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部分(1 / 2)

沖撞 曉春 未知 6290 字 2021-01-19

「我胖了許多。」她的笑聲很柔和。

「相信我,你還是很美。」

她靠進我懷里:「你的眼睛聽說在康復當中。」

「是的。」

「孩子在育嬰房,你還沒看過她吧?」

「我想看她,當然。我看過她之後,你真的會允許我把她帶走麽?」我摸著她柔軟的頭發,「你真的允許?我只是不想你再難過,我為你做的太少了。」

「別無選擇,我別無選擇。」她的聲音對我來說,充滿傷感的殺傷力,「她跟著你生活會更好,在這個家族,她的身份只是一個私生子,在你的身邊,她卻可以成為掌上明珠。而莉蒂亞.費斯特,她有作為家族成員的可悲的責任和義務,即使孩子是她的心臟是她的血,但仍然不得不讓她遠離……」她抬頭吻了吻我的臉,「我愛孩子,我愛她,我也愛你,我說過不是因為愛而誕生的生命沒有意義,這一次,我並沒有毀約,我生下孩子是為了愛……」

我不能不為之動容:「莉蒂亞,你擁有我的愛,永遠,你做到了。」

無論何時都支持到底的莉蒂亞那一刻哭倒在我的懷里。

像是達成了某項協議,像是取得了一份共識,雙方心照不宣,不久之後,我拿到了撫養權和監護權,蘭迪默與達莫在調解期均未露面,是不想參與還是故意放水不得而知。只能說,最終是嬰兒勝,她勝了我們所有人。

那是聖誕節期間,雪很厚,整一季我都待在曼哈頓,孩子因為早產的緣故,需要特別護理,孩子足歲後才能帶回香港,我也暫在當地享受最先進的治療。

三個月後的某個午後,摸著手指上的銀白色指環,看著窗外飄散而下的雪花,我半躺在沙發里喝著現磨的熱咖啡。眼睛復原得比預期的要快,雖不能再達到以往的好視力,但已經可以視物。

很奇怪,與鄭耀揚聯絡得並不頻繁,有時候甚至一星期也只通了一次電話,宙風渡過了難關,經營已全面步入正軌。

看著指環內刻著的兩個名字我發了會兒呆,我跟鄭耀揚的相識雖然不被祝福,但似乎有一只命運的手推著我們,將他與我狠狠地撞到一塊去,即使途中被整得遍體鱗傷,即使我們之間始終保留著屬於自己的嚴密的網,那網線捅不穿卻絲絲相纏,帶著尖銳的痛感和快感,就像──做a,我們仍然站在一起,並未被任何隔絕打斷。

算是種勝利麽?我不知道。我的心還在飄,但飄得不再像以前那麽無邊際,有個支點。鄭耀揚也是,他並不習慣為誰停留,但現在,他至少會說自己不是單身,那也是一項進步。

經過這一切,如果還有重新選擇的機會,我還是會選他,因為沒有可能再遇上比鄭耀揚更精彩的對手了。

門鈴響起來,我沒有理,對方鍥而不舍,我只好拖著腳步走過去。門一拉開,那人將行李袋隨手一仍,伸長手臂將我攬過去,那力量、那氣息、那眼神、那霸道的柔韌的唇舌如此熟悉驚心,攻得我措手不及。

好不容易才結束這個令人窒息的深吻,他粗喘著笑:「這些日子,都懶出蟲來了吧你,這麽久才來開門!」

「知道是你,我才不會來開。」我猛地將他壓在門板上邪笑,「我怎麽會懶?我還有力氣收小費呢──」

(此劇完)theend

ps:

完結!我也是臨時決定的,懵了吧?有點兒沒勁,見諒,不過也算是結束馬拉松了,一直有好耐心的朋友也別太傷心,我答應過會續寫的,現在只想換條路走走,無論是陳碩耀揚,還是其他新篇,原地打轉就不好了。

當然,我說過打算讓《沖撞》有精彩後續,到時就挑一些比較有意思有沖擊力的故事來寫,目前打算直接從五年後的故事接,以耀揚為第一人稱寫新篇。謝謝大家長久以來的支持和厚愛,我保證,新文有新象。

近日會接《蠱惑戰》和《馴服》,可能是同時進行的。《江湖篇》目前的太亂,主次不明,人物不夠鮮明,修改後再上文1、

五年後,香港,皇家音樂學院門口。

熄了引擎,正跟宙風的財務主管通電話,邊聽邊就火起來:「shit!我就知道那幫韓國佬靠不住,這種出而反而的事我看他們是干上癮了!你告訴他們,四六開沒得商量,要是他們再廢話,就把那筆單子撤了!媽的,跟我們耍y的。」

其實這幾年,宙風涉及地產界,成績斐然,後來開始兼營一些外貿生意,但跟那些外貿商合作要夠狡滑,要斗智斗勇,處處得防人一手。但由於怕引起商界的一些連鎖反應,所以這一塊始終沒有完全停止不做,但這類鳥槍打不到的麻煩卻也不少,做生意無論誰弱誰強,只要不克扣利益,大家都可以商量,可這筆上,韓國方太扣門了,我忍無可忍地下最後通牒。

「陳碩,天太熱,火氣別太盛。」馬莉上副駕駛座,用力甩上車門,微笑地遞上剛買回來的飲料,「這年頭,誰不想趁勢撈一筆,我懷疑那頭也有人想搞貓膩。」

「那他們膽子也太大了點兒!想搽油也要看對手,居然動起宙風的腦筋來。」我罵,順手又把飲料遞還給她,我從來不喝甜味飲料,下車往後車箱取礦泉水。

等重新坐回駕駛座,馬莉已經拿防曬油在抹手臂,她回頭笑:「嘿,這太陽毒的,你還就喜歡開敞蓬吉普,連累我要里三層外三層地塗這玩意兒。」

「女人麻煩是多。」

「說話小心點!女俠我你可開罪不起。」她故意沖我詭異地一笑,「到時候我就在耀揚面前告你一狀,讓他給你減薪。」

「多謝關照。」

陸續有孩子們往外走。

「不過,看在她的份上,我可以暫且高抬貴手──」眼尖的馬莉邊說著邊就沖下車去了,爽朗地笑著抱起前方一個漂亮的粉紅色小東西。

我搖頭,這小鬼一出世便被寵得無法無天,要說這世界還有什麽人可以讓我和鄭耀揚投降的話,那就非這個古靈精怪的小家夥莫屬了。

此刻,被馬莉呵癢得無處可逃,直往我這頭奔過來,身上的小提琴已經卸載給馬莉。

「嘿,阿碩,揚揚怎麽不來?他為什麽都不來接我?」

我按按太陽x,又一次感到頭痛,自從小家夥懂事後,我就開始習慣「解釋」這件事:「他走不開。」

「騙人。」她嘟著嘴,我一把將她抱起扔到車後座,綁好安全帶。

她的馬莉阿姨也坐到後面去了,給蘋果臉頰兩個響吻之後,也加入斥責隊伍:「對,大揚揚真是不守信用,回去修理他。」

「你就不會教她點好的?」我提示她。

馬莉這女人,最沒有是非觀念,孩子有一半受她毒害,不帶壞才奇怪。

她充耳不聞:「寶貝兒,你說阿碩好還是大揚揚好?」

「馬莉阿姨最好。」小鬼那張嘴比我們成人都厲害。

這一句把馬莉樂得眼都眯成一條縫了:「嗯,乖,真沒白疼你。回家給我拉一段曲子聽聽。」

「阿碩說我拉得難聽。」

每次她裝委屈,准是想偷懶。

可馬莉卻重重拍打我的駕座靠背:「喂,姓陳的,干嘛打擊孩子自信心!」

小鬼一找著靠山就來勁了,繼續告發:「揚揚更壞,他說我拉琴像殺豬。」

「他不要命啦!放心,一定替你出氣,寶貝兒。我們去大揚揚房門口拉去,拉最高分貝的,讓他聽聽什麽是真正的高雅藝術!」

「馬莉阿姨,什麽叫高雅藝術?」

「這個……這個這個,寶貝兒,一言難盡,回頭你問阿碩去,啊。」

偏著小腦袋認真想一會兒說道:「我問揚揚去。」

一對活寶。

有必要解釋一下,是誰把這個家的稱謂弄得七顛八倒的,罪魁禍首就是這個馬莉了。江馬莉是鄭耀揚的嫡系表妹,她爹一直不受用,但這古怪機靈又有幾分男孩豪氣的孫女,倒很討長輩喜歡,任她在倫敦大學念完英國文學,混日子不成,又不肯給人打工,高不成低不就,在美國又嫌受監控太多,這就相上鄭耀揚了,自嘆百無一用是書生,非得跟鄭耀揚學習生意經,我不知道如今她學到幾成,但她的目的肯定是模糊了。

自打馬莉第一眼看見陳揚之後,就宣布「陷入情網」,整個人再也不肯挪地方,算是徹底在香港生根發芽了。陳揚從小跟著馬莉,好的沒學,亂七八糟的理論一堆,還特別會強辭奪理,她從來不叫我「爹地」,也不叫鄭耀揚「叔叔」,跟著馬莉管我們叫名字,叫我「阿碩」叫他「揚揚」,全家縱著她,弄得沒大沒小,而馬莉,她一高興就生事端,真是作孽。我倒也習慣了,但可把耀揚搞得很頭大。

今天鄭耀揚跟策劃部協定招商書的事,有塊地花了他不少時間,目前是分身乏術。等我停好車,電話響起來,正是他。

「你過來一趟,這事再商量一下。」他是在說招商細節。

「行。」

陳揚本已經跟馬莉走了,聽到我在通電話又折回來,在我腿邊又跳又鬧:「是揚揚麽?是麽?我要跟他講電話,給我講。」

2

我一手把小家夥夾在腑下,對聽筒那頭的鄭耀揚說明:「陳揚鬧得厲害。」

他發出沈低的笑:「遺傳。」

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孩子最喜歡纏鄭耀揚,不論他擺臉色外加威利誘,對陳揚,一律不管用,她認准了人就一個勁在老虎頭上拔毛,平時像萬能膠一樣貼在他身上不肯下來。

「你讓揚揚晚上來接我吃海鮮大餐。他說過的。」小鬼鍥而不舍,還有裝哭的跡象。

我搖搖頭,把她丟給正趕上來的馬莉。

「別纏你的帥哥老爹啦,跟阿姨到花園玩去。」

「我要找揚揚。」

「呵呵,還沒斷奶哪?」馬莉扭過身子調侃我,「陳碩,你這個寶貝女兒不得了。回頭我得給耀揚做做思想工作,讓他盡早棄甲投降,歸順我家小陳揚。」

「就是你教壞她。」

「ok,ok,我閉嘴行了吧?」馬莉囂張地大笑,然後曖昧地靠到我身邊,還沖我調皮地擠擠眼睛,「喂,一直想問你,你跟耀揚真的親密到那種……可為什麽在我面前你們都裝得那麽正經的?──你們那個,就是那個嘛,怎麽做的?英俊威猛的一對……嘖,我真的很感興趣,很好奇。」

我做個stop的手勢,用眼神警告她不要在陳揚面前說一些兒童不宜的話題,一方面也徹底服了她,虧她姑娘家問得出口,臉不紅氣不喘的。輕輕拍一下馬莉的腦袋,轉身取車准備出發。

「有什麽關系嘛,透露點細節吧,看我這麽有研究精神的份上?陳碩,嘿!我沒想到你這個人這麽小氣的!鄭耀揚也是那樣,真是太不給我面子啦。」敢情大小姐還采訪過鄭某人,可怕。

有一回更誇張,居然在我卧室的窗簾後架了台小型v8,幸好被我及時揪出來,江馬莉小姐還理直氣壯、氣急敗壞的──「耀揚呢?鏡頭里怎麽沒有他?!」這是她的原話。

這種女人功力頗深,不好應付。馬莉與當年知情識趣的大女人秀芳完全是不一樣的類型,她明朗大膽到與這個現實世界脫節的地步,像一道陽光,照得周圍人一陣熱一陣辣,可她不會讓人感到不舒服。

當我把車子開出去,馬莉還在後面追趕:「喂,讓耀揚別食言,晚上回來接人!」

我一路飆去宙風大樓。上頂樓,秘書蘇茜看見我很驚訝:「陳經理,您怎麽來了?董事長剛跟一幫台商出去了。」

「他沒跟我說,應該還會回來,我在這兒等他。」轉身又道,「麻煩幫我泡杯咖啡──」

「不加糖。」蘇茜笑著接下去,「需要我把招商資料送進來嗎?」

「好的。」

走進他的辦公室,坐倒在那張熟悉的皮椅上,深呼吸過後就開始翻閱文件。等一杯咖啡下肚,鄭耀揚仍沒有出現,於是我開始稍微閉目養神。

直到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睜開眼,正好對上鄭耀揚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走上來:「累了?」

我抹了把臉:「還行,昨晚沒睡好。」

他戲笑:「我到你房里睡,你說睡不好,我沒到你房里睡,你還說沒睡好,怎麽回事你?」

我順手拾起一份文件往他那兒擲過去,正中目標,他敏捷地接過。

我笑:「昨天被陳揚纏得很慘吧。」

「這個保姆我看得趁早換掉,老讓她半夜跑我房里來讓我講故事,像什麽樣子。」鄭耀揚也有點兒發窘。

「不用遷怒保姆。」我站起來,他一把上前來擁住我的肩。

「晚上跟我去出海,嗯?」

我不領情:「你難道忘了海鮮大餐?」

「噢,見鬼。」低咒,接著給了我一個激烈的熱吻,右手突然就往我腰下竄去。

我粗喘將他推開半尺:「明天何夫人的j尾酒會,送什麽禮?」

他無奈地盯住我:「保時捷boxsters,何夫人喜歡靚車。」

我吹一聲口哨:「嗯,當我沒問。」

「聽說今天韓國人把你惹惱了。」

「媽的,太不守信了,自己走彎路還問你討汽油錢,一分都不肯落下,最不爽的就是跟小家子氣的人做生意。」我忍不住撒火。

「把單子撤了干脆。」

「不,跟他們耗那麽久,怎麽也得要他們賠償精神損失費,我會去談,這單生意還非做不可了。」

「你就是有病,要存心找罪受,隨便你。」

他淡笑著攤開招商手冊跟我探討。

一晃過了七點,我的手機響起來,電話那頭是馬莉的咆哮:「喂,什麽時候來接小公主,兩位王子?」

我跟鄭耀揚趕回去,車子還沒駛進花園,陳揚就奔出來迎接,像只花蝴蝶似地直撲前座車窗。

「阿碩,你坐後面,我要坐揚揚旁邊。」

我看一眼鄭耀揚,他一副很頭大的樣子。

小鬼一上車,鄭耀揚又開始那套循循善誘:「陳揚,在公共場所叫我什麽?」

「叔……叔。」

「ok,記得就好。」

「可是你說過叫叔叔有獎勵的,怎麽沒有?」

「還沒有?上星期的那些禮物都不算了?」鄭耀揚有口難辯,「好,今後禮物都讓你的阿碩買單。」

「你的錢不是阿碩的錢麽?」

我終於在後座笑出來,看鄭耀揚出糗,有時候還蠻過癮的。

3

走進餐廳,陳揚一手牽鄭耀揚一手牽我,這樣兩大一小的組合是有點兒奇怪,小家夥東看西瞧,大大咧咧地喊起來,嗓音粉脆:「爹地,大家都在看我們耶!」

陳揚在公眾場合才會轉性喊我爹地、喊鄭耀揚uncle。

我將陳揚抱起來,放在兒童專座上坐定,防止她作怪,我俯身盯著她漂亮的褐色眼睛:「陳揚,明天不許逃課,不許跟馬莉阿姨去水族館,ok?」

「ok。」她答應得很干脆,挺反常的。

「揚揚……」剛開口就被鄭耀揚用警告的眼神阻止了,小姑娘立即機靈改口,「uncle啊,我的游戲機壞了,能再買一部嗎?」

「只要老師不再告狀,可以考慮。」鄭耀揚一直很像樣地做好家長的角色,可陳揚並不是很怕他,他也是首次遇克星了。

「可你知道,老師的工作就是告狀啊。」

「這強辭奪理是跟你學的吧,陳碩?」鄭耀揚笑了笑,朝我看過來。

我也不爭,交叉抱起手臂閑散地靠在座椅上:「跟你學,豈不更壞。」

五分鍾以後,陳揚扭過頭猶豫一下還是把小腦袋湊過來,低聲征求意見:「阿碩,我能不能去三樓?」

「哈,原來早有預謀。老實說,想做什麽?」

「今天是佐治方的生日會,艾米和茉莉都去的,我能去麽?」

「這麽巧?」我傾身看著她,「你不吃海鮮卻想去參加同學的生日會?」

「是的,我非常想去,非常。」

「好吧,我想我們需要商量一下。」問對面的鄭耀揚,「你說呢?」

「你陪她下去。」他倒是答得挺輕松。

我其實毫無食欲,於是道:「干脆換個地方。」

鄭耀揚點頭站起來,一把提起陳揚,抱著她就溜,我連忙在撤單後跟上他們。

他問她:「禮物准備了麽?」

「沒有。」

之後是陪小鬼先去挑好禮物再折回去,今天鄭耀揚似乎心情不錯,百依百順。直到把陳揚送到三樓舉辦生日會的音樂廳,與對方家長確認舞會時間和安全系數,才放心離開。

鄭耀揚邊打電話邊回頭對我說:「我讓司機按時來接,你現在跟我去個地方。」

他神秘地笑了笑,表情竟然透著淡淡的溫柔,像隱藏著一些小y謀,我無奈地搖搖頭。他收線後,一把抱住我的脖子,似乎挺急迫地往外走,他的興奮有那麽些奇怪。

「你到底搞什麽鬼?」上車後我發問。

「近段日子被那幫外國人弄得頭大,偶爾也要放松一下。」

「你放松的方式我一向不敢恭維。」

「這次希望你多少捧場,至少不要像以往那樣表現得太不屑一顧。」

「噢,這就是你長此以來對我的不滿?」我忍不住笑,「是你自己次次都太沒有新意。」

「你不知道,要討好你陳碩有多不容易。」他將方向盤一拐。

「今天我知道了。」我輕笑。

他將車拐進本港知名的游艇碼頭,我有點摸不著頭腦,不曉得他大老遠拖我來想干嘛。

「時間還早。」他拉著我的手臂,突然跑起來。

「鄭耀揚,你發什麽瘋啊!」我笑著喊他,他也不理。

等我們像兩個小鬼似地跑到盡頭,他緩了口氣,指著十米開外的一艘私人游艇,白色的船上刻著優雅的深藍瑩光漆字──&z」。

我有點怔,往前走幾步再湊近些看,突然明白過來。

「什麽時候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