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部分(1 / 2)

表妹難為 未知 6194 字 2021-01-19

功能 和功能!綺年正想說話,外頭如鴛在門上輕輕敲了敲:「世子妃,姨娘們過來請安了。」

趙燕恆眉頭一皺,眼神微微一冷:「你說的是,如今後宅還沒清凈呢,此時有孕確實不相宜。」他握緊了綺年的手,「再等幾年,我定讓你舒心過安靜日子。」

「嗯。」綺年沖他一笑,「夫唱婦隨,我們自是要一起努力的。如鴛,問問姨娘們用過飯沒有,若沒用過的就回去先用飯,就說我和世子爺還沒用完飯呢。」

「奴婢說了,紫菀姑娘說,正是因著您和世子爺還沒用完飯,她們才該過來伺候的。」

「就說她們的孝心我知道了,叫她們在偏廳里等著罷。」綺年一句話打發了人,轉頭帶點兒酸味地問,「她們以前也這么每日來請安哪?」

趙燕恆輕咳一聲:「我一年里倒有小半年不在府上,便在也時常裝個病痛。」見綺年撅著嘴巴,不由得輕笑,「嘴巴上都能掛油瓶了。她們——我其實也極少去的,多半是在秋蘅齋里裝個樣子。」

綺年從前覺得跟丈夫討論「你睡過別人幾次」實在是件沒意思兼沒品的事兒,那不都是他認識你之前的事么?你都沒有參與過那段生活,有啥好糾結的?但是這事情臨到自己頭上,總是忍不住有點發酸,只得自我安慰:不是我糾結,是這些人日後可能還要在我的生活里出現,不解決問題不行。

這樣做了一番心理建設之後,綺年才半酸不酸地問:「難道別人屋里都不去的?那給你放通房做什么啊?」

趙燕恆笑了笑:「父王成親之前,房里也並無通房,便是二弟三弟,至今房中也是無人的。父王家教甚嚴,兒子二十未婚方許放個老實的通房,只我是個例外,你可知是為什么?」

「為什么?」綺年睜圓了眼睛,「郡王府里居然還有這樣的規矩?我還當是——」

「當是什么?」趙燕恆倒好笑起來,「當這府里都是左擁右抱,花團錦簇?按郡王制,父王可有一位王妃,兩位側妃,兩位庶妃,四名侍妾,可是他也不過只有三人而已。」

那是因為秦王妃吧?綺年嘴里不說,心里嘀咕。趙燕恆看出她的想法,輕輕揪了一下她的耳朵:「父王可算是潔身自好之人了,我之所以十八歲就有了通房,是因著我身子弱,一時難以覓到合適的妻子,王妃說了,只怕我無後。」

「難道是讓你先生庶長子?長子非嫡,那可是家亂之源!」

趙燕恆微微一笑:「就連庶長子,王妃也不想讓我生呢。當初我有兩個通房,一個是怡雲,另一個叫冬香,不過如今屍骨大約都已爛成泥了。」他聲音里帶了幾分冷冽,「她死,是因著香囊中夾帶催情之葯,企圖引著我縱情聲色。」忽然意識到說得有幾分露骨了,他輕咳一聲,略有些尷尬地道,「少年人身量未成,若太過放縱,將來只怕房事上力有不逮……我也是費了些時日,才讓父王發覺了此事,將她處死。」

綺年轉了轉眼珠,突然想到了一個簡直完全不可能的可能:「你——不會是在紫菀她們房里——」一直裝著不行?

「咳咳!」趙燕恆用力咳嗽了兩聲,「這泡菜太辣,你少吃些罷。」

「真的嗎?」綺年很沒有規矩地抱住了趙燕恆的手臂,一半心疼一半帶著隱密的歡喜,「你真好。」

趙燕恆嘴角微微彎了彎,輕輕彈一下綺年的腦門:「沒規矩,還不快坐好!你這小醋壇子。」

「我可不是小醋壇子,我是醋缸呢!」綺年大大方方地承認,熱情地替趙燕恆挾菜,眼睛亮閃閃地表示,「別人愛說什么閑話就說什么閑話,我是悶聲大發財。」

「說的什么怪話。」趙燕恆失笑,但看著綺年眉飛色舞的模樣也覺得心里舒暢,「好了,且說正事。八月十四是二妹十五歲的生日,雖往常總是將二妹的生日與中秋一同過了,但今年是及笄之日,必要辦的。我估摸著,王妃會以中秋事多為借口,讓你來c持二妹的及笄禮。此事你怕要上心些,白露那里整理了一張府里各管事的名單,讓她得了空與你細講一講,暗中帶你認一認那些管事。及笄是大日子,斷不能讓二妹沒了臉面。」

綺年邊聽邊點頭,夫妻兩人不管偏廳里還等著姨娘通房們,一氣兒說了半晌話,綺年才漱口起身:「我去偏廳看看。」

趙燕恆點點頭:「我這里還有些書信要看。」

綺年出了門,帶了如鴛溜達到偏廳去,只聽里頭鴉雀無聲的,一直在看著的小滿迎出來,悄聲道:「自打進來,誰都沒說話,衣裳也穿得規矩了。」顯然是被昨天世子妃給了下馬威,今天老實些了。

綺年微笑對她點了點頭,進了偏廳,四人立時都起身行禮:「給世子妃請安。」

「都免禮吧。」綺年看看怡雲,「平日里無事倒也很不用日日來請安。我看雲姨娘臉色不大好,多在房里養養才是。過幾日天氣更要冷了,一路從秋蘅齋和夏軒過來,沒得也灌一肚子冷風。」順便瞥一眼香葯,「香姑娘今兒穿的就暖和多了,瞧著也放心,昨兒沒凍著罷?」

香葯昨日回去喝了半日的姜湯,今兒再不敢穿著紗衣來了,雖然心里暗恨,可是自己出身賤籍,名份在那里壓著呢,連埋怨的話都不敢說一句,垂頭道:「多謝世子妃關切,奴婢無妨的。」

「那就好。」綺年沒打算多說話,直接就想端茶,紫菀卻搶先一步站起來,滿臉笑容道:「世子妃體恤奴婢們,奴婢們自是感激不盡,只是卻不敢因此壞了規矩。奴婢們伺候世子和世子妃原是應該的,若是世子妃不嫌棄奴婢笨拙,奴婢們以後來伺候世子妃用飯可好?」

看見你我也不必吃飯了吧?綺年瞥了紫菀一眼:「你有孝心是好的,伺候用飯就不必了,我這里也沒這個規矩。」

「可這是府里的規矩,奴婢怕亂了規矩,王妃會責怪奴婢。」

綺年笑了笑:「府里的規矩?郡王府里有通房姨娘伺候用飯的規矩?」拿秦王妃來壓人?果然是准備要蹦達了嗎?

「是。」紫菀一臉討好的笑容,「從前奴婢們也伺候過世子爺用飯的——」

「我今兒一早就是伺候過王妃用飯才回來的,怎么沒見著兩位側妃或是別的侍妾通房來伺候王妃用飯呢?」綺年不緊不慢地打斷她,「照你這么說,是王妃不守府里的規矩嗎?還是兩位側妃不守規矩呢?」

「奴婢——」紫菀又一次張口結舌,愣了幾秒鍾趕緊跪倒,「是奴婢失言了,是奴婢失言了。因著奴婢以前伺候過世子爺用飯,所以奴婢以為,奴婢以為這就是規矩。」

綺年坐著沒動,眼皮都不抬一下。紫菀跪了片刻,咬牙抬起手來往自己臉上扇去:「奴婢失言,奴婢失言。」

綺年點著數,等她抽了自己十耳光便抬了抬眼:「住手吧。按說你在王府里的日子可也不短了,到現在連規矩都搞不明白,也真不知你這差是怎么當的。我看也該請人來教導你一番,免得禍從口出,竟然敢議論起王妃和側妃們來。」

紫菀何曾議論過秦王妃和兩位側妃,只是有苦說不出,只得低頭聽著。綺年瞥她一眼,心想秦王妃實在太過托大了,紫菀這樣的人也當成人材放在趙燕恆院子里,真當趙燕恆是任人宰割嗎?以秦王妃這滴水不漏的賢惠名聲來說,似乎不該如此啊……不過紫菀是趙燕恆自己挑的,也許就是因為她胸大無腦?

「雖說你只是通房,也該好生讀讀《女誡》《女則》,我看,回去抄上十遍吧,日後若再敢妄議王妃,我便只好把你送到王妃處去發落了。世子院子里可不能有這般沒規矩的人。」

紫菀灰頭土臉,兩頰紅腫地退出去了,其余人自然不會自討沒趣,趕緊起身告退。綺年看著怡雲單薄的身形,放輕了聲音道:「日後雲姨娘逢五過來請安便是了,多調養調養身子要緊。」

怡雲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神里終於帶了點兒活氣,低聲道:「多謝世子妃。妾不過是卑賤之人,當不得世子妃關切的。世子妃不必為了妾費心了。」屈膝一福,這才轉身離去。

小滿在旁邊看著,笑道:「世子妃真是寬厚仁和,日後奴婢們也都有福了。」

綺年笑眯眯地看著她:「真會說話。難道之前你們跟著世子不算有福嗎?」

小滿大著膽子笑道:「跟著世子爺自然是有福的,但爺不問後宅事,如今世子妃寬厚,姨娘和奴婢們才是真有福呢。」

綺年聽她話里有話,略一沉吟便似笑非笑地道:「寬不寬厚,也要看人的。我對你們寬厚,對紫菀她們這些通房未必寬厚。」

小滿心里一緊,強笑道:「似她們這般時時想著給世子妃添堵,世子妃自是不必對她們仁慈。」

綺年轉動著手腕上的鐲子,緩緩地道:「你說得沒錯。只要是不想著給我添堵,我都會好生相待。尤其如你們這般,伺候世子多年,都是有臉面的。日後我和世子自然也要替你們謀前程,你們得閑的時候,不妨也想想,日後想要過怎樣的日子。」說完對小滿一笑,帶著如鴛走了。

96恆山伯風光嫁女

恆山伯府嫁女,是今年風光僅次於郡王府娶親的大事。雖然所嫁的不過是個正六品的翰林院侍講學士;但這位翰林卻是恩科的狀元郎;比之普通進士自是有天壤之別。

綺年穿了一件桃紅色散綉金銀花的長襖;戴著太後賞賜的和合二仙赤金鑲紅寶的步搖,又在鬢邊c了一小枝早開的丹桂;面含微笑跟在秦王妃身畔走下了馬車。

蘇家家境清貧;原是住在京郊的庄子上。只是定親之後,就在京里買了一處宅子。對外當然說是動用了蘇家的全部積蓄,不過很多人都在私下里說;這處宅子是恆山伯給女兒買的。畢竟在京城里買宅子;價錢昂貴還是小事;有價無市才是大事。蘇家這種宅子雖不是極大;地方卻好;若是沒有點手段,根本就買不到。不過也就因為這宅子不大,所以今日的酒宴是擺在恆山伯府,來賀喜的人都由恆山伯府招待。

秦王妃穿著紫紅色金線團花牡丹的褙子,頭上戴著六柄白玉梳和一對珊瑚珠花,既不失喜慶,又顯得十分庄重。綺年不得不承認,秦王妃非常適合紫紅色,若是別人穿了恐怕會顯得老氣,但秦王妃穿了就更襯得肌膚如玉,若是腳下再踩個蓮台,簡直就像一尊白玉觀音了。也不怪昀郡王對她一往情深,想來年幼的時候也早早就顯出了美人胚子的兆頭。

郡王府王妃帶著世子妃並一位縣主一位庶女齊來赴宴,恆山伯府也要大開中門迎接的,馬車一直駛進二門,恆山伯夫人帶著世子夫人一起親迎。

綺年看了看鄭少夫人,她跟這位世子夫人是第二次見面了,算算離著冷玉如出嫁已經一年多了,這次再見,不由得她不嚇了一跳:鄭少夫人比一年前更瘦了,臉頰上簡直已經要找不到r,眼睛微微陷進去,顯得格外的大;細細的脖子支著厚厚的頭發,似乎動一動就要折斷。不過她的精神似乎很好,臉頰上還有兩團紅暈,眼睛也很亮,倒像是比從前多了點活氣的樣子。

「王妃請,世子妃請,縣主請,二姑娘請。」

綺年立刻感覺到趙燕妤冷冷的目光,顯然,恆山伯夫人把她擺在縣主前面,又惹得縣主不悅了。不過在人前趙燕妤還是裝得不錯的,除了盯著綺年的目光冰冷之外,對誰都還是帶著點笑意的。她和趙燕好照例又穿著相似的衣裳,只不過一個是洋紅色,一個是銀紅色,衣裳料子也有所差異。在外人看來,郡王府真是婦慈姑孝,姐妹情深。

「夫人今日真是大喜了。」秦王妃的應酬話素來說得滴水不漏,聲音又輕柔溫和,誰聽了都覺得舒服,「新婿可是皇上親點的狀元郎,十八歲的狀元,便是整個大宋朝都沒有出過幾個呢。」

恆山伯夫人頓時笑眯了眼睛。其實她開始是不怎么看好這樁親事的,可是恆山伯將她罵了個狗血淋頭,說之前張家的親事已經被她搞砸,倘若這次再不成,就把鄭瑾送到廟里去做姑子算了!這話嚇著了恆山伯夫人,想想女兒也十七了,再不嫁就要成老姑娘,所以勉強同意了。

後頭兩家定親過禮,恆山伯夫人也見著了這位女婿,發現他文采風流年輕俊秀,倒是個好人選,加上鄭瑾自己在屏風後頭也看了,覺得滿意,恆山伯夫人這態度就頓時扭過來了。雖然說女婿如今才只是個六品,但丈夫已經教育過她:非進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內閣,只要扶持得力,這個狀元女婿將來前程遠大。既然如此,恆山伯夫人自然是高興的了。

「王妃真是太誇獎他了,不過是僥幸罷了。」恆山伯夫人嘴上說著謙虛話,眼睛卻不由得往綺年身上溜。蘇銳是鄭貴妃硬生生從綺年手里搶來的侄女婿,但綺年之後卻立刻得了郡王府這門親事,於是今日這見面不由得就有幾分尷尬了。恆山伯府本該得意的,可是綺年如今是郡王世子妃,連恆山伯夫人見面都要行個禮,鄭瑾出嫁之後卻不過是六品官的妻子……

「夫人太謙了,若說僥幸,有僥幸中進士的,還不見僥幸中狀元的。」秦王妃笑微微地邊說邊行,連裙角都沒有一絲掀動,讓綺年在旁邊看了真是只能贊嘆——這是門功夫啊,至少她現在還沒學得到這么精湛。

恆山伯夫人今日忙得很,即使秦王妃身份再尊貴,也只能引到席間陪著說幾句話,就得告罪出去招待別人的客人了。不過秦王妃也不缺人說話,才一坐下,就有東陽侯夫人帶著秦采迎了過來見禮,又要與旁邊同席之人寒喧,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這位就是世子妃?」綺年剛剛坐下,p股還沒坐穩椅子呢,旁邊就有人發話了。

秦王妃微微一笑,給綺年引見:「這是戶部尚書夫人。」

綺年微笑起身行了個禮,發覺盯著自己看的絕不僅僅是一位尚書夫人,簡直半個大廳的客人都在看這邊呢。

「果然生得端庄,禮數也好。」戶部尚書夫人嘖嘖稱贊了幾句,對著秦王妃笑,「你親自挑的兒媳,果然是錯不了的。」

頓時席間響起一片附和之聲,大意就是秦王妃慧眼識珠,雖然綺年出身不高,但秦王妃就是透過她的出身看到了她的心靈美雲雲。綺年一直微微笑著,稍稍低下頭,似乎對眾人的誇獎有幾分不好意思。其實最別扭的才不是她呢。

趙燕妤的表情確實有幾分古怪。她是跟未出閣的姑娘家坐在一席上的,跟這邊一樣,姑娘們也對新出爐的世子妃十分好奇。綺年的交際圈子並不大,沒見過她的人不少,所以頗有幾個開口向趙燕好打聽的。趙燕妤坐在那里,聽她的庶姐一聲聲地說著綺年的好話,恨不得大吼一聲全是放p!可惜聽著秦王妃那邊的奉承話,她再沒腦子也知道這時候打綺年的臉就是打了她母妃的臉,所以盡管快扭爛了帕子,她也只能跟著笑,不能說趙燕好是在胡說。

這么干坐了一會兒,綺年覺得臉都要笑僵了的時候,終於看見熟人了。永安侯夫人帶著阮盼和孟湘走了進來。

若說這京城貴婦中誰最得意,秦王妃得數一個,但還不如永安侯夫人,因為秦王妃是繼室。所以永安侯夫人一進來,眾人又都忙著奉承她去了。永安侯夫人大大方方寒喧見禮之後,笑對阮盼道:「跟你表妹說話兒去罷,跟著我倒拘束。」

阮盼先是立在她身畔替她端了一杯茶,這才過來找綺年,於是又惹起眾人一番誇贊,紛紛恭維永安侯夫人有這樣孝順的兒媳。

綺年不由得自省。比起阮盼來,她好像還真是有差距哩,至少在外人面前,她不像阮盼這么對秦王妃伺候周到。要改進!

「表妹過得可好?」阮盼今日穿著杏黃色綉玉蘭花的小襖,石青色挑線裙,頭上戴著赤金珍珠頭面,打扮得如往日一般雅致又不失富貴,可是細看一看,臉上的笑容里似乎帶了些什么,終究是不如未嫁前的輕快了,「聽聞世子已然出門了,想來當日傷得不重。」

綺年還是很欣賞阮盼的。典型的大家閨秀,頭腦清醒又識大局,難得阮夫人居然能生出這樣的女兒,想必是阮家老太君的教導起到了更多的作用。永安侯夫人能挑上這樣的兒媳,也是極有眼光的。

「多謝表姐關心。當時世子其實是受了驚嚇——表姐定也知道的,世子幼時曾經墜馬——至於傷勢倒並無大礙的。」

「那便好。」阮盼想起聽來的傳聞,微微抿了抿唇,覺得這話還是不問為妙。

「表姐可好?」綺年抿著嘴笑,「聽說孟探花琴棋書畫皆精的,跟表姐定是琴瑟和鳴,夫唱婦隨了罷?」

阮盼笑了笑:「你這張嘴呀。」卻沒有明確回答。孟燁確實如綺年所說,風流倜儻文采不凡,夫妻二人也確實算得上志趣相投,可就是……

「孟湘姑娘怎的好似有些不愉……」孟湘雖然平日里就目下無塵的樣子,但是禮節上還是足夠的,更不會隨便端個冷臉,今日的笑容卻有些僵硬。

阮盼輕嘆了一聲,有些含糊地道:「母親想著給二妹定親了。」永安侯府三房人不分家,少爺小姐們都是一起排行的,好在人口也不是很多,倒不難分辨。

「是哪一家?」綺年有些兒好奇。孟湘某些地方跟吳知雯有些像,在外頭說是永安侯府的姑娘,其實不過是二房的庶女,偏偏才華又高容貌又好,就總是有些心大。再者說,永安侯夫人只是她的伯母,真要定親的話還是應該由二夫人這個嫡母來管不是?

阮盼略一遲疑,還是說道:「母親想問問……郡王爺的二公子。」這是她今天出門的任務,就是從綺年這里先打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