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部分(1 / 2)

表妹難為 未知 6216 字 2021-01-19

功能 和功能!畫的式樣,怕是滿京城里找不出第二對來。其實,也未必便是私會,吳侍郎的家教王爺也是知道的,只不知……那香薰球到底世子是從哪里得到的?」

「孽障,孽障!」昀郡王恨得又在桌子上拍了一掌,長嘆道,〃既是這樣,不能白白壞了姑娘家的名聲……那姑娘家世如何?只說吳侍郎是她舅舅,到底她父親是何官職?」

「聽說是父母已故,這兩年才進京城來依著吳侍郎住的。人我倒也見過,生得甚是美貌,也是懂規矩的。只是父親生前聽說只做過六品文官,官職不高。」

昀郡王聽了不由皺皺眉:「既是出身不高,求了來給那孽障做側妃罷。六品文官的女兒做側妃,也不算委屈她了。若說真懂規矩,又怎會出了這等事!」

郡王妃不答,面有難色。昀郡王皺眉道:「有什么話還不能與我直說么,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郡王妃苦笑道:「王爺,那姑娘雖說父親生前只是六品官,但……但卻是吳侍郎的親外甥女兒。吳侍郎已故的父親是大學士兼太子太傅,母親生前身上有著正二品的誥命哪。若是吳侍郎的外甥女兒做了側妃,日後王爺在朝中與他如何相見?」

昀郡王不覺有些煩躁:「任是祖父母再怎么,到底她父親官職不高。這還嫌不夠,難道還要世子娶個六品官的女兒做正妃不成?便是吳侍郎,怕也不敢跟本王開這個口!」

郡王妃輕嘆道:「吳侍郎自是不好開口的,可是那些御史們吃的就是彈劾大臣的飯,這事若傳了出去,懂事的,說是六品官的女兒做側妃已足夠了,不懂事的,怕會說太子太傅的外孫女兒被我們王府強弄了來做妾呢……再是入了玉碟有了誥命的側妃,也還是妾。何況這些年世子的名聲……」

「胡鬧!」昀郡王煩躁地一拍桌子,〃本王是天家血脈,又不似那些官宦人家,一朝不能做官,便是失了前途。郡王爵世襲罔蘀,只要我們沒有什么謀反的大罪出來,其余小事,任那些御史怎么彈劾,也動搖不到郡王府的根本。」

「可是到底有損王爺的名聲呢。」郡王妃雙眉輕蹙,〃世子或者不怕,可是下頭的弟妹們再議親要如何呢?尤其是燕妤燕好,姑娘家可不比兒子,怕的就是這些個名聲上的事。再者……真若是做了側妃,王爺莫非忘記了,我娘家哥哥的二兒子,定的就是吳家二房的姑娘,這日後親戚可怎么走動呢?」

妾的親戚是當不得正經親戚的,即便側妃叫得再好聽,也不過是妾換了一種說法罷了。一旦納周綺年做妾,吳家便不是王府的正經親戚,可是吳家偏偏又是東陽侯府的姻親,東陽侯府又是郡王妃的娘家,將來若是在東陽侯府上見著吳家人,叫郡王妃按哪邊兒招呼呢?

昀郡王也不由得皺起了眉,卻仍是道:「恆兒拖了這些年,萬不能挑個六品官的女兒做正妃,否則他日後還怎么出門見人?何況一個六品小官之女,又豈能管得了王府,做得了宗婦?簡直胡鬧!」

郡王妃知他至深,聽出他語氣雖不好,其實已經有幾分動搖,便輕嘆道:「有些話妾身自覺是不該說的,可是到了如今,實在不能不說了。世子已經二十五六,至今未有子嗣,王爺再拖下去,他幾時才能娶妻呢?」

昀郡王不由有些噎住,半晌方道:「也是他運氣不濟,先是皇上要給皇子們選妃,前些年說好了錦鄉侯家的女兒,偏生又出了流民和山匪的事……」

「王爺自然是為著世子好,想著讓他結一門門當戶對的好親事。」郡王妃心里有了把握,更加款款道來,〃可是這些年,難道是沒有與咱們王府相當的人家嗎?固然,因著皇子們選妃,挑走了不少好姑娘,可是恕妾身說一句,世子這身子,還有這風流性子,真要找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也並非易事啊。」

這句話說得昀郡王低頭不語,半晌才道:「其實顯國公家的那孩子倒真是個好的,只是那時候恰逢著她守孝,原想著出了孝再說,誰知道皇上竟將秀女的年紀放到了十八歲……」

「那只怕是皇上早就看中了顯國公的孫女,就是王爺那時候去提了,怕也不成。」郡王妃柔柔地說,〃方才王爺也說了,我們是天家血脈,王府的根本是輕易動搖不得的。既如此,倒也不必像那些普通官宦人家一般,必得要聯姻。何況吳侍郎的侄女兒如今就是皇長子側妃,皇長子……如今只有他不曾被皇上說要出宮開府呢。既有這層關系,那周家姑娘也不算一無所有,王爺又何必硬要棒打鴛鴦,就成全了世子也好。妾身想著,世子姻緣上艱難,難得有個他自己挑得上的,能叫他歡喜也是好的。」

昀郡王不由得嘆了口氣,看向郡王妃的眼神又溫和了些:「也就是你,會這般體貼入微……我也是矚意你娘家的那個姑娘……」

郡王妃眼波柔如春水,輕聲道:「只要王爺知我就好。采兒是我侄女,我自會安撫我哥哥。世子自幼沒了母親,我只想著別讓他受了委屈……」

昀郡王情不自禁抬手摸摸郡王妃的頭發:「也罷,你去張羅罷。只盼這姑娘穩重些,將來入府,我也不指著她掌管什么,大不了將來納個能干的側妃幫著,只要她不至太上不得台面也就是了。」

76銀香薰一錘定音

今日是吳若釗休沐。

若是往常;吳若釗少不得要展紙磨墨,好生寫幾幅字。只是今日卻毫無這風雅心思,只是夫妻二人坐對愁城。

「蘇家這親事……」李氏忍不住道,「當真再不能……明明此事與綺兒沒半點相干。」

吳若釗嘆了口氣:「若沒有鄭貴妃保媒之事;還可請許兄居中轉寰,如今……許兄也是無奈,說那蘇太太性子極端正的,不重出身,卻最重名聲。此事我們心知與綺兒無關,可是外頭傳言紛紛;終究是綺兒的名聲受了損。」

李氏微慍道:「我們綺兒名聲受損,難道恆山伯府大姑娘的名聲就好?誰不知她跋扈得很!什么名聲,怕是看著恆山伯府好,又不敢違了鄭貴妃的意思,順水推舟罷了。他們要攀龍附鳳,自去就是,做什么拿著我們綺兒說事。」說起來便有些恨,「我們綺兒全是無妄之災,如今倒好,那邊說上了親事,倒把我的兒晾在一邊作難。」

吳若釗如何不煩惱,勉強道:「英國公已將阮麒行了家法,又許諾下要為綺兒保媒。」

李氏啐道:「誰稀罕他家保媒,能保到什么好親事了!」

吳若釗苦笑。英國公私下里還了那香薰球,又與他說,願意為小兒子求娶綺年,但綺年毫不猶豫便拒絕了。吳若釗也覺得不是個事兒,哥哥壞人閨譽,弟弟去娶,日後教綺年如何自處呢?英國公便道要求娶喬連波。

吳若釗如今對喬氏姐弟已然不想再管,由顏氏作主一口便答應了,只是礙於綺年之事,不敢大張旗鼓地張羅。且喬連波因吳嬤嬤被賣一事,日夜啼哭病倒了,倒教這喜慶的事沒了多少喜氣。

「那燕秀才——不曾上門?」這簡直就是懸在頭頂的一柄劍,不知什么時候會掉下來。吳若釗甚至去找那日參加文會的人打聽過,都說並無什么姓燕的秀才。如今李氏日夜懸心,生怕那是個無賴之人,哪天會突然跳出來聲稱要求娶綺年。

李氏嘆氣,搖了搖頭:「倒是太後那邊,又催著霞兒遞話回來了。孫姨娘又哭得厲害……」本來兒子侄兒都中了進士,正是大大的喜事,如今不但無心慶祝,反還要鬧心。

吳若釗將手一摔:「送她去庄子上!」本來煩心事就夠多了,「無知蠢婦!永順伯那身份,皇上難道不忌憚著?正該離他家遠些——雯兒說什么了沒有?」

「沒有。雯兒倒去看了孫氏,勸她安靜些,說老爺總不會害她,一切都由老爺做主。」總算是自打上回失了韓家的姻緣,長進了些,「只是這么拖著,也怕霞兒會得罪了太後。」

吳若釗沉聲道:「既這么著,只得立時與雯兒尋門親事。」當初韓兆不就是用這法子推掉了鄭瑾么。

「可是這——許給誰家?」若是有好的,還不早就嫁了么。

「太太看,周家哥兒如何?」

「綺兒的哥哥?」李氏驚了一下,「他如今還只是個舉人,恐怕孫氏——」

「前次與韓家的親事就是被她攪了,這次斷不容她開口,明日就立刻送到庄子上去。」吳若釗先發了一通脾氣,才慢慢地道,「周家哥兒頗有幾分資質,只是這些年四處行商養家,不曾有多少時間細細地讀書,故而做出來的文章還欠通透。然而俗話說得好,讀萬卷書莫如行萬里路,我這些日子與他細細地談著,他對民生之事卻甚是了解。夫人可知道,韓傳臚在聖上面前得了青眼,也是因著他奏對之中言之有物,並非那等空談之人。今上與前頭先帝不同,每科策論必有國計民生之題,可見是重實務的。周家哥兒若在京城里住上兩年,常與人探討著學問,文章上中進士倒也不難。雖說名次怕不會太高,但日後為官,卻不只看這應試的三篇文章。」

這個道理李氏懂的。進士,每三年取幾百人呢,除了三鼎甲會給人留下深刻印象之外,就是傳臚都要差著一些,更何況後頭的呢?將來各自得了官,究竟經營得如何,卻不以當初得中的名次為准了。君不見,那入閣拜相的,有幾個是狀元榜眼探花呢?

「只是——綺兒這事——周家哥兒已經想著另找房子搬出去了。」出了這件事,周立年說起來是個外人,不能c手吳家事,但是對吳嬤嬤和顏氏卻是極不滿的,只是不好說而已。

「若成了親,自然要另找房子。」吳若釗並不打算招上門女婿,他看好周立年,想要托付女兒的終身,卻並不是想著叫女兒借娘家去打壓女婿的。

兩人正說著話,卻聽外頭腳步聲迅速,碧雲小跑著進來:「老爺,太太,有貴客!昀郡王妃和東陽侯夫人來訪!」

「昀郡王妃?」李氏頗為詫異,「她們來做什么?」

「已經到松鶴堂了,聽說是來提親的。」碧雲激動得臉頰通紅,「老太太請太太馬上過去呢!」

這下子吳若釗都驚訝了:「夫人快些去松鶴堂,我在這里等著消息。」來給誰提親?如今吳家沒出嫁的姑娘就只有吳知雯一個了,難道是吳知雯嗎?

「王妃是——要為世子聘綺年?」顏氏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連坐在下首的李氏都驚訝地抬起了頭。

「正是。」郡王妃今兒穿著正紅綉二色金百蝶穿花的襖子,下頭石青錦裙,頭戴四根象牙雕桅子花的發簪,打扮得十分正式,微微向前欠了欠身,「特意托了東陽侯夫人來做大媒。」

東陽侯夫人也一樣穿著正紅衣裳,顯然不是來開玩笑的,隨著郡王妃的話也微微欠身笑道:「說起來這也是大緣分呢,世子甚少出行,偶然一次就遇到了府上的表姑娘。聽說表姑娘從前居於成都,這可不是千里姻緣一線牽呢?」

這話半是恭維,半帶點諷刺,只是此時顏氏已經聽不出來了,只是滿心震驚:「世子出行?怎會,怎會見到我那外孫女兒?」

郡王妃含笑道:「也是世子唐突了,前次梅林里與周姑娘——害得周姑娘落水,招得外頭人說閑話——不過我此次來,卻是王爺誠心誠意要聘周姑娘為世子妃,從前之事也就無庸再提了罷?」

顏氏喃喃道:「梅林?梅林中不是一位姓燕的——」她突然硬生生將後半句話咽了下去,震驚太過,竟然略有幾分無措地看了看李氏。她本是在裝病的,這些天都絕不理睬李氏,只是今日郡王妃和侯夫人過來,才不得不把大兒媳婦叫了過來。誰知道這一開口,竟然是要來求娶綺年的,還是正妃!

李氏也是剛剛才記起來,昀郡王世子幼時進宮,就得了皇上親賜的「秀材」為字,只是因為這字是皇帝金口所賜,平常倒也不敢有人隨便呼喚,以至於雖則人人都知郡王世子蒙皇上賜字,卻是誰也極少能立刻就明白此「秀才」原來乃彼「秀材」也。

東陽侯夫人這個大媒今兒也是懷著看戲的心思來的。枉昀郡王為了這個兒子苦心孤詣,挑選了多少家的名門淑女,最後卻被世子自己搞砸了名聲,竟然要娶個父母雙亡的孤女做世子妃。雖說周綺年有曾為太子太傅的外祖父,有光祿大夫之女做外祖母,有身為正三品禮部左侍郎的舅舅,但說到底,她也不過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女而已!

想到此處,東陽侯夫人簡直有些嫉妒這個小姑的好運氣了。雖是繼王妃,卻是郡王心尖兒上的人;前頭原配王妃雖留下一個嫡長子,卻不但是個病秧子,還有些風流症候;自己生的兒子雖無什么大才,卻也算得上聰穎,女兒正與英國公府議親,眼看著若成了又是一番助力。小姑這一生,真是順風順水。若是日後能教自己的兒子得了世子之位,那可就算人生圓滿了。

反觀自己,雖然生了兩個兒子,在東陽侯府里算是坐穩了侯夫人的位置,可是東陽侯的爵位也就只到這一代,自己的兒子雖則有些出息,卻也再不能承爵。當初昀郡王求娶大長公主的嫡女做繼室,說起來還算是高攀了,可是如今,東陽侯府倒要求著郡王府提攜了。

想到這里,侯夫人雖然心里發酸,表面上卻不能不做出一臉笑容來:「正是。雖說世子略唐突了些,但《詩經》有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如今兩家只消結了這親事,便是一番佳話了。且——說起來,這也是親上加親了,我倒是歡喜得了不得呢。」

李氏完全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驚著了,一時間竟不知是驚還是喜。昀郡王府,竟然是昀郡王世子?求娶綺年做世子正妃?一個已故六品文官的女兒,做世子正妃?這簡直是求都求不來的好運氣啊!雖然之前有那些流言,但是正如東陽侯夫人所說,只要這門親事一結,一床錦被遮了,之前再有什么,日後也只能是一番千里姻緣一線牽的佳話,於綺年的名聲來說,真是最好的選擇了。

可是——李氏想想坊間對郡王世子的傳言,心里又不禁有些忐忑起來。世子身子不好,常年離不了葯是人人皆知的,何況又有個風流性情,房里正經的侍妾就有三四個,沒個名頭的通房還不知有多少呢。綺年才不過十六歲的小姑娘,嫁到那種後宅里,能有什么安穩日子過?

不過——李氏再一轉念,又覺得這也不錯。世子是原配王妃所出,現在這位王妃是繼室,說起來不算是正經婆婆。這女人嫁做人家媳婦,日子過得好不好,不光看丈夫,還要看婆婆。如今婆婆不是那么名正言順,先就少了一層搓磨,倒也難得。

然而——李氏突然又想起了那燕妤縣主。有那么一位小姑子,這嫂子難做。可是反過來想,正因成了嫂子,燕妤縣主就是再看綺年不順眼,也不能對她喊打喊殺了。且再過幾年縣主嫁出去,離著這嫂子就更遠了,反倒安全。

李氏這里正翻來覆去地想著,就聽侯夫人說道:「郡王府為表誠意,今兒就把世子的庚帖帶來了……」

顏氏此時頭腦一片紛亂,聽見庚帖兩字倒突然明白起來,脫口道:「且慢!王妃當真是為世子求娶我那周家外孫女兒?世子不曾——不曾弄錯了人?當日去上香的,並不只我周家外孫女兒一個。」這時候她當真是掏心掏肺地後悔了,早知有今日,當時何必就允了吳嬤嬤放出那樣的話……

郡王妃淡淡一笑道:「聽聞周姑娘手里有過世母親的一對香薰球?如今一只便在世子處,不知是否弄錯了?」這香薰球便是鐵證,便是昀郡王都說不出什么來。聽聞吳家還有一個記名嫡女未嫁,莫不是想把這個女兒塞給郡王府?雖是庶出,卻到底是吳侍郎的親生女兒,論起來這身份還是太好了些。

李氏氣得臉都白了。難道到了這個時候,顏氏倒想說出梅林里落水的是喬連波了?她雖不明白綺年的香薰球怎會在世子手中,卻知道若不是這對香薰球,只怕今日這事又要變上一變了。

郡王妃看顏氏不說話了,便含笑看向李氏。李氏連忙道:「王妃與夫人且請稍等片刻,外子就在家中,容我去去便來。」

寫庚帖這樣的事,自然還是該男人們做。郡王妃和侯夫人自然含笑點頭。李氏便匆匆離了松鶴堂,一路扶著碧雲的手,直回了蘭亭院。吳若釗還在房中枯等,見她進來立刻起身問道:「怎樣?」

李氏氣喘吁吁:「是,是來求娶綺年的!碧雲你,給老爺說一說。」她走得太急,此刻都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碧雲口齒伶俐,方才又是在屋里伺候,聽得清清楚楚,這時候連忙竹筒倒豆子般地全倒了出來。把個吳若釗都聽得怔住了:「那燕秀才——原來不是『秀才』,而是『秀材』!」

「正是呢!」李氏捂著胸口,「原是吳婆子那老貨聽錯了。老爺,這,這可如何是好?」

「什么如何是好?」吳若釗幾乎要笑了出來,「這可是郡王世子的正妃!若不是因著此一番y差陽錯,綺兒怎能嫁到這樣的人家?王妃已帶了世子的庚帖來?碧雲磨墨,我立即便寫了綺兒的庚帖,免得夜長夢多。」

李氏自然知道這樁婚事簡直是綺年做夢都別想攀得上的親事,可是到底是女人,仍舊忍不住道:「老爺只想著這親事好,怎么不想想,郡王世子身子不好,後宅里又多的是侍妾通房,綺兒才十六歲,這——」

吳若釗也不由得嘆了口氣:「夫人哪,若非世子有這些短處,郡王又怎么可能挑中綺兒做世子妃?如今郡王妃親自登門,還帶著東陽侯夫人做大媒,若是咱們拒絕了,一則,綺兒日後還怎么找婆家?蘇家剛剛——如今郡王府都不嫁,日後還有誰敢上門求娶?豈不被人笑話?二則,郡王府求親被拒,你讓郡王的臉面何存?東陽侯的臉面又放在哪里?別忘記了,東陽侯府可是已經定下了雪兒做媳婦!這是兩重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