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2 / 2)

沖撞 曉春 未知 6283 字 2021-01-19

發現兩個豪華辦公室的中間由一堵公共牆隔開,牆上有扇門,從這邊跨到那邊不過一秒鍾的工夫。就目前這種狀況而言,我對鄭耀揚是佩服之至。

眼睜睜看著他瀟灑地跨過我與他之間的界線,一身非正式的深黑,怎麽也掩不住的銳利不羈的眼神:「朱莉給你的資料還滿意吧?」

「一來就要搬上搬下的,還沒來得及看完。」

對我的刻意嘲諷他只是冷笑一聲,不以為意在對面的沙發坐下。

「我不管你是哪里來的或是誰派來的,人在這兒了就得給我宙風辦事,想調查我、想挖我角,可以,只要你夠本事。」

他有驚人的迫力和氣勢,但在我陳碩面前,他的話似乎說得太滿了。

「我的確是在為宙風工作。」

「最好是。」他接起手機,「阿原?」

我看見鄭耀揚的表情隨著電話那頭的陳述而逐步y寒,瞳孔漸漸收縮,眉頭皺起來──嗜血的前兆。

從頭到尾,他只說了句:「我過來。」

看來,他有麻煩了。我納悶,竟有人比我還快一步?

他的腳在越界的那一瞬間,回頭看了我一眼。我站起來跟上去,他並沒有阻止。

有時候我很摸不透他,他常常給我接近他的機會,一個人面對敵手時,不可能十件事都不露絲毫破綻,所以,我認為他是故意的。可能之前就是有人被他這種似是而非的信任攻破心防,這種老套的心理戰,對我是不管用的。

我坐在副座,觀察鄭耀揚開車的速度並沒有超常,保持在六十碼之內,見紅綠燈還是從容地停下來。

趕到醫院,看他親自擺平了來做筆錄的警官,請走了聞風而來的媒體。刀械群毆傷及數十人,第二天我才發現,居然沒有一家媒體報道此事,警局亦無人來調查追究,宙風的勢力由此可見一斑。

我在人群中看見曾偉祺,他朝我遞眼色,滿臉幸災樂禍,沒有人會認為傷員中他也有份,但他的確是其中之一。

叫黃令申的過來匯報情況,急怒攻心的樣子:「鄭哥,威虎幫那幫崽子看灣仔那片地盤出了岔子,就借機來風運酒廊找楂,兄弟們沒防范遭了暗箭……」

鄭耀揚打斷他,聲音蘊含著鎮定人心的力量:「阿原已經跟我講過了,目前到底有多少人受傷?」

「16個兄弟傷了。那幫崽子真是狗急跳牆,大白天就c家夥殺紅了眼,超仔右側肋骨骨折,頭面、建明腦震盪,細菌、大華最慘,被挑了腳筋,其他人雖是輕傷但拍片結果沒出來前都不知道有沒有後遺症。不過,已經照地哥的咐吩,安排了最好的醫療人員進行救治,專款也已經撥下來了。」

辦事效率果然神速。我聽鄭耀揚說:「我要掀了威虎幫。」

我到右手綁著綳帶的阿祺身邊,低聲詢問:「你怎麽會被牽連?」

他嘻嘻一笑:「走狗屎運嘍。」

「媽的,你正經點兒。」

他閑閑搭話:「宙風通過政府,合法收購了灣仔那大片地興建高尚住宅,按鄭耀揚的作風,他最擅長以黑制黑,順便收刮了鄰近幾片街面的生意,沖了不少街頭勢力,威虎幫的幾個賭場也在內,他們眼下風頭正勁,見不得宙風這樣囂張,就借機到宙風旗下最有名的酒廊鬧事,風運下午不開張,但兄弟們大部分是事先到的,也沒防范,正好方便他們下手。」

再問一次:「你怎麽會在那兒?」

「本想找人敘舊唄,誰曉得會這麽倒霉。」

「原來你認識波地?」我知道波地是著名風運酒廓的主管。

「嘿,一猜即中哪,不得了。那小子真走運,當時居然人不在,等咱們遭殃了,他才趕到,現在正急著要將功贖罪呢。」

「你沒跟我提過你認識波地。」¤自由¤自在¤整理¤

「不提你不也知道了嗎?」他朝我無辜地眨眨眼睛,全世界大概只有眼前這個大男人做這種動作我不會吐(大概是習慣了),看我無動於衷,他只好說了,「其實在美國,我跟他共事過,倒有些了解他的為人,想找他聊聊,不過是好奇像他這樣的忠仆怎麽會搞叛變。難道──你不好奇?」

14

的確,我並不像曾偉祺那麽好奇,好奇通常會招來惡運,看他的結果就知道了。想人生順暢一點兒,最好收斂好奇心。

我說:「我會推薦你去國家地理雜志工作,在這里,簡直是浪費人才。」

他笑了,用那只還完好的手臂撞了我胸口一下。

趁沒人注意我,在出口處撥電話給來叔:「幫我查查威虎幫。」

來叔似乎早就相熟:「這個幫派是群正宗的流氓,不怕死敢拼命,老子見他們都得讓著點兒。」

「他們盯上宙風了,如果繼續讓他們發揮不怕死精神,對我們不完全有利。」

「噢?!有這種事?什麽時候?」

「剛剛在風運酒廊,大致是為灣仔的地盤。」

「你覺得威虎幫不能利用?」

「不,跟幫亡命之徒合作太冒險。不過,直覺在這整個收購計劃上,宙風倒可能會留下漏d,我就不信那些官員沒收過宙風的好處,暗路行不通,我們可以走大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就是著政府不得不c手查問這事兒,讓銀行和各經融公司因此封死宙風,到時,鄭耀揚肯定會回去投靠老爺子。」

張守輝這次就是要鄭耀揚失去宙風。老頭子已經失去耐性,收不了那就毀了,很符合他的本性。

我一個人沒有這等能耐,但有來正末這只老狐狸和眾多隱匿的狠角色協助,難保他不會提早掉入這設好的陷阱。

與威虎幫來硬的未必有好處,事實證明之後幾天,宙風的大面積報復行動並沒有得到預期的效果。雖然沖了他們的賭場和夜總會據點,但頭目卻沒逮到,無疑,這是一批狡猾至極又能屈能伸的罪惡集團。

但我沒有想到,倒霉的事會這麽快臨到頭,當然還有主角鄭耀揚。

即便是最好的防衛系統和保鏢也不能保證主人的安全,何況鄭耀揚通常喜歡獨來獨往,那天好死不死拉我做了墊背。雖然暫時驗證,他沒再派人跟蹤我了,但如果那天有人跟蹤,可能也不會陷入這種孤立無援的尷尬境地。

這是襲擊事件發生的第四天晚上,從公司出來,在停車場正好遇上鄭耀揚,我們對望了一眼,沒打招呼也沒點頭,完全像兩個陌生人,自顧自上車,自顧自發動,不知為什麽,他對麗月宮的專用套房情有獨鍾,我則要折回海景別墅休息。

有一段同方向的路要走,他在前我在後,他無意甩掉我,我也無意追逐他。事情就發生在一剎那間!前方大燈一閃,巨型光束蒙了我的車窗,一片模糊,有人惡意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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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緊急踩煞車開窗探出頭去,鄭耀揚的車已經被一群重型摩托團團包圍,機車聲嘯嘯,凶神惡煞的一夥。我想他們就是威虎幫的人了,敢大白天砸店,也就敢大黑夜劫車,完全合情理,他們是認真跟宙風卯上了。

一個壯漢走到我車子旁邊,用力拍我的車頂,粗聲粗氣地喝道:「小子,識相的快滾,大爺饒你一命,否則,連人帶車地給你掀嘍。」

「你們想對我的老板做什麽?」

這一聲鎮靜的質問,過後有些後悔,我很少後悔,這算是其中一件。

「他媽的,還有膽認!」我也被包抄了,壯漢打開車門,使勁想將我拖出來,可沒想到我腕力這麽大,一時拖不動,他暴跳如雷,直接用家夥頂我的腦袋。

「c!下車!信不信老子現在就轟了你?!」

我信,所以我下了車。

雙手被反剪,並用粗繩給捆了個結實。我聽見他們咒罵鄭耀揚,並狠狠揍了他兩拳。他最討厭被人打臉,但這一次,沒來得及反擊已經被十來人用槍口制住,我和他畢竟不是超人。

本來,我可以逃的,但這次不下決心和他一起死,我將來的日子怕是難度了。

15

惡漢粗魯地拉扯著我,鄭耀揚自始至終都沒有顯出狼狽的樣子來,我想這種情況他並非第一次遇上了,他仍高高在上的眼神顯然激怒了綁架者,一路上,他與我都受了皮r之苦。

很老套的情節,被蒙上眼帶到類似防空隧道的黑漆漆的場所,地上有些濕氣,真懷疑是不是在路面下,曼哈頓常有這樣的地下水管,也聚集著一些無出路的混混。堂堂威虎幫要是被到地下,做了水管里的臭老鼠,而且罪魁禍首落在他們手里,難怪使盡下三濫的手段。

「死小子你帶種哪!」一個精瘦的男人邊鼓掌邊從黑暗里走出來,三十出頭,細眼睛里的y狠藏也藏不住,我想他就是頭目齊虎了。這個叫齊虎的外表無害,行事卻異常狠辣。

「這些日子你這樣對待我的兄弟,你說說,我該怎麽回報呢?還以為宙風大老板鄭哥怎麽難請呢!想不到這麽輕易就隨兄弟們來了。不是說宙風的防御能力是全香港最頂級的嗎?怎麽鄭哥連個保鏢都不請?莫非是請不起?」周圍一陣轟笑,齊虎的眼睛突然盯上我,「找這麽個傻瓜盯梢,難道鄭哥沒聽過中看的東西都不中用嗎?」

他扯住我頭發,快意地說:「四喬,我看這小子一進來,你就一副舍不得下重手的樣子,一會兒就賞給你玩吧,別忘記擦p股。」

一個渾身肌r的家夥走出來,滿臉y笑:「就知道老大明白我的心意。」等齊虎一讓開,那肌r男就一步跨上前,重重擒住我的下巴端詳,「很久沒碰到這樣的貨色了。」媽的,我惡心得想吐,完全出於本能,腦子沒反應過來腳已經朝那家夥的褲襠狠命一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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慘呼,人應聲倒地,當然,我也沒占什麽便宜,被一幫人狠揍一頓,直到視線模糊頭昏腦熱,我才聽見鄭耀揚說了第一句妥協的話:「別傷我的人,有什麽條件,你們提。」

「前一天我不過還了點顏色,後一天你就一下搗了我五個場子,還讓我半數兄弟進了監獄保健室,這筆帳老子會不跟你算!」齊虎發泄似地重擊鄭耀揚的小腹。

「我沒有要趕盡……殺絕的意思。」他強忍著痛,「如果,你今天殺了我,你的處境會更不好,我保證。」

只有鄭耀揚這種人質才會敢在這種情況下威脅綁匪,而且──起到了作用。

「你,你以為我不敢動你?!」齊虎一把揪住鄭耀揚的領口。

「你敢,但要是真動了,你也不想活命了。這你比我清楚。」

與宙風作對,最終是一個死字。

周圍的二三十個人都緊張地議論起來,他們也在衡量情勢風險。

齊虎的聲音抖了一下,已不如剛開始這麽鎮定:「那你有什麽好的建議,能讓我們雙方都好過些?」

我聽見鄭耀揚一字一句清晰地回答:「有。你放了我,我放你一條生路。」

「干你娘!」又吃了一拳。

同時,有個染金發、神情猥瑣的人走到齊虎跟前,在他耳朵唧咕說了幾句,他立即面露邪門的欣喜,誇獎道:「不錯,這倒是個辦法。多虧四喬也好那一口,否則你這豬腦袋怎麽想得出這種餿主意來。」

轉而叫人對著我兜頭潑了一盆涼水,我渾身打個機靈,伴著激痛清醒過來。

「臭小子,剛才給你臉不要臉,還敢當面傷我兄弟,現在想到個法子讓你贖罪,明天,跟你老板在這兒上演一場好戲,也算是將功補過。」

還沒反應過來,我已經被拖到其他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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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整整有一天,他們都沒有動我,被縛著手靜靜躺在有些y濕的地板上,胳膊有些麻痹,因為沒有吃喝,身上雖都是些皮外傷,但體力仍沒辦法恢復,還好打慣了,不至於不堪一擊。

不過,也不會天真到以為折磨就此結束。我身上的通訊器──腕表也被搜了去,打消了聯絡外界的念頭。

我陳碩沒想到會死在一幫混混手里,當年在曼哈頓黑街赤手空拳都不至於淪落。又想到鄭耀揚,他此刻一定比我更不平。虎落平陽被犬欺,不變的真理。

到晚上,聽見看守我的三個家夥在那兒嬉笑打諢:「老大讓我們十點帶他出去。」

「這下可得被整死了。」

「活該,跟姓鄭的那王八蛋一起,誰會不倒霉!」

其中一個可能受鄭耀揚毒害最深,出不了惡氣似地上前補我一腳,結果被人拉開:「哎,別揍他,老大說,讓他留點力氣,別到時影響了a片效果。」

「什麽?!a片?限制級的?露幾點?哈哈哈……」笑得彎下腰,「虧老大想得出,哈哈哈,我不行啦,我等不及要看好戲啦……哈哈哈,你們看地上這個,看那張臉就知道是靠婊子養的。」

對他們的污辱,我全不理會,我唯一關心的是他們接下來要怎麽整我,其實大致有些猜到了,只是不敢細想而已。

殺頭的時辰到了,我被推到隔間,十來號人立著,都一副嘲弄的嘴臉。

我朝鄭耀揚看過去,他深深閉了閉眼睛,待再睜開時,我已經不能從中看出任何情緒。

「好了,我期待已久的好戲開演了,攝像機架上來,吉仔,記得要拍得清晰到位使觀眾都流鼻血喲。」齊虎惡心地叫囂,一時間滿屋子人哄笑起來。

突然,鄭耀揚開口了,聲音並不響,但壓倒了所有人:「你們都出去,我就照做。」

「到這時間了,還想跟老子談條件!」齊虎大怒。

「我認為我還有這個資格。」

是的,他有。否則,啪!覆巢之下無完卵,威虎幫再不用出頭。

「好小子!你別想耍花招,吉仔,你留這兒好好盯著,這種戲碼老子看著都起j皮疙瘩,你們要是不給我演滿一個小時,別怪老子用非常手段。」

因為老大發話,眾人也只得敗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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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叫吉仔的邊調攝像機,邊在旁邪笑:「要是沒感覺,我這兒有葯。」

「不必。」他冷冷回絕。

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還沒有齊虎了解鄭耀揚多,他不服軟,也不會因受辱而自殘,他天生有一種不屈的固執,一種可怕的固執,所以不怕做出驚天動地的事來。

我確定了自己的猜想,他們要抓鄭耀揚的把柄,以此來保全自家性命或是獲得在其他國家東山再起的機會。齊虎不是傻子,他不相信鄭耀揚會輕易放過他們,他需要有堅實的保障,鄭耀揚到底是名人,他的性a丑聞無疑是最有價值的保護傘。

我成了其中不大不小的角色。

此時,鄭耀揚的一只腳上拷著鐵鏈,我卻是全身無束縛。里邊是攝像機,外邊是槍。我深呼吸,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慢慢向鄭耀揚的方向走過去。

17

「你准備好了嗎?」他靜靜地凝視我,說了這麽一句。

媽的,我在窮緊張我承認,還伴有輕微恐懼,這種情緒對於我來說還是很陌生的。對他笑了一下,如果那也算笑的話:「為什麽我跟你之間總會重復這些奇怪的對話?」

「可能我和你命中注定要做一次。」到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有心開玩笑。

跟他只有一尺距離了,他說:「在劫難逃。」

我想我那時的表情一定很可笑,最後不曉得哪跟筋搭錯,也調侃說:「你綁著腳呢,我上你吧。」

「什麽?」他終於也苦笑。

「是你答應他們的,我沒有。」

「這種話說出來,你不怕天打雷劈?」

「對著男人,我沒感覺的。」

「那我能幫什麽忙?」

相信全世界人的性a前戲當中,我和他這段對白可算是最悲壯經典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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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們羅嗦個p啊。還不快干,浪費膠片哪。」

「閉嘴!」這時我倒和他很有默契地同時向那人吼去,唬得那個叫吉仔的一愣,臉憋得通紅,剛想開罵,就被鄭耀揚頂回去:「如果有意見,你可以滾出去。」說完,用力拉我一把,我整個人貼到他胸口,因為飢餓,那一股沖力使我再次眼冒金星,他用口深深堵住我。

頭一次,我不過是微微掙扎了一下就妥協,他鄭耀揚都不怕出丑了,我怕什麽,這種狀況就算叫你吃屎,你也未必有辦法。

我閉上眼睛,第一回體驗到渾身酸痛卻仍被對方吸盡力氣的虛空感,我想將他想成莉蒂亞或是別的漂亮女人,但沒用,他唇舌間霸道的力量完全沒有女人的感覺,淡淡的甚至是已有些熟識的煙草味攪得我心煩意亂。

氣喘著推開他:「不能……換一招?」

「不想換……因為這招管用。」同樣急喘著又一次壓上來。

他知道我最不情願和他接吻,他偏來,可見其惡劣本質已經到達某種程度。腦部缺氧,唇與唇相抵觸兩不相讓,他突然重重吸我的舌頭,又咬我的上唇,轉而再攻擊我的下巴,沿著我的面頰到達耳根處,感到一股潮熱的氣流鑽入耳朵,然後是鄭耀揚低啞沈靜的輕語:「張冀雲一會兒就到……」

我內心一陣顫抖,動作明顯僵硬,等消化了他的提示語,立即主動用雙手環抱住他的脖子和腰側,埋首在他的肩頸間:「還要多久?」

「嗯?」他一聲低吟,暫且算他是詢問,我重復一次,「這樣……還要多久?」

「十分鍾……再撐十分鍾。」渾濁的輕語。

我感覺到他的舌頭在舔我的耳廓,媽的,說是演戲,有必要這麽真嗎?我在他肩頭咬了一口,沒有出血,但傻子也應該收到了這個警告。

說實話,對於這樣的耳鬢廝磨相當不習慣,以往跟哪個妞兒也不會這麽玩,雖然情況特殊,也不算太惡心,但對象是鄭耀揚……

他顯然是自尊自大的人,看我咬他一口,還故意用力吮吻我右耳下一寸的地方,存心要在那里留下痕跡讓我難堪。

可惡!他已經發現了──我的敏感區。

「喂……」渾身一陣輕顫,「你,適可而止。」

「不!你准備怎麽辦……嗯?」他的右手從我背後探進去,滾燙的手掌與我的背脊相磨擦,我頓時遍體生涼,力道剎那流失。

這簡直他媽就是調情!

但面對鄭耀揚這種老油條,如果你按常理應付,肯定是行不通的,這點,我已經領教過多次。

十分鍾,如果真只有十分鍾的話,我想我會很感激。任這野蠻男人在自己身上為所欲為,本來遠遠超出我陳碩的容忍度,襯衣已經被扯到手肘處,可心理上在瞬間有了化學效應,腦子里蹦出來正末那句「能用上的,都別浪費」。

「你有反應了。」他突然停下來動作盯著我的眼睛,無所遁形。

是的,我有反應了,是我刻意的縱容和許可導致的局面。如果說是鄭耀揚的手法太高超無不可,就算我是性冷感也不一定抵得住他的挑逗。可我知道,如果眼前換成別人我有把握把持得住,但他是鄭耀揚──我最重視的對手,看他為我做這些可恥的服務令我心理上產生一種愉悅,一種壓制不住的興奮感,我不得不承認那一刻我享受著這種感受,很新鮮很刺激,如果我願意換個角度看待他的舉動,而不是一味覺得自己是受辱方,那種行為的確是享受──看對手一步步邁入陷阱。

也許早就應該找到一個平衡點,來終結這場不利於自己的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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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我太在乎鄭耀揚這種具有攻擊性毀滅性的行為,現在我覺得不用太在乎了,他或許只不過想借機撕我臉面,看出我討厭男人間的接觸,所以他故意如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