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迫近(2)(1 / 2)

聖者 九魚 2023 字 2021-01-19

鯨蠟蠟燭端的火焰輕微地蹦跳了一下,異界的靈魂抬起頭來,在龍裔的房間里,用作照明的主要是白色的氟石,畢竟他是一個施法者,而在抄寫卷軸或是實驗法術的時候,白色氟石所發出的近似於天光的顏色是最不容易導致差錯的,但他在等待著火元素位面的來客通常,這種生物最好的來去處是一個連通著元素位面的次元池,但有關於火元素的事情,無論是異界的靈魂還是巫妖都不太願意讓太多人知道,所以他只是用一只描繪著魔法符文的鯨蠟蠟燭來代替反正他們召喚出火元素生物也不是為了作戰,小沒關系。

蠟燭的火焰搖動著,在房間里投下復雜多變的名字,而後火焰倏地爆裂開,白亮的刺目光芒充滿了房間,但只是一瞬而已,就在呼吸之間,灼燒般的光消失了,而蠟燭的火焰扭動著,逐漸從玫瑰紅色進化成金子般的美麗顏色,略淺的尖端升騰而起,就像,或者說就是一頭美麗的卷發在空氣中舞動著,而在它的下方,是如同精靈般的小小的尖耳朵,和一張精巧而美麗的面孔,這張面孔只有克瑞瑪爾的小指甲蓋那么大,但清晰的就連細長的睫毛都能看的一清二楚黑發的龍裔將手掌伸過去,她一跳就跳到了他的手掌上,她的雙腳大概只有麥粒那么大,落在皮膚上的瞬間就變得黯淡了,就像是穿了一雙可愛的小靴子。

她對異界的靈魂快樂地微笑了一下,作為元素生物,她們對正義或是邪惡並不是那么敏感,但她們的智慧每一只元素生物的智慧都可能遠超過一個人類,一個巨人,一個矮人,甚至一只巨龍,因為你永遠也不會知道他們在這個位面存在了多久,畢竟你很難說,一滴水死去了,一蓬火死去了,又或是一縷土壤失去了生命,他們的消失往往只是改變了一個形態而已,如果說誰才是這個位面,或是整個星界最後的贏家,除了他們大概就不會再有別人了。

術士們時常會召喚和豢養一兩只元素生物,但他們往往很少會去探究他們,它們的內在,更有相當一部分的紅袍,召喚元素生物只是為了作戰或是獻祭,大概只有,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的靈魂才會毫不猶豫地將所有能夠微笑和哭泣的事物視為同類吧,他付出的情感並未如同巫妖所推測的那樣淪為無益的笑料,相反的,他的投入得到了應,而且是極其有價值的應,就連曾經的不死者也會感到一絲嫉妒的那種元素位面中存在著各種我們能夠在主物質位面見到的形態,從家鼠,到飛鷹,又或者是魚,猴子,昆蟲,但如果你看到了一個擁有著人類形態的元素生物,而它又對你抱有善意的話但就在法術效應上的增幅就足以讓人瘋狂,遑論其他。

譬如說,異界的靈魂(而不是克瑞瑪爾)就可以讓一只人形的火元素精靈為他送信,而不必擔心其他巫妖之前都不知道一只元素生物在傾心愛戀一個人類的時候竟然會如此地溫順和忠誠只要有火焰,她就可以在倏忽之間任意來去,而且即便一些人對此有所覺察,他們也很難能夠禁錮住一縷火焰,更別說這縷火焰簡直就如同一只巨龍那樣危險,最重要的,她所有的服務都是無需酬勞的哦,不,等等,也許是需要的,巫妖在識海中抱著雙臂,他可以看到那抹細微的火苗正在接近自己的身體。

異界的靈魂將手掌移向自己的面頰,火元素形態的袖珍少女高高興興地伸出兩只手臂,抱住了黑發龍裔的臉,在上面熱烈地親吻了一下,相比起手和腳,她的嘴唇要更為灼熱一些,在那片蒼白的皮膚上留下了一紅色的痕跡,還有的就是好似被針刺了一下的輕微疼痛。

「你見到他了嗎?」異界的靈魂問道,一邊將手掌放在桌的大理石面上,心滿意足的火元素少女走了下來,低著頭看了一眼鋪在桌上的羊皮紙,羊皮紙上是屬於人類的文字,她看了一會就滿懷憐憫地抬起頭來看著她所愛戀的人類,了頭。

異界的靈魂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即便沒有火元素朋友的打攪,他也不准備再看下去了,這是他們攻占下來的第二個公國,遺憾的是這位大公顯然沒有提蘭大公的勇敢與堅毅,他拒絕了克瑞瑪爾的條件,就如他們所推想過的那樣,他不但不願意放棄自己與後裔的性命,還用無恥的謊言與惡毒的命令逼迫他的子民用血肉為他鞏固那面搖搖欲墜的城牆,即便他知道這種抵抗除了激起格瑞納達人的殺戮**之外別無它用,但他已經准備好了馬匹和卷軸極其令人惡心的,他竟然將自己的妻子與兒子丟棄在了空曠的堡壘里,制造出自己還未離開這個國家的假象,事實上呢,他在龍牙軍團發動攻擊之前,就帶著自己的情婦與私生孩子從暗道逃走了,更可笑的是,他居然還帶著他聚斂而來的無數珍寶,異界靈魂真想仿效房東的做法,打開他的腦殼看一看,他怎么能覺得自己可以帶著一個車隊仍然可以無聲無息地逃過鷹首獅身獸的眼睛與格瑞納達施法者們的法術的?

這個可鄙的人類一也不值得同情,但為他的怯懦與貪婪付出代價的卻是無辜的平民,他們不是士兵,更不是騎士,在面對如同雷霆的法術與暴雨般的箭矢時他們不是木然地等待死亡的降臨就是絕望地奔逃,即便其中確實有一部分有著血性與經驗的人想要組織起有力的抵抗,但他們立即就會被龍刺的成員辨認出來,而後成為術士們集中打擊的目標講究效率的術士們所傾瀉而下的法術不但將人類燒灼的只剩下了一道黑色的影子或是粉碎成難以辨認的肉糜,同時也打擊了尚算堅固的城牆,火焰的灼燒,閃電的劈砍,酸液的腐蝕,在人們驚慌的哭喊聲中,石磚大塊地崩落,而龍爪騎士們的恐爪龍強健有力的後肢只需要輕輕一躍,就能輕而易舉地越過坍塌的城牆,在上一個公國沒能得到宣泄的**在這里得到了放縱,血和火覆蓋了整座都城。

這個時候異界的靈魂甚至要感謝這位大公的愚蠢了,因為他的不得人心,麾下的騎士與爵爺幾乎都處在一個半獨立的狀態,他們在見到第一只獅身獸之前,就已經決定了自己與子民的命運荒野中的農奴與農民被驅趕著逃入了密林,沼澤,還有一些格瑞納達人不會去多此一舉的地方,城市中的人們若是不願意逃走,第一時間就選擇了打開城門投降,鑒於格瑞納達軍團騎士們那些可憐的錢囊,他們至少如提蘭人那樣保住了自己的性命,至於他們的管理者,不是早已消失,就是平靜地迎來了克藍沃的烏鴉使者。

而最為慘重的境況只出現在了大公的都城里,巫妖不知道軍團騎士的惡行是否會影響到自己他不是這場戰爭的發起者,也不曾為此謀劃,他甚至沒有出手幸而他現在是軍團的統領,格瑞納達的騎士與施法者們只會以為這只是出於他的矜慢,不願意將珍貴的法術消耗在一些凡人身上,或許也會有人感到疑惑,但那又如何呢?在新王和格瑞第沒有想要放棄他之前,就連紅龍也未必能夠直接威脅到他的生命。

曾經的不死者不知道冥冥之中的法則是如何評論與思考的他沒有受到懲罰,到了既定的時間,異界的靈魂取代了他,而對於巫妖來說根本不值得去在意與關心的事情對他來說卻是一個沉重的負擔那些鋪陳在桌上的羊皮紙卷抄錄著他的奴隸數量,負責整理這份資料的術士十分地仔細與謹慎,奴隸不但分出了性別,還分出了年齡段,四十歲上的長者是一份,十歲以下的孩子是一份,嬰兒是一份,還有一份最為特殊的,用赤紅色的朱砂墨水抄寫,那是孕婦的名單,那位術士簡直滿是喜悅地注明了這些女性的身份,還在血統高貴的那些後面打圈,異界的靈魂當然知道那是很么,每個,他是說,除了極少數之外,格瑞納達人都會將這些「貨物」視為對格瑞第最好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