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二章 契約(2)(1 / 2)

聖者 九魚 1940 字 2021-01-19

阿芙拉三天前剛剛平息了一場叛亂,令人不敢相信的是,叛亂者不是曾經屬於格瑞納達,並且為紅龍效力了數十上百的龍牙騎士們,而是那些奴隸。

那些分別來自於被格瑞納達覆滅的國家的奴隸們,可以說是受到了克瑞瑪爾以及亞戴爾的庇護才能苟延殘喘到今天,在黑發的龍裔意識到自己必須離開的時候,他也明確地告訴了他們,他們不再是他的奴隸(他的同居者如此希望,而巫妖並不在意這些平庸的凡人),他們可以去到任何一個他們願意去的地方,帶著衣服、家人以及少許的錢財,可以說,哪怕是他們曾經的大公或是國王也未必能夠做的更好。可惜的是,並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接受這份珍貴的饋贈,事實上,有相當一部分人對格瑞納達的一切充滿了憎惡與怨恨,就連亞戴爾也不例外,何況是作為紅龍直系後裔,格瑞納達王室成員的克瑞瑪爾。但同樣的,在黑發的龍裔掌控此地的時候,他們不敢輕舉妄動,但在知曉他將要離開這里,並且將這座島嶼以及城市的統治權交給了一個只有十歲的小女孩的時候,他們的惡意就如同暴雨後的蘑菇那樣爭先恐後地冒了出來。

當然,他們之中沒有牧師,也沒有法師,在看到那些盤旋在他們上空的鷹首獅身獸時這些人也會露出恐懼的神色,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就無計可施了他們用樹枝滴落的液體在新生的嬰兒身上灼出紅色的斑點,這些嬰兒是克瑞法在脫離了格瑞納達的控制之後第一批誕生的孩子,是希望,也是未來,即便它們的父母都是奴隸,但在聽聞像是出現了在新生兒身上常見的疫病的時候,亞戴爾還是毫不猶豫趕去了就在亞戴爾全神貫注地查看孩子身上的斑點,無法確認是水痘還是天花的時候,一個曾經是個葯草商人的奴隸燃起了令人麻痹昏眩的葯草,而幾個還在孕育孩子的女**隸勐地撲了上去,抓住牧師的四肢,亞戴爾只是猶豫了一瞬間,就被凶狠地擊打倒地。

在控制了亞戴爾之後,奴隸們提出了要求。他們要克瑞法,所有的,曾經與格瑞納達有關的人,事與物品都要立刻滾出去。

不出意料的,阿芙拉簡直可以說是輕而易舉地彌平了這場所謂的叛亂,這些可憐的人,如果他們提前叛亂,在異界的靈魂還在的時候,從眾者所受到的懲罰或許只會是驅逐,為首者也能得到一個干凈利索的死亡。但阿芙拉的父親是盜賊之神瑪斯克在凡間的兒子,而她的母親是個娼妓與偽信者,他們的冷漠、多疑與尖刻被阿芙拉徹底地繼承了,而這顆惡毒的種籽又被移植到了格瑞納達,格瑞第的神殿之中,不必去想作為一個人質與祭品的阿芙拉會在格瑞第的追隨者中得到怎樣的待遇,克瑞瑪爾施加在她身上的魔法紋身可以讓一個頑強的男性戰士也為之嚎啕屈服,但就因為異界的靈魂,她可以在漫長深刻的折磨之後嘗到那么一小點甜蜜的滋味就這么一點甜蜜的滋味,就讓她的眼睛里再也容納不下其他的人。

在格瑞第覆滅之後,格瑞納達陷入了一場輕微的動亂,而異界的靈魂趕到「蜂巢」的時候,阿芙拉的長袍上已經浸透了牧師們的鮮血,「啊,」在看到黑發的龍裔時,她露出了一個笑容:「原來尊貴的牧師的血也是發臭的。」她有點遺憾地說,在幽暗的光線中展示著她銳利的犬齒。是的,她只有十歲,在她既沒有紅龍的血脈,也沒有惡魔或是魔鬼的血脈時,很容易受到人們的輕視她甚至忍耐了下來,即便背嵴上的魔法紋身已經給予了她不下於任何一個牧師的力量,她也從未試圖反抗或是逃脫,她藏起自己的時候就像是一只小老鼠,如果一定要某個牧師憶一下這個雜碎的話,那么她可能就連阿芙拉的臉都描述不出來。但她要比任何人都要早地發現格瑞第的雕像正在朽壞與倒塌,牧師們驚恐地低聲詢問著彼此,慌亂地尋找著卷軸與符文的時候,阿芙拉卻憑借著自身的力量開始復仇她有著一個盜賊天生的記憶力,記得每一個巴掌,每一下鞭子,每一只烙鐵,每一次羞辱與玩弄,她對於整個蜂巢都是那樣地熟悉,畢竟她幾乎擦拭過每一條長廊的地板,她就像是一只潛入蜂巢的蜘蛛那樣,緩慢而有序地一個個地清除著她的獵物。

異界的靈魂找到她的時候,她的腳下甚至躺著一個被所有人都認為將會接任主任牧師之位的年長女性龍裔。

她殘忍,危險,善於偽裝,而且她來到克瑞法的時間也太短了,她露出獠牙的時候,沒有一個叛亂者可以幸免,叛亂在深夜發生,而黎明之後,從黑塔的窗口望出去,可以看到海面上翻騰著一道血色的痕跡,又寬,又長,鯊魚追逐著克瑞法,就像是追逐著一艘不斷丟下鮮肉的大船,「真是方便哪。」阿芙拉嘀咕道,龍爪騎士的首領建議可以讓鷹首獅身獸吃掉這些人,但阿芙拉認為,除非鷹首獅身獸願意帶著他們去找一座小島,不然她是絕對不會允許她親愛的「爸爸」交給她的克瑞法受到凡人血肉的污穢,她知道克瑞瑪爾不喜歡這個。

「她真的是克瑞瑪爾的」龍牙騎士的首領向亞戴爾投去一個眼神。

亞戴爾在這場叛亂中受了傷,因為一些奴隸認為他是格瑞納達人們的走狗,以往始終被壓抑著的痛苦與憎恨全都傾瀉在了他的身上,他們雖然不能殺了他,但可以絞碎亞戴爾的舌頭,並且敲斷了他的手指,折斷了他的腿骨在不能讓這個牧師祈禱神術逃脫的理由之下,現在這些傷勢已經痊愈,但比這更深的傷痕在亞戴爾的心里他能夠理解他們為什么會那么做,也可以原諒他們,但他還是會感到委屈與憤怒,尤其是在他們看見阿芙拉單身來到這里,竟然想要欺辱她的時候

阿芙拉的身世克瑞瑪爾並沒有隱瞞亞戴爾,但在阿芙拉光明正大地在克瑞瑪爾離開之後開始叫他爸爸的時候,亞戴爾卻根本無法發聲阻止她,牧師的心頭傳來一陣酸楚,阿芙拉的母親可能還在哀悼荒原上徒勞的奔跑哭叫,而她的父親則已經成為了一個冷酷而殘忍的盜賊首領,他不需要孩子,哪怕她是他深愛的妻子舍命留下的珍寶。

就讓這個誤會繼續下去吧,對於繼承了克瑞法的阿芙拉,或許還是一件好事呢。

站在他們面前的是奴隸們中為首的幾個,他們涇渭分明地分做了兩處,一處以一個強壯的男性為首,另一處的人們簇擁著一個年長的老者。

直接的叛亂者們已經被阿芙拉丟下去喂了鯊魚,但克瑞法的奴隸中仍然有著不安的波動,但龍爪騎士們是什么人?他們可是格瑞納達的精銳,邪惡紅龍的後裔,可以說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他們就從奴隸的遮掩中抓出了大約十二人,他們是這些奴隸的大腦,心臟和嵴骨,無論是什么問題,都可以直接在他們身上得到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