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部分(1 / 2)

表妹難為 未知 6163 字 2021-01-19

功能 和功能!她沒提鄭家姊妹。

吳知雯微微欠了欠身:「金姐姐當年風采,記憶猶新。今日若有機會向姐姐請教一二,倒是知雯的榮幸。」她自進了帷幕,除了與眾人見禮之外始終不曾說話,到了此時才有些躍躍欲試。

阮盼含笑道:「若都有興,我便遣人取筆墨來。」睨著許茂雲道,「你可不許脫空。」

許茂雲立刻苦了臉:「阮姐姐你又欺負我。」

詹學士的侄女閨名一個婷字,與許茂雲顯然熟稔,笑著揭她的底:「茂雲近些日子寫詩大有長進呢。不過她若不肯寫也無妨,讓她畫一副畫就好。」

丁尚書的孫女丁仲寧拍掌笑道:「詹姐姐這主意好,不能饒過她去。讓她畫荷花!」

許茂雲就去掐她的臉:「讓你姑姑訓你。」

丁尚書這個侄女只不過比丁仲寧大兩歲,閨名丁意如,模樣與丁仲寧也頗像,同樣是鵝蛋臉丹鳳眼,坐在一起倒像是兩姊妹,只是性子明顯比侄女穩重些,聽了許茂雲的話只是微笑。

鄭瑾聽了一會,慢條斯理地笑了一笑,轉頭向並肩而坐的鄭珊道:「珊娘,你去跟吳家妹妹切磋切磋?」

鄭珊比鄭瑾小個一兩歲的樣子,眉眼間倒是有幾分相似,只是她生了一張圓臉,就不如鄭瑾艷光照人。身上穿著粉色散花綾春衫,裙子更是名貴的「天水碧」,戴著一副鑲粉色碧璽和珍珠的銀頭面,清秀干凈。聽了鄭瑾的話,她微微撅了撅嘴,哦了一聲,卻明顯並不十分情願。

吳知雯臉色頓時有些難看。這一圈兒坐著的姑娘們當中,只吳家二女與鄭珊是庶出。鄭瑾也是有才名的,自己不說做詩,卻點名讓鄭珊來與自己切磋,分明是暗示她是庶出,也只能與庶出的女孩兒們一起交際。

阮盼柔柔一笑道:「如此,不如讓許妹妹畫一幅畫,金姐姐,我,表妹和珊妹妹各自以畫為題賦詩一首如何?還有誰願參加?」

阮盼的身份是國公府嫡長女。英國公府近年來自從阮海峰死後再未出過特別出類拔萃的人物兒,家道是不如從前煊赫了,但也並沒有特別的敗落。恆山伯府雖然出了鄭貴妃,可伯府比之公府終究是低著兩級,鄭瑾再自傲,身份上也壓不過阮盼。更何況還有一個顯國公府的金國秀在。顯國公府確實人丁凋零,但名聲猶在,兩個公府嫡長女,她一個伯府嫡女也是不敢直攖其鋒的。

詹婷與許茂雲交好,當即笑嘻嘻道:「那我也來湊個趣兒,寫得不好,姐姐們可別笑話。」

丁仲寧也道:「我跟姑姑也湊一份兒。」

鄭瑾心里不舒服,瞥一眼並坐的綺年三人,不冷不熱道:「冷表妹不妨也寫一首,還有阮妹妹的這兩位表妹,何不也一展詩才?」

喬連波有幾分驚慌地看了看綺年,綺年就不由得嘆息了一聲。不會做詩沒關系,別這么慌慌張張的露怯啊。果然鄭瑾立刻追了一句:「喬妹妹想是詩興大發,已然迫不及待了?」

喬連波臉都脹紅了,綺年笑了一笑,轉向她慢聲道:「表妹知道我是不會做詩的,倒是表妹答應要給我綉的那帕子,不是說找不到好看的荷花圖么?呆會兒許姑娘畫了畫兒,我們求過來做花樣子可好?」

喬連波再怎么遲鈍也知道綺年這是找著台階給她下,當即微紅著臉點了點頭。知霏年紀雖小,也覺得鄭瑾說話十分刺人,當即道:「表姐綉的花那么精致,我也要一條帕子!」

許茂雲忙道:「喬家妹妹竟有好針線么?那我可要好生畫。拿了我的花樣子,也要送一條帕子給我的。」

喬連波面帶微暈,低聲道:「只要許姑娘不嫌棄。」

鄭瑾看這些人自顧自說話,倒將她冷在了一邊,不由得心中更是不悅。她素來自視甚高,出外交際卻總不如阮盼得人親近。若依她的性子,今日是不願前來的,恆山伯夫人卻說她年紀已然不小,總要出門交際,何況英國公府下的帖子,身份已經夠高,因此一接了帖子便叫人去回,說今日必到,硬著她來了。結果來了,又不怎么受歡迎,那面子上自然是有些下不去的,當即臉色就有些難看了。

「瑾娘姐姐的才名也是極大的,自然也要寫一首才是。」這說話的卻是安指揮使的孫女兒安浣青。安指揮使官居五城兵馬司,卻曾是老恆山伯的手下,自然跟恆山伯府走得近。安家姑娘偷眼看見鄭瑾面色不悅,立刻出來說話。

阮盼焉能不知這里頭的門道,當即點頭微笑道:「極是,瑾娘也要寫一首才是,可不能讓你逃了。」她自然也看不慣鄭瑾的作派,然而恆山伯府如今炙手可熱,不好得罪。何況今日顯然是她占了上風,那又何必非要迫得鄭瑾下不來台呢?

吳知霏年紀最小,既對作詩作畫不感興趣,又覺得這場面十分令人不舒服,當即扯了綺年道:「表姐,我們出去走走吧。」

這話正中下懷,綺年也不願意呆在這里聽這些小姐們明槍暗箭,一手攜了知霏,一手攜了連波,笑向阮盼道:「表姐們在這里做詩,我們這些俗人就不留下擾了詩興了,那邊杏花開得好,我們過去看看。」

許茂雲此時已然鋪開宣紙研墨調朱了,阮盼也不由得動了詩興,點頭笑道:「讓丫鬟們好生伺候著,莫走遠了。」

冷玉如見鄭瑾也只顧著尋思詩句,樂得清閑,也隨了綺年三人出來,一群丫鬟嬤嬤們跟在後頭,直往那杏花園去了。

離了鄭瑾,冷玉如面上笑容也多了,叫過聽香:「天天念叨著周姑娘,看見了倒不上來請安。」

聽香也是滿臉笑容,緊著給綺年等人請安:「奴婢哪里有姑娘念叨得多呢,好容易今兒見了,姑娘不跟周姑娘多說幾句話,倒緊趕著尋趁奴婢。」

綺年聽得直笑:「你這個丫頭,進了京也沒改了一張利嘴。」便叫如燕,「快拿個荷包來堵上她的嘴。」冷玉如好使個小性子,對丫鬟卻是寬厚的,聽香也貼心,知道冷玉如心思重,時不時的說個笑話排解。

如燕如鸝在這里見了聽香也喜歡,聞言急忙拿出荷包來硬塞在聽香手里:「我們家姑娘給的,你拿著就是,難道冷姑娘還為這打你手板子不成?」

一群人笑作一團,嘻嘻哈哈進了杏林。這杏林果然是極大的,比大明寺的梅林似乎還要大一點,只是地勢平坦,不如那邊有山有水的景致。此時杏花成片開放,真如十里粉雲,花樹間游人來往,熱鬧非凡。

綺年等人因是女孩兒,遂不往那太熱鬧的地方去,撿人略少些處自去看花。連波是最愛花的,湊得近了只是看。知霏便笑道:「表姐好好看了,回去也綉一幅杏花圖出來。」

連波正是有這個想法,拉了綺年小聲道:「我想給外祖母綉一幅四季c屏,春日杏花,夏日牡丹,秋日菊花,冬日水仙,可好?」

綺年欣然點頭:「好啊,比一般所用的梅蘭菊竹要更新鮮點呢。」

「表姐也覺可行?」得到肯定,連波露了笑意,「我想外祖母年紀大了,總要些新鮮顏色才看著歡喜。梅蘭菊竹雖雅致,總是冷清了些。」

冷玉如也點頭道:「不錯。老夫人年高,自然是要鮮艷顏色才顯得喜慶,尤其冬天里寒冷,用些鮮艷顏色,看著也溫暖。」

連波頓時歡喜起來,轉身又去仔細觀察那杏花姿態。冷玉如卻走得有些倦了,便跟綺年在一邊石頭上鋪了錦墊坐下。剛說了兩句話,猛聽連波那邊驚呼一聲,抬頭看去,只見她手按著胸口滿臉驚懼,片片杏花落了她滿頭滿身。

綺年跳起來一步沖過去:「怎么了?」話猶未了,只覺得胳膊上一疼,忍不住哎呀一聲,急轉身往後一看,十幾步外卻有兩個錦衣少年,帶著一群小廝站在那里。其中年紀較小的一個穿著杏黃箭袖,手里拿著一把彈弓,正沖著她們嬉笑。

這是哪家的紈絝跑出來隨便拿彈弓打人!綺年顧不上多想,先問連波:「可傷著哪里了?」

連波並未被打中,只是剛才一枚彈丸擦身而過,擊中了她頭上樹枝,將她嚇了一跳。見綺年問,正待說自己無事,嗖地又一枚彈丸打過來,卻險些打中她的發髻。

綺年大怒,回頭斥道:「這是誰家的孩子,隨便拿彈弓打人,難道沒有家教么?」說著便挽起連波,又招呼知霏和冷玉如,「我們走。」

這兩個少年身上的衣服、頭上的鑲玉累絲金冠都十分名貴,顯見身份不低。雖則吳家不是沒名沒姓的人家,但京中勛貴太多,萬一得罪了惹不起的人就不好了。何況她們只是幾個姑娘,若跟這些紈絝子弟起了沖突,少不得還要帶累自己的名聲。

只是她要退讓,那杏黃衣裳的少年卻不肯罷休,反而一揚彈弓叫起來:「站住!你是什么人,竟敢教訓小爺!」

綺年當然不會站住,丫鬟嬤嬤們也一擁而上,簇擁著她們就要走。那少年頓時暴躁起來,叫小廝們:「給我攔下!」

幾個小廝自也看出這幾個女子衣飾華貴,必然不是普通人家,若是萬一惹到了貴人,兩位小公子不會有啥事,還不是下人倒霉?當下支支吾吾,雖然不敢勸,卻是誰也不當真上去攔。

那少年更加惱怒,索性一拉彈弓,嗖地又打出一枚彈丸,卻是對著綺年去的。綺年隨手把身邊的如燕一推,自己側邁一步,就躲了過去。少年見自己的彈子竟然輕輕松松就被閃開,頓時覺得臉上掛不住,索性拉開彈弓對著綺年亂打起來。

他其實只十歲,彈弓既軟,准頭也不足,二十步之外就s不中目標。何況這是在杏花林里,綺年推開了別人,按住自己頭上的帷帽,只在杏樹之間略加躲閃,那些彈子就沒一枚能s中她的。氣得少年不住地喝罵,只把一囊彈子都快打光了,也沒打中綺年。

旁邊一直抱著手臂看著的少年比他大個兩三歲的樣子,穿著一件寶藍色箭袖,神色有幾分y沉。這時候伸手拿過弟弟手里的彈弓:「笨蛋!」自己曳開皮條,填進了一顆彈丸。看他慢條斯理的動作,就比他弟弟穩當了很多。

綺年一看不妙,立刻閃到一棵樹後面。藍衣少年嗤地一笑,揚了揚彈弓:「你不出來,我就s其他人。我看她們有沒有你這么會躲。」

你妹!綺年肚里暗罵,但看如鸝已經悄悄脫離了大部隊跑了,料想是去找人來救,心里稍微放松一點,慢慢從樹後面走出來:「這位公子,我們與你們無冤無仇,你們卻隨便就拿彈弓打人,不知道是什么道理?」

敢這么猖狂,肯定還是有點身份的。當今皇上的三個兒子最小的也十四了,所以他們肯定不是皇子。昀郡王府的兒子最小的十五,也對不上號。恆山伯和承恩伯府的兒子們年紀更長……還有哪家勛貴之家有這個年齡的兒孫呢?綺年開始後悔沒有好好打聽京中勛貴們的資料。

藍衣少年哼了一聲:「你方才口出不遜,我就要教訓你!」

「似乎是令弟先用彈弓打我們的吧?公子是不是顛倒了因果?」

藍衣少年倒有點語塞,黃衣少年馬上叫起來:「小爺要打,誰准你躲的?又打不死人。」

這他…媽…的都是什么邏輯,誰家教出來的熊孩子!綺年肚里暗罵,嘴上卻淡淡地說:「小公子說得真是輕巧,打不死人也會打疼人呢,若是小公子身上挨我一枚彈子,只怕就不會這么說了。」

黃衣少年立刻豎起了眉毛:「你敢打小爺?」

藍衣少年卻嗤笑了起來:「就是讓你打,你打得中嗎?難道你還會玩彈弓?」

綺年一心只想拖延時間,聞言輕笑道:「若是我會,小公子難道就讓我打嗎?」

藍衣少年一怔,上下審視她幾眼:「你當真會用彈弓?」

綺年聳聳肩:「小公子又不會讓我打,會不會用又怎樣?」

黃衣少年經不住激,一拍胸脯:「你要是能打中我,就讓你們走!」

誰敢打你?打中了還不更麻煩?綺年吐著槽,向藍衣少年道:「我自然是不敢打小公子的,不過打這枝頭的杏花卻不難。若是我能打中這枝頭杏花,小公子可讓我們走么?」

24、大水沖了龍王廟

綺年這個條件提出來,藍衣少年倒微微皺起了眉。他長得不錯,眉清目秀的,可是眉宇間總帶著些y沉,小小年紀的就讓人看著發}。目光在綺年身上不停地打量,看得人很不舒服。半天才冷冷地說:「你若是打不中呢?」

綺年故做猶豫,半天伸出一只手:「五枚彈子,二十步的距離,我若是落空了一枚,任由小公子處置如何。」

喬連波著急起來:「表妹,你不能――」連喬連章都不會打彈弓,綺年一個女孩子家,怎么可能會呢?

綺年一只手背在身後,對她搖了搖。因為有帷帽垂下的面紗擋住了臉,所以沒人能看清她的表情。五枚彈子在二十步距離內打杏花,那真是太小意思了。

藍衣少年還沒說話,黃衣少年已經嚷了起來:「就這么說定了!你要是有一枚彈子打不中,就讓小爺拿彈子打你十下!」說著,搶過哥哥手里的彈弓就扔給了綺年,旁邊的小廝趕緊把彈丸送了過來。到了這時,藍衣少年也不能再反悔了。

綺年把彈丸拿到手里,才發現那彈丸金燦燦的,竟然是黃金打造。不過份量很輕,因為里面是空心的。彈弓倒是極好,牛筋擰著皮條做成的弦,如果真是用實心的銅彈,近距離幾乎可以打死人。

黃衣少年大聲吆喝著叫小廝去量出二十步的距離。綺年拉著牛筋弦試了試力,填上一顆彈丸,嗖地一聲s了出去。二十步之外,枝頭上一朵盛開的杏花應聲而落。

綺年這一手玩彈弓的功夫,還是上輩子做蘇淺的時候在孤兒院里練出來的。孤兒院里沒什么玩具,男孩子們就自己拿皮筋做了彈弓來玩,蘇淺也跟著。開始只能打樹干,後來就打樹葉,最後就開始打麻雀了,打下來拿到廚房里去給全院加菜。直到後來有人失手打破了宿舍的兩塊玻璃,彈弓才全部被沒收了。

蘇淺後來離開孤兒院去讀大學、上班,還不時地懷念那時候簡單的快樂。她還自己做了一把彈弓,休息日的時候去海邊打沙灘上的貝殼,甚至是淺水里的小魚。穿越過來之後她還做過一把,但是才玩了幾次就被吳氏發現,大驚失色地沒收了。

當然,好幾年沒再碰過彈弓,真讓她現在打麻雀那是打不中了。但是枝頭上那些杏花動都不會動,要打中還真沒什么難的。

黃衣少年看見杏花花瓣紛飛,不由得變了臉色。綺年卻看都不看他,曳起彈弓越打越快,五顆彈丸打過,那根枝條上盛開的花朵已經被全部打掉,枝條上變得光禿禿的,十分顯眼。綺年轉回身,把彈弓扔給站在一邊捧著丸囊的小廝,對藍衣少年福了一福:「多謝公子寬宏,我們告辭了。」

藍衣少年臉色難看地站著,喬連波卻不由得歡喜地跑過來拉住了綺年:「表姐,你好厲害!」

「等等!」黃衣少年突然叫了起來,猛地沖過去也揪住了綺年的袖子,「你們不准走!」

連喬連波都不由得要生氣:「我們明明贏了!」

黃衣少年蠻不講理地連她的衣袖也揪住:「贏了又怎么樣?小爺說不准走,就不准走!」

綺年真沒料到這小子如此無賴,剛想再找句話來擠兌他一下,突然聽見旁邊有人喊一聲:「放開我姐姐!」一個寶藍色小身影炮彈一樣沖過來,猛地撞在黃衣少年身上,把他撞得倒退一步,撲通一p股坐在地上。

這下子一群小廝都亂了,紛紛叫著少爺跑了過來。連藍衣少年都快步過來,一把揪住撞上來的喬連章:「哪里來的野種,竟然敢動手打人!」居然從小廝手里抓過彈弓,揚手把那牛筋弦當成鞭子對著喬連章的臉抽了下去。

綺年和喬連波同時驚呼,喬連波撲上去緊緊抱住弟弟,綺年也顧不得什么,狠狠用力推了藍衣少年一把,那弓弦就歪了,只有最後一段梢頭落在喬連波頰側,啪地響了一聲。

「住手!」一聲大喊傳來,綺年不禁松了半口氣。喬連章既然來了,那么吳知霄肯定也到了,如果金國廷也在,那這件事有侍郎之子和國公之子的面子,應該不會鬧大。

「你們在做什么!」吳知霄還沒過來,另一邊也傳來了斥責聲,綺年那剩下的半口氣也松掉了――阮夫人也來了,如鸝終於把救兵搬來了!

場面已經混亂成一團。黃衣少年被小廝們扶起來,還掙扎著要上來打喬連章。吳知霄年紀大些,要上來阻攔又怕碰到姑娘們,只能硬擋在黃衣少年面前。喬連章則抱著喬連波被抽到的手臂哭喊姐姐。冷玉如和綺年忙著看喬連波臉上的傷。藍衣少年卻轉過身去看著匆匆趕過來的阮夫人,不情願地喊了一聲:「母親。」

這一聲母親讓綺年等人全部呆住了。阮夫人氣得滿臉通紅,走過去揚起手就給了黃衣少年一耳光:「孽障!你在做什么!」

黃衣少年愣了一下,突然大聲嚎哭起來。阮夫人氣得渾身發抖,轉身大聲喝問藍衣少年:「阮麒!誰讓你帶著你弟弟出來胡鬧的?這是你們的表弟表妹!」

大水沖了龍王廟……綺年此時只有這么一個念頭。鬧了半天,這兩個紈絝少爺竟然是英國公府的兩個庶子阮麒和阮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