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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清羽記 未知 6403 字 2021-01-19

再加上溪水,承受的壓力在一比三左右,看來這個比例並沒有數字上那么懸殊。

尤其宋軍的鐵甲營並沒有實際投入戰斗。這樣算下來,星月湖一個營獨斗捧日軍兩個半營還游刃有余,也不奇怪了。

星月湖軍士損傷達四成,數量雖然不小,但情況明顯比宋軍好得多。宋軍一退卻,他們並沒有趁亂追擊,一半人坐下來,打坐調息,恢復t力,另外一半在前列陣戒備。傷者在隊列中就地救治,沒有一個撤到溪水之後。

生死關頭,雙方軍士的素質便顯露出來,星月湖許多傷者都是在要緊關頭避開要害,戰歿者並不多。相比之下,宋軍的傷亡數字就足夠劉平皺眉了。王信第三軍的三個營加兩個都全部投入戰斗,包括鐵甲營在內,傷亡達三成,比例看似比星月湖低,但戰死不下三百人,尤其是最先投入的一個營被徹底打殘,只能把散兵編入中軍大陣。

星月湖軍士抓緊時間休息,卻不願讓對手也能休息。崔茂提著銅錘踏雪走向宋軍堅陣,朝大纛下的宋軍將領揚聲道:劉平,敢與我一戰么

劉平冷冷道:s

宋軍張開弓弩,箭矢雨點般飛向那個孤零零的身影,崔茂大笑道:劉平小兒無能鼠輩

說著又闖上前去,接連擊殺數名宋軍,在先鋒陣合圍之前,逸出重圍。宋軍雖然吃了些虧,但他們緊守陣腳,星月湖如果強攻,勢必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戰局一時陷入僵持。

第七章

程宗揚看了看時間,時針接近十點,大雪已經埋到小腿的一半,還沒有停歇的跡象。這樣的天氣里,宋軍嚴陣以待,只會讓t力白白流失。

王信馳回中軍,將軍,不能再拖下去了兄弟們不耐風雪,這會兒衣甲都s透了,再待下去,只怕鐵甲營的甲p會凍在一起。

剛才劉平接納了自己結陣的主意,讓h德和很是松了口氣。捧日軍不依陣圖而戰,即使打勝自己也不能免責,一旦打敗,斬首的可能都有。他說道:既然戰不得也守不得,不如緩緩退卻。

種世衡嘴張到一半,又閉上了。

劉平道:說吧。

種世衡簡單說道:郭指揮使。

沒錯

王信一拍大腿,老郭去了兩個時辰,也該回來了

h德和道:如果敵寇是以主力攻擊郭指揮使的第六軍呢

種世衡道:不可能。敵寇精心挑選三川口,就為了在此與我軍一決勝負。他們以數百兵背水列陣,有恃無恐。末將認為,這周圍至少還有三個營的敵軍潛伏。

h德和不咸不淡地說道:但願都虞侯能看准吧。

遠處劉宜孫忽然站起來,招手道:張大哥

張亢已經脫了s衣,不知從哪兒剝了身帶血的衣甲,從山林中鑽出來。

張兄去哪兒了

張亢不緊不慢地走過來,低聲道:給兄弟們找條逃生的出路。

劉宜孫愕然看著他,半晌才道:我軍雖然初戰不利,哪里就輸了呢

你還看不出嗎

張亢道:敵寇步步設計,先是小g襲擾,令我軍心浮氣燥。我軍本來三個軍,六千余人,結果郭遵的騎軍輕易出動,王信軍被引起八個都。這便少了一半的人馬。這伙敵寇你也見了,尋常敵寇被十倍軍力包圍,早逃之夭夭,他們卻敢背水而戰。嘿嘿,如果我沒猜錯,這三川口,便是我們捧日軍第三軍、第七軍的葬身之地

劉宜孫打了個寒噤,一時說不出話來。

敵寇處心積慮,占盡天時地利人和,始來一戰。既然如此謹慎,此時出陣定是有了必勝的把握。

張亢道:好在敵寇人手不足,未必能把我們全留在這里,想要逃生,還有機會。如果伏兵出現,我們先往北逃往山上,再往東繞個圈子

不要說了。

劉宜孫打斷他,我劉宜孫絕不會當逃兵

十點二十分,程宗揚j乎懷疑雙方會不會就此罷兵的時候,崔茂軍忽然全軍起立,除了受傷無法行動的數十人以外,其余軍士列成錐陣,沉默無聲地朝宋軍來。

劉平立刻道:策先鋒陣、前陣、策殿後陣戒備

h德和道:敵寇在前,為何動用側翼

種世衡冷冷道:敵寇棄水來攻,不理後路,必然側翼有援軍出現。

他轉過身,抱拳道:將軍都虞侯種世衡請戰

兵出何處

北山北風正急,敵寇不來便罷,若來,定會順風而襲。

劉平點了點頭,前陣j給你了。

種世衡徑直出了中軍,率領前陣的一個步兵營在北面列陣,人人刀出鞘、弓上弦。前面先鋒陣的鐵甲營廝殺聲不斷傳來,種世衡卻看也不看一眼。那伙敵寇雖然勇悍絕l,但以不足半數的兵力,想撕開鐵甲營的防守絕非易事。要緊的是側翼隨時會出現的敵寇生力軍。

程宗揚放下望遠鏡,宋軍學聰明了,竟然沒有上當。

杜元勝道:這j員將領還不差,指揮都有章法,就是運氣差了些,遇到了侯中校。

大雪變成鵝mao狀的雪花,大p大p飄落,前陣的宋軍迎風而立,寒風吹在臉上,如同刀割。宋軍不耐苦寒,不少人被凍得臉se發青,種世衡有些懷疑,如果敵寇不出現,自己的軍隊還能在這樣的天氣里支撐多久。

忽然一面戰旗出現在山林中,火紅的旗面在風中獵獵飛舞。那面旗幟不知上過多少次戰場,邊緣已經破損,但上面一個綉金的岳字依然se澤鮮明,仿佛隨時都能從旗上躍出。

種世衡微微眯起眼睛。武穆王,岳鵬舉。時隔十余年,又見到星月湖大營的戰旗,他不禁手心出汗,這一仗究竟是生是死,種世衡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毫無把握。

從林中出來的只有一匹棗紅se的戰馬,馬上的騎手穿著與崔茂同樣的軍f,單手持著旗桿,從容踏雪而來,如果不是他手中的大旗,簡直就像踏雪尋梅的文人雅士。

騎手簡短說道:八駿第七,朱驊王韜。

種世衡在陣後看著他,一邊道:放箭

就在弓弩手放箭的同時,王韜右手舉起大旗,用力向前一擲,旗桿標槍般直s而來,掠入宋軍陣中,從一名槍手頸中刺入,帶著血雨牢牢刺進泥土數尺。接著王韜縱馬向前,一邊從鞍側取下一柄大斧,雙臂一揮,巨大的斧輪帶著火光轟然而出,掃過丈許的距離。激s的箭矢被烈焰卷住,頓時化為灰燼。

崔茂在幽長老j手時右手受傷,無法使出全力,此時王韜的出手,才讓種世衡真正見識了星月湖八駿的實力。

前排十余名刀手同時舉盾,合力擋住王韜的焚天斧,兩名刀手被斧輪劈中,包鐵的木盾頓時碎裂,濺出無數火星。宋軍嚴密的陣型被他這一斧撼動,露出一個缺口。後面的槍手匆忙舉起長槍,刺向王韜。後面陣內的軍士則試圖奪下那面軍旗,但旗桿入地數尺,j名軍士聯手,都未能拔出,反而使陣型更加散亂。有軍士揮刀試圖砍斷軍旗,但拼盡全力也沒能砍動旗桿。

種世衡厲聲道:不必理會全軍聽令殺

趁著軍旗引起的混亂,王韜的戰馬像楔子一樣攻入前陣,巨斧烈焰狂舞,以一人之力,撞開宋軍的陣型。

程宗揚這才知道為什么早在夜影關時,臧修說起j位校官,對烈山這一戰信心十足。星月湖八駿,真的是夠猛。不過王韜這種打法極耗真元,能支持一刻鍾已經很了不起。宋軍再怎么說也有j千人,等他氣勢一弱,踩也踩死他。已經等了快一上午,約定的信號始終沒有出現,難道孟非卿和侯玄商量好了,讓自己來觀戰的

轉眼間,王韜已經攻進宋軍陣中,那面軍旗仍牢牢釘在雪地上,反而是宋軍兩面都旗被他的焚天斧斬斷,連旗子都燒了個g凈。

種世衡沒想到敵寇只出來一騎,就讓己軍士氣大挫,再讓他橫行下去,整個前陣就徹底亂套了。種世衡擎出眉尖刀,c馬上前,雙手一送,刀尖卷起風雪,挑向王韜的咽喉。

就在這時,種世衡眼角的余光看到一隊軍士悄無聲息地掠上戰場。

王韜的第五營采取了與崔茂軍完全相反的戰術,崔茂的四營是列成戰陣,以集團方式作戰,而五營則以以班為單位,徹底打散,十人一組,趁營長吸引了宋軍全部注意力的機會,以隱蔽的方式接近,然後突然出手。等種世衡覺察出他們的戰術,二十個班就像快刀切牛油般,將整個前陣切開。

五分鍾。僅僅五分鍾,嚴陣以待的宋軍前陣就徹底崩潰。程宗揚與敖潤互視一眼,後者也一臉愕然。程宗揚聳了聳肩,風向實在太好,雪這么大,宋軍連眼都難睜開。老杜,你說是不是

杜元勝道:就是讓宋軍自己跟自己打,站在上風的一隊也能輕松取勝。

種世衡的眉尖刀以快見長,此時前陣已亂,他索x放手一搏,一時間刀光霍霍,連王韜的焚天斧也難以斬開他的刀網。

前陣的突然崩潰,令宋軍大為震動,位於最後方的殿後陣試圖回援,但有溪水相隔,只好停下,隔溪等待。幸好盧政親率策殿後陣的一個營,加上中軍大陣派的兩個都,重新穩住陣腳。

就在這時,遠處號角聲響起,程宗揚精神一振,g終於想起我們了兄弟們該出手了

程頭兒

敖潤叫道:宋軍在這邊

是郭遵的騎兵你以為咱們備馬是g什么用的

江州坐騎都是從外地販來,蕭遙逸多方搜羅,把自己s養的馬匹都湊上,數量也不足五百匹。這次卻j給程宗揚三分之一,除了自己帶的星月湖五個班,兩隊雇佣軍也有半數乘馬。

程宗揚躍上馬背,一連串道:徐永你帶隊去協助四營的兄弟趙譽你在後協助,無論如何把他們趕過第二道溪水杜元勝你帶雪隼的兄弟們過溪,在四營後面列陣郭遵的騎兵肯定要回歸本陣,能不能擋住他們第一波攻擊,就看你們的了

山丘上人聲鼎沸,戰馬嘶鳴,那些雇佣兵已經等了一上午,又見宋國禁軍沒有想像中那么強,都有心殺過去大撈一把,軍令一下,立刻歡呼起來。三人帶著人馬分頭行動,戰馬的鐵蹄在雪地中劃出j道相背的弧線。敖潤也跟著杜元勝去溪水列陣,馮源卻留下來,待在程宗揚身邊。

月霜踢了臧修一腳,臧修連忙道:報告程少校我們呢

程宗揚抬手指道:看到那座山丘了蘇驍帶的一隊雇佣兵就在後面,我們去另一側。等郭遵軍的前鋒一來,就從兩邊沖出,把他們截斷。

臧修的聲音分外宏亮,然後轉身向月霜敬了個禮,報告班長,我們的任務很重啊

月霜皺了皺眉,程宗揚把人都調走了,身邊只剩下自己這一個班,用這點人去攔截禁軍的鐵騎,簡直是笑話。可自己前面說得太滿,這會兒提出質疑,未免顯得比這個膽小的混蛋還膽小。

月霜一磕馬刺,坐騎驀然加速。臧修提醒道:班長地上有雪,萬一有凹坑,馬蹄就廢了。

月霜沒好氣地說道:我在北疆,一年八個月都是大雪。

屬下明白了,

臧修用崇拜地口氣道:班長很厲害啊。

程宗揚壓低聲音道:臧和尚。

請程少校指示

我有點明白你從哪兒騙來的一q一妾了。

臧修悄聲道:哄nv孩嘛。岳帥也誇過我,說老臧這不叫本事,叫本能--喂,程頭兒,本能是啥

閉嘴吧,你個花和尚。十方叢林瞎了眼把你撿到廟里。

白皚皚的雪原上伸出一面軍旗,厚厚的積雪掩蓋了蹄聲,只能看到戰馬的鐵蹄不斷踐開雪花。

擔任前鋒的是第六軍輕騎,為了盡可能減輕負重,他們只在肩頭和x前的要害披著輕甲,每人備著一張角弓,一柄馬刀和一桿短槍。

前面是一條百余步長的坡道,越過這處隘口,就是三川口了。郭遵天不亮就全軍出動,途中遇到一伙敵寇,追逐多時卻被引到一處山谷。他派出的探馬始終沒有回音,眼看大雪封山,迷失路徑,又與中軍音訊斷絕,郭遵心生疑h,立即率軍撤返。結果歸師途中連續遇到小g敵寇的狙擊,等趕回三川口,已經是三個時辰之後。好在禁軍戰馬都是一等一的良馬,冒雪奔馳百里,劣馬已經力竭,這些戰馬卻正跑到勁頭上。

最前面一個都的輕騎已經馳上山丘,騎手往三川口方向望去,不禁露出驚愕的表情。領隊的軍使看清戰況,立即回馬奔來,高聲道:郭指揮敵寇

話音未落,一支利箭破空飛來,將他脖頸s了個對穿,那名軍使重重跌下馬來。

一名騎手從半丘處馳出,白se的氅衣仿佛與雪原融為一t,只能隱約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如飛而至。他舉起雕弓,快捷無l地彎弓搭箭,戰馬沖出七步,便放了四箭。宋軍來不及反應,便有一名軍使,三名旗頭被s落馬下。最遠的一名旗頭還在一百六七十步外,騎手s出的箭矢卻如靈蛇,准確地s中那人咽喉。

三面都旗跌落雪地,宋軍的前鋒頓時大亂。此時最前面一個都的騎兵已經馳上山丘,坡道上聚集著兩個都。失去旗號指引,軍使只能大聲喝令,整頓隊伍。

接著山丘上傳來一陣吼叫,來自雪隼佣兵團的雇佣兵一擁而出,跟著那名騎手殺出來,與宋軍絞殺成一團。

郭遵在後面看得清楚,那群賊寇毫無陣列,根本就是烏合之眾,但他們從半丘處攻擊,倚仗地勢和勇悍的身手,竟然一下把自己的騎兵沖開。兩個都的騎兵被攔截在山丘上,戰死的馬匹和軍士不斷從山坡上滾落,堆積在一起,阻礙了後軍的沖鋒。

那個白氅的騎手在雪地上奔馳如飛,s空箭囊之後,他將箭囊連同雕弓一並扔開,從鞍側摘下一支長戈,一刺一挑,將兩名宋軍刺下馬背。

忽然有人認出那個身影,蘇驍

他不是在秦軍嗎

他是岳賊的余黨

不對這些賊寇不是他手下那些

一直沒有作聲的郭遵喝道:揮旗

說著他挽起鐵鞭,親自c馬出戰。

第六軍被堵在山丘上的兩個都全是輕騎,此時軍使和旗頭先後被殺,都中的副軍馬使接管了指揮權。看到郭指揮使的旗號,兩個都的騎兵立刻調轉馬頭,一個都守在山丘上,另一個都向下沖鋒,前後合擊那伙大膽的賊寇。

那伙敵寇數量並不多,又膽大妄為,竟然敢楔入大軍中間。宋軍前後合擊,要不了一刻鍾就能全殲這些賊寇。

就在這時,守在丘上的捧日軍騎兵發生混亂,一小g騎兵突然從側面出現,最前面一名騎手雖然穿著p甲,但美目丹唇,膚se白凈,竟是個nv子。

月霜騎術嫻熟之極,她越過一堆被大雪覆蓋的亂石,直接闖入那個騎兵都的中間,雙手握住矛桿,右手手背挺直,長矛筆直刺出,將一名宋軍刺倒。

她看著崔茂和王韜兩人縱橫披靡,覺得宋國禁軍也不過如此,只用了五分力氣,長矛刺出,才發現那名騎兵身手矯健,被她刺中不僅沒有一命嗚呼,反而一把握住矛桿。月霜索x丟開長矛,從腰側拔出真武劍,盤馬側身,擋住旁邊一名騎兵的馬刀。接著雙腿一夾,坐騎向前縱出半步,憑借馬勢,將那名騎兵斬落馬下。

宋軍騎兵並沒有一窩蜂地沖下去救援,留在山丘上這一個都有八十騎,而月霜身邊只有一個班的兵力,就算能以一當十,也是一場惡戰。

很快宋軍的數量優勢就t現出來,山丘上的兩個都先後穩住陣腳,無論是月霜還是半山丘處的蘇驍都陷入苦戰。

臧修緊跟著月霜,替她擋住側方的攻勢,一面調動手下。這十騎就像一個整t,月霜沖到哪兒,他們就跟到哪兒,一時間把宋軍撞得人仰馬翻。

可月霜毫不領情,氣惱地說道:你們總跟著我g嘛

臧修一點都不含糊,報告班長班長去哪兒,我們就跟到哪兒

我只說兩個字。

月霜道:滾開

說著月霜一勒馬匹,從臧修等人的空隙間沖出。負責指揮的副軍馬使看出她才是為首的賊寇,立即調動手下擋住臧修等人,自己提槍殺來。

月霜孤身陷入重圍,手中只有一柄真武劍,勉強可以防身,想破敵就沒那么容易了,一個不小心,被宋軍亂刀分屍也不是不可能。她憑藉嫻熟的馬術,接連閃過兩g宋軍。

那名副軍馬使緊追著月霜,一面摘下角弓,把箭支扣在弦上。月霜似乎也感受到背後的威脅,一拉韁繩,坐騎側身躍上積雪山坡。

副軍馬使緊追不舍,他在疾馳的坐騎上拉開角弓,瞄向月霜的背影。忽然馬匹猛地向前一栽,卻是踏到積雪下一塊亂石,頓時馬失前蹄,撞向地面。副軍馬使極力甩脫馬鐙,忽然面前一個影子疾掠而過,月霜從馬背上斜過身,真武劍輕輕一劃,斬斷了他的脖頸。

山丘下,郭遵與蘇驍j手的想法並沒有實現,那個悍匪向下沖殺十j步,將宋軍前後徹底斬斷,便撥轉馬頭,逆著山勢迎向剛沖下來的宋軍騎兵。郭遵已經看出他們打的主意是山丘上的兩個都。但敵寇數量不過百余人,吃掉兩倍的宋軍精騎豈是容易。何況他們還有一半的人沒有馬匹,即使兩個都全部被他們吃掉,也逃不出十倍兵力的追擊。

月霜巧妙地利用地勢,斬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