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在演戲，我也會。我什么都知道，甚至知道你喜歡秦眷。」

「不…」

默默的語調升高，「我知道！從爸爸的生日那天開始，你就迷上她了，我知道你們之間暗藏的情愫，我知道你們從那以後經常約會，我知道你…結婚紀念日你失約的那一次，我知道你去見她了…我什么都知道的…」

雲風震驚的說不出話，他不想解釋其實他和秦眷之間沒什么，因為他早已傷透了她的心。

「我害怕，我甚至怕你會提出離婚，所以我幾乎是任性的請求你和我去布拉格旅行，我只是想暫時讓你忘記她…我卑鄙吧，我還在布拉格的城堡里刻意提醒你，千萬不要做傻事，就是想要留住你…雲風，你想不到吧，我自己也想不到，我竟然也會演戲，我可以裝作無知的近乎是一張白紙，我也會假裝，我也會耍手段…」

話到後來，她的語氣哀傷中流露出自我厭惡，他想伸手抹去她的眼淚，手臂卻僵在半空中。

很久之後，默默開口，「你宣布離開公司，是因為秦眷嗎？」

雲風不說話，揣測著這個問題的真正答案：是因為秦眷的相，還是因為他不想離婚。

「是因為她威脅你吧？她要你和我離婚？她手上有證據？…雲風，為什么不答應她？為什么不直接和我離婚？」

默默深呼吸一口氣，繼續說著，「你怕傷害我嗎？沒關系，我不怕，其實我很堅強，只是你不知道而已；還是你怕哥哥和姐姐不放過你？其實也沒關系，他們都很愛我，只要我說是我提出離婚的，他們不會難為你的；還有…還有爸爸，秦眷也是他的女兒，爸爸或許會默認你們的關系…所以，這些都不是問題，所以…雲風，我們離婚吧。」

一字一句，默默說出最心痛的話語。

雲風終於從震驚中驚醒，「不。我不想離婚。」

默默閉上眼，其實她也不想。

她錯了，她曾經以為自己可以利用蔣家女兒的身份綁住他，但是現在他做出這樣的選擇，比他離開她更加讓她難過，她知道他的理想和抱負，她不能讓自己絆住他。

默默咬牙，說出虛偽的話，「但是我想離婚，因為我累了，我不想再演戲了。」

40、懇求

「不。」雲風幾乎是懇求。

「默默，我求你，行嗎？…我承認了，我是個混蛋，我當初是刻意接近你的，我娶你是因為想找到一條步入仕途的捷徑，我四年來也只是把你當成是一個普通的妻子，我也承認我那個時候是對秦眷動心了，默默，我知道現在說這些沒用，但是我想告訴你，我和秦眷什么也沒做過，那天我去赴她的約，她甚至了照片，我們從布拉格回來後，她是威脅我了，我那個時候才知道原來我害怕的是什么，我不怕失去權利地位，我只是怕失去你，所以，我不離婚，我寧可辭職，我也鄙視我自己…默默，我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可是我求你了，求你不要離開我…」

默默呆呆的聽著他的話，不回答。

「默默，我沒有辦法跟你說我從什么時候愛上你的，因為連我自己也不知道，可是…這是真的…」

「雲風，愛一個人是毫無保留的，你甚至不肯讓我知道你的身世背景，我對你一無所知，這樣你還會說你愛我嗎？」

雲風閉上眼，痛苦的回憶襲來，「默默，你願意和我去一個地方嗎？我有一個很長的故事想說。」

默默沒有說話，只是點頭。

雲風帶著默默離開，但是他沒有開車，也沒有打車，默默只是跟在他身後，他帶他來到長途車站，雲風掏出零錢買了兩張票，他幾乎是膽怯的拉著默默的手，扶她上車，他知道這一定是默默長這么大第一次坐巴士。

車子啟動，行駛在崎嶇的路上，車里的人隨著車子的顛簸而搖晃，很難受，默默望著窗外的環境，眉頭越來越緊。

經過了很長時間，車子終於停下了，雲風帶著默默下車，他看了一眼默默腳上的鞋子，搖頭，「默默，上來，我背你走。」

「什么？」默默不懂他的意思。

「你的鞋子不適合走山路。」

雲風這一說，默默才發現他們現在置身荒郊野外，前方的路幾乎稱不上是路，但是她想拒絕雲風的提議，卻在看著已經彎下的後背時，無話可說。

默默感動的想哭，為什么這個時候他還要對她這么好，她故作輕松的開玩笑，「我也滿重的。」

「我不怕。」

然後，默默的雙臂摟上他的肩膀，雲風背起她，行走在那條他已經遠離了很久很久的路上。

道路的確很艱難，雲風的腳步卻始終有力，默默不知道是因為他背著她的原因讓他小心翼翼，還是，她不敢證實的那個原因這條路他很熟悉。

雲風的頸項處傳來默默的氣息，他知道她想問，索性他先回答，「默默，我今天就告訴你全部的我…」

「…」

41、過去

「默默，現在這條路是我小時候每天都走的，它的一個盡頭是我的家，另一個盡頭是學校。我每天上學要花上兩個小時的時間在路上，但是無論風雨，我從不遲到，因為我知道只有讀書才能讓自己出人頭地，才能走出這里…」

雲風的話停了下來，默默也沒有再問，默默只聽得到他的喘氣聲，還有聽見了他心底的沉痛聲。

最後，他們到達了終點，雲風把默默放了下來，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個古老的村落，給人的整體感覺是荒涼與貧窮。

幾個破房子門前坐著三三兩兩的上了年紀的老人，布滿皺紋的臉上露著哀戚，黢黑的手指上透露著他們曾辛勞一生。

雲風帶著默默走到一個小胡同的拐角，這里甚至雜草叢生。一個破舊的房子早已荒廢，吱呀一聲，雲風推開了門。

他深呼吸一口氣，走進去了。

默默也跟著進去。

默默的眼睛似乎不敢置信，屋內比外面看起來還要糟糕，她不敢相信這居然也會是一間房子。

雲風卻對她說，「這里就是我的家。我出生在這里，在這里生活了十年…曾經，我也是一個快樂的孩子，雖然貧窮，但是仍然快樂，因為我有一對愛我的父母，他們把他們能給我的全都給了我，而我，也不是天生就有著那么多野心的…」

雲風閉上眼，似乎不願去回想那段不堪的記憶，「或許真的是太窮了，或許真的是父親太愛我了，他想著怎么才能改善家里的環境，他卻走錯了路，有一天他偷走了家里所有的、僅有的一點錢，去賭博，卻中了賭場的圈套，輸的一無所有，他踉蹌著回家，與母親大吵…然後那一夜，他孤獨的坐在門外。

我和母親都以為他是在懺悔，卻不知道他在夜里早已離開，他竟然去了賭場，與那里的人起了爭執，一群亡命之徒將父親打的半死，他渾身是傷，求著他們把錢還給他，人家當然不肯，父親就從懷里抽出從家里帶走的刀，砍向人群…結果兩死一傷。

就這樣他被警察帶走了，再也回不來了，剩下哭的昏厥的母親，還有害怕的發抖的我。那一年，我只有五歲。

後來，我和母親的日子過的更加艱難，她接受不了父親離開我們的事實，還有村里其他人對我們母子的排擠和諷刺，我從那個時候起身上烙上了一個永不磨滅的烙印，我是賭徒的兒子，殺人犯的兒子…母親的身體越來越差，抑郁而終。那一年我八歲。

後來，我一個人在這間空盪盪的房子里住了兩年，當所有的恐懼襲來，我只是一個人抱著那個破舊的書包，那里面的課本成了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再後來，我離開了這里，我告訴自己再也不要回來…」

42、風暴

雲風轉過身，強忍住淚水，卻看見默默的眼淚縱橫，她輕輕的哭泣著，用手捂住嘴，不願出聲。只有她顫抖的雙肩，知道她此刻的哀傷。

雲風清清喉嚨，繼續說著，「後面的故事就是一個毫無身份背景的窮小子怎么用功讀書，怎么做夢都想出人頭地躋身名流的故事了，後來…我遇上了你…」

默默的眼神黯淡下來，所以他找上了她，盡管早已知道，卻仍然難過和心痛。

雲風的眼神和她一樣黯淡，「那次宴會，我和楚輕揚一起去的，我們是大學同學，還是室友，他了解我的一切，他是第一個知道我秘密的人。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想要你，我確信你是幫助我實現捷徑的女人。」

默默別過臉，雲風苦笑。

他自嘲，「我以為自己有把握，能把握住你，卻忘記了我自己也是一個有血有r的平凡人。我以為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你是我的工具，卻不知道我是被你身上的底蘊所感染。」

「感染？我？」

「別驚訝，我說不清那是一種什么感覺，可是，這是真的，默默，我看見你一個人站在樓上，靜靜看著水晶珠簾，我甚至覺得我那個時候能讀懂你的內心，那個纖細的女孩，很可憐，她不該出現在那樣的場合，她不該生在蔣家。」

雲風轉過頭，看著發霉的牆面，繼續說著，「所以，我很自以為是，讓她成為我的妻。可是，我娶了她，卻沒有給她最想要的東西，我…甚至想過離開她，我傷害了一個最純潔的女孩兒，我把她變得像我一樣學會假裝，我的罪孽深重…到了最無法挽回的時候，我卻知道了，我愛她…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是不想失去她…」

雲風看著牆面，默默看著他的背影，兩兩無言。

在這個寂靜的村落，在這間破舊的小屋，只有靜。

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口袋里的手機已經被撥打了無數次，他們卻沒有聽見，只是因為這里太偏遠，信號不良。

在蔣家，此時奏響著另一場風暴的前奏。

蔣力行早已在椅子上坐不住，他輕燃著雪茄，吞雲吐霧，卻吐不出心里的焦急與怒氣。

蔣彥昭和蔣晗，秦眷坐在沙發上，默不作聲。

蔣力行眉頭皺起，頻頻看著手表，「還是聯系不到雲風和默默？」

蔣彥昭搖頭，「我已經打過很多次電話了，顯示他們不在服務區。」

蔣力行憤怒的拍了桌子，「究竟在搞什么？！」

蔣晗看著憤怒的父親，心里很是疑惑，「爸爸？你有什么事情嗎？我知道今天雲風做出辭職的決定讓你很生氣，但是…不至於，除非你還有別的原因。」

將力行點頭，「沒錯，雲風和默默只是夫妻吵架的小事情，而我這件事則事關蔣家的生死。」

43、絕密

默默和雲風回到市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

他們還來不及談論自己的事情，雲風的電話便響個不停。

「喂，爸爸？…我知道了，我們馬上回去。」

「是爸爸打來的？」

「是。」

默默的臉色有點變了，「爸爸這么快就知道了啊…」

「不是為了我們的事，是公司出事了。」

「什么？」

「爸爸在電話里也沒有說的很清楚，只是叫我們趕快回家，他已經找了我們幾個小時了。」

「一定出大事了…」

默默看了雲風一眼，「我們先回去處理公司的事，至於我們…先別和爸爸說了。」

「嗯。」

雲風嘆了口氣，他不知道這個契機是給予他和默默之間一個緩和的機會，還是對他們更大的考驗。

雲風和默默終於回到蔣家，每個人都面色沉重。

「爸爸？出了什么事？」

蔣力行抬頭看了他們一眼，「雲風，我不問你和默默之間發生了什么事、去了哪里，你為什么辭職我也不追究，現在我有一件關乎蔣家生死存亡的事情要宣布。」

蔣力行話一出口，所有的人都面面相覷。

「蔣家今天丟失了一份文件，在公司的保險櫃里丟失的。不可思議，手法干凈利落，沒有觸動任何機關，也沒有被監控拍到。」

雲風看了一眼蔣彥昭，他的表情上也顯示著一無所知。

蔣力行繼續說著，「到現在已經沒什么可以隱瞞了，丟失的那份文件是一份秘密檔案，記載著蔣家涉及毒品交易和洗錢的秘密檔案。」

最為震驚的是默默，「爸爸？你的意思是說蔣家進行著毒品交易和洗錢的行為？」

蔣力行點頭，「沒錯。很多年了。」

蔣晗也很震驚，「爺爺知道嗎？」

蔣力行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蔣晗了然，當然知道，蔣家的一切都是由爺爺控制的。

蔣力行繼續說著，「這是秘密，是絕密。在座的除了我沒有人知道。還有董事會的最高管理層的幾個大佬知道，多年來我們一直保持著合作關系。本來年終董事會以後，我打算換血，我和那幾個大佬們都老了，需要把這些交給你們年輕人，彥昭、雲風，蔣晗，如果以後有可能，也包括秦眷。我想讓你們共同承擔起這個重任，但是現在顯然事情有變化了，我們必須做好一切准備，面對這一場災難。」

雲風和默默對看一眼，一時間難以消化這個驚人的事實。

一直風光無限的蔣家居然在背後做著這樣的交易，雲風更為愕然，難怪他經過四年才有機會進入蔣家的最高管理層，原來那里隱藏著驚天的秘密。別說是他，就連蔣彥昭和蔣晗也不知道。

44、聯姻

蔣彥昭沉默了一會兒，「爸爸，文件已經丟失，我想找回來的意義已經不大了，秘密早已泄露出去，我們現在能做的是怎么樣穩住陣腳。」

蔣晗點頭，「我也這么認為，爸爸，你既然還可以坐在這里，就代表僅僅那一份文件還不足以置蔣家於死地，接下來我們要怎么做？」

雲風真的佩服蔣晗，她的心思和觀察力都非同尋常。

雲風隨即開口，「爸爸，你直說吧，我們會團結一致。」

蔣力行思考了一下，「蔣晗說的對，那份文件不足以讓蔣家翻天覆地，但是我們必須從今而後萬分小心。現在蔣家要穩住公司，現在這件事沒有外人知道，我們要做到若無其事，保持蔣家財團的正常運轉，但是，我想告訴大家的是，我們暫時不可以再進行地下交易，所以資金上我們不像從前那么充裕了，蔣家在美洲和歐洲的投資現在已經進入到七成階段，想要收回是不可能，只有繼續，但是這條路很艱難，我們在最需要錢的時候出現了資金斷鏈，現在蔣家最需要的是錢。」

蔣彥昭追加父親的話，「不只是以往的投資，對於新的機會蔣家財團也不可以退縮，否則會引來各方猜忌，到時候就麻煩了。」

雲風想起一件事，似乎更加的緊要，「我手里現在就有一個項目，需要馬上敲定，會動用很多資金。」

默默不懂太多公司的事情，但是雲風說的這件事她是知道的，「風，你是說蔣家要和楚家合作的事情？」

雲風點頭。「是，我前面和楚輕揚談過，基本沒有問題，但是楚家不是楚輕揚一個人做主的，萬一在投資的過程中出現任何閃失，蔣家和楚家都會麻煩，楚輕揚也難辭其咎。」

蔣彥昭想起了楚輕揚這個人，「雲風，你和楚輕揚的關系不是很好嗎？他為人怎么樣？」

「他個人當然沒問題，只是楚家的情況現在不是他一個人做主，他是楚家最受重視的兒子，但是他幾個弟弟一直覬覦他的位置，他也很難做，我想我開口，他不會拒絕，只是，楚輕揚缺少一個可以說服楚家其他人的理由。僅僅憑借我們之間的友誼是不夠分量的。」

蔣晗參透了一些道理，「雲風，你真的確定楚輕揚肯幫我們？」

雲風點頭，「只要我開口，他一定會。」

蔣彥昭懂了，「我懂你的意思，你們雖然是好朋友，就是他肯幫忙，楚家其他人也未必肯，萬一出事了，他不禁幫不了我們，也會連累他自己。」

默默看著雲風，「風，要什么樣的理由才可以讓楚輕揚說服楚家的其他人？而且還要保住蔣家的秘密？」

蔣晗不等雲風開口，？黨雋稅旆a白詈玫陌旆u比皇橇觥！？br》

「聯姻？」

蔣晗嘴角扯出冷笑，「雲風，可以給我楚輕揚的電話號碼嗎？」

默默詫異，「姐，你想做什么？」

蔣晗挑眉，「問問他願不願意娶我嘍！」

45、夜談

蔣晗說完翩然而去，默默目瞪口呆。

雲風和蔣彥昭互看一眼，莞爾一笑。

蔣力行點頭，「不愧是蔣晗哪，她是這個家里真正的黑羊。」

雲風內心思索著：楚輕揚啊楚輕揚，你做夢也想不到吧，蔣家的黑羊找上你了！兄弟，你得小心了。

蔣家的家庭會議進行到很晚，蔣力行看了下時間，「時間很晚了，默默，你和雲風留在這里睡吧。」

默默看了下雲風，「嗯。好的，爸爸。」

蔣力行又看了下秦眷，「你也留下來吧，明天一早大家一塊兒去公司。」

秦眷點頭，「知道了，義父。」

深夜。

雲風和默默走進房間。

「這是我出嫁之前睡的房間。」默默看著室內不變的陳設，感慨萬千。

雲風看向床鋪，思索著自己要不要打個地鋪，他不知道默默還願意不願意和他同床共枕。

如果今晚他們是回到自己家里，他一定會睡客房，可是現在，在全家人面前…

默默徑自走到窗前，「很晚了，你先洗澡吧。」

「嗯。」

雲風緩緩走進浴室，獨留她一人站在窗前遠眺夜色。

默默看著遠處蒼茫的夜空，「怎么辦？我們還像是一對夫妻嗎？這段婚姻還能維持多久？」

她沒有答案，或許蔣家度過這次的危機，他們也就該散了吧？

他說他愛她，可是…

默默搖頭，甩去紛亂的思緒。

她輕輕打開房門，走到隔壁，那是蔣晗的房間。

「姐？你在嗎？」

沒有人應聲。

「她還沒有回來呢。」默默的背後響起秦眷的聲音。

默默回頭，她顯得有點不自在，她和秦眷之間的直接接觸其實並不多，現在卻…

「你也來找她？」默默輕問著。

秦眷點頭。「說真的，我也很擔心她。」

默默露出淡淡的微笑，「她要是知道了一定很感動。」

秦眷斂下眼瞼，「默默，我們可以談談嗎？」

「哦？…好啊。」

「到我房間吧。」

默默跟著秦眷來到她的房間，這是一間客房，不知道為什么默默的心里有點不好受，僅僅是因為秦眷睡在客房？！

聰明如秦眷，她怎會看不出默默對於她的同情，她真善良，難怪雲風會愛上她、離不開她。

「默默，我找你來有兩件事，第一，我想和你說對不起。」

默默看著她，淡笑，「那不是你的錯。」

秦眷沉默了一下，「第二，我想讓你勸蔣晗，不要拿自己一生的幸福做賭注。」

默默很意外她會說這件事，「她是為了蔣家，我和姐姐從小一起長大，她做的決定沒有人可以改變。」

秦眷有點失望，咬下嘴唇，「是這樣…」

46、內j

簡單的攀談之後，秦眷看著默默離開的背影，思索著她的話，秦眷自言自語著，「蔣家的女兒果真是不一樣。魅力與魄力兼具的蔣晗，淡定而堅強的蔣默…而我呢…」語氣里帶著讓人無法琢磨的感傷。

默默回到房間，看見雲風還坐在沙發上，她輕輕的說，「我和秦眷聊了一會兒，你先睡吧。」

雲風看著她的身影走進浴室，他回到床上，想著這一天經歷的事情不可思議，再多的疲勞也不如心力憔悴來的累，可是卻毫無睡意。

一會兒，默默出來了，她從容的回答床邊，躺在他身邊，「風，你說，蔣家這次會不會有事啊？」

雲風目光深遠，「希望不會。可是…」

「可是很難逃脫對不對？」

「是啊。不然爸爸不會這么緊張，你剛才有看到他的神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