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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鳳舞將魯圖先眼中的一絲輕微波動看在眼中,就更加堅定了她心中的判斷,便毫不遲延地繼續說道:「我想知道當時的情況,魯先生可以告訴鳳舞嗎」

感到身上被數道厲芒所籠罩,魯圖先緩緩抬起眼睛,不錯,玉珠、辛西雅以及一旁的龍靈兒都是神光湛湛地盯著他,尤其是玉珠的眼神,簡直比有形質的利劍還要銳利,讓人從心底泛起一絲寒意。

魯圖先的嘴巴剛想動,於鳳舞已經輕輕擺手,「魯先生,我們大家都是明白人,不要再繞什么圈子了。我想大家還是開誠布公地談談好」

站在一邊滿頭霧水的范銅這下好像明白了點什么,怒吼一聲,一伸手將魯圖先的胸襟抓住,咬牙切齒地說道:「好你個小子,敢騙你家爺爺」

「放手」於鳳舞喝道,「范兄弟你想錯了」

聽到於鳳舞這樣說,范銅悻悻地松開手,經過幾天的相處,他現在對於鳳舞這個美麗的大嫂可是敬為天人,十分聽話。

魯圖先將衣服整理了一下,望向於鳳舞的嬌靨,無奈地說道:「於將軍實在厲害,我的確是知道葉大人當時在什么地方,和什么人會面。」

柳琴兒騰的站起來,盯著魯圖先怒道:「那為什么」

「琴妹」於鳳舞打斷了柳琴兒的話,然後對魯圖先說道:「她們是武安的人嗎」

魯圖先肯定說道:「正是她們葉大人進去不久,武安的人就穿著葉大人的衣裳出去了。其實被殺的那兩個家伙也是活該,武安的人已經盯住他們有一段時間了。」

於鳳舞點點頭,慢慢說道:「原來是這樣,武安的人的確有殺他們的理由。天龍的出現只不過是給武安的人多了選擇而已。」

魯圖先的眼中閃過一絲的訝色,眼前的這個絕色女子果然不愧是智慧如海的戰神,僅僅從自己的一兩句話中就將整個事件串連起來,而且她到底是怎么看出自己了解整個事件的,他實在不明白。但他不知道,更讓他吃驚的事情還在後面。

於鳳舞見眾人還是不大明白的樣子,便向她們解釋道:「武安剛剛發生了百年不遇的旱情,加上天風一戰的慘敗,國內的局勢已經相當不穩定了。」

「這和武安的人去刺殺有什么關系嗎」柳琴兒還是不太明白。

於鳳舞笑了一笑,輕輕地說道:「聽說過什么叫做落井下石嗎既然現在的武安已經實力大減,想要擴大自己勢力的人怎么會輕易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呢」

「啊,我明白了」柳琴兒低叫一聲,「怪不得這次的婚禮連海鷹揚也趕來了,而他的鷹揚軍團也開始調動,原來是准備要趁火打劫。」

於鳳舞贊賞地看了一眼柳琴兒,說道:「就是這樣。還有,看樣子這次的出兵是尤那亞和吉里曼斯兩個人合謀的結果,作為他們兩系中的主戰派份子,特里尼和普爾兩個家伙一定是要出大力的。」

「於將軍的分析實在精確」魯圖先接口說道:「這次的密謀出兵武安,不但有我們法斯特的軍隊,還有其他兩個對武安窺視以久的國家楚越和英西。而被殺的兩個家伙正是在其中奔走聯系的骨干。」

「可是武安他們不是將一個公主嫁給我們的二殿下,而且還割了地向我們求和嗎」柳琴兒遲疑地說道:「現在我們法斯特這樣做不是太沒有道義了嗎」

於鳳舞搖搖頭,悠然說道:「傻妹妹,只要有更大的利益可得,誰還會顧忌到道義這種只能貼出來給別人看看的裝飾品呢」

一旁的玉珠終於忍不住說道:「魯先生既然知道當時的具體情況,為什么不站出來作證,好洗脫我家公子的罪名呢」

玉珠的話將大家的注意力重新拉了回來,眾人俱望著魯圖先,期待他能給大家一個滿意的回答。如果說魯圖先的話能得到陛下和審判官的認可,葉天龍就可以得到釋放了。

出乎眾人的意料,魯圖先卻只是淡淡地搖頭,用一種平板的聲調說道:「對不起,在下不能出面作證,因為那是沒有用的」

「咦」

眾人還沒有明白過來之際,魯圖先又說出了更讓大家吃驚的話語。

「即使我的證言真的可以讓葉大人的罪名得到洗脫,我也不會去做的。因為是自己惹起來的麻煩事,那就一定要葉大人自己去解決。」

「你說什么」范銅率先發難,一雙銅鈴眼圓睜,粗大的指頭點著魯圖先的鼻子,一股強大凌厲的殺氣頓時將魯圖先籠罩起來。范銅氣呼呼地喝道:「你這混蛋,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魯圖先沒有絲毫的退縮,雙眼毫無懼色地望著鳳眼生威的於鳳舞,堅定地說道:「象這種程度的困難,葉大人如果不能自己去克服,那么我的追隨也就沒有什么意義了」

於鳳舞的鳳眼中爆出冷電,說道:「這是你的想法嗎」

「是的」魯圖先朗聲答道,一反平常給人那種陰森森的感覺,眼中也透出了火熱的光芒,他身上的氣勢變化讓就在他身邊的范銅馬上感受到了,這是有如食肉動物發現獵物時的一種變化。

「追隨的人有追隨的義務,但為上者也有他的責任和義務。我已經向葉大人證明了忠狗的能力,那么葉大人也應該向我證明他作為上者的實力。」

「你這混蛋」范銅的咆哮聲在大廳中回盪。

於鳳舞壓下了范銅就要爆發的怒火,看了一下兩邊正蓄勢待發的玉珠和辛西雅,自從聽到魯圖先說他不肯出面為葉天龍作證以來,這兩個對葉天龍忠心耿耿的美麗女人就用她們那強大的精神力量鎖住魯圖先,似乎只等於鳳舞的一聲令下,她們就一定會撲上去,給這個言行古怪的男人好看。

而讓於鳳舞最注意的是,連一向不動聲色的龍靈兒這個時候也好像有點沉不住氣,身上倏然涌起一股龐大的氣勢,整個人好像正躍躍欲試,似乎馬上就要激射而出。此情此景讓於鳳舞在心中暗暗點頭,龍靈兒的這種模樣更加證實了她心中的那個判斷。

「魯先生是來自月之神殿的人吧」於鳳舞突然的問話讓魯圖先的神情出現一瞬間的愕然。

沉默了一回兒,魯圖先長嘆一聲,由衷地答道:「於將軍的確好眼力,居然連這也看得出來」

他的話引起了其他眾女的一陣波動,當然其中龍靈兒是一個例外,她的嘴角露出一絲淺淺的冷笑,似乎這個答案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只是她那雙美麗的月牙眼露出的是比方才更加銳利的眼神,有如發著寒光的刀鋒。她這樣的神情可是極為罕見的,可以說是和平常那個精力充沛、愛笑著打招呼的美少女截然不同。

於鳳舞知道這其中的原因只有一個,魯圖先一定是屬於讓龍族極其恨惡的族類,而這樣的族類在大陸上並不多見。

「你是冰血鬼族」於鳳舞神情如迷,雖然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但其中的字里含義卻是讓知道的人心中一寒。

魯圖先的眼睛開始轉為一種妖異的紅色,臉上的表情再也不是平板一塊,瞬間的復雜多變讓人目不暇接,但他話中的語調還是十分的穩定。

「不錯,於將軍的博聞強識實在讓人敬佩在下就是來自月之神殿的冰血鬼之一族,而且是五爪之屬。」說話之間,魯圖先的右手亮出,在眾女的面前變成一只通體雪白透明的利爪,絲絲的寒氣從這只本不屬於人世間的手爪上散發出來,甚至連整個大廳的溫度也驟然下降了好幾度。

冰血鬼之一族,雖然不是位列魔三族,但故老相傳,他們是魔族最忠實的朋友,擁有悠長的生命和可怕的武技。據說他們都是沒有感情的,甚至連身上的血也是冷的,因此才有冰血的稱謂。冰血的另外一個意思是指他們所擁有的冰之爆爪,練到五爪的境界時,凡是中爪的生物全身血脈均會凝固,然後爆裂開來,使之受盡痛苦才能死去,端的是歹毒無比。

百族大戰的時候,他們也曾經橫行一時,和屬於魔族的血翼族一起給神族和人族造成極大的麻煩,甚至有人將他們稱作「鬼魔族」。而對於龍族來說,這個名字還代表著無數次慘烈的血戰,以及天生的反感。這兩族一見面就是一場生死大戰,這在百族大戰時期是屢見不鮮的。

隨著百族大戰的落幕,人族在大地上的統治地位的確立,這些人與事都已經成為歷史洪流中的浪花,可是今天,在於鳳舞的飛鳳府中,兩個曾經是生死之敵的種族又再一次碰到一起。

「於將軍現在已經知道了全部的答案,你准備是將我逐出飛鳳府,還是要和這位龍族的小姐聯手把我留在這里」

魯圖先稍微往後退了半步,望著於鳳舞朗聲說道。

於鳳舞一把拉住了正要作勢撲出的龍靈兒,沉聲問道:「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是真心來輔佐天龍嗎」

魯圖先一聽此話,立時抱拳行禮道:「在下是向天下的霸主獻上絕對的忠誠心」

於鳳舞的話問的是關於葉天龍,但魯圖先的回答卻是說向天下的霸主效忠,這樣的回答雖然讓其他人不滿意,但於鳳舞似乎是已經要到了她想要的答案。輕揮玉手,於鳳舞對魯圖先正色道:「鳳舞明白,我想天龍是會需要魯先生這樣的人,以後但請好自為之」

「啊」

在柳琴兒她們都還沒有明白過來的時候,魯圖先突然雙膝跪地,朝於鳳舞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大禮,然後站起身來,大聲說道:「末將遵命」,說罷轉身大步離開。

「為什么要留下他」

「為什么要放過他」

柳琴兒和龍靈兒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她們的問題也正是廳中其他人心中的疑惑,把這樣一個屬於「冰血鬼族」的人留在葉天龍的身邊,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么樣的變故。從古老的傳說,到現在實際的例子,「冰血鬼族」給人留下的都是相當惡劣的感覺。她們都不是普通人,如果換作一般的人,那就是談之色變也不為過。

於鳳舞輕嘆了一聲,沒有馬上正面回答她們的問題,而是向她們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