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6 部分(2 / 2)

這時,一個聲音傳了過來:怎么回事?

我扭頭一看,原來是杏姐走過來了。她已經平復了自己悲憤的心情,看到我蹲在地上,聽柳晨在埋怨我,她不禁問了起來。

柳晨忙對她說:杏姐,沒事,是呂哥太著急了些。

我已經不敢再看杏姐的眼神了,只好蹲在地上低垂下了頭。

杏姐站在那里,足足過了十多秒鍾,方才對我說道:你回你自己房里去,我去陪妮子去。

她說完就轉身推開房門走了進去,隨手就又把房門關上了。

我頓時有了一種被所有人都拋棄的感覺,既可憐又無助,悲涼到了透頂,就像被扒光了赤身果體地扔在了冰天雪地里沒人管一樣,欲哭無淚。

柳晨看我這樣,眼圈一紅,伸手把我攙扶起來,輕聲說:妮子的這種情況,大家都很急,都已經快撐不住了,最重要的是你不能急,你知道嗎?

我茫然地點了點頭,她又輕聲說:好了,回房間去休息一下!

我聽話般地被她攙扶著胳膊回到了房間。進了房間,我頹廢地坐在床邊,柳晨立即出去了,過了不一會兒,她又回來了。

她手里拿著棉棒和葯水,站在我面前,看著我的嘴唇,說:剛才捂你嘴的時候,把快愈合好的火泡又給弄破了,我再給你上點葯。

她邊說邊用棉棒輕輕擦著我的嘴唇,我看到棉棒上沾滿了血跡。

第22卷第71章名份

柳晨將我嘴上那些破損火泡的血跡擦抹干凈,又給我上好了葯,對我說:你先好好休息一會吧!我到妮子的房間去看看!

嗯,好。我躺在床上,足足過了半個多小時方才慢慢靜下心來。

不知不覺中又過去了一個多小時,房門被推開了,我忙坐起身來,我以為是柳晨回來了,我要問問她妮子的情況如何。

但進來的不是柳晨而是杏姐。

杏姐臉色冰冷,坐在了陪護床的床邊,正對著我,眼神仍舊哀怨地看著我,我真的不敢再看杏姐的眼神了,忙低下了頭。

杏姐坐在那里也不說話,屋中沉寂的嚇人。

過了足足幾十秒鍾,杏姐長嘆一聲,開口說道:大聰,如果妮子恢復不過來,永遠這樣下去了,你該怎么辦?

我一愣,我沒有想到杏姐會問我這么個問題,但我卻沒有絲毫猶豫,更沒有進行絲毫考慮,立即抬頭回道:杏姐,如果妮子真的恢復不過來了,我會照顧她一輩子的。

杏姐又輕聲念叨起來,似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我說:妮子怎么就認准你了?真是前世作的孽,唉……

我惴惴不安地低道:杏姐……

我剛叫了聲杏姐,她又說道:我知道妮子心里只有你,她放不下你,我看她天天悶悶不樂,康霄茗犧牲之後,我才想方設法又把你們撮合在了一起。我多次警告過你,讓你好好珍惜她,結果還是引出了這么個大亂子。如果妮子好不了,後果不用我說,你是清楚的。

杏姐,我知道我錯了,我會用我的終生來彌補的。

那好,你說該怎么辦吧?

什么怎么辦啊?

呂大聰,你他乃乃的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杏姐突然柳眉倒豎,沖我瞪眼狂罵起來。

杏姐,你別著急,我現在腦子很是混亂,你慢點說。

她白了我一眼,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怒氣,說道:我是說妮子要是恢復不過來,你該怎么辦?

我不是說了嘛,我會照顧她一輩子的。

怎么照顧她?

全心全意地照顧她!

你用什么名份來照顧她?

名份?

對,名份,你不可能用男朋友的身份照顧她一輩子吧?

我頓時明白了過來,沒有絲毫停頓,立即說道:杏姐,我會和妮子結婚的,這樣我就可以照顧她一輩子了!

聽我這么說,杏姐的冰冷臉色才總算稍微緩和了緩和,說: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和她結婚?

聽到這里,我鄭重地說:等妮子出院後吧,無論她恢復過來還是恢復不過來,我都和她結婚!

杏姐聽到這里,說道:妮子要是恢復不過來,她一時半會也出不了院……

杏姐,你的意思是……

我現在很是擔心,如果妮子恢復不過來,我能為她做的就只有一件事了……杏姐說到這里,突然用手捂住嘴,嚶嚶低哭起來。

看杏姐這樣,我很是難過,這段時間把她折磨壞了,一旦動了她的胎氣,傷了她肚子里的孩子,那我呂大聰豈不又背了一個債?想到這里,立即說道:杏姐,你有啥話盡管對我說,你別哭了……

過了幾十秒鍾,杏姐才慢慢平靜下來,憂傷地說:妮子最大的心願就是擁有一個自己的家,她只愛過你一個人,也正因為她愛你才使她落得這般境地,我想說的是,不管她恢復的怎樣,你要兌現你剛才說的諾言!

杏姐,你放心吧!你就是不和我說這些,我呂大聰這輩子也會只娶妮子的。

這時,柳晨推門進來了,她輕聲說道:杏姐,妮子是真的睡著了。你快回去吧,這里有專門的護理人員,你就放心吧!

杏姐疲憊地點了點頭,站起身來向外走去。

我跟著杏姐走出了房間,我想送送她。但她並沒有直接走,而是去了治療室,又在治療室里等了一會兒,等滿江大哥打完吊瓶,她和滿江大哥一起走了。

我推開妮子的房門走了進去,妮子靜靜地躺在床上,神態安詳,她是真的睡著了。

當我回到自己房間時,柳晨才告訴我,杏姐在妮子的房間里呆了很長時間,才辨認了十多張照片。

聽到這里,我又愁苦起來,問道:杏姐帶來了多少照片?

杏姐也帶來了很多照片,但滿江大哥帶來的照片也才只辨認了一小部分,什么時候全部辨認完,還是一個未知數。那個姐姐最有可能就在滿江大哥拿來的那些照片當中,先要將那些照片辨認完才行。如果沒有什么效果,那就只能將希望寄托在杏姐帶來的那些照片中了。

柳晨說著說著蹙緊秀眉犯起愁來,我則是更加愁苦起來。

第22卷第72章坐著火爐裝著很冷

柳晨對我說:你也別犯愁了,走一步說一步吧!現在的情況越急越壞事,你今晚好好睡一覺,補足體力和精神,明天讓妮子辨認照片的事只能是靠你了,滿江大哥一時半會也恢復不過來,杏姐又有孕在身,只能是靠你了!你要明白你肩上的擔子最重,你的任務還沒有完成。

嗯,對,柳晨,你說的很對,我必須聽你的才行,你的話總能說到我的心里去。

既然這樣,那你就聽我的,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睡覺,明天才會有精力撐下來。

嗯,好,我再坐一會兒就睡。

柳晨點了點頭出去了。

我開始絞盡腦汁冥思苦想起來,妮子口中的那個姐姐到底是誰?邊不停地問著自己邊不停地苦想著,最後把自己都苦想睡著了,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第二天一早,滿江大哥就來了,但我沒有讓他再給妮子辨認照片,讓他在治療室接著打吊瓶。

吃過早飯不久,杏姐也來了。我擔心她的身子,不讓她再呆在妮子的病房了,但她堅決不干。

自從我和妮子出事之後,滿江大哥和杏姐都請了假。杏姐現在成了閑職,又加上有葉行長格外關照,她請假沒有問題。但滿江大哥就不行了,他事務纏身,但他毅然決然地把手機關機了,自我從重症監護室轉到這個特護病房來,就沒有見過滿江大哥的手機開過機,還不知道耽誤了多少大事。

還是按照昨天的那個步驟,慢慢地讓妮子辨認照片中的人。可想而知,妮子現在處於意識模糊不清的狀態,今天進展的速度還不如昨天下午進展的速度快。

我不住地提醒自己千萬不要急躁,極力控制住自己,但有時也會心焦難耐地皺起眉頭,我雖只是僅僅皺了下眉頭,但正對著我坐在床那邊的杏姐立即就會沖我瞪眼。

快到中午的時候,我終於體會到昨天滿江大哥為什么會出現那種心力憔悴至極的原因了,這種苦煎苦熬的滋味簡直能把人給折磨死。我舉照片的手開始哆嗦,胸口煩悶,直想不管不顧竭斯底里大吼上半天才能將胸中的苦悶給吐出來。

杏姐看我這樣,急忙從我手中奪過照片去,讓我出去一會兒。

我剛一站起身來,險些栽倒在地,把杏姐也給嚇了一大跳,負責護理照顧妮子的那個女護士把我攙了出去。

剛進我的房門,柳晨進來了,她看著我吃驚地問:你的臉色怎么這么蒼白?

我全身像散了架一樣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說:我現在就像p股底下坐著火爐,還要裝著很冷的樣子,這種滋味快把我折磨死了……

柳晨一聽,忙道:你要撐不住,我來替你吧!

不行,這種事只能我來,雖然妮子清醒的瞬間,她喊我的那聲大聰,我當時有些恍惚沒有聽清,但我那聲嗯,卻是聽得很清楚,我也堅信妮子的確是喊我了。所以我一定要親力親為,對她的康復是有好處的。

聽到這里,柳晨的眼圈不由得一紅,輕道:你知道這樣,再難堅持也要撐下來。

我點了點頭,痛苦無奈地長吐了口氣,閉上了眼睛。柳晨隨後去了妮子的房間。中午飯我只喝了點湯,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妮子雖然意識模糊,但她也是很累,中午飯後,她足足過了兩個多小時方才睜開眼睛。

中午飯過後,杏姐接了個電話,對我說單位上有急事,匆匆走了。

滿江大哥打完吊瓶坐在醫生值班室休息。我則等妮子睜開眼之後,再接著讓她辨認照片。

我想任何經歷過這種事的人,即使再有耐心也會崩潰的。有幾次我把妮子看過的照片隨手就攥了個稀巴爛,這種苦煎苦熬的滋味已經折磨的我眼前發黑,胸口憋悶的都無法呼吸了。

杏姐走了後,柳晨坐在了我的對面。她的用意很清楚,就是擔心我著急。苦苦支撐了兩個多小時,妮子又閉上了眼。

我也徹底崩潰起來,把辨認過的那些照片,一下子全部都拋向空中,就像雪花一樣紛飛落地。柳晨大吃一驚,她沒有想到我突然之間會有如此之舉。我則立即起身掉頭向外快步走去。

這種滋味老子真的是受夠了,要知道這樣,還不如在大峽谷中一命嗚呼來的痛快,這種噬心蝕骨的滋味老子是真的受夠了。

憋悶的我剛來到走廊上就想大聲吼叫,我用力吞了口唾沫極力控制住自己,快速地向走廊盡頭走去。特護病房的走廊門口有保安在看守,保安看我穿著一身病號服,立即阻擋住了我。

第22卷第73章狂吼嚎叫

這個保安是個小伙子,他擋在我面前,問道:你是在這里住院的?

我點了點頭。

你要干什么去?住在這個特護病房的人是不能隨便出去的。

我低聲道:我想出去透透氣,一會兒就回來。

不行。

我的目光突然變得y鷙起來,死死地盯住他,心中狂罵:現在這個時候,誰來阻擋老子,誰就去死……

我邊心中狂罵著,邊伸手用力將他一把推開,忽地一下闖了出去。

保安喊道:你站住,不准出去。

我扭頭對他低道:別叫喊,我只是出去透透氣。

說完,轉身向樓下奔去。

保安在後邊又喊道:你……你……

我快步疾走,真的是不管不顧了,來到一樓大廳,熙熙攘攘的人流渾如無視,快速地躥出樓來,一頭攮進了病房樓前邊的花園樹叢中,揮拳向樹上打去,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讓我大聲哎喲起來,這一拳打在樹上,震動了骨折的手指,疼的我抱著手蹲在了地上,登時出了一身冷汗。氣惱之下,又忽地站了起來,抬腳對准樹干猛踢起來,不知道踢了多少腳,仍是無法發泄胸中憋悶,抬頭向天,就像狼一樣嚎叫起來,把周圍幾個閑玩的人都給嚇跑了。

這一番不管不顧地嚎叫,當真是酣暢淋漓,痛快無比,感覺已將胸中憋悶之氣吐了個干干凈凈。

但同時,這一番嚎叫,沒把羊群引來,卻引來了醫院的保安。

醫院大門口的幾個保安尋聲快速向花園中跑來。由於老子所處的位置樹木較密,那幾個很sb又很有責任心的保安竟然沒有一下子發現我,在我的不斷狼嚎下,他們終於看到了我,就像獵人一樣,四面八方把我包圍了起來。

一個領頭的保安用手指著我,喝道:你是從哪里跑出來的?

我已經嚎叫完畢,心情好了很多,不想再多事,扭頭轉身要走。

但那幾個保安卻將我緊緊圍住,連聲問著我。

我指了指對面的病房樓,說道:我還能是從哪里跑出來的?我就從這個樓上跑出來的。

他們看我身穿病號服,頭上也纏有紗布,雙手也被紗布包裹著,站在這樹叢之中縱聲狼嚎,不由得他們不吃驚。

那個領頭的問我:你住在哪個病房?

樓上的特護病房。

特護病房的保安怎么能讓你出來了?

我想出來就出來,誰也攔不住老子。

就我這句話,把這幾個人激怒了,他們相互對望一眼,不再是圍我了,而是轉成圈堵住了我。

老子這段時間已經夠苦悶的了,這幾個保安也太不識好歹了,我決定今天要大鬧花園樹叢。

我皺眉怒問:你們想干啥?

干啥?你是在這里住院的病號,跑到這里來大呼小叫的干啥?

我願意。

你願意的事多了。

怎么著?老子只要願意想怎么著就怎么著,誰也管不著。

還翻了你了?簡直是無法無天。

你他媽說誰無法無天呢?

我這話剛說完,那幾個保安一起動手,立即控制住了我,我想反抗,但根本就沒有反抗的余地。

tnnd,老子很是惱恨自己不會彈指神通,更不會九y真經。不然,手指一彈,把他們彈得天花亂墜,手爪一伸,讓他們頭頂開d。

這幾個保安就像警察押解犯人一樣,將我雙手反背,將我的腦袋摁住,推搡著我向病房大樓走。

我的雙手手指傳來陣陣鑽心的疼,大呼起來:你們別動我的手,我手上有傷,哎喲……你們他媽的不要動老子的手指……

他們根本不聽我的吼叫,只是押解著我向病房樓走。我也只好快步挪動著,只要腳步一慢,狗日的保安就使勁反擰老子的胳膊,ctmd。

周圍的人紛紛讓路,這是一幕奇觀,周圍的人都沒有想到幾個保安怎么押著個身穿病號服的人咕咚咕咚往樓里跑?

剛進大廳,一聲大喝傳來:你們這是干什么?你們快放開他……

我抬頭一看,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