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部分(2 / 2)

美神禁獵區 未知 6082 字 2021-01-19

聽你的日氣,似乎很想念我?

馬克西米安話中滿含嘲諷意味,冷眼旁觀著休琍爾的慌張。

但是他馬上又接著問:這四個月來,你一個人都做些什麽?

百~萬\小!說……

休琍爾頓了一下又說:還有……

還有什麽?

馬克西米安靠著椅背,催促他繼續說下去。

……還想了一些事情。

一些?

休琍爾仍然一如平常的沈默寡言。

例如什麽事情?

這麽簡短的回答,馬克西米安根本無從了解。休琍爾有點猶豫的說:很多事情……也包括……馬克西米安.羅蘭德……你的事……

說完之後,他立刻垂下眼睫,注視著腳前的地板。

哦?看來我稍微升級了。

這一點都不好笑,可是馬克西米安卻笑著繼續說:休琍爾……我在都城時,也想起過你的事。

這句話緩和了四周的空氣,使得夜色更為濃郁。

休琍爾瞬間產生錯覺,自己彷佛已投身入男人的懷中。

每晚出現在夢中的男子。

馬克西米安飽含熱情的男性眼神掃掠著休琍爾,可是瞬間,皺緊雙眉,滿臉苦腦之色。

他內心似乎涌現某種難以言喻的痛苦,令他端正的臉龐都為之扭曲。

我錯了,當初應該殺掉你的。

甜美的氣氛瞬哼掃而空,陷入苦惱的馬克西米安.羅蘭德雙眸沈暗如墨。

休琍爾也想對眼前的男人,說出相同的話。

告訴他被棄置不顧的自己有多麽難過,然而,這種話他怎麽說得出日呢?休琍爾反而代之以平靜的語氣:現在動手也不遲,馬克西米安,你殺了我吧!

兩人之間的空氣瞬間好似凍結一般,寂靜掌控了整個房間。

馬克西米安劃破了這片寂靜。

到樓下的房間休息吧!魯本期應該已經把房間整理好了。

說完之後,他就從靠背椅上站起來,背對著休琍爾走了出去。

被留下來的休琍爾,一個人步出塔屋,走下長長的樓梯,穿過重重垂簾,又繞過許多彎彎曲曲的廊,來到貼有藍色花紋壁紙的美麗房間。

房里有大理石的壁爐及附有頂蓋的大床、線條優雅的家具,連浴室中的浴缸,都是以玫瑰色的陶瓷制成,是一間極具女性氣息的房間,但是,與石磚砌成的塔屋比起來,居住的舒適度真是天差地別。然而休琍爾卻在這樣的房間里,度過一個無眠的夜晚。

每晚出現在夢中侵犯自己的黑獸,及白天困頓疲倦的記憶,都令休琍爾輾轉難眠。

馬克西米安雖然在十天前就回來了,卻不曾到塔屋去。

了解男人已不需要他的同時,卻發現自己反過來渴求著馬克西米安,這使休琍爾感到羞愧難堪。

第二天早上,休琍爾正在靠窗的桌子前用早餐時,馬克西米安突然出現,昨晚不佳的情緒似乎已一掃而空:我下午要出去視察領地,如果你發誓絕不會做出不軌的行動,我就帶你一起去。

不軌的行動?

休琍爾不解的反問,馬克西米安似乎不勝其煩的回答:就是逃走啊!

休琍爾默默的垂下兩排長長的睫毛。

他心知肚明,即使逃離馬克西米安的身邊,他也無法再回到艾斯德里。他在祖國,仍然是革命派眼中的祭品,懸有高額獎金的國王派貴族。

馬克西米安敏感的察覺到休琍爾心中的顧慮。

你想艾斯德里亞嗎?他似乎在解釋般的說。

這句話令休琍爾困惑——他不禁自問,我想回去嗎?

不過,馬克西米安還是遵守約定,帶休琍爾到城外去。

受惠於富饒的大自然,亞美利斯國的晚舂,好像想要延遲逗留時間似的,各種花爭奇斗艷的盛開著。

風溫柔而香甜。

蘊藏著豐富礦產的山脈,峰嶺猶留著殘雪,可以預見全年都會有充沛的水源。

廣大的葡萄園以及葡萄酒釀造工廠。

肥沃的農地。

羅蘭德領地的一部份,還被當成王族的狩獵之地。

他的領地之豐饒,連休琍爾都看入迷了。但是因為下過大雪,葡萄棚遭到嚴重的損壞,麥田也有多處地方崩塌,河堤塌陷,橋梁被沖走,受害相當嚴重。馬克西米安在拿錢出來整修受損的領地之前,要自己親自仔細的巡視一遍。

換上騎馬裝的休琍爾,騎著馬克西米安給他的栗毛馬,在旁邊注視著馬克西米安的另一張臉孔——身為領主的臉孔。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帶著休琍爾,他小心的選擇不會遇到人的路,可是,偶爾還是會有領民們發現到站在高地,四處張望的馬克西米安。即使在遠方也可以看到他們拿下帽子,向兩人站立的地方鞠躬。

孩子們不斷揮手歡呼,直到他停下馬回應為止。這與艾斯德里的貴族,與領民間的關系完全不同。

馬克西米安不只是向他們征收稅款的領主,也是他們的財產的管理者。

而他甚至令人覺得,他似乎巨細靡遣,了解這片廣大領地所有的事情。

大致看過今天預定巡視的地方後,馬克西米安便帶著休琍爾在狩獵場中馳騁。

以自然的地形圈置而成,起伏有致的狩獵地內不會有領民進入,兩人不用在意任何人的眼光,可以盡情的馳騁。

馬克西米安發現,不管自己騎的快或慢,休琍爾都亦步亦驅的緊跟著他,這使他相當滿意。

當休琍爾跟著他躍過一條因為融雪周多而形成的小溪時,馬克西米安不禁開口稱贊:了不起!

雖然有點喘,休琍爾還是微笑著回答:因為孩童時代,唯一的樂趣就是騎馬了……

這回答令馬克西米安反問:在基多嗎?

休琍爾這次只點了點頭。

基多是個什麽樣的地方呢?

是個一無所有的地方,雖然擁有所有大自然的恩惠,可是沒有農地、沒有民家,只有森林、湖水與安靜的土地。

休琍爾望著遠方,思緒似乎已回到遙遠的過去。

那座與世隔離的離宮,是為了休琍爾而特別興建的。

以一道高高的圍牆隔絕內外,讓他無法與外人交流,也絕對不會被人發現到他的存在…與其說是離宮,還不如說是一座監獄。或者也可以說是用來關珍禽異獸的籠子。

那條河的水,是流向艾斯德里的。

他們並排騎了一陣子,登上一座岩場時,馬克西米安用鞭子指著下方的河流。

俯瞰著這條因為融解的雪水,匯合而成的大河,休琍爾更把眼光順著河流移向遙遠的平原。

遠方籠罩在春日的彩霞中,馬克西米安說,如果天氣晴朗,甚至可以看到艾雷歐爾的平原。

水聲轟轟的響著,白沫四濺,他們雖然在高地上,但休琍爾卻覺得那些水花都彷佛濺到他身上了。

他突然感到一陣暈眩,趕緊把頭靠在馬鬃上。

這里離艾雷歐爾領地並不遠,騎馬只要半天……

男人邊說邊回頭,這才發現休琍爾臉色蒼白,於是掉周馬首,來到他身邊。

休息一下吧!

休琍爾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問題。

有沒有問題,看你的臉色就知道了。

馬克西米安跳下馬背,把斗蓬鋪在草地上,硬要休琍爾躺在上面。

馬克西米安就坐在他身邊,遮住並不算強的春日陽光,形成一片舒服的y影,休琍爾不覺慵懶地閉上眼睛。

不多久,休琍爾的意識就隨著嘩嘩的水聲,進入薄睡中。

馬克西米安為了讓他呼吸輕松,解開他咽喉部位的扣子,隨著衣領的松開,露出一段白晰得近乎透明的肌膚,眼睛登時再也移不開了。

也許是發現到覆蓋在眼前的黑影移動了,休琍爾睜開眼睛,頓時四目交接。

兩個人同時感受到互相都渴求著對方。

馬克西米安以他一貫的動作,撫摸著休琍爾鋪散在地上的發絲,順勢滑向他的下顎。

他修長的手指托起形狀美麗的下顎,印上自己的口唇,彼此探索著對方的舌尖。

馬克西米安更將舌尖伸入休琍爾的口腔內部,貪婪的探索著,好像要填滿過去的飢渴似的。

透不過氣來的休琍爾忙移動身軀,卻被男人用力按住。

熱流自體內竄升上來。

r體深處的酥癢疼痛,讓休琍爾忍不住開始呻吟。

他希望得到男人的碰觸。

他強烈地渴求著對方的指掌唇的撫觸,休琍爾對於自己的放盪,感到羞不可抑,但是,馬克西米安卻溫柔地接納了他坦率的反應。

使用暴力,在名為復仇的激烈意志下,蹂躪過休琍爾的男人,正想要給休琍爾極盡所能的r體愉悅,而休琍爾已綻放的r體也回應著。

男人的手打開休琍爾前方的護萼,滑入的手指順著花x的皺褶溫柔地撫弄。

休琍爾閉著眼睛,朱唇微微張開。

馬克西米安一邊揉弄花瓣,一邊愛撫著他的櫻唇,將舌尖探入交纏吸吮。

自體內一波波涌上的潮熱,讓休琍爾無法忍受地扭動著柔軟的腰肢,當馬克西米安將手指從花瓣移往花芽時,休琍爾更是不由自主的自喉中逸出忘我的呻吟。

就在這個時候,兩人同時聽到有人在高聲的尖叫。馬克西米安頓時全身僵硬,有如大夢初醒似的,神情變得冷淡異常,迅速離開休琍爾的身上。

慘叫聲再度傳到兩人耳中。

是河……

喊叫的同時,站在高台上的馬克西米安,已看出是發生什麽事了。

大概是正在周河的時候,暴漲的河水沖走了橋,有個孩子緊抓住變成木片的橋梁殘骸,順著河水沖走。而河邊有他的母親及好像是兄弟的孩子,邊哭邊跟著跑。

被河水沖走的孩子,金色的頭發在春日的陽光下,反s著令人心痛的亮光。

休琍爾也看到這幕情景,臉色頓時變得紙也似的蒼白。

啊…他呻吟著往後退,差點僮倒馬克西米安,後者趕緊扶住他。

你留在這里,知道嗎?休琍爾,不要動,在這里等我!

馬克西米安對著好像快要倒下的休琍爾,用強而有力的口氣命令著,然後立刻踩馬鍾,飛身上馬,斜斜的橫周懸崖,去追被沖走的孩子,一口氣往下沖。

馬克西米安!

男人從馬上跳下來毫不猶豫的跳進濁流中的那一瞬間,休琍爾全身的力氣似乎都已從腳底流走。

他看到馬克西米安被濁流吞沒,沈了下去。

己忘了馬克西米安要他留在這里的交待,休琍爾也策馬沖往懸崖。

馬克西米安……

男人的黑發在水中時隱時現,不過馬克西米安很幸運,沒多久就追上了被提防鉤往的孩子,一看到這情景,休琍爾就停在懸崖上。

馬克西米安抱著孩子,開始迅速的往岸上游去,一上了岸,嚇得渾身發抖號淘大哭的男孩,立刻投入他母親的懷抱。

能夠哭得這麽大聲,應該就不用擔心了,不過,馬克西米安還是交代他們帶孩子去給醫生看看,一陣忙亂過後,立刻抬頭往懸崖上的休琍爾那邊看去。

他雖然裝得若無其事,但在場所有的人,眼光卻都隨著他的動作往上抬,登時被站在懸崖上的金色發光體所吸引。

馬克西米安全身濕漣漣的回來,休琍爾正要將他留下來的斗蓬交給他時,卻情不自禁的緊緊摸往他的手,用力得指尖都變白了。

從休琍爾蒼白的臉色,馬克西米安知道他的恐懼。

害怕嗎?已經不要緊了。

馬克西米安安慰他似的說著,休琍爾仍不放開緊抓的手。

…那孩子得救了。

馬克西米安說的同時,好像要傳渡熱氣給他似的啄了下休琍爾的嘴唇。

重復啄了好幾次之後,休琍爾緊綳的神經逐漸放松,臉上也恢復血色,馬克西米安這才放開他的口唇。

我以為……以為你會死。

聽到休琍爾突然這麽說,馬克西米安很驚訝似的凝視著他。

然後笑了。

他是受過訓練的軍人,這種事根本不算什麽。

回去吧!已經過了中午了……一句話終於讓休琍爾回到現實,他想松開抓住馬克西米安的手,可是指節卻僵硬得無法動彈。

振作點。馬克西米安又說了一次,他用另一只手覆蓋在休琍爾的掌上,輕輕拍著。現在的休琍爾比全身濕透的他,更像個瀕臨死去的人。

過去不管遇到什麽事,都沒有試著去面對挑戰,所以才無法克服恐懼。你害怕的是什麽?

被馬克西米安猛然這麽一問,休琍爾登時啞口無言,平素緘默的他,此時更是找不出適當的語言來表達自己的心意。

你怕水嗎?

馬克西米安大致己了解休琍爾的個性,所以,並不勉強要他作答,而是采取誘導性的問法。

怕打雷、怕水、怕維克多爾的頭……

馬克西米安一一舉例,最後還加上一句還有……怕我?。

休琍爾猛然抬頭,睜大一雙綠色的美眸瞬也不瞬地盯著男人。

我現在才知道……我需要你!

聽到這句猛然冒出的話,連一向冷靜馬克西米安也不禁有點手足失措。

你在說什麽?我是侵犯你的男人,而且還可能會殺了你哦!

馬克西米安接著又問:你不怕嗎?不怕被殺嗎?

馬克西米安知道休琍爾曾經差點死在自己親生父親的手中,當時的回憶一直折磨著他。

我怕…可是,我還有更害怕的事。

休琍爾一反平常的饒舌,這使得馬克西米安深感興趣的追問。

害怕什麽?

必須親自了斷自己性命的那一刻的來臨……

說出心中想法的休琍爾,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男人有了敏感的反應。

克蕾蒂雅卻犯了那樣的罪。

他沈合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休琍爾。

休琍爾也直視著男人,沒有轉移視線。

我只考慮到對自己有利的立場,不惜讓克蕾蒂雅犯下那樣的大罪,就是為了拯救自己,等待著有人來殺了我……

拯救?

父親討厭我的身體,總說那是前世的罪孽,他說,我前輩子一定是自殺而死的。

自殺是大罪,公爵相信犯了這項罪的人,將會轉生為不受神祝福的生物。

而與生俱有神秘性別的休琍爾,當然相信這是前世之罪。而不再犯同樣的罪,就成了他此生最大的追求。

但是,坐視克蕾蒂雅死去的罪,又怎麽辦呢?只有藉馬克西米安的手了卻自己的殘生才能一贖此罪了…休琍爾害怕的,並不是死在他人手中。

他害怕的是必須親手了斷自己,怕被到那種地步。

你的父親吉姆公爵是聖將軍吧?所以才會那麽說。什麽神啦,祝福啦……

馬克西米安不屑地說完後,又問他:所以你才覺得需要我?

休琍爾垂下眼睫代替回答。

回去吧!會感冒的。

馬克西米安用這句話,結束了眼前的狀態——也結束了過去的回溯。

兩人默默的走在回城堡的路上,這時才發現國王派來的使者已經來到堡中了。

在馬克西米安更衣、與使者見面的期間,休琍爾就在馬廊整理自己騎的那匹栗色馬。

當然馬克西米安也自己整理自己的馬,這里的生活絕大部分都要親自打點。

從這天起,每天騎馬出去就成了休琍爾不可少的課程。

馬克西米安要他多曬曬太陽,讓他觀賞大自然復蘇的力量,也為了讓他得到適當的運動。

兩人之間並不需要交談,彼此雖然擁有共同的時間,但是一回到城里,他就完全不理會休琍爾的棄他而去。

曾以無比激烈、怨恨的心態侵犯休琍爾的男人,已經不再為了復仇或滿足自己的情欲,渴求休琍爾的r體了。

即使如此,每天的變化仍沒有讓休琍爾感到倦怠。

他為被帶出去,目睹大自然豐富的變化感到十分欣喜,他用這段共同擁有的時刻,填補中的失落感。

可是,偶爾經過馬克西米安起居室前面時,想超過去在這里度過的日子,他會突然停下腳步,用手觸摸著沈重的木門。

城中每個廳都有季節的象征,上個月兩人都在花月之廳度過共同的日光,但是從幾天前,就移到以新綠色裝飾而成的若草月之廳了。

而且在馬克西米安的起居室中,兩人也曾度過一段平靜安詳的時間。

——馬克西米安比較少用隔壁的書齋,他總是在起居室的桌子上寫東西。

起居室的桌子是用桃花心木做成的,已經用到翌出飴糖色光澤的桌子,四角鑲嵌著金箔。休琍爾只要一閉上眼睛,眼前就可浮現出馬克西米安坐在那張桌子後的樣子。

雖然不算高雅,但他卻是個即使放松四肢,舉止也不會變得粗俗難看的男人。坐在那張桌子後時、他會自然流露出領主的威嚴,將自己的領地治理得井井有條。

桌上堆滿領民送來請願書、或是要求他仲裁的案例、懷念他的好友的來信、必須盡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