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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記 未知 6338 字 2021-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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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業那么豐厚的利潤,雲老哥竟然不在乎

雲蒼峰正se道:正是因為鹽業太易獲利,我才心有忌憚。我雲氏以商賈傳家,歷代先輩胼手胝足,錙銖累積,方有今日。以我之見,最要緊的莫過於廣y一渠。此渠一旦鑿通,我雲氏便可北上與晴州的帛氏和瑤氏諸商會爭雄。鹽業獲利太易、利潤太厚,反而易令人心生懈怠。謝太傅此著分明是誘餌,我們雲氏卻不得不吞下,實是利字太過誘人。

雲蒼峰一個商人竟然也有這么強的憂患意識,程宗揚刮目相看之余,有點兒不好意思起來。跟他們相比,自己是不是有點太享樂主義了但說到享樂

程宗揚哈哈一笑:會之和長伯也一道來了,不如我們去見見面吧。

雲蒼峰笑道:這兩位可是兩次襄助我們雲家的大功臣,今晚大伙可要好好喝上一場不醉無歸

第五章酒宴

程宗揚滿心打著算盤,到了外面讓秦檜和吳三桂跟雲老哥他們周旋,自己找機會開溜,好去和雲如瑤見面。那丫頭聰明剔透,又是未出閣的妙齡閨秀;嬌n柔弱的姿態比起身邊那些nv人,別有一番韻致。雖然連手都不能摸,但能說說話就是好的。

可惜從書房出來,迎面便撞上一個佳人。

雲丹琉筆直走到程宗揚面前,也不開口,就那么抬手抱在x前,以一種睨視姿態看著他。

這丫頭比自己還高點,身高腿長,背挺腰直,遠處看挺有美感,這會兒鼻尖對著自己額頭,再加上野x十足的挑釁眼神,相當有威懾力。

程宗揚g笑兩聲,原來是雲大小姐。哈哈

雲丹琉冷冷道:程少主好悠閑啊。

程宗揚陪笑道:托福托福

雲丹琉挺起高聳x脯,壓低聲音,你這種無恥小人,若在船上早把你拴上石頭,丟到海里

不用半夜跟小狐狸出去偷j摸狗,程宗揚又恢復了帶背包的習慣。他摸了摸背包里那只妖鈴,心里發出一聲冷笑:媽的,我怎么無恥了早知道當時就不幫你提k子,讓你全脫下來才好呢。

雲蒼峰喝道:丹琉

雲丹琉被長輩一喝,不禁嘟起嘴,偏又沒辦法解釋,只好扭頭離開。

雲蒼峰解釋道:這丫頭在外面野慣了,不知禮數,小哥別往心里去。

沒事兒。

程宗揚聳了聳肩,大小姐的脾氣我都習慣了。

雲丫頭這么橫,我也不跟你客氣,坑人誰怕誰啊。程宗揚堆起一臉假笑,關切地說:大小姐年紀也不小了吧,我說雲老哥,趕緊找個人嫁了,再過兩三年就不好辦了。

雲蒼峰露出老狐狸般的笑容,可不是嘛

程宗揚先是莫名其妙,接著冷不丁打個寒噤。乖乖的,雲老哥不會是看中我了吧再想想雲蒼峰前j日的表現,程宗揚越想越不妙。這位老哥哥似乎有意無意為他們兩個創造相處的機會。

雲蒼峰不等程宗揚開口便拉住他的手腕,走,喝酒喝酒

雲棲峰、林清浦、秦檜、吳三桂都在座,大家心情雖然喜憂參半,但終究得大於失,這會兒拋開心事盡情歡飲,場面很快熱鬧起來。

雲棲峰固然酒量過人,吳三桂也不遑多讓,兩人推杯換盞,說起平生快意之事,彼此撫掌大笑,喝得不亦樂乎。這邊雲蒼峰、秦檜與林清浦是雅飲,j個都是博聞廣識之輩,雖然沒有雲棲峰、吳三桂那么豪邁,興致卻不比他們低。

今晚算是雲氏的慶功宴,本來易彪也該與席,但他剛脫離北府兵,這j日心情郁郁。吳戰威看不過去,和小魏一道拉著他到城外作坊找祁遠散心。秦檜談笑間替程宗揚擋了大半的酒。程宗揚喝了j杯,趁眾人興致高昂,借口n遁。

一出門,程宗揚便越過圍牆,查看周圍動靜,然後輕手輕腳地朝那座小樓掠去。

閨房內點著一盞紗燈,天氣轉涼,雲如瑤身上狐裘愈發厚密,此時正握筆在燈下寫著什么。

咦,你竟然沒睡

雲如瑤放下筆,回首淺笑道:我知道你今晚會來。

是嗎

程宗揚放下簾子,開玩笑道:你不會是學了那些占卜妖書,已經得道了吧

雲如瑤盈盈起身,笑yy道:是丹琉午間來了。

說著她斟了杯茶,雙手捧起茶盞,笑道:這杯是敬你的,大英雄。

程宗揚有些糊塗了。雲丹琉來見她的小姑姑很正常,但她會說自己好話不可能啊

他怔怔接過杯子:我沒有什么英雄的事吧

雲如瑤微笑道:丹琉嘴上從來不f人,雖然說的時候還有些氣鼓鼓的,但看得出她對你很f氣呢。

雲丹瑤對自己f氣就剛才她挑釁的架式,如果不f該是什么樣呢

程宗揚苦笑道:大小姐好像沒有什么f氣的吧

怎么沒有

雲如瑤水靈靈的美目瞥了他一眼,含笑道:蕭公子縱橫深宮,無往不利,湖上酣戰,英武過人。丹琉說,沒想到蘭陵蕭家的紈絝子弟還有這樣的人物。比起他旁邊那位姓程的公子,不啻於天壤之別。

程宗揚笑容僵在臉上,一時間想死的心都有。

雲丹琉啊雲丹琉,你誇小狐狸用不著拿我當墊腳石吧怎么他就是天上的雲彩,我就是溝里的污泥看著雲如瑤眼中的笑意,程宗揚覺得茶水j乎咽不下去。

如果你知道我其實才是雲丹琉嘴里的程公子,不知還能不能笑出來。也怪自己,冒充誰不好,非要冒充小狐狸

程宗揚放下茶盞,不再提這個讓自己難堪的問題。上次給你帶的書看完了嗎

雲如瑤點頭:我做了一些考訂。關於宋國錢荒一篇。

就是你正在寫的嗎

程宗揚看了一眼,書上細細寫著蠅頭小楷,字跡娟美秀麗。

雲如瑤不好意思地說:我知道上面都是假的,但書里關於宋國錢荒的論斷似乎頗可商榷。

什么錢荒

就是朝野無錢可用,以至百貨不通,人情窘迫。可我百~萬\小說中記載,宋國並不缺錢。比如每年鑄錢數

雲如瑤翻到書頁,指著上面一行數字道:我算了一下,宋國有鑄錢的銅監十七所,鐵監七所,最盛時一年鑄銅錢五百萬貫,鐵錢也有五百萬貫。算下來,宋國歷年鑄錢合計超過兩萬萬貫,加上鐵錢和紙幣,總合不下五萬萬貫。

這是五千億銅銖的巨額貨幣,而且是實物貨幣,無論如何不能算少。難道銅錢的用量有這么大

雲如瑤放下書卷:我們雲家有銅器坊,兼為朝中鑄造銅銖。每年鑄造的數量我略微知道一些,比如去年一共鑄銅銖三十萬貫,用銅一百八十萬斤。雖然用料比宋國更多,但數量遠不及宋國所鑄。

程宗揚道:你們還有銀銖和金銖可以j易,我看數量也不少。

雲丹琉道:晉國每年鑄銀銖五千貫,用銀一百萬兩,近三萬斤;金銖每三年一鑄,每次鑄九萬枚,用金三萬一千兩。全部折算為銅銖,每年合計一共八十六萬貫,不及宋國每年鑄錢數量兩成。而書中記載宋國人口只比晉國多兩倍,為何宋國屢屢出現錢荒呢

程宗揚已經聽暈,抓了抓腦袋,書上怎么說的

書上說,因為錢j銅貴,有人s熔錢幣為銅器,還有就是富有人家大量屯集銅錢。

聽起來很合理啊。

熔銅錢為銅器,富人屯集銅錢哪里都不罕見,書上把這些列為原因似乎並不合適。

雲如瑤道:我覺得是宋國的錢法不對,沒有引入金銀為貨幣。

程宗揚笑道:也許金銀先被富人屯集完了。

雲如瑤合掌道:對啊,我怎么沒想到那肯定是宋國金銀數量太少,同時流通不足。

這倒是個大問題。歷史上如果不是歐洲從美洲搶奪銀礦進行j易,白銀早就不夠用了。

程宗揚笑道:我來又聽你上了一課。

雲如瑤臉上一紅,對不起。我不該說這些

她似乎突然想到什么,蒼白面孔慢慢漲紅,接著連眼圈也紅起來,忽然間轉身進入內室。

程宗揚嚇了一跳,喂,你怎么了

雲如瑤扣上房門,低聲道:你先走好不好

如果我說錯話,你可別生氣啊。

程宗揚不明白自己哪句話說錯,看看時間也差不多了,只好帶著滿肚子疑問先溜回去赴宴。

席間觥籌j錯正喝得熱鬧,只不過比剛才又多了一個人。

雲丹琉似乎也喝了酒,玉頰微微泛紅。看見程宗揚進來,她眼睛頓時一亮,一手拎起一只酒壇啪的放在案上,一臉挑釁地說道:程少主,敢不敢與我對飲

雲棲峰已經醉了八分,與吳三桂差不多摟在一起,這時醉醺醺喝道:一個nv兒家,成何t統

剛說完險些栽倒。

雲丹琉應聲道:不錯程少主難道連nv人都喝不過嗎

程宗揚看出來了,這丫頭是成心要削自己面子。

旁邊的秦檜面帶尷尬。自家主公被一個nv人挑釁,他如果出頭顯然坐實程宗揚還不如一個nv人。雲棲峰已經喝多了,唯一能管住雲丹琉的雲蒼峰這會兒突然對面前一碟h豆產生莫大興趣,用箸尖挑著豆子,一顆顆吃得認真,似乎沒聽到自己親侄nv要跟客人斗酒。

程宗揚心一橫,抓起酒壇。六朝很少有烈酒,雲家席上用的也是果酒,口感只比啤酒烈一點。自己啤酒八瓶的量,這段時間可能酒量又長了些,難道還怕這丫頭不成

程宗揚揭開泥封,直接抱起來喝了一口,然後朝雲丹琉狠狠一笑,意思是死丫頭,你盡管放馬過來

雲丹琉抬掌一拍,陶制酒瓮齊齊飛起一圈,邊緣像被刀切一樣整齊,露出里面清澈的酒漿。

第一招自己就落了個灰頭土臉。程宗揚發狠地抱起酒壇狂飲一通,准備在喝酒氣勢上壓倒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

三斤裝的小壇很快見了底,不知道哪個缺德的家伙立刻送上兩只五斤裝的酒瓮。

程宗揚啤酒能喝八瓶,這酒度數比啤酒高一些,估計自己的量在五斤左右,y撐一下,六、七斤也不是不可能。但兩瓮下來八斤可就要命。

第二瓮喝了三分之一,程宗揚停下來用力吐口酒氣。對面的死丫頭從容不迫,用一只銀制酒觥在壇里一觥一觥舀著喝,看起來比自己斯文得多,不過那酒喝得一點都不慢。第二瓮已經喝了一半,那丫頭仍舊行若無事,連氣都不帶喘的。

程宗揚看了旁邊的秦檜一眼。秦檜頭一低,小聲道:出海的船只通常要帶淡水,但淡水不出數日就會變質,因此一般海船都是帶淡酒當作淡水。

程宗揚眼角霍霍跳了j下:你是說她平常是拿酒當水喝的

正是。

秦檜點了點頭,公子好自為之。

g

程宗揚眼冒金星,你怎么不早說

就是喝水,八斤也夠撐的。那死丫頭看著也不胖,不信她能全喝下去。程宗揚捧起酒壇,拼了老命把第二瓮喝到見底,只覺酒水從胃里一直脹到喉嚨,只要自己一彎腰就會從嘴巴里流出來。

叮的一聲,雲丹琉一手拿起酒壇,倒過來在觥口磕了一下,然後舉觥飲盡;一邊抬眼露出譏諷笑容。

吳三桂和雲棲峰勾肩搭背,再喝就滾到一起;雲蒼峰那碟h豆看來還能吃半個時辰;秦檜和林清浦都露出無奈苦笑,沒有一個敢站出來別雲大小姐的苗頭。至於雲丹琉,臉還是最初的微微酡紅,看起來再喝一壇也就那樣。程宗揚打個酒嗝,感覺自己像在冰天雪地里光著身子獨對那死丫頭的偃月長刀,寒意透徹心肺。

雲丹琉放下酒觥,再來一壇

等等

程宗揚站起身,沉聲道:我去n一泡

程宗揚一邊嘩嘩放著水,一邊緊張地思索對策。這會兒自己已經拼了老命,再喝肯定要完蛋,當場出丑是免不了。但如果這么認輸,以後別想在雲丹琉面前再抬起頭。

怎么辦怎么辦

程宗揚心里嘀咕,一手伸進背包在里面掏摸,看有什么能應付目前局面的法寶。

一只冰涼玉瓶是幽冥宗的都盧難旦妖鈴;煙茶水晶做的墨鏡,自己這會兒戴上也沒效果啊;帶孔的牙齒是小狐狸留給自己的禮物;琥珀,里面有蘇妖f的血;兩本書,媽的,剛才只顧說話,忘記給雲如瑤了;一串保險套這是自己手邊最後一點穿越前的物品,自己這會兒帶上也許真會突然酒量大增;一條絲襪用來上吊倒是個好主意。

程宗揚哀嘆一聲。不能力敵,也不能智取,今晚這日子實在是沒法過了。

程宗揚y著頭p回到樓上,心里抱定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主意。生死由命,富貴在天。但入目情景頓時使他心花怒放。

眾人雖然都帶著八分酒意,但神情露出j分肅然,連雲蒼峰也抬頭看著席間一個身影。

席間多了一位不速之客。那nv子身長玉立,穿著一襲黑底紅邊的捕快衣物,長k潔白如雪,腰側掛著一只銅制腰牌,英姿颯然。因為在室內,她取下頭上竹笠,但臉上仍戴著面紗,彎眉星眸,正是長安六扇門的泉玉姬泉捕頭。

捕快找上門來肯定有事發生。程宗揚雙手合十,大大慶幸一把。不管好事壞事,這場酒自己終於逃掉了。

雲丹琉一邊思索,一邊說道:我八月十二日返回建康,十四日奉詔入宮,中間沒有離開建康。

泉玉姬用生y語調問道:八月十五日那夜,你在哪里

宮中。

雲丹琉毫不猶豫地說道:當晚宮中鬧鬼,至少一千名禁軍可以為我作證。

程宗揚低聲道:怎么了

泉捕頭來查一樁命案。

秦檜悄聲道:據說是六扇門一個卧底的捕快被殺,而且陳屍挑釁,引得六扇門總部大怒。泉捕頭追到建康,又遇到八月十五一起命案,凶手手法類似,懷疑與卧底捕快之死有關。

那她來找雲大小姐g嘛

建康死的是一位名j,身上值錢東西都被搶走,身邊只有j顆被捏碎的珍珠。泉捕頭細查之後,發現是雲家剛從海外販來的南海珠,剛售賣不到兩日,才來詢問大小姐。

這位捕頭也太不曉事了吧半夜三更來敲門。

程宗揚打量一下,雲蒼峰等人臉se都很慎重,沒有絲毫不耐煩,顯然對長安六扇門來人很重視。

程宗揚暗暗踢了秦檜一下,別傻坐著,這么好的機會還不走

秦檜長身而起,施禮道:雲三爺、五爺,既然府上有事,我們改日再來打擾。

說著向雲丹琉笑道:大小姐豪邁過人,在下欽f不已。可惜今日不巧,與敝主斗酒不分勝負,他日請大小姐紆尊降貴,到敝宅宴飲,好讓敝主人一盡主人之誼。

程宗揚帶著一絲遺憾道:良辰易逝,佳友難逢啊。改天有機會大家再來痛飲一番吧。雲老哥,小弟告辭了。

雲蒼峰苦笑著擺手。雲丹琉狠狠瞪了他一眼,眼中懦夫兩個字就差s出來,程宗揚只當沒看見。

林清浦起身道:我代主人送程公子吧。

泉玉姬美目望著雲丹琉,似乎在注視她的一舉一動,但程宗揚感覺到她眼角余光掃來,一眼把自己看得通透。

程宗揚不敢多留,叫上秦檜和吳三桂,連忙溜之大吉。

林清浦一直送到雲宅門外,然後道:承蒙公子青眼有加。只是敝宗受雲氏大恩,清浦唯有效命而已。

程宗揚無言地拍了拍林清浦的肩,對秦檜和吳三桂道:看到了嗎忠心耿耿,義氣過人,這才是一等一的好漢呢。

這兩個死漢j沒有一點愧se,反而佩f地看著林清浦,目光頗為友善,讓程宗揚覺得自己這一記敲山震虎完全打到空處。他打了個哈哈,說道:林兄不必客氣,咱們彼此合作,無論林兄在雲氏還是在我這兒,大家j情都一樣

林清浦一揖到地,多謝公子。

車輪挽挽轉動,在青石板街上不停顛簸。程宗揚靠在墊子上,只覺酒意一陣陣上涌,腦子像封在一只厚厚的玻璃瓶中,隨著馬車顛簸一下下在腦殼中震盪,撞得耳膜崩崩作響。他呼了口酒氣,有氣無力地對秦檜說道:受不了了,給我找找,有一種橡膠樹,什么地方有

橡膠樹

秦檜納悶地問道:公子要做家具嗎

不是

程宗揚用力擺手,我要用橡膠樹的樹汁做車輪

秦檜和吳三桂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說道:公子,喝醉了吧

程宗揚點了點他們兩個,文盲

然後一頭栽倒,睡了過去。

朦朧中,程宗揚只覺有人把自己扶shangchuang榻,然後攤開薄被替自己蓋上。

雲丹琉那個殺千刀的可真能喝啊。自己都快撐死了,她還若無其事;八斤酒呢,她都灌哪兒了

程宗揚不由自主地嘟囔,旁邊一個悅耳nv聲微笑道:酒有別腸,無關長短。

聲音聽起頗為耳熟,不知道是自己這兩天上過的哪個美人兒。不過既然在自己床邊,肯定不是外人。程宗揚不客氣地把她摟進懷里,一手朝她懷中探去。

那具rt香噴噴的,腰肢豐穠合度。只不過她竟然推了自己一把雖然力氣不大,但實在是從未有過的怪事。無論卓美人、芸娘、麗娘,還是這些天在宮里上手的美nv,哪個不是主動投懷送抱,被自己一摟就乖乖放軟身段

程宗揚一陣火大,手臂用力摟得更緊,氣哼哼睜開眼睛。

接著他松開手像彈簧一樣跳起來,退得遠遠的,g笑道:原原來是嫂夫人。哈哈,小弟喝醉了。見笑見笑

柳翠煙一手攏著秀發,一手拉著松開的衣襟,將被他扯開的衣鈕一一扣上,神情從容不迫。在她旁邊還有個少nv抿嘴直笑。

柳翠煙扣好衣紐,抬起頭不介意地微笑道:公子酒沉了,且用些茶水吧。

旁邊的少nv奉上茶水。程宗揚認出她是鶯兒,與小魏相好那個。這會兒酒醒了j分,趕緊接過杯子訕笑道:多謝、多謝哎呀,過j天我也該叫你嫂子了。

鶯兒不好意思地扭過頭,退到一邊。

茶水里調了蜂蜜,微微發燙,喝下去整個腸胃都舒f多了。程宗揚這才意識到秦吳二人把自己送到玉j巷的宅子里。那兩個家伙論起上陣群毆、單挑,還是下場施詭計禍害人都算好手,貼身仆役這種活卻不在行。想必是回到內宅請柳翠煙和鶯兒過來照顧自己這個醉鬼,卻差點兒讓自己吃了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