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1 / 2)

陳醉「啊?」了一聲,黑字白底上那紅彤彤的圓章特別閃耀。

「甭管木魚腦子是怎么開竅的,批了就成!明日拿去辦執照!這以後的事情還多著呢」

喜上眉梢,陳醉仔細看了遍合同,邵菀一敲了敲她的頭,「小醉你看你,眼睛亮的像只小狐狸一樣」她戲謔道:「宋天朗家的飯好吃嗎?」

陳醉把合同擱下,動手收拾飯盒,「吃的不自在,特詭異,宋姨說我年齡不小了,張羅著給我介紹男人」

「呀!這么折騰!」邵菀一笑眯眯的說:「陳姑娘這么嫩,怎么著也不像恨嫁的人啊,何況……」

她眨著眼睛說:「宋天朗有沒有炸毛?」

她又自問自答:「不過沒關系,你給他順順毛就是」

陳醉從廚房擰了抹布,彎腰擦著桌子,邵菀一咬著薯片:「要是個正常男人早不干了,你倆這關系,絕對不純潔,但又沒有做不守婦道的事,挺特異功能的!」

她很肯定的點了點頭:「不正常的男人肯定會做不正常的事!」

陳醉說:「宋天朗要是會做正常事還真不是他的風格了,我認識他這么久,明白跟他處日子,你必須得跟他臭味相投」

不夠青梅竹馬,也沒有日久生情,頂多就是摻雜了些男女情愫和兄妹之情,陳醉很客觀的分析過兩人的關系,她覺得這樣其實挺好,他把她放心上,但也沒給她什么壓力。

他對她很真心,但還沒認真到那個份上。

陳醉本來想坐計程車,但後來還是走到公交車站,走的時候邵菀一對她欲言又止,陳醉也沒追問。

公車上搖搖晃晃的,前排婦女抱著的小孩,揮著r嘟嘟的手沖陳醉笑。

邵菀一的短信也是這會發來的:

[今天27號,小樂就要回來了]

陳醉把手機放進包里,看著窗外花花綠綠的,夜越深反而越鬧騰,合同搞定,其實她心情挺好,一路哼著曲兒到家,順便給宋天朗發了個信息---謝謝了。

不多久他回了個「?」過來。

陳醉沒搭理,暗暗鄙視了一下關了機便去洗澡,花灑嘩啦啦的噴在身上,蒸的滿室都是熱氣,陳醉左胸下方有塊不太好看的疤痕,皺皺的,顏色也丑陋。

這是任何人都不知道的秘密,陳醉的手指停在上面細細的撫摸,她以為,淚水和蒸汽混在一起便分不清了。

想到邵菀一的短信,陳醉蹲在地上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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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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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天朗覺得陳醉這丫頭不對勁,無緣無故給他發了個謝謝的短信,他打電話過去的時候,陳醉正在穿衣服,圍了個裹胸長發散在背後,她不是很骨感的人,腰上一點小r看著也挺舒服。

「怎么不接電話?」

陳醉說在洗澡,她聲音有點啞,宋天朗知道她的習慣,每次聲音不對勁,要么就是嗓子發炎,要么就是哭了。

「小醉你在干嘛?」宋天朗推開面前撒嬌的女人,走到門口。

陳醉「哦」了一聲,就把電話掛了,然後盯著某處發呆。

宋天朗郁悶的要死,握著電話臉都青了,這家伙智障了吧,不到十秒,陳醉就回了電話過來,她急著說:「不好意思啊,我想事情去了,你找我什么事?」

宋天朗這會臉色更差了,恨恨的說:「找你,要掐死你!」然後把電話掛斷。

他不喜歡陳醉在自己面前走神,非常不喜歡。

她看了看時間,這么夜深人靜的點,他不會為了掐死自己而專門跑過來,陳醉的視力不太好,三百多度平日戴隱形,百~萬\小!說的時候就戴著無框眼鏡,宋天朗說過很喜歡她戴眼鏡的模樣,看起來還挺像知書達理的人。

可是此時,陳醉翻著手中的書,一點也看不進去。

手機響的時候把她嚇了一大跳,見著來電人名,陳醉更加窩火,「要掐明天掐,今晚我還不想死」

宋老板一下子愣住,陳醉「喂?喂?」了兩聲,半天才傳來宋天朗的聲音,「我出事了,你要不要過來」

他又低低叫了聲:「……小醉」

陳醉耳根子軟,聽到這樣委屈的語氣,確實有點擔心,鑒於這男人y晴不定的作風,她還是遲疑的問:「失身?」

「我常去的那家,右拐a廳」

宋天朗不給她回答的機會便把電話掛了。陳醉這下還真有些手忙腳亂的,宋天朗不找別人只找自己,陳醉覺得就算不是大事,也棘手。

陳醉趕到的時候,宋天朗舉著酒杯在遠處沖她笑的時候,陳姑娘覺得自己的心跟玻璃一樣碎了滿地,握著的拳頭咔嚓咔嚓響。

更憋火的是,他身邊還有佳人作陪。

陳醉想把他腦子擰下來,宋天朗知道她不高興了,陳醉生氣的時候都不會跟人爭辯,無聲的抗議都表現在那雙眼睛上。

一旁的美人見陳醉目不轉睛的看著宋天朗,而宋天朗似乎很笑納這種眼神,於是她更賣命的往男人身上貼。

陳醉這姑娘看起來老老實實,其實屬於有仇必報型,當然這種情況只針對宋天朗。

她走到二人面前,宋天朗對她笑,叫了一聲:「小醉」

美人嬌憨的問,扯著他的衣袖晃啊晃的,「你們什么關系呀」無辜的眼睛眨巴眨巴的。

陳醉一下子來了精神,用更無辜的眼神和美女對望,「我和他什么關系也沒有,就是同床異夢好多年的普通朋友」

陳醉想了想,特真誠的對她說:「下次別穿豹紋內衣,這只孽畜不喜歡」

美女一愣,反應過來嬌吟一聲,掩住胸口腳一跺便轉身離開,走之前惡狠狠的看了一眼陳醉,當真是人不可貌相。

宋天朗斜靠在座椅上,手肘往後撐著吧台,陳醉特別看不慣他把襯衫扣子解開三顆以上,雖然宋天朗這個男人適合此類妖孽不羈的風格。

「流氓,有礙風化!」

他笑,「也就你能把流氓這個詞掛嘴邊這么多年」宋天朗伸手把她拉近,兩人的臉瞬間貼近。

「流氓不是我這樣的,我要是流氓起來,一口把你吃掉……」

陳醉聽到他恬不知恥的說:「放心,我會吐骨頭的」

就像一口吞了懷孕的蒼蠅般,陳醉一口氣憋在喉嚨,覺得這話聽著又y森又惡心。

「給你把人打發走了,我先回去了」

陳醉拂開他的手,宋天朗卻牢牢抓住不肯松開,「小醉……」

他慘兮兮的說:「……我沒帶錢包」

陳醉囧了,你他媽搞的跟被仇家追殺一樣,用那么神神叨叨的語氣說自己出事了,原來就是這等沒有技術含量的問題。

宋天朗故作可憐狀,暗暗欣賞著陳醉一陣黑一陣白的表情,心里暗爽。

陳醉無奈:「這里你宋老板不是熟客么,賒個賬又不會掉塊r」

宋天朗跟在她身後,「我這身份我這相貌,還真說不出口,怕丟臉」

陳醉替他刷了卡,低頭搗鼓著錢包,平靜的說了一句:「你不就是臉皮厚么」

宋天朗送她回家,陳醉解開安全帶下車,「以後這等破事,直接使喚你公司的人,或者你的那位男蜜」

宋天朗替辛向北默哀,他不就長的y森了點么,直接被陳醉打入男蜜行列,這丫頭對模擬兩可的東西沒好感,從小便是如此。

在陳醉心里,要或不要,喜歡或不喜歡,甚少和人糾纏拖拉。

延伸到八卦的范疇,陳醉對那些韓國哦霸,花般美少年從來就沒好感,宋天朗很偶然的發現,陳醉喜歡的明星是施瓦辛格和xxx的結合體。

xxx的頭貼在施瓦辛格的強健身體上,就是這樣一張貼畫,幾年前把宋天朗秒殺,石化當場。

他覺得他的小醉很可愛。

他也知道,他的小醉心里有個英雄夢。

陳醉想起了什么,「誒,謝謝你了啊,那個工程批了」

宋天朗冷笑了聲,「不用三番五次的說,要真想謝我就拿出點行動」

她剛想說下次請你吃飯,宋天朗適時堵住她的話:「別又說請我吃飯,沒有你我照樣得吃」

他抽出根煙,叼在嘴里准備劃火。

陳醉伸手把他的煙拿下收到煙夾里,「少抽點,對你沒好處」

宋天朗看著她,一臉的高深莫測,好半天才說:「不聽我的話,對你也沒好處,辛向北這次回來,不做出成績難以服眾,那塊地他非要不可」

「小醉,你這個工程在那邊,它不是我的地盤」宋天朗很認真的看她,「這些年你也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也惹了不少壞人」

陳醉說:「我做我的小生意,不到三萬的利潤,也得罪不了什么人」

宋天朗也沒跟她再說,重新點燃了煙,吸了一口吐出濃濃的煙霧,「別瞎鬧了,我幫你安排工作,好好安頓過日子」

陳醉說不用,連再見也沒跟他說便下了車。

她沒有經商的潛力,也沒有人吃人的狠勁,全憑一個勇字,邵菀一也蒙著頭死心塌地跟著她,從最初的三十多人到現在的兩個人,只有她自己知道,這是怎樣一種執念。

宋天朗看著她的背影,眼色有些變深,突然聽到「哎呦」一聲,陳醉上樓梯的時候沒踏足高度,「撲騰」一下,摔了個狗吃;屎。

陳醉站起來左看右看有沒有熟人,拍了拍p股飛快的跑上樓,宋天朗無力扶額,搖了搖頭開車離開。

……

辛向北今日心情不太好,酒一杯接一杯的喝,宋天朗看著他消沉的模樣,很厚道的告訴他:「有人說你像男蜜」

他沒聽清,「什么東西?」

「具有男性生理特征,但沒有男人的氣質」

辛向北嗆著了,「我今天碰到個女人,凈跟我死磕,一個小服務員也敢到我頭上去了,晦氣!」

他晚上和一群公子哥在飯店聚餐,談笑間多少有些炫耀的成分,女人、財富、權勢。負責他們包廂的是莫小追。

辛向北說了一句:「有些女人就想生個孩子綁住男人」

也不知道觸到莫小追哪根神經,她反對:「自以為是!」

眾人一愣,辛向北面子掛不住,惡狠狠的盯著她:「把你們老板叫來!」

莫小追不急不躁,「你這副樣子就是自以為是的典型解釋」

辛大少怒的一拍桌子,「還懂不懂規矩!」

「得了,您老別氣,我恰好要跟經理辭職」莫小追摘了白手套,「就看不慣你這樣的人,除了錢,還有什么好顯擺的,女人怎么了,女人生孩子怎么了?你不是女人生的嗎?原來你存在的價值就是用來綁住一個男人」

一席話把辛向北堵的啞口無言,臉色極為難看,莫小追把手套甩在他身上,走的頭也不回。

辛向北還沉浸在不愉快的經歷里,極為怨恨。宋天朗切進正題,「事情做的怎么樣了」

「談不攏」辛向北皺起眉頭,「那塊地正好在兩市的交界,政府管不著,也沒辦法從這下手,南市老丁那伙人和我們向來不合,井水不犯河水,這次怕是沒那么順利」

宋天朗「恩」了聲,「不是井水不犯河水,老丁看我不慣很久了,我在背後幫你的事估計藏不了多久,憑你一個人吃不下他們」

辛向北早就知道,他無所謂:「所以我找你咯,於私,你是我信服的人,於公,這買賣做成了,你分到的利潤也不少」

「這塊地,我必須贏」

宋天朗沒說話,抽著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行了,還沒到擺上台面的時候,我再想想」

辛向北拍了拍他的肩,「不方便的話,你去跟宋哥說說,能否賣我個人情?」

宋天朗掐熄煙蒂,「找他?不是我打擊你,你這翅膀還沒硬到那個程度,宋子休的人情你要不起」

他警告的笑:「可別逃開狼窩,又進了虎x啊,被我吃,還會給你面子,留個全屍」

「被我哥吃了,那可真是把你辛家咬的渣子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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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向北拍了拍他的肩,「不方便的話,你去跟宋哥說說,能否賣我個人情?」

宋天朗掐熄煙蒂,「找他?不是我打擊你,你這翅膀還沒硬到那個程度,宋子休的人情你要不起」

他警告的笑:「可別逃開狼窩,又進了虎x啊,被我吃,還會給你面子,留個全屍」

「被我哥吃了,那可真是把你辛家咬的渣子都不剩……」

辛向北覺得自己在宋天朗面前瞬間掉價。

「宋氏和南城一向沒什么交往,就算我開口,宋子休也未必會給這個薄面,南城不是什么善地,還記得丁家嗎?」

辛向北當然記得,丁家老小三十多條人命,一夜之間全部葬屍南城廢棄的公建地,昔日豪門貴氏,一個不留,還有三個月大的小孩,也是同等待遇。

這件事當時影響巨大,本應上報中央,風口浪尖時硬生生被壓了下去,最後只能解釋成——豪門恩怨。

「誰搗鼓的你我心知肚明,人吃人是手段,吃的太多,那就是缺心眼了……」宋天朗笑著拍了拍辛向北的肩:「你在國外聽聽也就罷了,但這次回來了,淌上南城的臟水是必然的,跟你說白了,我只助你擺平地頭蛇,後面的事情你自個兒辦」

宋天朗愛財,但也懂得適可而止。

他說:「向北,我幫你,三分圖利,七分顧情,南城的事我不想碰,宋家嫌棄這個麻煩」

辛向北看著宋天朗,眼底盡是沉默。

宋天朗其實還有個理由沒有告訴他,不想惹麻煩,因為他有軟肋,宋家人人都有手段顧得自己周全,只有一個人,不是宋家人,卻是他疼了那么多年的人。

宋天朗平日渣慣了,但心里還是有那么點幼稚的英雄夢,他覺得男人,就應該做到這個份上。

……

邵菀一此刻郁悶死了,「想不到這么點破工程這么折磨人」她把手里的文件「啪」的一聲甩在桌子上,「有什么好拽的?!毛都沒長全的小混混!」

陳醉剛給她沖好咖啡,小瓷勺輕輕攪著,三勺半的糖是邵菀一的口味,攪勻稱了遞給她,「吹吹再喝」

「哎?我說你怎么就不生氣呢?那群兔崽子開口就是兩萬的過路錢,咱這工程利潤三萬都沒有,這樣就玩不下去了!」

邵菀一抿了口咖啡,一激動之下把舌頭燙的發麻。

陳醉擰眉,「生氣?要是能解決問題我就天天生氣了」

她說:「那地方長的好,兩市交界處,混那的沒一個省心,咱們沒後台,擱在那就得任人宰割」

邵菀一猛的砸了下沙發,悶悶的響,她突然的動作把陳醉嚇了一跳。

「其實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還算簡單,我只是沒想到他們要那么多」陳醉愁眉,「利潤還在天邊掛著,一下子就得掏這么多出去,我手上還真沒這么多錢」

邵菀一看著一籌莫展的陳醉,心里頭不好受,「找宋天朗幫忙吧,他不會不管你的,你看這次他不也幫了嗎」

「不會不管?」陳醉搖頭,「這一年多,你看他管過我么?」

宋天朗當年一句話,「陳醉我就看你不爽了,今後你公司的事,是死是活我絕不幫你」

他讓陳醉徹底相信,什么叫說到做到。

她那三十多人的小公司,慢慢的,二十五人,十人,五人,最後變成她和邵菀一兩個人,扛著到處找事,連七八千的生意都沒辦法自己做,只能包給別人,然後從中拿微薄的利潤。

邵菀一想過要把自己的房子賣了,但陳醉堅決反對,「你要是敢動那房,我倆斷絕來往」

那一天,陳醉記得啊,菀一抱著自己一直哭,「你怎么就這么傻呢?人都死了,還惦記著這些干嘛呢?」

陳醉笑著說:「可是小樂還在啊」

明明是輕松的語氣,怎么就突然的心酸呢,陳醉在心里默默算著,還有二十一天,唐遠樂就要回來了。

……

每周例行陪宋夫人吃晚飯,陳醉愁眉苦臉的樣子,完全是為了配合哀傷的宋夫人。

「哎,你說我怎么就看錯人了呢?」陳醉的小手被宋夫人握的鐵緊,「以為是好孩子,哪知道一個比一個不懂事」

矮桌上一本本娛樂雜志的香,艷封面,男主角都是宋夫人為陳醉挑中的青年才俊,「都從小看著長大的,真是走眼了」

陳醉反握她的手給予無聲安慰,心里卻在發笑。宋夫人嘆了口氣,很真誠的說:「小醉你別急啊,宋姨一定給你挑個最好的……」

宋天朗聽到這句話一口水都噴了出來,陳醉笑的干巴巴的,眼神「嗖嗖」對准宋天朗。

「沒大沒小的」他正色道,「都說了讓你別急!夫人一定會給你找個好對象!」

說完,宋天朗看向宋夫人,「是吧?媽!」

陳醉牙癢癢,又不是天籟之音,誰讓你多嘴的。

宋夫人話題一轉,「天朗你也是,這么大的人了,雲姨的孫子都兩歲了,你也不給我爭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