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1 部分(1 / 2)

表妹難為 未知 6166 字 2021-01-19

功能 和功能!在書院里看了三弟一篇文章,寫得不錯。」

這么一說,昀郡王的心思又轉到小兒子身上去了。如今大兒子得了官職,二兒子更是當差當得頗得皇帝青眼,只有小兒子還功不成名不就的了:「是該下場去試試。」早先秦王妃曾說郡王府的公子們不比那等酸儒人家,必得考出來才有前程,因此從前毫不督著趙燕恆念書。那時他倒也沒放在心上,何況趙燕恆是世子,將來承了郡王位,自然足以富貴一生。只如今皇上對勛貴人家的子弟也要考核了,卻定要考出來才有前程了。小兒子從前在念書上還有些聰明的,十四歲就考了秀才,雖則後來秦王妃給他捐了個監生不曾參加秋闈,但據說在書院里一向都不錯,這如今念書也念了好幾年,也是該下場去試試了。

趙燕平臉色不大好看,低頭道:「兒子覺得再讀三年更有把握些。」那篇文章不是他自己寫的,是叫人做好塞責先生的。那段日子他正忙著跟鄭琨談條件呢,哪里有心情做文章。

「三弟謙虛了。」趙燕恆笑吟吟看著他,「我是沒下過場的,不過連小孟探花都說不錯,那必是好的。父王若不信,只管叫三弟把那篇文章背給父王聽聽。」

文都不是自己寫的,又時隔一月之久,趙燕平哪里背得出來?秦王妃連忙笑了笑道:「世子可別這么誇他,倒誇得他不知天高地厚了。這會王爺正用飯呢,回頭得閑再瞧他的文章也好。」

趙燕恆卻不打算就這么放過她,仍舊笑道:「也不用全背給父王聽,只要將其中幾段精彩的念出來,父王一聽便知。我記得小孟探花說,第三股與第四股尤其寫得精妙。」

昀郡王聽了也高興,目視小兒子:「念來聽聽?」

趙燕平調動全部腦細胞去回憶那篇文,卻只記得幾句斷斷續續的句子,勉強念了兩句,也不知究竟是第幾段的。昀郡王臉色不由得有些難看:「這才寫了多久,怎就忘記了?」

趙燕恆含笑道:「大約是三弟喝了幾口酒有些醉了,兒子倒還記得小孟探花當日復述的那兩段,背給父王聽聽可好?」

昀郡王不悅地看了趙燕平一眼,對長子微微點頭,趙燕恆便朗朗地背了一遍,念畢笑道:「兒子也就記了個大概,父王說,可好不好?」

綺年頗有幾分崇拜地看著趙燕恆,她都沒聽明白這之乎者也地說了些啥,趙燕恆只聽孟燁背過一遍就能記住,真是過耳不忘的好記性……

昀郡王聽完這兩段文章,心里倒喜歡了:「果然不錯。」他雖然沒下過場,但也跟幕僚們談說過一些,文章的好壞也略識得些,「既這樣,春闈便去試試。倒也不求你一科得中,熟熟手也好。」小兒子將來是不能得這郡王位的,他也想著能向皇帝給小兒子討個爵位,但總也要小兒子有些才能才好,難不成讓皇室養廢物么?

昀郡王這話說了也就無可更改,趙燕平頓時覺得杯里酒都有些苦了起來。偏偏趙燕恆還斟了杯酒笑道:「那就預祝三弟蟾宮折桂,金榜題名。」

按規矩,郡王府要守歲守過子時,然後進祠堂祭拜了方歇下。不過睡一兩個時辰就要起來,准備進宮朝賀了。

綺年是上了玉碟的世子正妃,雖然進不了祠堂,也得在外頭冷風里等著,直到趙燕恆跟昀郡王祭拜出來,夫妻兩個才上了轎子回節氣堂去。

屋子里暖和,綺年都快被風吹透了,在熱水里泡了一會兒才暖過來,趕緊鑽進被窩,眼睛頓時睜不開了,迷迷糊糊地靠著趙燕恆道:「那篇文章是不是有什么蹊蹺?」

趙燕恆摟著她笑了一聲:「有沒有蹊蹺,等春闈過後就知道了。」

綺年打了個呵欠:「嗯,瞧著三弟那臉色,好像誰給他戴了副枷似的。」

「嗯――」趙燕恆的手下意識地摸在她的小腹上,「她要給你找不痛快,我就給她也找點不痛快。從前三弟讀書還是有幾分聰明的,只是年紀越長心思就越歪。等到王妃給他捐了個監生的時候我就知道,他的心思已經不在書上了。」

綺年在他肩膀上蹭了蹭:「愛子如殺子,瞧秦王妃把縣主教成那樣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趙燕恆嗤笑:「你是不曾看明白她的心思。燕妤請封了縣主,身份本就高些,嫁到英國公府也算是下嫁了。且阮麒是庶子,要平級承爵少不了要父王代為周旋一二,那便是未嫁之前便讓英國公府承了我們郡王府的情,即便上頭有嫡母婆婆,也不好太擺起架子來,何況又不是親生。至於親生的那個,卻又擺不得婆婆的譜兒。如此一來,嫁出去做人媳婦受的苦,也能減到最低。這一條路都鋪好了,燕妤便是嬌縱些又有何妨呢?」

「那三弟――」綺年沒說完就把後半句話咽了下去,秦王妃自然是想著讓自己親生兒子日後承爵的,若真做了郡王,還要念什么書呢?

「可是如今――秦王妃怕是再不能這樣想了吧?」

趙燕恆輕輕一笑,語聲卻微微冷起來:「我如今不必再如從前一般韜光養晦了,這世子位我坐得越穩,她自然越急。只是一切勝負之數,還要等立儲之事塵埃落定才好判定。」摸了摸綺年的頭發,「你也要越加小心才好。」

綺年困得厲害,朦朦朧朧地應了一聲:「她如今還要在父王面前裝賢惠,好挽回前些日子的損失,便不會太難為我。睡罷,明兒一早還要進宮去朝賀,又要挨凍了……」

124一波未平一波起

作者有話要說:我去……好容易換了個瀏覽器才上來了——

進宮朝賀這種事情,並不是所有的官家婦都可以的;看起來挺風光挺有面子;其實是個受罪的活兒。綺年站在冷風颼颼的宮殿里等著的時候;看著周圍那些大妝的命婦們;直想嘆氣。有些年紀大的老太太們頭發都白了,平日里門都不出,這時候只要能走得動也得過來磕頭。宮殿里就是擱十個炭盆;也架不住穿堂風嗖嗖地吹;她里頭穿著里外發燒的褂子都冷得不行;老太太豈不更遭罪了。

扶了扶頭上的五尾鳳釵;綺年小心地活動了一下脖子――這些玩藝得有好幾斤重!幸好一年只要按品大妝這么一回;否則……

「世子妃可是身子不適?」東陽侯夫人在旁邊似笑非笑地問了一句。

綺年笑笑;客氣地回答:「多謝夫人關心;並無什么不適。」吳家二房跟東陽侯府因為吳知雪的親事鬧翻了臉,她才不相信東陽侯夫人有多關心她。

「哦――」東陽侯夫人果然拖長了一點聲音,「我還以為世子妃是有喜了呢。」

你家活動脖子是有喜的征兆啊!綺年懶得跟她對嘴,只笑了笑沒接話。誰知道東陽侯夫人還不罷休,笑著又說:「你是世子妃,世子年紀也不小了,得快些有子嗣才成啊。」轉頭又向恆山伯夫人笑道,「還是瑾娘有福氣,這才出嫁幾日就有喜了,再有幾個月你就抱上外孫了。對了,聽說世子房里人也快生了?到時候兩個男胎,你可就是雙喜臨門!」

恆山伯夫人聞言喜得合不攏嘴,點頭笑道:「借你吉言了。」自打上回鬧過了,鄭瑾在蘇家的日子頓時舒服了起來,她也不必再為女兒擔心了,若是能一舉得男自然是好,即使不能,只要再生就是了。

東陽侯夫人瞥了綺年一眼,意有所指地道:「這做媳婦的呀,還是要能生兒子,若不然,娶來了做什么呢?」

綺年含笑回看她一眼,沒有回答,只是抬眼看了看旁邊。東陽侯夫人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正看見阮夫人冷著臉扶著阮老太君走進來,頓時有幾分尷尬。誰不知道阮夫人生不出兒子來,如今的阮家世子是個庶出記在她名下的?這真是當著和尚罵賊禿,只顧著擠兌綺年了,就沒注意阮夫人恰好走進來。

阮夫人雖知道東陽侯夫人說的不是她,這口氣仍舊覺得咽不下去,冷笑了一聲道:「東陽侯夫人這話倒透著新鮮,只聽說娶妻娶賢,不曾聽說過娶妻娶生的,不知是哪位聖人的教訓?」

東陽侯夫人咽了口氣,不好反駁。一來英國公府的爵位高過東陽侯府,何況人家是世襲罔替,自己家這個還到了頭了;二來阮家還是小姑未來的親家,說起來也算得上轉彎親戚。不由得暗暗後悔自己說錯了話,看了秦王妃一眼,希望她出來打個圓場。

秦王妃這里還沒說話,外頭已經有號角聲傳來,宮人們進來請眾命婦出去行禮,這話好歹也就過去了。綺年笑吟吟地過去幫著阮夫人攙了阮老太君慢慢出去,按品級分班而立。一側頭,身邊站的是個大肚子,再看倒把綺年嚇了一跳:「柳側妃?」都這樣兒了怎么還進宮啊?事關皇嗣,講一下皇後肯定可以免了她的禮的。

柳側妃挺著個肚子笑笑,細聲細氣道:「大禮不可廢……」

綺年頗有幾分無語,後頭的吳知霞輕輕扯了她一下,綺年便稍稍後退一步與她並立,吳知霞貼在她耳邊低聲道:「別管她。如今疑神疑鬼的,就怕正妃害了她的孩子。今日若不來,府里只剩她一個,她怎么敢……」

綺年在腦子里把這話過了一遍才想明白,情不自禁地抬眼看了看不遠處的金國秀。敢情柳側妃是如此害怕金國秀會害了她的孩子且讓她無憑無證,所以必定要跟著金國秀,如此一來倘若她出了事,金國秀總也脫不了干系……懷孕懷到如此地步,不知是何苦來的……

命婦們各自站好,皇後還沒有來。廣場上的風颼颼的,沒一會兒綺年就覺得自己全身都要被吹透了似的,禁不住使勁握住了袖子里已經不是太熱乎的小手爐。天冷起來,時間也好像過得慢了似的,人人都在盡量不引人注意地跺腳。綺年忍不住又看看柳側妃,這樣的天氣,這樣站在冷風里,萬一得了風寒可怎么辦!

皇後的鳳輦終於到了,眾人都暗暗松了口氣,開始按著禮官的指揮三跪九叩地行起大禮來。這個時間倒不是很長,但挺著大肚子的可就辛苦了,跪下再站起,站起再跪下,來回地折騰,等到行完了禮,柳側妃那臉,也不知是在風里吹的還是別的什么原因,白得跟她披風邊上出的白狐毛一樣了。

皇後登上鳳輦離開,一眾命婦們便也退入宮殿。好歹這里還暖和,有些年紀較長的已經挺不住了,趕緊找了椅子坐下。金國秀皺眉看了柳側妃一眼:「我與吳惠側妃去仁壽宮給太後問安,柳氏你就在這里歇著吧,我叫隨月在這里伺候你,太後那里我替你問候就是了。」

「不不。」柳側妃由自己的丫鬟扶著,疲憊不堪地站在那里――大殿里椅子本來不多,又多的是年長的誥命們,一時她還找不到地方坐下歇著,「我跟姐姐一起去。太後身子不適,我本來就未能入宮侍疾,豈有來了還不去問安的呢?」

金國秀眉頭皺得更緊:「從這里到仁壽宮很有一段路,就算叫了轎子來你怕也受不了。依我說,你或者在這里坐著,或者先回府去,如今你肚里有皇嗣,本來身子就不好,好生保養著才是正經。隨月這里伺候著,我和吳惠側妃去去就來。」

她越這么說,柳側妃倒越固執了,警惕地看著隨月:「我身子很好,去給太後問安也是應盡的孝心。」

金國秀不再說什么了:「也罷,你既自己有主意,隨你。」

此時二皇子的正妃丁意如帶著陸側妃也過來行禮,都要去仁壽宮問安。秦王妃少不得也要去一趟,於是一行人加上伺候的丫鬟們十幾人都往仁壽宮走去。這里離仁壽宮實在不近,大概走了一半路程,終於看見前頭來了幾乘轎子,乃是來接她們的。

別人還好說,柳側妃先就松了口氣。她挺了個五六個月大的肚子,實在是走得辛苦。只是眾人上了轎子還沒走多久,綺年就聽見一聲痛苦的□,接著柳側妃的丫鬟就驚叫起來:「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一陣混亂,眾人都下了轎,見抬著柳側妃的宮人們已經嚇白了臉,金國秀過去把轎簾一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就躥了出來。秦王妃臉色一變:「不好,這是要小產!快,快召太醫!」

仁壽宮里,側殿中傳來隱約的□和痛苦的叫喚聲,正殿里金國秀跪在地上,太後正在不高興地訓斥她:「都有六個多月了,怎么還讓她進宮?」

吳知霞和綺年悄悄對看了一眼,兩人心里都明白,柳側妃這一胎多半是保不住了,可是從頭到尾都是她自己折騰出來的,找不到半點可以埋怨金國秀的地方。

「是臣妾――」金國秀的話還沒說完,吳知霞已經跪了下去:「回太後,並不是皇子妃讓柳側妃進宮的。昨日皇子妃就說柳側妃身子沉重不必來了,柳側妃說大禮不可廢,一定要來。方才皇子妃也說替柳側妃來向太後問安,讓她在殿內歇息,柳側妃又是不肯――方才郡王妃和郡王世子妃都在,還有好些位誥命夫人們,都聽見了的。」

綺年默默低下頭去。很顯然,吳知霞選擇了跟金國秀站在一起了。如果說當初剛剛入宮時她還抱著不甘不服的念頭想著爭一爭的話,那么她現在是放棄了,或者說是暫時放棄了這種念頭了。

吳知霞這么一說,太後也不好說什么了。長皇子府里的事沒個憑證,可是剛才在大殿里的事卻瞞不過人,吳知霞敢拉上秦王妃和綺年做證,還有那么多誥命夫人,就足以證明她說的是真話。

「你起來吧。」太後嘆了口氣,「哀家也是急糊塗了,知道你素來是個穩重寬厚的,倒是哀家錯怪你了。」

金國秀站了起來,垂頭道:「太後也並未錯怪臣妾,臣妾忝為正妃,本該好生照顧柳氏和皇嗣的,當初就該強叫人將她留在府里,也好過現下……」

這邊說著話,那邊側殿里的聲音已經微弱了下去,一個宮女匆匆過來,臉色蒼白:「太後――柳側妃――柳側妃不行了……」

「孩子呢?」太後抱著最後一點希望問。女子懷孕,有七活八不活的說法,就是懷孕七個月的胎兒雖然早產也還可能活下來,而柳側妃這一胎細算算也是六個月快七個月了。

「不成了……」皇後一臉灰敗地走進正殿,「是個男胎,落地就沒氣了……柳側妃血崩,太醫用針也止不住血……」

太後手里的拐杖重重在地上頓了一下:「哀家的重孫!」簡直不知道該去罵誰的好。

「太後,」皇後神色冷厲,「柳氏在朝賀時還好端端的,才坐上轎子就出了事,我瞧著要好生查查,別是有人在轎子里做手腳了罷?」

「查,查!」太後頓著拐杖,「若有人敢謀害皇嗣,哀家要滅他九族!」

事情鬧到這個樣子,秦王妃也不好再在宮里耽擱下去,便告退了出來。丁意如帶著陸側妃也跟著告退,出來的時候,眾人的喜慶勁兒已經都沒了,這一年的一開頭,就蒙上了一層不大吉利的血色。

相對於皇家的沉重,綺年的日子倒相對地好過了一些。春闈成了壓在趙燕平和秦王妃頭上的一座大山,也讓秦王妃暫時顧不上別的事,雖然時常因為煩躁發些脾氣,但總體上來說並沒什么。

二月初九,春闈開了。

提前三五日,秦王妃就在一件件檢點帶進場的東西,以至於連二月二龍抬頭這樣的日子府里都沒個喜慶勁兒。

「世子妃,奴婢去看了,立年少爺出門的時候看起來跟往常也差不多,並沒什么大異樣的。」如菱站在綺年跟前回報著,「奴婢跟著一直看進了龍門才回來的。」

「那就好。」綺年把手里的帳本放下,嘆了口氣。不要太緊張,臨場發揮就能好一些。不過不知怎么的,周立年這樣的著急,總讓她有些不放心。

如鸝看綺年眉心打結,故意笑向如菱道:「你一早出去了不曾看見,三少爺出門那陣勢,恨不得能把全家都帶上呢。」

綺年知道她是想逗自己高興,笑著戳了她一指頭:「誰讓你背後議論三少爺的?被人聽見小心挨板子。」

如鸝見她笑了,自然就不再提這事,笑道:「是是,奴婢不說了。倒是玉如姑娘那里來的信,可是怎么說的呢?」綺年年前就給冷玉如去了一封信,說了鄭氏想要見一見張沁的意思。依綺年看,這事沒什么不好的,鄭氏挑兒媳,張沁也可先相相婆婆,畢竟在這古代,婆婆有時候比丈夫還要重要呢。

「等上巳節罷。」從進臘月到出正月,各家都是忙個不了,張家是第一次在京里過年,冷玉如做為已經管家的長媳,更忙得腳打後腦勺,實在也是顧不上。倒是上巳節,各家都要出門踏青,那時見上一面自是順理成章的。

如鴛一直在旁邊做針線,這時候忍不住一笑:「你倒是包打聽一樣,怎么那么愛聽這些事兒?世子妃該給這丫頭找個婆家了吧?」

「哎呀!」如鸝不防被如鴛說了這么一句,頓時紅了臉,撲過去要掐她,在屋里鬧成一團,惹得綺年也笑了起來。

「什么事這么高興?」趙燕恆推門進來,後頭跟著清明,替他解下肩上披風。

「回來了?」綺年笑著起身,「三弟進場了?」春闈也是大事,秦王妃不能去送,昀郡王帶了長子親自去送小兒子進場。

「嗯。」趙燕恆解著外衣的衣扣,「二弟明日就回來了。」

綺年回頭看了如鴛一眼,如鴛會意,立刻收了手里東西,帶著如鸝和如菱退了出去,這樣一來,獨有清明自己在屋里就顯得十分突兀。綺年瞥她一眼,接過趙燕恆脫下的外衣,隨口道:「清明你也下去罷,日後世子進了這屋里就有我呢,若有什么事,世子自然會喚你們。」

清明低頭答應,瞥一眼趙燕恆並不發話,也只得退了下去。綺年親自給趙燕恆倒茶:「二弟查得怎么樣?」

趙燕恆微微一笑:「將華絲坊俱封了。」

「沒下文了?」綺年詫異,「沒查出跟永順伯的關系?」

「皇上吩咐不要查了。」趙燕恆喝了口茶,「那華絲坊的本錢里有太後的體己。我瞧著皇上的意思,此時不好再往下查了。」

綺年聽得糊里糊塗:「那皇上打算什么時候查啊?時間久了,線索斷了可怎么好?」

趙燕恆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線索么,要有一定會有的。」

綺年眨巴著眼睛看他:「講清楚一點嘛,我想這些都想得頭疼。」

趙燕恆笑起來,將她摟到自己膝上:「你那么聰明,難道想不出來?」

「懶得想。」綺年撅著嘴把帳本拿給他看,「瞧瞧,多厚的東西!我現在還要看這些,還要給你做點針線,還要幫著籌備縣主的及笄禮,哪里還有心思去想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