以動腦筋,是姓鄭的就行不通。

不能有弱點露出來,好色也不行。

張冀雲看出我的防備,立即換上哥倆好的笑臉:「喲,我忘了,今天正好是16號,介紹個好地方,八樓宴會廳有面具舞會,去樂一把。」

其實是不想繼續在包廂里被幾個裝女人亂摸,隨口道:「行。」

「爽快。」張冀雲立刻起身,出去和保鏢說了幾句,回頭沖我嚷,「現在就上去吧,都一半過場了。」我就這樣像木偶似地稀里糊塗被人拉去麗月宮八樓參加什麽「面具銳舞派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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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場時一人派發一張面具,蓋住眉眼和鼻子,夠嚴實,基本是在現場殺了人逃軼,事後也不會被認出來。

每張面具右上角都有個突印,是個數字,精美考究的入場券上印有醒目的黑體:舞會中途幸運數字會帶給你驚喜!

我的高大身材立即吸引女人上前來邀舞,因為有層東西擋著,男女都顯得自在而大膽。可華爾茲,我並不拿手。手擁一位纖腰麗人,隨音樂舞步漸漸流暢,暫時放下心煩。

突然,音樂乍止,燈光熄滅,周圍陷入一片漆黑。可全場沒有一人慌亂,我料想一定是舞會的花樣節目。

果然,鼓點聲慢慢響起,越來越急,場中陸續有人吼叫有人吹口哨有人嘻笑,氣氛愈加刺激緊張。

當!鼓點停下來,一道燈光直指舞台中心,一位火爆的女司儀立在中央:「嗨,各位女士、先生們,歡迎參加每月16日的神秘面具party!各位注意,最為驚心動魄的節目即將開始!大家准備迎接下一環節showakiss!」

4

燈光重新聚焦,全場亮起來,大家哄鬧拍手吹哨。

「按老規矩,不論結果,人人都要合作!不能拒絕、不能逃脫、不能sayno,ok?」

男男女女又一陣應喝,氣氛更加熱烈,簡直如同炸開了鍋。

大熒光屏上自動冒出「17、81」兩個數字,一對男女從人群中分別走上台去,在一片轟鬧中兩人來到場中,忽然似多年的情侶,當眾大方而熱情地擁吻在一起,整整十五秒,直到鼓聲響起才分開。

這原來是派對中的惡作劇游戲之一,電腦機選三對數字,該誰誰就當場上去表演接吻,時間由鼓點聲起落為准,不能破壞規矩,否則會有大麻煩。目前為止,還沒有人去惹眾怒,本來就是一場游戲而已,何必拘謹。

下一組「19、33」

一個高大的人影上台去,光看身形和下巴輪廓就知道是個成熟漂亮的男人,大家不禁興奮地起哄,呼喊得更熱烈,口哨聲不斷,都猜測起接下來在眾目睽睽之下娛樂大家的另一位被整人士是哪位。

抱著完全事不關己的態度,我想到吧台上要一杯,手臂突然被身邊的舞伴扯住,她緊張而神秘地提醒:「喂你,33。」

我伸手去摸右上角的突印,暗驚:「嘖,別開玩笑,我是男人。」

「咦,你不曉得規矩?不管男女只要被抽到,照吻不誤。千萬別掃興吶帥哥,否則要當眾揭下面具被吻,更窘噢。」

一句話將我打入地獄,媽的,接吻,大庭廣眾跟個男人!

我旋即要走,她拉住我對著台上嚷:「33,33在這兒!他來啦!」

我是不跟女人生氣的,一向來不,但陳碩我也出不起這個丑,給自己惹麻煩一向不是我引人注意的方法。

我轉過身無奈地看她一眼,那個女人正一臉無辜(實則是j計得逞)地看著我,無奈地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一步一步邁向舞台,真覺得上拳擊場都比此時安全。

待我不得不迎視台上另一個「受害者」時,他犀利的猶如刀鋒般的眼神正直s過來,其中透著饒有興味的笑意,似在嘲弄對手前一刻的猶豫。

不禁有些火大,這小子分明是厚臉皮加無廉恥!但一個人出門不利走霉運時,任何惡氣沒處發泄都是正常現象。

聒噪的女司儀又在那兒叫:「哇,兩位帥哥如此賞臉,不惜犧牲色相來滿足大夥兒的偷窺欲,精神可嘉難能可貴。來來,為了獎勵二位的合作,我們將把十五秒的接吻時間增加,各位說好不好?!」

「好────」猶如地獄之音。

我抱著殺頭不延時的想法,主動緩緩走到那男人面前,下邊人群呼聲四起,震破耳膜。

就在一瞬間,我的呼吸被奪去!灼熱的氣息撲面而來,溫潤熾熱的唇緊緊壓迫我,輾轉廝磨尋找出口,我完全被這家夥的氣勢所驚擾,一急,真是有些愣怔住了,等緩過神來,暗中掙扎使力,才知道對方臂力嚇人,一時竟也掙不脫。嘿,這人有兩下子。

倏地,他的右手掌猛地托住我的後腦,左手攔腰擁住我,人更貼近,被個陌生人控住身體,這還真是頭一遭。嘴里是純男性的味道,淡淡的煙味,唇舌柔韌而極具占有欲,領教過,我立即知道他是個中老手,不適感隨即而來。

以進為退,我配合他的動作,將手繞上他的脖子,你豁出去,我也拼了,誰怕誰,我陳碩可是怕大的。

從沒有這樣無所顧忌過,身子換個角度以滿足台下觀眾,我自動張開嘴想他闖進來咬他個措手不及,但對手很狡猾,巧妙地避開我的追逐,舌尖你來我往間誰都不相讓不妥協,我開始覺悟,這簡直是接吻高手間的對決,衰。

他加重在我腰上的力量,我加深掐入他後頸的手指力道,在唇舌來往中胸口漸漸發熱發燙,時間仿佛靜止一般,激起的莫名的不安與躁動通過雙方唇角的銀y牽扯泄露出來,耳邊的呼吸聲越來越粗重,這種吻簡直是場災難,耗盡了雙方體力,有三十秒了吧?或許更長時間了,怎麽還沒有叫停!我們都像與對方有仇似的,不斷地索取,不斷地用力。

終於,鼓聲響起,全場雷動。稍一恍惚,人已讓對方重重推開,他好像推開垃圾一樣推開我,但我反倒不生氣了,呵呵笑了一下。我不知道自己怎麽會這麽無恥的和個男人較勁,什麽不好比,比接吻,真見鬼。

再抬頭時,那雙眼睛已深不可測,閃耀著幽幽的危險的暗示,猶如巡夜的野獸,在那一剎那、他的眼中,我看到了不該有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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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哇噢!這是有始以來最精彩激烈的一場接吻賽,大家往後看,破記錄!一分五十秒不間斷熱吻!啊,為他們鼓掌!真想看看二位面具下的樣子,會讓大家更熱血噢!」

我敢肯定我是落入變態魔窟了,天哪,一分五十秒和個男人吻得上氣不接下氣,被阿祺和廖京知道,還不被臭死笑死。

張冀雲!我驚跳起來,該死,張冀雲在現場!我差點忘了他。算了算了,我陳碩拿得起放得下,也不計較多丟次面子。

一言不發地往台下走,不顧台上女主持的叫囂和那個瘋狂男人的目光。再怎麽說,還是覺得尷尬了,特別是在意識到張冀雲也在場旁觀後。

和個男人,鬧笑話了,呵!

待准備盡快離開會場時,肩膀被那個我現在最不希望見到的人拉住。

「陳碩,你可以哪!」

我無奈地轉身,低沈地警告他:「可不准給我出去胡說。」

「那行……」這個張冀雲不住地憋著笑的樣子令我非常惱火,「行行,我不會講的……可是實在是太……精彩啦,我服了你們。」

「你把我拉到這個該死的舞會!就是為了借機整我?」

「不不,是個誤會,不過是我們跟陳哥你開的一個小小玩笑,要有娛樂精神嘛。」

「shit!我就知道不會這麽巧。那家夥是誰?」

「哪個?」

「你再裝蒜小心我不顧兄弟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