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部分(1 / 2)

我的多情玩伴 未知 6258 字 2021-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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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趙德發對兒子毛毛的懷疑加深了

趙德發對兒子毛毛的懷疑在一步步加深。他的情緒也受到很大影響。

小男人走了,大男人也走了,歐陽一虹又覺得冷清了許多。她把毛毛的玩具通通收拾起來,重現了以前的格局。她也不大跟以前的朋友們打交道,只是偶爾和她們通通電話。終日在家閉門不出。家里飯有人做,衣服有人洗。白天,除了看百~萬\小!說,她就沒什么事了。晚上,趙德發回家後,兩人就坐在房子里談結婚和房子的事。房子已經買好了,一百四十平方的全裝修房,四室兩廳兩廁。整體上還不錯。我和劉真,小胖子,周雪梅都去看過。歐陽一虹對房屋的居住情況進行了安排。一間書房,一間卧室,給毛毛單獨安排了一間。新房除了安裝了中央空調外,全是空的。從客廳到卧室都需要購買大量的家俱。她和趙德發都沒有整塊時間,趙德發是沒雙休日的,每天都得上班。歐陽一虹要帶毛毛。毛毛上幼兒園只有幾個小時時間。她就只好抽空往附近的家具店跑跑,看上了就買,但沒有更多的比較和選擇的余地。家具搬回家一看,總有些不如意。歐陽一虹專門給我打招呼,讓我平時外出時留意一下,哪些家具店的東西貨真價實款式好,然後把信息反饋給她。我為此有意在上海有影響的家具城看了看,搜集了不少廣告資料,給她送去。歐陽一虹閑下來就看廣告,在紙上選擇。看到歐陽一虹著急的那樣子,趙德發說:「反正是要住新房子,早一天遲一天沒啥關系。」可歐陽一虹想的不一樣,她不能老是過著這種不倫不類的生活,說象夫妻,又不是夫妻;說象家,又不是家。而且她還得承擔後媽的責任。這不是她不想負責的問題,而是名不正言不順。她隱隱感覺自己生活在不明朗的狀態中。而結束這種不明朗的狀態,唯一辦法就是趕快結婚。用法律的形式把這種關系固定下來。

除了購買家具,他們還有一個重要任務,就是要跟家里通氣。趙德發那邊不要緊,關鍵是歐陽一虹這邊。歐陽一虹去年辭職時,父母並不知道,一直以為女兒還是記者。這是件令父母很榮耀的事。歐陽一虹的辭職和與趙德發同居,都是背著父母私自做出的決定。以前歐陽一虹一打電話回去就是采訪的事,現在很久不回家了,也不談采訪的事了。花錢卻比以前大方得多。父母對她有了懷疑。她想這事是隱瞞不了的,遲早他們會知道。她就對父母講了她和趙德發的情況。父親以為女兒辭職傍了大款,有辱門風,把她罵了一頓。歐陽一虹就覺得非常委屈。她不明白的是,人人都需要錢,當說到找了一位有錢人的時候,娘家又通常認為是丟面子的事。好象大款就是社會上的灰色人物,不那么干凈,也不那么安全。她跟母親談了半夜,主要談趙德發的種種好處。母親倒是支持她的個人選擇。讓她什么時候把趙德發帶回去看看,說只要人品好,就結婚算了。

事到如今,歐陽一虹關於對婚姻的美妙幻想已經喪失得差不多了。全然不象大學時代想象著自己未來婚姻生活時那樣砰然心動。那時想的是如痴如夢和繽紛燦爛的前景,想的是白馬王子,想的是山誓海盟一般的恩恩愛愛。現在的生活就變得非常具體了。她還沒走入真正的婚姻,只不過一只腳蹋在婚姻的門檻上,退一步就是光g,進一步就是婚姻。雖說可進可退,但走到了一個兩難的位置上。她似乎一下子清醒過來——原來戀愛是這樣的:一同居就尷尬了。你的想法,你的身體,你的一切可貴的或不可貴的東西,都在男人的掌握之中。屬於自己的所有都交給男人了,你不能脫身。如果脫身,會給男人留下全部的記憶。包括你很隱蔽的私人生活方式和習性。

歐陽一虹對趙德發這個男人也認真分析過。趙德發屬於那種善良男人,也屬於那種很會賺錢的聰明男人。否則,他不會在十多年之內賺到上千萬的資產。他有很高的智商,但卻沒有很高的文化水平和道德修養。對於這種男人,只要他不對社會產生危害就算對社會的貢獻,他不違法亂紀,就算對社會的貢獻。不要把他想得太高尚,更不要指望他去成就一番治國安邦的大業。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再說趙德發比較心疼女人,做生意誠實經商,對朋友也比較真誠,跟這種男人過一輩子未尚不可。做夫妻不是做秀,不是做學問,不是在一起做作業題,也不是做研究課題。夫妻就是過日子的。而夫妻的日子全是靠夫妻雙方調劑出來的。夫妻雙方就是廚師,家里的一切硬件和軟件就是菜和調味品,就看你怎樣把握火候去燒這道菜。所以歐陽一虹把事情想得很實際了,她想的是怎樣布置好房子,怎樣把小日子過好。

有天晚上,大家又在一起玩,趙德發對我和小胖子談了他對毛毛身世的懷疑,他受不了自己戴了幾年綠帽子。小胖子也不安慰他。小胖子笑容可掬地說:「我說趙德發,你計較這個就不象男人了。現在戴綠帽子的男人太多了。你們應當組成一個新的少數民族。」

趙德發臉上氣乎乎的,進一步爭辯說:「你他媽的不知內情。我是在愛著周雪冰的時候戴上綠帽子的。」

小胖子想故意氣他,說:「不就是早一點嘛。綠帽子有什么了不起?還對人類環境做了貢獻呢。」

趙德發指著小胖子的鼻子說:「那好。我一定要給周雪梅找個情人,讓你也嘗嘗綠帽子的滋味!你也好給世界添一片綠色!」

小胖子非常自信,說:「我不會。周雪梅不象她姐姐。她不是環境保護主義者。」

一晃,毛毛離開歐陽一虹已經是半個月了。少了一個小搗蛋,一人在家時寂寞起來,歐陽一虹有點想他了。晚上,歐陽一虹對趙德發說:「你把毛毛接回來吧,他走了,我還有點不習慣。」

趙德發說:「剛剛清靜幾天,又要接回來?算了,讓他去吧。我不能把別人的種當自己的兒子看。我會難受一輩子的。」

歐陽一虹說:「你怎么能這樣講?好壞他也把你叫了幾年爸爸。更何況,你沒有任何依據說他是任毛毛的。」

趙德發說:「你沒見過任毛毛,如果你見過他了,再跟毛毛比一比,那長相跟他一模一樣。是誰的種長得就象誰!」

歐陽一虹說:「你看那么多模仿趙本山的,他們都象趙本山,你總不能說他們是趙本山的兒子吧。」

趙德發不信,振振有詞地說:「我明白你是在安慰我。毛毛懷上的時候我最清楚。那段時間我經常不在家。他小子就趁虛而入了,替我辦了件大事。」

歐陽一虹見他一口咬定,也不與他爭辯了,說:「如果萬一毛毛是任毛毛的兒子,那也倒不錯,他們一家三口正好團聚了。」

93、爸爸不是以前的爸爸了

一個聰明、調皮的孩子被趙德發粗暴的吼聲徹底訓服了。只要趙德發一回家,毛毛就會變得俯首貼耳,惟命是從。毛毛的每個行動都會變得提心吊膽,謹小慎微。他覺得爸爸不是以前的爸爸了。

這話突然提醒了趙德發。趙德發覺得,他是不能讓他們一家三口團聚的。那不正好中他們的計了嗎?先把兒子生下來,讓你趙德發養大,再跟你離婚,然後再把兒子弄回去,你趙德發就給人家當龜孫子了。你永遠是個失敗者,永遠落得人家的笑話。想到這里,趙德發騰地站起來,說:「不行。我得把毛毛接回來。從法律上講他歸我撫養。我養著,就等於扣押了一個人質。我就是要他們想念兒子想念一輩子!」

歐陽一虹發現趙德發心起歪了。原來他並不是因為愛毛毛才要接他回來,純粹是為了把他當人質扣押在自己手上。讓任毛毛和周雪冰骨r分離,與任毛毛骨r分離。可歐陽一虹不管這么多,她不管是誰的兒子。毛毛雖說調皮,卻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趙德發不喜歡也不要緊,有她看著,有她愛著,就能夠把毛毛養大成人。歐陽一虹說:「那你明天就把毛毛接回來吧。」

趙德發去接毛毛是在第二天傍晚。提前沒有打電話,他也不知道周雪冰的新電話,就徑直去了。他還是象以前那樣,理直氣壯地走到門前,理直氣壯地敲門。周雪冰把門打開之後,他又理直氣壯地說:「我把毛毛接回去。」

周雪冰很熱情,笑逐顏開地說:「進來坐一會兒吧?」

趙德發說:「把毛毛給我。」

趙德發說話的時候臉板得很平,象熨斗剛剛壓過的衣服。那樣子好象人家欠他的,他在要一筆陳年舊債。周雪冰大抵知道他的習性,此時不可商量。周雪冰臉上依然帶著微笑,說:「那你也要等一會兒,我要給他收拾一下衣服和玩具。你還是進來坐坐吧。」

趙德發督促說:「不坐了。你快點。」

周雪冰進去收拾東西去了,趙德發就站在門外等候。門開著一條縫,他從縫里看進去,地板很干凈,跟他住在這里時一模一樣。看來他婚離了,人走了,卻把優秀傳統和作風留在這里了,他們正在繼承和發揚光大。

毛毛上車之後,趙德發對他沒什么好臉色。趙德發冷冷地問兒子:「你媽對你好不好?」毛毛說好。趙德發又問:「你任叔叔對你好不好?」毛毛還是說好。趙德發更不高興了,任毛毛對趙毛毛好了,那肯定是親老子對親兒子才會這樣。趙德發希望聽到的是任毛毛對趙毛毛不好,那他就高興了,那就說明趙毛毛就是趙德發的種。可現在的情況正好相反。任毛毛憑什么對趙毛毛好,不就因為是自己的兒子嗎?趙德發沒有學過邏輯學,可他的腦子里有一大堆自成體系的邏輯。

趙德發氣呼呼地把車開回家,將毛毛把歐陽一虹面前一推,就不管了。毛毛見到歐陽一虹時很興奮。阿姨阿姨地叫個不停。歐陽一虹問他想不想我,毛毛說想。歐陽一虹從他的眼睛里看出,孩子沒有說假話。他是真想。一個不算後媽的後媽,有人想著,歐陽一虹覺得很滿足。這是一種關懷他人而被人想念的感覺。只有她這種做母性的人才有。毛毛見到歐陽一虹就不再離開她了,要跟她玩玩具,要聽她講故事,要調皮搗蛋。天下只有小孩子最不虛偽,他知道誰對他好,他就可以在誰的前面放肆一些。哪怕是搗亂鬧事,也是出於孩童的真性。

毛毛回家之後,趙德發發現自己竟然變了一個人。他看見毛毛就想到前妻周雪冰跟任毛毛的事,想起他們的事自然對毛毛沒有了好臉色。趙德發的腦子中出現了一道很大的y影。其實這道y影自從周雪冰跟任毛毛結婚時就產生了,現在無限放大了,變得更加厲害,更加嚴重,更加恐怖。有時簡直就是一道黑幕,它倒掛在大腦里,怎么也揮之不去。毛毛的任何一點錯誤他都不能寬容了。毛毛的玩具放在地上,趙德發嫌礙事,他把那些玩具用腳亂踢,有時竟踢得飛起來。毛毛吃飯撒一點在地上,趙德發就是一聲巨吼:「你給我拾起來吃了!」毛毛頓時嚇得飯都不敢吃了。毛毛有時把積木堆得太高,垮下來就會發出聲音,趙德發也會一聲巨吼:「誰讓你碼這么高,趕快給我拿下來!」毛毛就乖乖地站在那里,象個木頭人一動不動。站了半天,毛毛就在屋子里玩遙控汽車。可汽車不認人,跑了幾圈之後,竄到趙德發腳前,趙德發就是一腳下去,活生生地把毛毛最心愛的汽車踩扁了。毛毛看著父親,眼里就涌出了淚花。總之,毛毛無論干什么,趙德發都覺得不順眼。毛毛最大的歡樂不是開心,而每天爸爸上班之後。爸爸一走,他就回到了原來的狀態上。他希望父親永遠上班,永遠不要回來。

一個聰明、調皮的孩子被趙德發粗暴的吼聲徹底訓服了。只要趙德發一回家,毛毛就會變得俯首貼耳,惟命是從。毛毛的每個行動都會變得提心吊膽,謹小慎微。要么靜靜地呆在那里,不知所措。他似乎也在研究自己到底錯在哪兒,怎么爸爸不是以前的爸爸了。

應當說,對毛毛沒了好臉色只是毛毛的事。問題在於,每天都有一張難看的臉,使整個屋子都不協調了,它打破了以前所有的平衡和平靜。歐陽一虹看著就不舒服。毛毛是小孩,爸爸突然不喜歡他,他可以不理爸爸,跟歐陽一虹阿姨在一起。可歐陽一虹每天也要面對這樣一張面孔,而且是家中主要人物的,感覺就壞了,給她的心里也蒙上了一層y影。有天,歐陽一虹看不下去,她背著毛毛對趙德發說:「你不要老是對毛毛那樣子,你的臉色不光給他看,還要給我看。你對一個孩子成天y著臉,是什么意思?」

趙德發說:「沒啥意思。我只覺得,我是個大混蛋。這些年來我白心疼了他。心疼的竟是別人的兒子。你要是我,你會怎么樣?」

歐陽一虹說:「你不要把沒根據的話講出來。毛毛長得象任毛毛,不能說明毛毛就是任毛毛的。」

在趙德發的心中,毛毛成了一個骯臟的幽靈,一個可怕的魔鬼。他不理解歐陽一虹為啥總是願意把事情往好看想。趙德發說:「你太幼稚了。你太好心腸了。我受了這么大的污辱,你還在為他們辯護。我老實告訴你,我只要一看見毛毛,我心里就高興不起來。真的。」

歐陽一虹說:「他畢竟把你叫了這么多年爸爸。你以前該有多么愛他呀。」

趙德發痛定思痛地說:「正是以前太愛他了。現在越來越覺得自己愚蠢。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覺嗎?我一看到毛毛,就覺得他是任毛毛的jy。這堆jy到處亂跑。」

歐陽一虹說:「惡心!」

兩人相親相愛這么長時間,第一次有了不愉快的對話。

94、毛毛從陽台上掉下去了

毛毛站在陽台上玩耍,非常危險。趙德發拉開嗓子一吼:「你他媽的找死呀!」這聲巨吼釀成了天大的悲哀。毛毛掉下去了

歐陽一虹也常帶毛毛來我們家坐坐,談談毛毛的情況和趙德發對他的態度。我和劉真也感到無所適從。我們幫不了毛毛,也幫不了歐陽一虹。頂多,只能旁敲側擊地對趙德發進行溝通和勸說。趙德發不是小孩子,我們也不能說得太重。再說,趙德發的懷疑也有一定道理。不是空x來風,更不是無中生有。推理起來也就太簡單了:為什么趙德發的兒子要起名毛毛呢?為什么毛毛長得就象任毛毛呢?為什么周雪冰要愛上任毛毛並且結婚呢?把這些疑問聯想起來,趙德發的推測也是站得住腳的。我們無法說服他。至少我們沒有足夠的理由說毛毛不是任毛毛的,同樣我們也沒有足夠的理由說毛毛不是趙德發的。毛毛究竟是誰的種,沒人說得清。

歐陽一虹處在大小兩個男人的夾縫中生活,她陷入了自跟趙德發同居以來的第一輪痛苦。下要安撫小男人,上要勸說男大人。懂事的和不懂事的都要她來協調,否則大家都不開心。她對毛毛的關愛還必須保持一個適當的「度」,她怕自己對毛毛太好,反而會引起趙德發對她的反感。以為故意跟他作對。那就得不償失了。把握這個「度」成了她的精神負擔。她真的感覺自己卷入了一場漩渦。她太累,心靈上累,身體上也累。毛毛畢竟是小孩,倒也好辦。核心問題是趙德發。他怎么也不能控制自己對毛毛的情緒。直到後來,無論毛毛在做什么,他都覺得那是任毛毛在做什么。毛毛的一舉一動,趙德發都覺得那是任毛毛的翻版。毛毛簡直就成了任毛毛的化身。這太可怕了。

趙德發惡劣的態度使毛毛的性格變得郁悶起來。他每做任何一件事情都必須特別小心翼翼,趙德發的態度告訴他:他的處境變了,變得提心吊膽了,無論是走路,吃飯,還是玩玩具,都有可能遭到痛罵和喝斥。他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出錯,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在哪兒。他由害怕父親,漸漸發展到對父親的恐怖。趙德發在他的心目中,由一個慈祥的父親,變成了一個凶神惡煞。那雙眼睛發出的全是寒光。趙德發一回家,毛毛就沒了笑,沒了樂,沒有了兒童該的任何天性。父親把他的孩童天性扼殺了。毛毛暗暗希望自己趕快長大,趕快離開父親,當自己也變成了一個大男人之後,他就可以不怕他了,他也就可以離開他了。

有天他問歐陽一虹:「阿姨,我什么時候才能長大?」

歐陽一虹說:「你得一天一天慢慢長。不能急的。」

毛毛說:「我急。我想明天就長大。」

歐陽一虹說:「為什么?」

毛毛說:「我怕爸爸。長大了,我就不怕他了。長大了我象他一樣凶。」

歐陽一虹說:「那是爸爸心情不好。不是不喜歡你。」

毛毛說:「你騙我。我知道爸爸不喜歡我。」

歐陽一虹說:「不對。他喜歡你,我也喜歡你的。」

毛毛說:「你還是把我送到媽媽那里去吧。我想媽媽。任叔叔就不罵我。」

兩人正在對話時,周雪冰來電話了,她說她想毛毛,希望把毛毛接過去住幾天時間。歐陽一虹說:「行。明天給你送去,或者你自己來接。」

兩個女人象公事公辦一樣,非常平和地談妥了毛毛接送的事。之後毛毛又跟媽媽講了話。毛毛在電話里哭了。他只說他想媽媽,但沒說爸爸對他不好的事。他似乎不想讓媽媽知道自己內心的不快。歐陽一虹聽出來,毛毛開始懂事了。開始替別人著想了。

這是毛毛一天來最開心的時刻。接到了媽媽的電話,嘴里開始哼兒歌了。一邊哼,一邊走到陽台上去,手里抱著一個汽車。他喜歡把汽車放在陽台上的平台上玩。為了安全,歐陽一虹給他在汽車上套了繩子,一頭連著汽車,一頭連著陽台上的攔桿。這樣不至於汽車掉下去。

趙德發就在這時進了家門。趙德發回家的時候,就是家里吃飯的時候,鍾點工會准時在這時把飯做好。飯菜都擺在桌子上了,歐陽一虹向陽台叫道:「毛毛,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