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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記 未知 6606 字 2021-01-19

快捷c作: 按鍵盤上方向鍵或可快速上下翻頁 按鍵盤上的 enter 鍵可回到本書目錄頁 按鍵盤上方向鍵可回到本頁頂部 如果本書沒有閱讀完,想下次繼續接著閱讀,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瀏覽器」 功能 和 」加入書簽」 功能前來拜見掌教的使者中混入刺客,讓太乙真宗上下大丟顏面。藺采泉下令,所有弟子都留在帳內,不許往軍營中亂走。

這條禁令與程宗揚無關,做為異世界的來客,他過得十分悠閑。王哲的帥帳燈火徹夜未熄,顯然在忙著大事,無暇找他推究生死根的用法。

昨天的戰斗只有一個步兵方陣,程宗揚原以為這支軍團人數不是太多,但此時真正看到大軍的營帳,程宗揚才發現遠遠超過了他的想像。

左武軍第一軍團分成三個大營,品字形排列。首當其沖的就是天武營,那些使用七米長矛的步卒在戰場以外的地方依然沉默,顯示出讓程宗揚無法理解的,岩石般意志。也許這才是真正的軍人。程宗揚可以想像,只要王哲一聲令下,這些漢子就會義無返顧地沖向目標,即使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另外兩個大營相隔較遠,一時間無法看清,程宗揚計算了一下,僅天武一營的帳篷就超過四百頂,士卒數量超過三千,照這樣計算,整個軍團接近一萬人。

以昨天天武軍一個方陣表現出的戰斗力,這樣一支軍隊在整個c原上可以說全無敵手。那些缺乏組織的半獸人,數量即使再多也不足為懼。

程宗揚暗忖,打完那些半獸人,軍團就該班師了吧對於自己所置身的這個世界,他很好奇,那是個什么的國度自己所知的歷史中,六朝金粉,可以說是千載風流,不知道眼前的這個六朝,與自己所知的歷史有多少之處

「程兄」

一身文士打扮的參軍文澤利落地攀上山丘,看他矯健的身手,比自己可強得多了。

程宗揚對這個參謀人物很有好感,道:「文參軍,怎么有空到這里」

文澤笑道:「正是來尋程兄討教。」

程宗揚覺得奇怪,自己又沒打過仗,他能討教什么

文澤立定腳步,揮手道:「程兄看我軍陣容如何」

程宗揚由衷說道:「很強。」

可s三百米的秦弩,長達七米的重矛,還有這些鋼鐵般的漢子。程宗揚想像不出,冷兵器時代是否還有比他們更強的軍隊。

文澤道:「我軍出師以來,三個月內,跋涉五千余里,與獸蠻人j鋒四十余戰。斬殺無算。方才獸人酋長遣來使者,明日與我軍決戰。據我估算,獸蠻人能夠上陣的戰士已不足兩千,我軍一戰可定。」

「聽來是好消息啊。」

文澤笑道:「程兄說得不錯。師帥最擔心的是這些獸蠻人四散逃奔,追剿不易。今日他們主動決戰,我軍正求之不得。獸蠻人為患西疆多年,如今正是清除那些獸類的良機。」

說了半天,程宗揚還沒聽出來他找自己有什么事,不禁問道:「文參軍找我有什么事」

「哦,是這樣的。」

文澤道:「昨日程兄拿出的拉鏈,我反覆想了許久,不知道程兄能不能做得更大一些」

更大一些「要多大」

文澤解釋道:「我們左武第一軍團雖以野戰見長,但最為擅長的還是城戰。我軍多是步卒,在曠野中遇到大批戰騎圍攻,往往多有損傷。看到程兄的拉鏈,文某突然萌生一個念頭,不知道這拉鏈能不能做得更大一次,以h銅為牙鏈,鑌鐵為機括,將寬高一丈厚三寸的板障連接在一起。」

程宗揚聽得目瞪口呆,他要用拉鏈做城牆

文澤自顧自說道:「如此一來,搭建一座木制城塞只需半個時辰,而勾結之緊密,更勝於掘土立木排列成的柵牆。」

程宗揚佩f地看了他一眼,果真是沒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如此瘋狂的主意都能想得出來,不知道算過成本沒有

程宗揚決定幫文澤一把,「用拉鏈連接城牆,拉鏈至少要比一尺的普通拉鏈大一百倍。這樣算來,一條就需要一百個銀銖。如果你要造的木城長一百丈,單是拉鏈就需一萬銀銖。」

一萬銀銖,那就是將近一千匹戰馬,做成木城,還不如配備一千騎兵

文澤顯是沒想到這點,面se微變,還沒來得及答話,一條馬鞭就帶著風聲呼嘯而至。

「無恥」

第七章

「啪」

的一聲脆響,程宗揚臉上多了一道血痕。

火辣的痛楚從鼻梁一直延伸到耳後,程宗揚一下被打傻了,捂著臉痛得雙眼含淚。

月霜杏目圓睜,俏臉上滿是怒火,手里握著p鞭,氣得肩膀都在顫抖,「你這個該死的j商身為六朝子民,你不上陣殺敵,為國出力,還趁火打劫」

好心勸解卻惹來這一鞭,程宗揚爬起來,伸手一摸,掌上都是鮮血,怒由心起,吼道:「你為什么打我」

月霜寸步不讓,「你這種小人本就該打」

「我什么地方是小人了」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我聽師帥說了,他邀你入伍從軍,你一口拒絕了。危難關頭,你一個男人,不從軍殺敵,反而貪生怕死,見利忘義,拿國家大事當買賣,就是該打」

聽月霜這樣說,程宗揚只感到哭笑不得,國家興亡,確實匹夫有責,但自己只是一個意外穿越的不速之客,這個國家並不是自己的國家,非生於斯、非長於斯,要自己去扛什么興亡之責,真是莫名奇妙。

問題是,月霜怒氣沖沖,這些話說出來她一定不能理解,程宗揚可不相信除了王哲,還有人會相信自己的離奇遭遇,無奈之下,只能用別的方法解釋。

「軍人的責任是打仗,商人的工作就是賺錢,如果你覺得保家衛國是你的責任,那我賺我應得的份,又有什么地方做錯了我有著你們買東西嗎覺得貴了,大可以不買啊。」

「你」

聽到程宗揚的話,月霜更為恚怒,舉手又是一鞭。程宗揚這次學乖了,她手一動,就急忙閃到一邊。

文澤連忙攔住月霜,「程兄是軍中客人,雖然志向不同,也不能揮鞭相向。若是師帥知曉,必然會有所責備。」

「敗類」

月霜恨恨收起馬鞭,一跺腳,轉身離開。

文澤扶起程宗揚,「程兄沒事吧」

程宗揚臉上挨這一鞭著實不輕,若非月霜傷後無力,大概不會只是破點p而已,連r都要被chou掉一大塊。

無緣無故挨了一鞭,程宗揚一肚子的冤枉氣,沒再搭理連連告罪的文澤,逕自回到自己的帳篷。

摸了摸臉龐,受傷的地方已經腫了起來,像火燒一樣霍霍作痛。居然打在臉上真是沒教養啊,不知道打人不打臉程宗揚心有余悸地想,如果這一鞭再上移一點,chou到眼睛,恐怕眼睛就廢了。

想起月霜鄙夷的神態,程宗揚就滿腔怒火。即使自己真是這個世界的人,真是六朝子民,剛才又做了什么過分的事,需要被這樣chou一鞭了這個nv人雖然漂亮,卻有暴力傾向,真是要不得。

這地方是不能待了。再待下去,那個正義nv神總有一天會拿刀著自己上陣殺敵,說不定還會背後來一刀,給自己一個為國成仁的機會。

往哪里去呢程宗揚雙手枕在腦後,擰眉思索。

自己對這個世界僅有的認識,就是這里是c原,東南方向是大雪山,過了大雪山,就進入六朝內陸。文澤說,他們出塞已經有三個月,如果除去戰斗和駐營的時間,這里離六朝內陸至少有一個月的路程。

程宗揚不禁開始懷念段強,那家伙好歹還混過野外生存的訓練班,自己在c原走上三天就可能餓死,看來只有等軍團班師,回到內陸再想辦法了。

想到段強,跟著就想到紫玫,自己在飛機上離奇失蹤,穿越到這里來,那場面試自然是泡湯了,不曉得紫玫找不到自己,會有什么反應也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她

心中一痛,程宗揚情緒大壞,士卒送來的午飯也沒有吃,一個人倒在鋪上蒙頭大睡。中間文澤來過一趟,以為程宗揚睡得正熟,也沒有打擾他。

天se將暮,一個溫和的聲音在帳外響起,「程道友在否」

程宗揚一下子坐了起來。是藺采泉。太乙真宗四位教御中,商樂軒眼高於頂,夙未央沉默寡言,那個卓雲君g脆就當他不存在,連正眼都沒看過他一眼。相比之下,還是這位笑容可掬的藺采泉看起來順眼些。

程宗揚在臉上摸了一把,那道鞭痕已經淡若無存。他心里一動,看來王哲所言非虛,自己身上可能真有一些意想不到的變化。

程宗揚拉開帳門,「藺教御請進。」

藺采泉含笑道:「打攪了。」

然後躬身進入帳內。

帳內狹小,藺采泉隨意坐在鋪上,目光左右一掃,笑道:「文澤辦事倉促,這里的青c也未除去,小兄弟睡得慣嗎」

程宗揚打了個哈哈,「有這些c作墊子,比在沙土上舒f多了。」

藺采泉含笑看著他,過了會兒才道:「小兄弟身上真y之濃,是藺某生平僅見。不知道小兄弟修煉的是哪種功法」

程宗揚雖然不知道他的來意,但當日王哲j待過,生死根的秘密輕易不能泄漏,於是只好裝傻,「y氣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許因為我是童男子吧。」

這個程宗揚沒有撒謊,至少穿越之後,他還是童男。

藺采泉大笑搖頭,「所謂童子之身y氣濃郁,不過是愚人妄傳而已。生生謂之道,孤y不長,孤y不生,yy相濟,才是道法真諦。」

原來還有這一說,看來童子功都是騙人的。程宗揚為難地說:「可我真的沒練過什么功法。」

藺采泉徐徐道:「知道藺某為何對小兄弟另眼相看嗎」

程宗揚搖了搖頭,知道反正不是因為自己長得帥。

藺采泉道:「因為你本該是個死人。」

程宗揚渾身的汗mao都豎了起來,難道自己穿越的時候已經死了,現在只是一個魂魄程宗揚身t一動,看到自己的影子才松了口氣,這老家伙,真是嚇死人不償命。

「我這不是好好活著嗎」

「小兄弟可知真y外溢,只有何種情形才會發生」

藺采泉不等他回答,便說道:「其一,散功。t內真y一旦散盡,輕則淪為廢人,重則喪命。其二,羽化。命之將終,真y流散,形之於外。」

經過藺采泉的解說,程宗揚才知道真y是通過經脈丹田的氣息,運轉聚煉而成,與人t的真元相合為一。不懂修煉之道的人,可能有些先天氣血旺盛,y氣充沛,但根本不可能煉聚出真y。

而煉氣之法,首先就是用丹田蘊集真y,根本不可能出現自己這種真y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流出t外的情形。所以藺采泉一見到他,就大為驚訝。除去散功和羽化,唯一的解釋就是有人在程宗揚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向他傳功,以至於真y未能與他t內的真元融合而流逝。

「這就好比有金銖萬貫,小兄弟卻不知使用之法,更不知藏儲之道,讓這萬貫金銖平白流失。」

「真有這么好嗎」

程宗揚有些不確定地說。藺采泉這番話,讓他也有些心動。

藺采泉輕拂袍袖,淡淡道:「小兄弟可願入我太乙真宗門內,研習道門秘法么」

程宗揚來了興趣,「什么秘法」

藺采泉揚手一招,掌心現出一只旋轉的太極圖,然後依次生出金、木、水、火、土諸種異相,流轉不定。

「這是五行訣。」

藺采泉道:「我太乙真宗乃道門第一大宗派,秘法包羅萬象,舉凡導引、布氣、雲篆、定觀、六甲、飛升、守一、存神、五遁、九守、六氣、七神、坐忘、辟谷、吐納、胎息、煉形、煉氣、煉丹、聖胎、點化無一不有。」

他一口氣說了二十余種道門秘法,程宗揚聽得耳花繚亂,辟谷、吐納、煉丹這些他聽說過,可雲篆、定觀、煉形、聖胎這些是什么

藺采泉屈指一彈,一點火光從太極圖中s出,憑空而懸,仿佛一點飄搖的燭火,接著他手指一點,那點火光被拉成一條細細的火線,靈蛇般一閃,從一pc葉中間穿過,留下一個細小的孔d。

程宗揚連聲叫好,贊嘆不已,心里卻暗道:無事獻殷勤,非j即盜,老家伙既然這么賣力,肯定有所圖謀。

藺采泉合起手掌,收起五行訣,微笑道:「可願入我太乙真宗門下么」

「能學到這些秘法當然好啊。」

程宗揚一臉向往地說。

藺采泉捻須笑道:「既然如此,兩日後我等返回龍池,小兄弟便與我等同行吧。」

程宗揚露出為難的表情,「可王大將軍要我在軍中留一段時間。只怕要過段時日才行。不知道會不會有些晚」

藺采泉微微一愕,然後道:「不妨。只要小兄弟回到內陸,隨時都可入我太乙真宗,」

「那好。」

程宗揚痛快地答道,「但不知該怎樣跟教御聯系」

藺采泉道:「六朝諸州都有我太乙真宗分觀,你只要拿出這面玉佩,就可與我聯系。」

說著他取下腰間的玉佩,遞給程宗揚。

程宗揚接過玉佩,只見那玉佩質地瑩潤,制作精細,更為奇異的是玉料本身半黑半白,形成一只天然的太極圖。

程宗揚握住玉佩,笑呵呵道:「多謝藺教御了。」

藺采泉起身道:「小兄弟資質非凡,入我太乙真宗門下,定然前途無量。藺某就在龍池恭候大駕。告辭。」

程宗揚拿著玉佩翻來覆去看著,然後把它塞在p夾里,放進背包。

藺采泉極力游說他加入太乙真宗,不用說,肯定是因為他身上散發的真y。

程宗揚不明白的是,自己身上的真y是哪里來的如果自己身上的生死根能夠源源不絕地散發出真y,那不意味著自己不用修煉就能成為這個世界的大高手嗎

程宗揚知道這不可能。至少他學過物質守衡定律,沒有什么東西是能夠無中生有的。包括藺采泉方才施展的五行訣。只不過那些物質轉換是通過道門秘法而實現的,自己還無法了解。

眼下除了從軍,自己又有了一個選擇:太乙真宗。對此,程宗揚還拿不定主意。道門秘法他有一點興趣,說不定法術練得強了,能自己找方法穿梭時空回去,但從眼前的現實面來說,當道士似乎不比當和尚強多少。

入夜時分,一名士卒拿來晚餐,程宗揚一邊吃,一邊懷念台北的夜市牛排。

這沒油沒醋,沒鹽沒料,沒滋沒味的白水馬r,一頓就讓人倒足了胃口。

費力地啃了j口,程宗揚扔下馬r,一個人到帳外透透氣。他住的帳篷不僅遠離軍營,也遠離太乙真宗等人的住處,畢竟他還是個陌生人,文澤給他選擇的住處獨自設在坡下,背靠山丘。

頭頂的星漢燦爛依舊。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程宗揚仍然被浩翰的星空所震撼,他揚著頭,出神地望著那似乎觸手可及的星群,一時間渾然忘卻自己身在何方。

難怪古人說到星漢經天,都有著莫大的敬意。在這樣的星空下,任何人都會t會到自己的邈小與生命的短暫。程宗揚無法辨識,在這無邊的群星中,是否有一顆屬於自己曾經生活過的那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