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龍裔(英格威與埃戴爾那的故事)(1-12)(2 / 2)

聖者 九魚 8656 字 2021-01-19

她的丈夫露出了一個僵硬的微笑:「是的,」他說:「的確非常可愛。」

「可惜的是它已經有主人了。」夫人翻開皮毛,讓自己的丈夫看到那個項圈。

「我們可以給他一些……」她的丈夫心不在焉地說,他的手指伸過來的時候,英格威要用盡所有的自制力才能不一口咬過去,不,那不好吃……「秘銀?」他說:「看來你有個不一般的主人,小羊。但沒關系,你可以擁有它,。」

「但我很快就要……」

「你可以得到所有你想要的東西,」不死者說:「無論是以什么樣的形態存在,你都是我唯一的主宰。」

夫人露出了一個輕柔的微笑:「我知道,」她說:「但它很快就會死去的,難道您還能給我一只不死的小羊嗎?」

「也許。」

小羊炸毛了。

「我怎么覺得它好像能夠聽懂我們的話。」不死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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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說,」不死者說:「先把它交給我吧。」

「當然,親愛的。」

小羊的所有權突然就被轉移了——喂喂,等等,不,您是不是需要詢問一下當事人的意見?值得慶幸的是,英格威不喜歡不死者,不死者也不怎么喜歡它,後者細瘦的就像是只余下了白骨的手指粗魯地擰著小羊的後頸,一路把它提到了一個空盪盪的房間里,而後他念誦了一段咒語,一個透明的籠子將小羊關了起來。

房間的門隨即被關上,現在只剩下小羊自己了,沒有水,沒有蘋果,沒有暖和的褥子……英格威覺得眼睛有點發酸……他低頭舔了舔秘銀項圈上鑲嵌著的西瑪麗爾,不確定自己是否采取最後的手段設法脫離目前的險境,他應該等待格雷嗎?但那家伙就連真實的姓名也沒給他,呃,當然,他也沒有。

但也許他可以嘗試著相信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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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格威醒來的時候才發覺自己睡著了,小羊比精靈還有人最好的地方在於它本身就有一層厚實綿軟的毛皮,他站起來,看了看自己的蹄子,蹦跳了兩下,他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時候了,地下的房間又濕又冷,沒有窗戶,但他能夠聽見狗在吠叫。

「真可愛啊,」埃戴爾那說,小羊被他嚇了一跳,之後才發現這個人正坐在房間的木梁上——這根木梁是為了懸掛燈架而設置的,並不寬闊,但龍裔坐在上面就像是坐在一張溫暖舒適的大床上,「我從未想到你那么適合粉紅色。」他做出一個惡劣的表情:「還有鈴鐺。」

小羊噴著氣,同時不滿地將蹄子踩的咯噔咯噔響。

「好吧,是我的錯,」龍裔輕聲說,一邊從木梁上倒掛下來,小羊一跳就跳進了他的雙臂之間,「我承認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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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裔似乎有著與生俱來的本能,能夠在絲毫不熟悉的建築中如同游魚般地自如行走,不但是不死者的仆役,就連那些生者也沒能出現在他們的面前,等到小羊再一次看到星空,他們已經在一個丘陵上,往後望去,可以看到猶如星辰墜落般的火把正在點亮那座陰森的城堡。

埃戴爾那正想要說些什么,就被手上驟然生出的重量打斷了,英格威從他的手臂間掉到地上,身軀在白光中拉長——法術的效力終於消失了。

龍裔撿起了掉落在地的粉色綢帶和鈴鐺:「真是太可惜了……」他說,在看到精靈不那么愉快地抱起手臂的時候,他立刻做了糾正:「我是說,這些小玩意兒。」

英格威瞥了他一眼:「英格威。」

埃戴爾那停頓了一下:「埃戴爾那。」緊接著,他沉默了一會,發自內心地笑了。英格威扭過臉,幾乎與此同時地微笑了起來。

之後他們分享了蘋果,埃戴爾那從城堡的廚房里帶出來的——它們的味道可真是前所未有的美妙。

「你從哪兒雇佣的法師和佣兵?」英格威隨口問道,那些火光在城堡的門前變得密集起來。他甚至能夠聽見混亂的鼓噪聲。

「不是佣兵,」埃戴爾那說:「也沒有法師,我們距離碧岬堤堡已經很遠了。」而且如果是佣兵和法師,也許他們知道這里有著一個不死者,也許是巫妖,也許是半巫妖,反正憑借著埃戴爾那現在的財力與身份,根本不可能請動過任何一個人。

「那么他們是誰?」英格威驚訝地問。

「附近的農奴和平民。」埃戴爾那平靜地說:「我一告訴他們這里有個不死者,他們就立刻爆發了。」當然,少不了法術的誘導,但凡人有個好處就是無知者無畏,他們大概以為不死者都是僵屍骷髏,扔把火就能解決。

蘋果從英格威的手里滾落了下來。

「你瘋了!」精靈大喊道:「他們都是一些凡人,只要一個法術,他們就會毫無抵抗之力地……」

「去死。」埃戴爾那補充道:「但這是最方便的做法,而且節省時間。」他能夠弄來佣兵嗎?能夠弄來法師嗎?也許能,但有最為快捷平坦的道路,他為什么非要在荊棘之中艱難跋涉呢?而且他不能保證再拖延下去,英格威羊會不會變成一只會咩咩叫的骨頭羊。

英格威看著埃戴爾那,他感到渾身發冷,因為他發現埃戴爾那確實如他自己所說的,只是因為方便,節省時間就選擇了犧牲數百上千的凡人的性命來達成自己的目的。他在這樣做的時候甚至不帶分毫惡意,他只是……覺得這種方法最為快捷,而已。

「你要做什么?」

「援救那些人。」英格威說:「我不能看著他們死。」

「你只會和他們一起死,」埃戴爾那低喊道:「那是一個巫妖!」

英格威拔出了短劍,指向埃戴爾那。片刻後,他轉身走下丘陵,而埃戴爾那神色不虞地站在原地。

魔法的光亮再次短暫地亮起,這次精靈也沒能躲過,他消失了,原地只剩下一只快要爆炸的小羊。

「我很抱歉,」埃戴爾那抿了抿嘴唇,說,「但我不能讓那個巫妖知道是我引來了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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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戴爾那第一次知道,羊也是會笑的,而且從某個方面來說,精靈變成的羊笑起來還是蠻可愛的。

讓我們將時間回溯到今晚之前。

埃戴爾那覺得頭疼,他不知道該怎么處理英格威,不管怎么說,英格威和他之間只能說是有點小分歧,還不至於讓埃戴爾那把它變成一鍋羊肉湯。但他也不能就這樣把英格威羊放在箱子里送給翡翠林島的精靈之王說——這就是你兒子,但很抱歉,我不小心把他變成羊了,而且在法術解除之後,為了避免他作死地在一個巫妖面前暴露我們,我第二次把他變成了羊……如果他名義上的長兄沒有瘋狂到在父親離開之後就開始如同面對一個仇敵般地緝捕他,他也許還可以再試著靠近翡翠林島一次——羊是會游水的對吧,而現在,他甚至不確定那些人是不是正在尋找一個俊美非凡的龍裔連帶一只羊。

他也不敢委托其他人「運送」英格威,法術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失效,而一個精靈,尤其是翡翠林島之王唯二的孩子之一……嗯,一定值很多錢。

最後埃戴爾那決定,他或許可以延長一下自己的假期,也就是說,他會和英格威在人們所不知道的地方度過更長的時間,希望這段時間可以讓他說服英格威別再為了一群低劣的農奴和自己作對。

「而且,」他說:「那些農奴並沒有受到什么傷害啊。」也許是因為那個巫妖有著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忙吧,反正之後埃戴爾那從他的渠道中得到的消息中沒有人類死亡或是受傷,那個巫妖只是消失了,在牧師們清理過那座焦黑的宅邸之後,還有大膽而貧窮的人去廢墟中搜索可能埋藏著的錢幣和珠寶,當然,最後除了一些惡毒的詛咒之外他們什么也沒得到。

「你要生氣到什么時候?」埃戴爾那在酒館侍女端上蜜酒的間隙又一次說道,他甚至有點愁眉苦臉了:「事情的結局簡直就是一個奇跡,你還要什么,讓那個巫妖跳出來和那些農奴牽手跳舞嗎?」

英格威羊瞪著他,用力蹬了一腳——籠子。

埃戴爾那轉過頭去,啊,今晚的夜色可真是令人心怡,他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如同今晚一般純凈明亮的星辰了——說真的,酒館的屋頂應該修繕了。

他們現在正在一個簡陋但盛名遐邇的酒館里,至於為什么,完全是因為有人向不知道該去什么地方,而又囊中豐盈的埃戴爾那推薦了這里——無論什么地方,總是會有人喜歡,有人不喜歡,但這個地方,只要是男人就一定會喜歡……

如果說這個介紹完全可以成為一則謎語,那么謎底就在他們眼前——一群豐滿而歡樂的少女和少婦們,她們自稱麻雀腦姐妹團,一種隱晦團體的名稱,因為麻雀腦本來就是一種據說效果驚人的葯物。

在這座門扉搖動,樓梯吱嘎的破爛酒館里,每一杯酒都要售賣到高於同類十倍的價錢,但男人們還是趨之若鶩,因為每個因為飲酒過量而醉倒的男性都會被女孩們扶到樓上的房間去「休息」。

「您在和小羊說話嗎?」

埃戴爾那轉過身去,他看到了一個風姿卓越的人類女性,不,等等,或許還有少許的獸人血脈,但獸人的血脈沒有讓她變得丑陋,反而讓她多出了一些令人垂涎的野性,她比一些男人還要高大,嘴唇凸起,懷里居然也抱著一只在人類的寵物名單里不怎么常見的……豬。

「是啊,」埃戴爾那打開手臂,靠在桌沿,表示出「我很有興趣」的樣子,「我正在試圖和他取得一致。」

「那么說它是你的朋友嘍?」

「毫無疑問。」埃戴爾那說。

「諸神在上,這可真是太可愛了,我喜歡你這樣的孩子,」那位女性說:「天真而善良,沒錯,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就這么覺得了。」

————

埃戴爾那度過了一個溫暖而又甜美的夜晚———他非常滿意,甚至計劃著要留下數倍於通常價格的金幣,既然他感到高興,那么他也不會介意讓別人高興一下的。

「不用太著急,」那個女人說:「至少要吃完我為你准備的早餐。」

她只一會兒就給埃戴爾那端來了一大盤食物,從澆淋著蜂蜜的面餅到淡酒,還有乳酪與干肉,以及一把堅果。對於這個荒僻的旅店來說,可真是一頓相當豐盛的美餐,在埃戴爾那用餐的時候,她還提起了裝著英格威的籠子——「它怎么了?」女人好奇地問:「昨天晚上它還很精神。」

埃戴爾那不看她,他沒有暴露的癖好,但要讓英格威離開他的視線——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他要怎么和精靈解釋他們的小王子可能已經變成一鍋子羊肉湯的問題。

英格威懨懨地趴在籠子里,不,他不想說話,也不想吃東西,他只想一只羊待著,待到那些……過於曖昧的景象消失在他的腦袋里……惡……

就在這個時候,女人把它放在了桌子上,英格威想要站起來,蹦躂蹦躂表示他一點也不想看到那個惡心的家伙——但他立刻就無法控制地睜大了眼睛。

埃戴爾那首先感覺到是視野的變化,他猛地跳了起來,抓向身邊的短劍,卻落了一個空。而那個女人後退了兩步,臉上露出了一個興味盎然的微笑。

英格威簡直是目瞪口呆地看著埃戴爾那發生了變化,他的面頰上長出了深色的絨毛,手腳都在縮短,兩只角從額頭上冒出來。

埃戴爾那變成了一只黑色的小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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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戴爾那呆住了,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將英格威變成一只小羊之後,自己也被其他人變成了一只羊,它呆滯地低下頭,看了看盤子里的東西,幾乎立刻就判斷出問題出在那個女人拿給自己的早餐上——是變形葯水?而後他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要趕緊逃走,至於精靈,沒關系,也許他能解釋……但在他習慣自己有了四只腳之前,那個女人就以異於尋常的敏捷動作抓住了他的後頸,順手打開了裝著英格威的籠子,把它們關在一起。

「哦,」那個女人說:「看看,你有了新的小伙伴了。」

她提著裝著兩只小羊的籠子走出房間,穿過走廊,然後踏著狹窄的樓梯回到廳堂,廳堂中依然喧鬧至極,那些男人們興高采烈地與「麻雀腦」的女士們廝混在一起,根本不知道自己將會面對些什么。一個男人看到了兩只羊,於是大聲地詢問還有多久能夠吃到羊肉湯,「很快!」女人說,然後將兩只小羊提進了旅館後面的廚房。

在看到砧板與刀子的時候,就算是埃戴爾那也不禁炸了一身的毛,而那個女人只是咯咯低笑,一個瘦小的男人從爐灶後面站起來,「是新貨?」

「一個莽撞的孩子,」女人說:「雖然昨晚不怎么像。」

「放在那兒吧——等等,一個,那么另一個呢?」

「是他帶來的小羊,很有趣,他也變成了一只羊,我相信他可以和自己的小伙伴好好地說說話了。」

「我們的客人可不會要普通的羊。」男人說。

「也許不那么普通,」那個女人說:「或者你可以檢查一下。至少要將那只秘銀項圈拿下來。」

男人點點頭,在女人想要離開的時候,他叫住了她:「面餅不夠了。」

「消耗的可真是快啊。」女人說,她走到爐灶之前的那片空地上,為了便於之後的工作,將一些東西移動到旁邊去,在這個過程中,那些東西上面覆蓋的黑布落下了一塊,里面的小生物立刻猛烈地撞擊起了籠子,英格威與埃戴爾那清楚地看到那都是一些幼獸,從奶貓,乳狗到羊仔,可能還有豬……女人毫不在意的撿起黑布蒙在籠子上面,里面頓時安靜了下來。

埃戴爾那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個女人,她從次元袋里取出了一個木盒,木盒里有著幾個只有手指長的小人,它們一落到地面就開始如同農奴那樣認真地開墾地面,然後播撒幾乎看不見的種子,種子迅速地萌芽生長,在幾乎呼吸後就變成一片金黃,然後小人們把它們收割起來——女人將這些麥子收起來,去掉殼子,放在小石磨里磨成粉,將這些粉交給男人。

「來自於瑟里斯女巫的法術可真是神奇啊,」男人感嘆地說:「除非被施放了法術消除,不然這些法術就會永遠地保持著效力。」

「這可不一定,」女人滿不在乎地說:「也許只是這些可憐的小東西很難堅持到法術失效的時候。」

「聽起來有點可怕,」男人說:「我們會被懲罰嗎?」

「那些貴人們會幫助我們掩蓋真相的,」女人說:「畢竟他們很清楚自己用上百個金幣買回來的並不是一只真正的動物。

英格威豎起了耳朵。

但女人和男人沒有繼續討論下去,男人開始檢查英格威,他的手指與他外表完全不相符的柔軟與光滑,一雙法師的手,英格威想,然後他就被抓了起來,男人一手提著他的兩只前蹄,一手粗魯地伸入他腹部柔軟的毛皮之中,翻找到了他想要找到的東西:「公的。」他說,而英格威憤怒地咩咩叫著,男人一個不防備,被他在臉上蓋了一個印子。

男人惡毒地咒罵了一句,如英格威所預料的,他開始念誦咒語,但英格威終究不是一只普通的羊,它飛快地在廚房里奔跑起來,靈活的就連牆壁都留下了它的蹄子印,結果就是,在男人的法術抓住他之前,他碰地跳入了一個柔軟的懷抱里,就是之前抱著豬的那個女人,那只小豬緊緊地跟隨在她的身邊

「哦哦哦,」豬的主人說,「這是發生了什么事兒?」

「把它給我,」男人沒好聲氣地說:「我要把它的項圈拿下來。」

「怎么拿?」

「砍斷它的脖子,」男人狡詐地說道:「不然拿不下來,可能是因為施放過咒語的關系。」

「它是一只普通的羊嗎?」

「也許是,也許不,」男人說:「但腦袋掉下來之後就都一樣,我倒希望他不是一只普通的羊,這樣我們會有更多的肉。」

「我看到還有一只黑色的小羊。」

「那是吃過面餅的。」男人說:「別告訴我你又想……」

「我已經厭倦小豬了。」女人撫摸著白色的小羊,對他柔滑的毛皮愛不釋手,:「我可以教他們跳舞,會有人願意付出幾個金幣來看的。」

「但他們都是貨物。」

「好了,親愛的。」女人撒嬌說:「你知道我總是很快就會喜新厭舊的。」

「那么不要超過一個月,」男人說:「還有那只豬……」

那只豬顯然聽見了他們的話,它頭也不回地從廚房門的縫隙中躥了出去,但男人的法術及時地追上了它,它渾身麻痹地倒下,看著它曾經的主人懷抱著一只小羊,拎著一只籠子頭也不回地離去。

英格威聽到了小豬凄厲的嘶喊聲,然後曳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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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結束,埃戴爾那用蹄子抓了一下脖子上的項圈,也許是因為那個女人覺得他應該和英格威那樣有著一個漂亮的項圈——項圈只是皮帶和銀質扣的,著重點在於有著粉色的毛球和白色絲綢的玫瑰花——只因為女人認為小羊之中最好有個雌性,現在她走出去找鈴鐺了。

英格威咩咩地叫著,人類或許聽不懂,但現在也是一只羊的埃戴爾那當然可以聽出他是在哈哈大笑,還有的就是就算是羊也會在大笑的時候嘴角上翹以及眯起眼睛的。

「能夠讓翡翠林島之主的繼承人如此喜悅可真是我的榮幸。」埃戴爾那咩咩地嘲諷道。

他的話一下子讓英格威重新想到了那只小豬,白色小羊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你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嗎?」

「我只聽說過一點,」埃戴爾那說:「在遙遠的瑟里斯,他們的女巫們會用人偶種植谷物,用這些谷物磨成的粉做成面餅,吃下去的人就會變成驢子,除非有人施放法術消除,不然他們就會作為一只驢子勞作終生直到死。」

「但你只是變成了羊,而另一個變成了豬。」

「也許是他們有意改變了魔法的效力,畢竟驢子太難看了,」埃戴爾那用人類的姿勢坐了下來,後蹄分開,幸而他們現在的毛都很厚,不至於讓英格威看到什么礙眼的東西:「我似乎也聽到過一點,嗯,我是說,在某個國度中,貴人們會豢養一些比人更聰明的動物……」他說的不是那么清楚,因為直覺上他覺得英格威不會高興聽到那些人還做了些什么事情——他們在厭倦了讓那些動物們跳舞,唱歌,耍弄把戲之後,就會虐殺它們,欣賞它們在死亡緩慢逼近的時候哀叫,跪拜,竭盡全力垂死掙扎的模樣——有時候還會邀請那些人的父母兄弟來,讓那些曾經是人的動物看著自己的親人感恩戴德地將自己的肉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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