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2 / 2)

她真的是一點都沒變。

韋宗澤那天跟蘇兆陽約好見面,相談過後,蘇兆陽就有意無意問起他的私生活,還拿些舊八卦試探,問韋家給他選好了媳婦沒有。韋宗澤反說,要是選不出來的話,敢情老蘇給我派一個蘇兆陽笑道:那我們家的傅劍玲如何。

韋宗澤倒出乎蘇兆陽意料之外,要是能這樣就好了。他也不怕讓蘇兆陽知道他的心意。說起來,蘇兆陽在薛澀琪告訴她那些事兒之前,一直不相信花邊新聞不斷的韋家老四竟然藏著這么一份深意。必定是因為年輕吧,才能夠把這份閑心反反復復重新來過。

我看小玲這么久都沒有一個固定的對象,你們未必不能和好。蘇兆陽說,雖然她偶爾也會出去約個會,放松一下,幾乎都是無疾而終。見韋宗澤只是聽 著,便又問道:可是你我就不懂了,你的花邊新聞不少,我在北京的時候,看你跟你哥哥兩個人換著花樣兒來。每次給小琪聽到了什么風聲,她准往死里罵。從前 我還覺得奇怪,後來她告訴我你們倆的事,我看都當故事聽了,從沒真信過。沒想到

韋宗澤到此搖搖頭,卻已不想深聊下去,蘇兆陽自然收口,韋宗澤便回到原先的話題,問他道:不管怎樣,老蘇若是拿下了華中,中盛就該分成兩塊了。你跟我都是從北京回到這個地方來的,希望能好好合作下去。

蘇兆陽笑了笑:中盛可不比韋宗鎮那茬,我話先說在前頭,若是你贏了,我們當然合作愉快,若是你輸了,我們就當沒這回事。

韋宗澤打量了他一刻,也是笑一笑,點根煙,抽兩口起身便走了。

蘇兆陽則多坐了會兒,偶爾有艷妝的美女見他獨自一人,欲上前勾搭,他卻揮揮手,表示沒有興致,美女自討沒趣,時而一扭一扭從他桌邊走過去。

蘇兆陽想念起薛澀琪,可愛的、孤高的、又無比渴望呵護的薛澀琪,還有她那個冷漠的發小知己傅劍玲。若非今日,他真難以想象是怎樣的愛情,能夠從一個人的少小燃燒至今。

女人嘛這方面他和洪明亮不同,洪明亮喜歡世故風雅的女人,而蘇兆陽本來就是個精力充沛、不斷開拓的類型,他需要的是跟他一樣充滿激情和擴張欲望的女 人,他的妻子做不到這一點,也完全不想做到,某方面他的妻子有一點點像傅劍玲,總是冷淡淡的。妻子對很多事情都無動於衷,吃白菜是過日子,吃魚肉也是過日 子,說難聽點,萬一死掉也是過日子,只不過日子到頭而已。妻子自己倒還覺得這是一種廣闊的溫柔,引以為豪,幾乎令蘇兆陽齒冷。

蘇兆陽在一定程度上認為是婚姻造成了女人的這種狀態沒有活力,沒有遠景。盡管他和他妻子的關系已經名存實亡,但是他也不打算再建立一次新的婚姻, 不管薛澀琪多么渴望,他都認為自己難以跨越這個界限。更何況,再怎么樣的愛情,浪漫時刻都得拿錢埋單,何苦多此一舉呢。

蘇兆陽本想稍晚一些就去接薛澀琪,想到她和傅劍玲在一起,如果他開車過去,薛澀琪一定會掩耳盜鈴地解釋一番,其實他們倆的事,大家都心知肚明。想來便覺得好笑,薛澀琪對傅劍玲真可謂用心良苦。

若是有一天,傅劍玲重新回韋宗澤的懷抱,想必薛澀琪的心是要受到創傷的,一道渾濁苦楚難以辨認的傷。蘇兆陽內心希望,若有那一天,他還依然是陪在她身邊的。

過了幾日,天氣越來越好,元禾時代開始運作各種傳媒廣告。廣告這一塊的負責人是蘇兆陽從北京帶回來的那個同事,叫方俊,年紀挺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背景,竟然做得風生水起,按照傅劍玲的說法,外頭那些不知道的人搞不好以為元禾是外資企業。

關於這個人,薛澀琪是一點風聲也不知道的,顯然蘇兆陽在很多事情上都沒有讓她參與。傅劍玲便多做了一層心理准備,將來若是被蘇兆陽過河拆橋,也不算太意外的事。

傅劍玲每天上下班都跟薛澀琪在一起,碰到晚上有空,又一起去逛附近的商場。有一次,兩個人在商場里試衣服,傅劍玲試了一件有些微微聳肩的白色禮服,非 常合身,款式又很罕見,十分凸顯傅劍玲略為淡漠的性格,兩人都喜歡得不得了,薛澀琪就讓她一定買下,可價格貴得實在離譜,傅劍玲毫不猶豫便放棄了,任憑薛 澀琪不依不饒。

次日,薛澀琪卻抱著一個大盒子來上班,直接走進傅劍玲的辦公室,把盒子撂下來。

你干嘛傅劍玲在後面問。

我送給你的。薛澀琪說完就走。

傅劍玲打開盒子一看,里面躺著那件白禮服。她真的不知道說什么好,這么貴的東西,就算薛澀琪再有錢也不應該買,買了還拿來白送人

到中午薛澀琪才得空來找她,卻肯不聽她的,偏說:錢不就是拿來讓人爽的嗎,我爽了也是爽,你爽了也是爽。偶爾奢侈一回怕誰呢我就不情願你總是浪費 自己,現在又不像從前剛畢業,聽說人家有酒會了,沒我們的份還要幻想一下。說到此處皺起眉毛,給我驚艷一回行不行

傅劍玲哭笑不得,你拿你兩個多月的工資讓我來驚艷

薛澀琪牛哄哄道:不行嗎錢是王八蛋,你也是王八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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