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9【論戰再起】(1 / 2)

由於周赫煊的及時提醒,史量才在七月底就離開上海,躲進天津的法租界找朋友喝茶看戲去了。

在離開上海之前,史量才希望魯迅能寫一篇文章,幫周赫煊說說話、正正名。

魯迅當時沒有拒絕,但也沒有答應,他不想摻和這種破事。直到《中央日報》刊登贊揚周赫煊的社論,輿論風向瞬間翻轉,魯迅才突然用本體大馬甲開了一篇,而且醉翁之意不在酒。

原文如下——

《花邊漫談》

「周明誠在近日遇到了麻煩,中國報紙涇渭分明的分做兩派,一派極盡詆毀,一派高高捧起……史君離滬前,曾邀我做文章,為周氏搖旗吶喊,盡一份朋友的心意。」

「我與周氏曾在北平見過一面,他不喜歡喝豆汁兒,可見並非同我一路人。他有他的想法,他對中國是抱有樂觀主義的,而我恰好相反……我對周氏的私人生活並不關心,但他的文章我必看不落,不可不說他是中國頂有自我思想的學問家……」

「這次報紙論爭的結果讓人驚奇,短短幾日時間,西風東風合做一團,罵得激烈,收得也突然。像是全中國的報紙,一夜之間忘了有場罵戰,竟齊齊唱起了贊歌……」

魯迅開始在文章里講故事,講一些讓人摸頭不知腦的故事,句句都在暗諷無良媒體溜須拍馬,只知道逢迎上意。他根本就不是在幫周赫煊說好話,而是借機罵國黨的輿論控制政策。

這篇文章在《申報》副刊《自由談》表之後,魯迅又加班加點的寫出第二篇文章——

《周氏與泰氏之比較》

「有個叫『竺震旦』的印度詩人,曾在中國掀起大風浪,他即泰戈爾。他到中國來了,開壇講演,人給他擺出一張琴,燒上一爐香,左有林長民,右有徐志摩,各個頭戴印度帽。徐詩人開始介紹了:『嘰里咕嚕,白雲清風,銀磐……當!』說得他好像活神仙一樣,於是我們地上的青年們失望,離開了。神仙和凡人,怎能不離開呢?」

「但我今年看見他論蘇聯的文章,自己聲明道:『我是一個英國治下的印度人。』他自己知道得明明白白。大約他到中國來的時候,決不至於還糊塗,如果我們的詩人諸公不將他制成一個活神仙,青年們對於他是不至於如此隔膜的,現在可是老大的晦氣……」

魯迅雖然一向對泰戈爾不感冒,但還不至於公開批評,只是經常嘲諷那些無限吹噓泰戈爾的國人而已。

但這回,魯迅借題揮,直接逮著泰戈爾開噴,還把泰戈爾的中文名「竺震旦」拿來開玩笑,就因為泰戈爾公開說自己是「英國治下的印度人」。不言而喻,魯迅是在嘲諷那些對日投降派及主和派,順便把徐志摩給涮得不輕。

咱們繼續看——

「有人奉詔為周明誠正名,謂曰:『明誠先生可說是晚清以來中國第一大文豪,是足與泰戈爾比肩的亞洲賢哲』。他顯然未曾聽說泰戈爾的投效之言,不料泰氏已做英國忠犬,錯把巴掌拍到馬腿上。」

這段話兜著圈子把陳布雷也罵進去,極盡諷刺之能事,就差沒說陳布雷是溜須拍馬還拍錯的小人了。

魯迅繼續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