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部分(1 / 2)

表妹難為 未知 6210 字 2021-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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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連波毫無主意地呆坐著,看著阮麟y沉的臉色,只能點了點頭……

141、國公府兩重婆婆

秋思院里極其安靜;簡直安靜得像個墳墓一樣;不但沒有如府里其它地方那樣喜慶掛紅,就連下人都沒瞧見幾個。喬連波跟著阮麟從一扇小門偷偷進去;給他們開門的是個穿檀色衣裳的丫鬟,一見阮麟就要落淚:「二少爺您可來了;姨娘哭得都病倒在床上了。前兒少爺成親;姨娘叫青袖悄悄出去找國公爺,想著能親眼看看少爺拜堂;結果——結果青袖出去了就再沒見回來……」

「行了行了;;別哭了。」阮麟也有些無奈,「夫人是絕不會讓姨娘去看我拜堂的,姨娘何苦再折騰,我這不是帶著少乃乃來了嗎?」

擦著淚,這才看見喬連波,連忙行禮:「給二少乃乃請安。」

喬連波心里忐忑,顧不得說什么,只擺了擺手就跟著阮麟進去,身後翡翠和珊瑚暗暗叫苦,但也只得跟著進去。

蘇姨娘正躺在床上,聽見說阮麟來了,急忙起身,一見阮麟進來,便兒一聲r一聲地哭起來。阮麟被她哭得心里難受,忙拿過墨子酥道:「姨娘不要哭了,兒子帶了少乃乃來看您,還買了您愛吃的墨子酥來。」

蘇姨娘接了墨子酥,看了看那眼淚又下來了:「好孩子,只有你惦記著姨娘,你大哥他——我真是白生養他一番了。」

阮麟少不得勸道:「大哥娶的是縣主,自然不好過來的,兒子這不是帶著您兒媳來敬茶了嗎?」回頭叫喬連波,「快過來給姨娘敬茶。」

旁邊連忙去倒了一盞茶過來,喬連波猶豫著,忍不住轉頭向翡翠看去。翡翠到此哪還有什么主意,只能低下頭去裝做沒看見喬連波求助的眼神。喬連波無計,只得端了茶過去,低聲道:「姨娘請喝茶。」

蘇姨娘看她猶豫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故意不去接茶,轉頭對阮麟哭道:「我的命怎么就這么苦,都是我的兒子,卻要去跪著給夫人敬茶,我這正經的生母,怕是這輩子都沒媳婦跪著敬杯茶了,還不如早死的好……」

阮麟也無可奈何,只得對道:「拿墊子來,讓少乃乃跪敬。」

翡翠和珊瑚都是大驚,翡翠脫口道:「二少爺,不可!若是被夫人知道——」敬正經的嫡母是跪敬,姨娘按說連杯媳婦茶也喝不上的,如今敬了,越發的敬出事來了。

阮麟也有些猶豫,蘇姨娘卻大哭起來:「就這么幾個人,是絕不會說的,夫人如何能知道?連個丫頭如今都踩到我頭上來了,還不如拿根繩子來勒死了我……」

「行了行了,你不得多嘴!」阮麟被生母哭得心焦,呵斥翡翠道,「你們兩個聽了,今日之事,若夫人知道了,我只問你們兩個!還不快拿墊子來呢!」

翡翠不敢再說,只能閉了口。喬連波身子微微顫抖,拒絕的話已經到了嘴邊,終於沒敢說出來,端著茶閉著眼睛跪了下去,顫聲道:「姨娘請喝茶。」

蘇姨娘心里痛快。踩著阮夫人的外甥女兒,就好似踩著阮夫人一般,這才裝腔作勢接了茶,從手上褪下一對白玉鐲子放在茶盤里,訓誡道:「既嫁進來了,就要守規矩過日子,好生伺候麟兒。」

喬連波忍著淚不應聲,扶了翡翠和珊瑚的手站起來,只覺得渾身都發軟,低聲道:「我先回去了,夫君在這里陪姨娘說話罷。」也不待阮麟回答,轉身就走。阮麟本想跟她一起走,卻被蘇姨娘拽住了,嗔怪道:「怎的娶了媳婦就忘了姨娘?好容易夫人不在家中,坐一會兒又何妨?」阮麟只得坐下,聽蘇姨娘絮絮地問他這些日子過得如何,丫鬟們伺候得用心不用心,待聽說成親三日尚未圓房,不由得皺起眉毛道:「既不圓房,少乃乃也沒給你安排個丫頭伺候?罷了,這才剛進門不知規矩也是有的,日後再這樣可不成。」

喬連波並不知道蘇姨娘已經管到了小夫妻的房中事上,出了秋思院的小門,眼淚就不由得涌了出來。翡翠忙遞了塊帕子小聲道:「少乃乃快擦擦淚,萬一被人看見可就瞞不住了。」

喬連波接了帕子覆在面上,帶著哭腔道:「她不過是個姨娘,如何敢叫我跪下敬茶!」

翡翠不好說,嘆道:「敬也敬了,少乃乃只當看在少爺面上,莫與她計較了。」

「我是國公府的少乃乃!」喬連波淚流得更急,「給一個姨娘下跪,若被人知道了還有什么臉!」

翡翠無奈道:「奴婢們自然守口如瓶。」暗想方才在秋思院里既是跪了,這會子還說這些有什么用,卻也知道喬連波那性子,只得哄著道,「少爺想來也是知道少乃乃委屈的,只要少爺心疼少乃乃,也都值了。」

喬連波抽抽噎噎,好容易止了淚,拿帕子拭了臉往自己院子里走。偏偏的就這樣湊巧,才走了沒幾步路,就見迎面趙燕妤帶了四五個大小丫鬟浩浩盪盪地過來,想要繞開已然來不及,只得站住了行個禮,叫了一聲大嫂。

趙燕妤也是無聊得很。阮麒如今在兩營軍里弄了個位置,每天天不亮就去軍中了,阮夫人又跟她不親近,也並不放權叫她管家,以至於她也是長日無事,幸而國公府花園子大,每日只好帶了丫鬟在園子里亂逛。今日卻恰好碰上了喬連波。

「喲,弟妹這是怎么了?」趙燕妤從幾日前心里就不痛快。喬連波嫁進門,嫁妝居然有九十六抬,且聽說本來還是要准備一百零八抬的。一個父母雙亡的孤女,嫁妝也想跟自己比肩!且第一抬嫁妝里還有太後賞的玉如意。想她出嫁,太後因跟大長公主感情好,秦王妃還特特入宮為她討了太後的賞賜,如今也不過是與喬連波一樣,她心里怎能舒服了?又且喬連波是周綺年的表妹,她想起這一層關系便厭煩。幸而喬連波d房花燭夜,阮麟也是在書房里過的,她心里才覺得好受了些。

喬連波不自覺地又摸了摸臉上,低聲道:「沒有什么,我要回屋去了。」

「站住!」趙燕妤眉頭一皺,「本縣主還沒說讓你走呢,這么急著回屋去做什么?」往前走了兩步,仔細看看喬連波的臉,「喲,這是剛哭過么,誰給弟妹受了委屈了?」

趙燕妤這樣y陽怪氣,喬連波哪里聽不出來,低了頭道:「沙子進了眼睛揉的,難受得很,大嫂恕我真不能奉陪了。」扶了翡翠的手低頭便走。

趙燕妤還要說話,被姚黃輕輕拉了一下:「少乃乃,這里太陽大,莫站在這里了。」她何嘗不知道趙燕妤看喬連波不順眼,但畢竟喬連波如今也是國公府的二少乃乃,阮麟也一樣記在了阮夫人名下,且還是阮夫人的外甥女兒,論起來比趙燕妤要親近多了。只是這些話自然不能說出來,若說了,反而是火上澆油,只得拿太陽大來引開趙燕妤的注意力。果然趙燕妤立時便覺得暑氣人,顧不得再糾纏喬連波,快步往樹蔭下去了。

喬連波一口氣走回自己院子,才進了屋那淚珠就如斷線珠子般落了下來。翡翠和珊瑚也無計可施,只得擰了涼帕子來讓她擦臉,好生勸慰著。足足地哭了半日,剛收了淚,阮麟回來了,見喬連波哭得兩眼紅腫,既有幾分歉疚,又有幾分不快,一時不知說什么好,只得拿翡翠和珊瑚出氣,斥道:「怎么不勸著,讓少乃乃哭成這樣,被夫人看見怎么好!」阮夫人見了必然疑心,回頭問出是去見了蘇姨娘,那還了得?

翡翠和珊瑚只能低頭聽著,喬連波剛止了淚,聽他訓斥自己的丫鬟忍不住又哭了起來,正要說話,外頭嬌脆聲音笑道:「少爺這又是怎么了?」黃鶯帶了個小丫鬟打簾子進來,目光一掃便掩著嘴笑道,「少爺可是跟少乃乃鬧脾氣了么?這大暑天的,若少乃乃惱著了可怎么好?少爺看奴婢份上,快別生氣了。」從小丫鬟手上托盤里端了一碗酸梅湯奉到阮麟面前,轉身又端了一碗送到喬連波眼前,嬌聲笑道:「少爺和少乃乃都消消氣,喝口酸梅湯去去火氣。」

阮麟臉色這才和緩了些,拿起碗來喝了一口,別扭地看了喬連波一眼:「你也喝些。再去給少乃乃絞條冷帕子來擦擦臉。」

喬連波只得也喝了幾口,入口倒是沁心地涼,這樣暑天確實精神為之一振,喝了小半碗才遞給了旁邊的翡翠。翡翠一入手,摸著那碗沁涼,不由得變了臉色:「這可是用井水拔過的?」

黃鶯眨眨眼睛笑道:「是用冰鎮著的。」

「哎呀!」翡翠不由得慌了,「少乃乃小日子,怎么可以用冰?珊瑚快去煮些姜水來!」

黃鶯連聲認錯,立刻叫小丫鬟去熬紅糖姜水,屋子里便是一片混亂。喬連波被翡翠這么一說,也覺得小腹墜疼起來。阮麟站在那里手足無措不知要做什么,最後被黃鶯趁亂拉了出去。

這一忙亂就到了晚上,阮夫人在永安侯府看了半日女兒,見女兒氣色尚好,只是眉間總有些鎖著,再問卻也問不出什么來,又見卧雨不在,心里模糊猜到些事,不由得有些心焦。但永安侯夫人一直守著,當著永安侯夫人的面又不能說什么,只得回來。黃天暑熱,連傳飯都不怎么精神,正想著叫兩個兒媳都在自己屋里用飯算了,卻見趙燕妤帶了春雲秋雨兩個丫鬟過來伺候她用飯。

雖說是縣主,但趙燕妤嫁進來數月,早晚問安倒是不缺的,雖說阮夫人也不能真讓她立什么規矩,但見兒媳禮貌周全,心里倒也高興,笑道:「這大熱天的,正想著叫你不用過來,你倒先來了。」

趙燕妤自己一人在屋里用飯也是無聊,橫豎過來了也不必像一般兒媳一樣站著伺候阮夫人用飯,倒還有個人說話解悶,便笑道:「原是該過來的,婆婆寬厚,兒媳更要知禮才是。不知道大姐姐怎樣了?聽說這一胎八成是個男孩?」

說起阮盼肚里的孩子,阮夫人就忍不住眉飛色舞起來。永安侯府請的兩位太醫診過脈,都說是個男胎。阮夫人這輩子就吃了沒有兒子的苦,想到女兒頭胎就能一舉得男,心里怎能不高興,當下與趙燕妤說了幾句阮盼的胎像,十分有興致。

趙燕妤卻不是來與阮夫人說這些孕事的,冷不丁地道:「弟妹怎的沒過來?」

阮夫人笑道:「今日她回門,打明日起再過來立規矩也不遲的。」便是再苛刻的婆婆,也不好叫新婦嫁進來第二天就立規矩。何況又不是自己親兒媳,來不來阮夫人都不在意的。

趙燕妤笑道:「我倒不是盯著弟妹來立規矩,只想看看弟妹的眼睛怎樣了。今兒午後在園子里遇見弟妹,見眼睛紅腫得桃兒一般,說是進了沙子揉的。我怕弟妹傷了眼,所以問一聲兒。」

阮夫人眉頭一皺,心知什么進了沙子全是托辭,嘴上卻道:「難得你惦記著,等用過了飯,我叫丫頭去問一聲兒。」天氣熱,也都不耐煩多吃,一時草草用過飯,趙燕妤也就告辭回自己院子。出了門便瞥一眼秋雨:「去看著。」

春雲不由得囁嚅道:「少夫人,都是二少爺那一房的事,您——」春卉的下場她們可還都記著呢。今日若是姚黃跟著過來,聽見趙燕妤提起喬連波哭的事兒必要攔住,偏偏今天姚黃被趙燕妤派回郡王府給郡王妃問安去了,她們這幾個到趙燕妤身邊的日子又短,並不敢十分勸著。

趙燕妤笑吟吟道:「我是關切弟妹,誰還嫌我不好不成?」說著回了自己院子,見阮麒已經回來了,正由他原來的貼身丫鬟蟬語和蝶語伺候著用飯,不由得臉就往下一拉。

蟬語和蝶語自然也是國公府給少爺們准備的通房丫鬟,兩個都生得俏麗,且是能干。趙燕妤自嫁進來看見這兩個就不順眼,蟬語和蝶語心里也明白,見少夫人回了房,連忙都往下退。趙燕妤見她們識相,臉色才好些,款款坐了,見阮麒狼吞虎咽,身上衣裳都未換,靴子上還沾了草汁泥土,不由得皺眉道:「怎么都不打水讓世子洗浴了再用飯?」

阮麒跟著兩營軍摸爬滾打了一天。張殊自上回遇刺之後,練兵越發的嚴格,這樣大熱天,只是換到了城郊外的山里,照樣訓練。這一天折騰下來,真是汗流浹背衣甲皆透,自己也知道滿身都是汗味,只是他吃不慣軍中食物,挨到這時候已然餓得前胸貼後背,哪還顧得上沐浴呢。一邊扒飯一邊含糊應道:「不必怪她們,是我餓得急了。」

趙燕妤抽抽鼻子,只覺得屋里一股子汗臭味兒,不禁捏著鼻子道:「下回還是先沐浴了罷,好大的味兒。」

阮麒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只管吃飯。趙燕妤看他全無形象地扒飯,忍不住又道:「慢些吃,這像什么樣子,哪還有大家公子的作派!」

阮麒不耐煩道:「軍營里都是如此,哪有什么作派!」若不吃得快些,飯都搶不上。兩營軍里不乏有些像他一樣的官宦子弟,本是攬個差事占著身子罷了,這些日子訓練下來,也照樣毫無形象地搶著吃。

春雲連忙輕輕扯了扯趙燕妤,堆起笑臉道:「少夫人也是關切世子,吃得太急不是養身之道,世子莫因年輕不在意,過後傷了身就不好了。」

阮麒放慢了些速度,斜了趙燕妤一眼,心想不管是不是關切,趙燕妤實在還不如個丫鬟說話中聽。屋里一時悶悶地無人說話,半晌秋雨回來,見阮麒在屋里,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阮麒瞥見她欲言又止的神色,沉聲道:「有話便說,吞吞吐吐的做什么?莫非是我聽不得?」

這話說得重了,秋雨嚇得連忙道:「奴婢不敢。奴婢剛才——夫人將二少乃乃叫了過去訓斥了一頓,二少乃乃在那里哭呢。」

阮麒一怔:「這是為何?」

秋雨囁嚅道:「聽說二少爺今日帶著二少乃乃去了秋思院,還,還——」

趙燕妤不耐煩道:「還什么?快說!」她是看熱鬧不怕事兒大,巴不得鬧得大些。

秋雨低頭道:「聽說二少乃乃給蘇姨娘磕頭敬茶了。」

「磕頭敬茶?」趙燕妤也驚訝了,「二少爺怎么敢!二少乃乃就真磕頭了?」

「聽說是跪了——」秋雨也不能明公正道地過去偷聽,只是跟小丫鬟們打聽了幾句,「奴婢也不知是真是假……」

趙燕妤怔了片刻,忍不住掩了嘴笑起來。阮麒慍怒地盯著她:「有什么好笑!」

趙燕妤撇了撇嘴:「這還不好笑?堂堂的少乃乃,去給一個姨娘磕頭敬茶?把婆婆放在哪里了?這還虧得是婆婆的外甥女兒,若不是外甥女兒,怕不是把姨娘當正經婆婆了?」

阮麒自然知道她說得對。再是生母,兒媳也沒有去給姨娘磕頭敬茶的道理,阮夫人焉能不怒?只是蘇姨娘總歸是他的親生母親,看趙燕妤這幸災樂禍的樣子,又是一口一個姨娘,不由得心中冒火,冷聲道:「別忘了,我也是從姨娘肚子里出來的,她也是你的長輩!」

趙燕妤噎了一下,無話可說,只得閉了嘴。又覺得不甘心,輕聲冷笑了一下,起身往里屋走,口中道:「這話你去與婆婆說才是。這樣有理,何不過去替弟妹說說情,就說姨娘生了你們,合該去給她磕頭敬茶!」

阮麒被她堵得也說不出話來。蘇姨娘不能親眼看著他成親,他心里也有些遺憾,未必不想讓親娘喝一杯媳婦茶。但他極明白,趙燕妤以縣主之尊,眼里怎看得見一個姨娘?如今阮麟將這事做了,他有心去替喬連波解圍,又礙著自己也是蘇姨娘生的不好開口。在屋子里坐了半晌,叫蟬語到自己小書房里去取了新得的一塊琥珀來,拿著往阮夫人屋里去了。

才進門,就聽見喬連波在屋里哭得哽咽難言,阮夫人正拍著桌子道:「你眼里還有沒有我?莫說我是你婆婆,就說我是你姨母,你這置我於何地!」

阮麒只能假裝沒有聽見,一腳就踏了進去,笑道:「母親——」仿佛這才看到喬連波一般,詫異道,「弟妹這是怎的了?」

喬連波哭得身子都軟了,掙扎著起來給他見禮。阮夫人見他來了,也不好再訓斥喬連波,沉著臉道:「什么事?」聞到阮麒身上的汗味和塵土味,不由得皺了皺眉。

阮麒將琥珀呈上,笑道:「新得了一塊琥珀,人說這是佛家七寶之一,想著大姐姐快要生產了,給大姐姐隨身賞玩。將來有了小外甥,據說戴了也保平安的。」

說到阮盼和肚子里的兒子,阮夫人的氣便都消了。接了那塊琥珀在手里細看,約有嬰兒拳頭大小,難得顏色紅艷透明,竟是塊血珀,不由得露了笑容道:「你有心了。怎一身的塵土,可是剛回來還不曾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