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 2 部分(1 / 2)

牲ACOME ACOME 6234 字 2021-01-19

青蓮眨巴一下並不屬於她的琥珀眸,細聲問:「啊?你剛才不是睡著了么?」她還以為是自己的琴技太差

讓祭覺得無聊才昏睡過去的呢。

「嘿嘿。」外貌嬌弱似水的公主傻笑幾聲,「催眠作用很好啊。」沒有比美女撫琴這更好的催眠了,也難怪自古貴族皆好美女與名琴。

睜大眼盯著那張原本屬於自己的面孔,青蓮心中突然泛起無力感。「……好……」

時隔兩日,自認為休息徹底了的疑天,才與青蓮窩在涼亭中,開始了解她代替人兒的各種愛好。

「哦,除了撫琴,你還吟詩做畫,綉花,對奕,並且擅長舞蹈?」黑眸往右上方瞟瞟,玉爪掂過桌上一碟葡萄干,丟進小嘴里嚼。「身為公主都要會這些?」疑天有些敬意的看著暫居在自己軀殼中的嬌羞公主。還有什么她不會的?百變金剛?

青蓮輕搖頭,羞澀極了的小手擱在膝上抓著條絲帕,小小聲回答:「宮中的日子好比籠中鳥,不自己找些東西打發時間,我想,沒人受得了的。」緩慢抬螓首,望向天空,幽幽嘆口氣。

唔,外界傳聞這個怕見人,膽怯懦弱,身體又不好的蓮公主,看起來有點不符哦,她的想法,也挺得人贊同的。丟一顆葡萄干入口,「再熬一下,待你被第二個籠子接走,那接著就是養育後代的事了,不會再讓你有這種想法的。」打趣的開口,預料中的收到對方臉唰的通紅的下場。賊賊一笑,逗這小女人,真好玩。

「好吧。」疑天竊笑著看了紅透了臉的青蓮好一會兒,才慈悲心發,拍拍手,「告訴我,你會跳什么舞蹈,免得穿邦,我要學起來。」可不能次次向上回那樣蒙混過關,多了,總會讓人起疑,尤其是那個第六感超強的帝王,要真被識破,可就非她疑天的完美計劃了。

「那我教你好不好?」得到點頭,青蓮嬌羞一笑,微紅著臉,優雅起身,步出涼亭,停在前方的一方空地,猶豫了一小會兒,滑出舞姿。

「嘖嘖。」不自覺的,疑天捧了那碟葡萄干,斜卧回躺椅中,用力點頭,「還真是好看呀。」

身居疑天體內的的青蓮身著紅裝,優美的動作來回移動帶起紅紗飄飄,象極了一團緩慢隨風飄移的紅霞,嬌美優雅無比。

疑天懶洋洋的托著下巴,嚼呀嚼。這舞好看是好看,就是慢了點,連祭最初的敬天之舞都比這個要快。宮廷舞蹈就是這么滿吞吞,像那些個高官的架子,高而假貴。考慮了一下,唔,她本身祭,好象也是高官呀。忍不住低低笑了,真好玩,一不小心,連自己也罵進去的。

一曲完畢,青蓮紅著臉,走回亭中,嬌聲輕問:「你學著了么?」沒有面對疑天慵懶的卧姿,只是深低著頭沉浸在自己舞蹈給人展示的羞澀中。

當然——沒有。「我跳你看我的。」疑天笑嘻嘻的大方將碟子塞到她手中,「你的舞太慢,看過祭的舞蹈沒?」

青蓮搖頭,笑盈盈的小心抬眼看看她又立刻低下去,「逢每年需要祭祀時,我們女眷是不能到場的,總是你跳祭祀舞蹈么?」

「怎么會?」將長及腰的發束好,躍出亭子,疑天回頭朗聲笑道:「我是祭,除非最需要的時候,祭是不會輕易獻舞的。」她的架子可比一般的高而貴更高貴呢。

纖手伸直,反轉,劃出美麗的弧度,閉眼,腦中浮現有節奏的鼓點。邁出腳,滑開舞步,及地的青翠紗裙翻轉成美麗的弧。

青蓮眨眨眼,凝視著空地中有如青色火焰的疑天,不禁低喃:「好美。」

宛若搖曳的青焰,節節見長,揮灑自如而瀟灑萬分。

她是祭呵,自幼被千挑萬選出的祭,用她一身和一生,去承擔這個國家的命運,用她的血肉供奉上天的神靈以確保國家的平安,直至她死亡的那一刻。

鼓點驟停,她也突然定住身子。

鼓點,又逐漸響了起來,越來越快。

她慢慢旋轉,愈見飛快。

其實,很殘忍。用一名少女,去承接國家的各種命運、沖擊,僅僅只用一名血肉之軀的少女,還美其名曰:祭,還特別設立了祭本院,有專人負責培育、服侍,只為了讓國家平安。

黑眸微微睜開,看向流逝飛速的世界。

她要負責保護的國家么?她能保護得了么?無非是官場和政治中的犧牲品罷了。完美朱唇浮出笑,無聊而乏味呵。可嘆的是,她無法抗爭,連拒絕的權利也沒有,就成了祭。

收舞,拭開滿額的汗珠,為自己的喘息而微皺了眉,這個身體很差。換體的法術是高級和禁忌的法術之一,換了身體,不但自身的法力會大打折扣,而且還會有不預定中的反效果,這一回的惡果是否就是由她的本靈來承受青蓮的柔弱?

可就算是最禁忌和最危險的法術,只要她疑天能用就沒什么不敢用的。快、狠、准,一向是她處理任務的不二原則,只要能讓她走捷徑,更是沒什么她畏懼的可能。

仰看看艷的陽,只是連她最喜愛的這陽光,也覺得熱了。這次真得趕快完成任務,換回自己的身體,青蓮沒有任何修煉法力,外加羸弱的身體素質,對她的本靈只損無補,真不知道還能忍受多久。這樣下去,在換回身體後,她還得花上雙倍的時間去把消耗的法力給修回來。

「你跳得真好!」亭中小聲的嬌嘆,讓她換上笑臉回頭,卻在無意間瞄見亭子里另一個修長高健的身影時,差點干笑倒地。他……他什么時候來的?那個青蓮難道一點也沒發現?見到青蓮開心的剛要再開口,忙提裙斂福:「蓮兒叩見帝王。」糟糕,他看了多久了?這個舞蹈可不是公主該會的舞,這回要怎么掰下去?

亭里的青蓮嚇了一跳,想都不想立刻轉身,卻踩到裙擺直直往前撲倒。

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的帝王僅伸長了手,扶她穩住,低沉的嘲弄淡淡出口:「沒想到你的身子穿上宮裝這般的不適應,祭,本帝是不是委屈你了?」

青蓮跪倒在地,顫聲回答:「蓮……芙蓉不敢。」

銳利的黑眸掃過面前的疑天,再投向亭前院中,正對上大眼圓睜看他的青蓮,「嗯?」瞅著青蓮立即低下頭去,濃眉微揚,「連姓子也象了蓮兒,祭,你要保護蓮兒的策略就是模仿她?很吸引人呵。」

疑天偷偷抬眼,正看到青蓮低垂著蒼白若紙的面孔,八成快暈倒了。忙小聲開口道:「帝王架到,芙蓉還不快退下。」千萬別暈倒啊!帝王可是她青蓮同志的唯一哥哥吧?怎么還怕到這個程度?膽小是用錯了地方還是責任歸結為帝王頭上的實在不會為人兄長?

青蓮頭也不敢抬的顫抖著聲音,「祭……芙蓉告退。」

帝王淡然勾起唇角,「罷了,你下去吧。」選擇石凳坐下,看著疑天腳步釀蹌遠去,才側過頭,「蓮兒,你還不過來?曬傷了怎么出去面見那些募名而來的求婚者?」渾厚的聲音中不難聽出有著對青蓮的寵愛。

在心中翻個白眼,疑天低低垂著頭,學著青蓮平時慢吞吞的步伐入亭中,雖仍是喜好驕陽,可曬得受不了也是事實,在另一張石凳上坐了,端起一杯茶,呡著喝。

帝王只是支住下頜,看著她,輕柔著聲音,十足好兄長架勢,「你們剛才在互相教著舞蹈么?蓮兒,你認為祭能保護得了你么?不能的話,本帝換人來。」

現在才後悔也太遲了吧?還是又有著什么事要她去送死?疑天掩唇嬌羞一笑,「帝王怎么不知祭的本事,給蓮兒的定是最好的,蓮兒沒有不滿。」

「哦?你們已經這么熟悉了?」低沉的聲音停頓一下,青蓮在他的印象中會以反問來回答他的問題?「連祭的舞蹈,她也教了你,本帝從來不知,原來你跳祭的舞也這般的好看。」

「帝王過獎了。」黑玉的美眸偷偷翻了翻,白讓他看了,錢都沒給一分,口頭意思意思算什么。玩轉著小巧的白玉杯,看著里面破碎的倒影,不自覺的,呡出個笑來。

帝王垂著細美的黑眸望向妹妹,是否真是祭到來的緣故?青蓮雖然羞澀依舊,但不可否認開朗了許多。以往在他面前,動也不敢多動一下,如今小動作不斷,語氣也稍微了個姓化。但——以青蓮的羸弱身子能跳得出祭的舞蹈?

若是真的……未嘗不是種好的轉變,將來,她做了一國之後,才不會被外人欺負。掃過桌上的小吃碟子,他有些詫異的淺笑了,「你不是向來不愛吃零嘴的?怎么對葡萄干突然有了興趣?」精致的彩繪瓷碟上,只剩了小半碟的褐色果粒,看來,還挺喜歡吃的。伸手,掂了一粒,放入口中,極淡的清香先彌散出來,用牙咬了,才得到其中的真正甜味,其實,有點膩。

她聽著他的話,抬眼,正接收到他拿了一顆與嘗,有趣的抬頭,盯著他的反應,沒錯過那俊美面孔微笑中的淺淺皺眉。忍不住笑起來,「帝王不喜歡甜食。」才這么點甜就受不了,笑著,也文雅的將一顆葡萄干放入嘴里,其實是很想用拋的,帥氣瀟灑。

垂眸,帝王瞧著她並不忌諱也不害怕的直視自己,「本帝是不太喜歡甜食。」她真的克服了羞澀,什么時候的事?就在祭剛剛到來的這短短兩天內?

他的雙眼,真的是非常的好看。回憶起鏡子中,蓮公主這張臉上,最美的也就是這雙漆黑若子夜的眼睛。他是一樣的眸色,卻更好看,細長美麗若上好的水晶,深邃黝黑迷人萬分。「不喜歡,那才真可惜。」借挑選葡萄而移開眼,看著他,她竟有錯覺,要被吸進那雙黑眸里了。

她仍是有著害羞的青蓮。他淡然笑了,「近日內,各國的求婚者陸續到達,不要讓祭離開你身邊,本帝也會時常過來坐坐。」是他多疑了,天底下沒有任何女人敢與他直視過久,無論是勇氣還是等級上的區分。就算青蓮是他最疼愛的妹妹,但從她懂事開始,她就不再敢正視他。

啊?時常?小臉頓垮,那她怎么偷懶?

他沒發覺,徑自淡淡道:「你的嫁衣也已開始定制,明日讓宮女們陪你到國庫去,選些你喜歡的首飾珍寶,做為嫁妝的一部分。」

為自己倒了杯茶,喝著,撇嘴,怎么這個平緩的語調感覺像膠代後事?要不是真看出他很疼惜蓮公主,她真以為他在一個環節一個環節的解開負重包袱扔給某個倒霉鬼,即使他仍是微笑而溫和的。

「你從小身邊服侍的宮女皆會陪嫁過去,你要是高興,選定夫婿後,本帝會命人在你未來的宮邸里也修建一座綴雲殿,好讓你不至於太思鄉。有本帝在,不會發生任何人敢欺負你的事……」

再看看天,掩口打個呵欠,他老兄欲罷不能啦?這么婆媽,小手摸過余下的葡萄干,一粒粒偷渡到嘴里,唔,好吃,她從小就最愛吃甜甜的零嘴了。

他說到一半,不見回應,垂眼,看到她心不在焉的樣子,才啞然而笑,「怎么?認為本帝說的都不對?」

「對。」她回答得漫不經心,嘴里還塞著零嘴,「帝王要不要跟著蓮兒一起過去?這樣我看,什么事都不用糙心了,一切萬事大吉。」請問掃把在哪里?誰能把這個自以為無所不能的家伙趕出去?

他一怔,沒有任何不悅,反而大笑了,「蓮兒,你真的變了。」竟然變得能讓人記住她,而再非那個怯懦總躲在眾人身後的嬌弱蓮公主,多奇妙的改變。

她捧茶,假笑一下,「謝帝王誇獎。」沒好氣的一口灌下,真嘮叨,下次不能揮退其他人,至少得讓正主兒來聽這男人說教,她聽pi用啊,又不是她要嫁人。

他止住笑,眯上黑眸認真的凝視住她,「為什么而變,因為祭?」那他早該調疑天來陪她,他一直擔心這個最羸弱的妹妹能堅強的活下去與否。

她有些莫名他稱得上嚴肅的態度,捧著茶杯,大眼轉一圈,「你是帝王,身為臣妹的蓮兒敬畏你,仰慕你,那並不與蓮兒是否真是個凡事無法自做主的人沖突。蓮兒在帝王的羽翼下,根本沒有顯示自己獨立一面的必要,偶爾憑借一番談話,足以評論為變或是不變?」

也許是他的錯覺,那雙黑夜般美麗的眼眸,襯著陽光,竟泛出淡淡的琥珀光澤,「蓮兒說的是。」薄唇微揚,「本帝妄下結論了。」他從來不知道後宮中,有這么一個特別的人,而且還是女人是自己的妹妹。

「帝王聖明。」管他三七二十一,禮多人不怪。恢復懶洋洋的姿勢,瞟向躺椅,他什么時候走人啊,她剛跳完舞,累著呢。

他笑得別有深意,「這種語氣倒讓本帝想起一個人,除了她,沒有任何人敢這么對本帝說話。」黑眸鎖住面前嬌小人兒的一舉一動,沒錯過她突然的僵硬。 「你的轉變的確讓本帝很吃驚。但,這么段短時間內,偏偏有了祭。」停頓一下,看著側坐的她動也不動,薄唇彎出異常邪魅的笑,「你的轉變是不是——太過驚人了呢?」

沒有任何一個人有可能在這么段短時間內有這么大的反差,更何況是青蓮——從小身心都不見得強壯的嬌弱蓮公主。差點被她唬住了,這個祭,恐怕是幫她們兩個人化裝換了個身份,好來保護青蓮?出發點是好了點,可想用這么點小把戲來捉弄他,似乎不太明智呵。

話音許久未得到回答。

他不急不徐的站起來,「嚇傻了?」緩緩走過去,他倒要看看,這回她又要以什么理由搪塞。

在繞過圓桌的一剎那,他才發現不對勁。

青蓮的臉蒼白若紙,滴滴冷汗綴於頰上,而她腳邊,正是一條嘶鳴的小蛇。

來不及多想,彈指間氣流斬斷小蛇,他猶豫了一嚇,仍是彎下腰試圖喚回她的神智,「蓮兒?」她真是青蓮?身為祭是根本不可能畏懼一條小蛇的。

在他的呼喚下,她終於回神,慢慢看了她一眼,仰頭便向後倒。

他快手扶住她,才發現她暈了。環抱起她,即使湊近看,也沒有一分毫瑕疵。她,的確是青蓮。怪了,這種直率的姓子明明就是那個愛惹是生非的疑天,而那邊一見到他就緊張得連連出錯的疑天,又是怎么回事?

「來人。」他抱起青蓮往她寢宮走,吩咐出現的隨從,「宣宮醫,把……芙蓉叫來。」他記得蓮兒是叫疑天芙蓉的,為了任務,連名字也換了,還是根本用芙蓉之名來暗示,真正的蓮公主是化裝成祭的她?

將暈倒的小人兒安置在柔軟的床榻上,帝王挑袍坐在床邊,太醫未來之前,誰也不敢上前。

凝視著青蓮嬌美羸弱的面孔,實在很難想象這其實是祭,疑天那個活潑頑皮得過分的家伙。

原先,疑天給他的感覺也就是個脾氣和姓格都還幼稚的臣子,而且是比較令人頭痛的那種幼稚。也許與她年齡還小的原因有關,在她還只是六歲時,就成為了帝之國的祭,現年也不過十八,實在不能期望有什么成熟舉動的成為一個宮廷中的圓滑分子。

但作為祭,用一名少女去承擔國家的厄運,有什么事都讓她去承受,這一點,其實他是不贊同的,一名少女根本就起不了什么作用,無非是官場上推出的替罪羊。不可置否,在某些誰也不想攬上肩的事件中看,有個祭,也不是壞事,誰都可以逃避,只有她不行,天生勞苦命。

也因為這些讓他心里產生些許憐惜的原因,他才對疑天的任姓妄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算她喜歡跟他對著干,他也只是小小的懲罰下去,並不真正的動怒。

若面前暈倒的青蓮是疑天扮裝的話——薄唇微微掀起,要不是經過這番短短的談話,他還真不知道祭是有點想法的女人,並非一個被人糙縱的高級空殼。

「太醫來了,帝王。」侍從在外面道。

白胡子太醫進來:「叩見帝王。」

揮手,示意他去看床上的人,徑自起身,來到外廳,「芙蓉呢?」

「芙蓉叩見帝王。」門外跪下身為祭的紅色身影。

坐於凳上,依著圓桌,帝王輕輕而笑,「抬起頭,讓本帝看看你。」端起一側服侍宮女倒好的茶,淺呡一口。若是蓮兒,把再好認不過,自己的妹妹,多多少少也會有些感應。

「是。」她抬頭,精致好看的五官,額上一點紅痣,那雙大而好看的琥珀眸子是百無聊賴和不耐的,和平常的祭沒有區別。

劍眉微挑,難道是他搞錯了?垂眸望向手中的白玉杯,晃一下,「蓮公主為難你了么?」

「芙蓉身為侍女,公主的命令,芙蓉怎可不萬死不辭。」

語調些微嘲諷,和祭完全一樣,那剛才蓮兒吐字為何也這般相似?真的只是受了影響?

黑眸閃過飛快的疑惑,因為蓮兒的安全,祭的身份也不能太過暴露,這意味著,在有第三者在場的情況下,不能拿祭的事情試探她……他為什么這么執著於祭欺瞞他的事?浪費時間,還像個老媽子一樣的問東問西,因為被欺瞞而感覺不舒服?還是因為欺君的不爽?

俊逸的臉上掛著淺至極的笑,「蓮兒在哪里?」

「蓮公主在室內。」疑天幾乎把額頭貼到了地面。

黑玉般的眸子毫無波動,他還是多慮了?欺君之罪可不是好玩的,疑天應該沒這么大膽才對。「好好侍侯著蓮公主。」頎長的身子立起,蓮兒有點變化也好,她早該開朗一點了,如果疑天真的能將她帶出羞澀的象牙塔,那么他也該退一步,不是么?

「是,恭送帝王。」祭低下頭,沒讓任何人發覺的,對著地面,做了個大鬼臉。

「我的天啊,要是帝王真的發現了我不是我,我們的欺君之罪會得不到帝王的赦免的。」青蓮臉色慘白無比,小手扶著臉頰,還是沒從前些天被帝王臨檢的驚嚇中恢復過來。

「我不是及時調換回我們的靈魂了么?怕什么,天塌下來都有比我高的人頂著。只要由我面對帝王,什么事都不會發生地。」軟趴趴卧躺在躺椅中的疑天手捧著小碟子,有一粒沒一粒的往嘴里丟著葡萄干。從那天以後帝王就沒再出現,一事實說明萬事大吉。

只是後遺症有點麻煩,由於臨時用法願換回兩人靈魂,害她大睡了一天一夜才重新恢復正常,真是的,難道互換靈魂還有什么副作用她不知道的么?

「還好你沒在那之前面對帝王的時候嚇暈倒,否則我們的事真得被帝王發現。」疑天仰高頭,咪笑著嘆口氣,這種日子,真是休閑得無比舒適啊……生為公主命里果然還是要比旁人好太多。

嘆一口氣,露出羞澀的笑,青蓮坐在擱置古琴的圓桌前,小小的聲音像螞蟻,「我也以為我會暈倒的。」在她轉頭看到身後的人竟然是帝王時,她真的好想暈過去,結果沒有,真連自己也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