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

吳魁鋒看著癱坐在椅子上的梁言，以他的潔癖程度，如果不是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身t，他是絕對不會就這么趴在桌面上的。

梁言頭朝下埋著，此刻聞言，沒有說話，也沒有抬頭，只是搖了搖頭。

「他們都出去抓人了，現在這里只有我。」

聽見吳魁鋒這樣說後，梁言終於緩緩抬起了頭。

無論看到多少次，吳魁鋒都難以相信，一個人竟然會這么迅速地衰老。

現在的梁言，雖然陡然看上去還是那副模樣，但他的眼角，額頭，已經出現了細密的皺紋，背上的p膚也枯瘦了不少。

「你的能力，使用起來副作用這么大嗎？」吳魁鋒完全無法理解，事實上直到現在他都很難相信世界上有「超能力」這種東西的存在。

當然，他並不羨慕，畢竟梁言使用能力之後的慘狀，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了。

這種違反生物法則的迅速衰老，讓吳魁鋒甚至懷疑，如果梁言再使用頻繁一些，或者每次使用的時間久一些，他就會活活老死。

梁言自己倒是並不怎么在意，他的呼吸略微有些短促，笑了笑說到：「還好，吃點東西就補回來了。」

「每次你都這樣說，想吃什么卻從來都不說。難道你擔心我們嫌太貴？都是為了查案，就算再貴的東西我也能想辦法給你弄來。」吳魁鋒皺緊眉頭看著他。

梁言扭過了臉，不再說話。

太貴？

那倒不是，只是他要吃的東西……太過驚世駭俗。

「不談這個，那個白顧問呢，有消息了嗎？」梁言問到。

聽梁言談起這件事，吳魁鋒的眉頭皺得更緊。

「他的信號最後出現的地方是江南區都商圈，但是這之後就突然消失了，現在天一黑更加難找。」

說到這里，吳魁鋒一聲冷哼：「哼，那楊萬龍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敢用這么個有案底的人？你們這一代年輕人可能不記得了，那白顧問從就不是個善茬，十年前，他謀殺了他的親哥，後來被診斷為反社會型人格障礙，因為年紀沒辦法定罪，所以他被送往精神病院，之後的青春期他是在精神病院度過的。這樣的人，就算表面看上去毫無問題，但他的精神狀況如何，誰能知道？」

聽吳魁鋒這么說，梁言忽然對白研良升起了j分好奇，他笑說道：「那你還敢用我這個來歷不明，身份不明的人？」

吳魁鋒低頭看向他，面se肅然道：「你不同，雖然你失憶了，各個系統也查不出你的身份信息，但你的精神狀態很正常，打擊罪犯時也毫不軟。」

「就因為這樣？萬一……我是裝的呢？萬一，我失憶前真的是一個窮凶極惡的罪犯呢？」吳魁鋒的理由顯然說f不了梁言，他一直很疑h，為什么吳魁鋒這么信任自己？就因為自己是他從江邊撿回來的？

吳魁鋒搖了搖頭，說到：「不僅這樣，最重要的，是你身上沒有那g味道。」

「味道？」這種說法倒是讓梁言有些意外。

「嗯，最喪心病狂的罪犯身上，都有那種味道，那是……瘋子的味道。」吳魁鋒認真地說，他絲毫不覺自己的說法是多么唯心。

梁言被他的話弄得哈哈大笑，「老吳，當了半輩子兵，又當了半輩子警察，你就相信『味道』這種玄乎的東西？」

吳魁鋒嚴肅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不覺得這有什么好笑的地方。

他確實聞到了。

在第一次見白研良時，他就多看了他一眼。

因為……他感覺到了，白研良的身上，有一g藏得極深的……癲狂的意味。

那種感覺，他曾經在一個極其可怕的連環殺人犯身上感受到過。

也許白研良自己都已經遺忘了，但吳魁鋒卻j乎能夠肯定。

在那個姓白的顧問最y暗的心底，封藏著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