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沒去試探他,他反倒先來試探自己了……不,這已經不是試探,還是明示。
呂開山在待的自己:不要裝,我知道你就是方不為。
好啊!
這是要准備翻臉?
中村會教他怎么做人的。
除非呂開山像田立成一樣,也有精神方面的問題,才會這樣干。
那就是威脅了!
他想要什么?
還敢一個人來?
就不怕自己殺人滅口,在這里斃了他?
方不為有腦子有些亂,根本想不通,呂開山為什么要這樣做?
「為表歉意,呂某特意在揚子飯店備了一桌酒席,務必請齊老板賞光……」呂開山拱了拱手,似笑非笑的說道。
想的還挺周到,把飯局訂到這里,是怕讓自己多走路?
「什么時候?」方不為心里想著事,隨口問了一句。
「敬聽尊便!」呂開山回道。
「那就明天吧,這兩天折騰的狠了,稍微緩一緩!」
其實是方不為想理一理,呂開山是怎么回事。
「好!」呂開山站了起來,抱了抱拳。
方不為已經沒心理裝模做樣的應付他了,別說起身相送,連句送別的客氣話都沒有。
呂開山也有其干脆,起身就走,出門時,連門都沒有關。
這哪是賠罪,說是示威還差不多。
方不為甚至有了一絲直接掏出槍,把呂開山斃在當場的沖動。
他陰沉著臉,緊緊的握住了茶杯,稍力用力,茶杯直接被捏碎,玻璃渣掉了一地。
殺還是不殺?
呂開山回去後,先是給周佛海打了個電話,匯報了一下已經請到了中村和齊希聲,然後,一直到天黑,他下班回家,就沒有提過與方不為有關的任何一個字。
今天的行為,已經形同威脅和挑畔了,他為什么一點後手都不留?
既沒有通知任何,他在什么地方留了什么東西,或是萬一他出了意外,應該怎么怎么樣,也沒有針對自身的安全,做任何的防備。
回家的時候,還是那輛車,除了一個司機,就只有呂開山本人,多余連一個警衛都沒帶。
他就不怕自己狗急跳牆,直接斃了他?
呂開山很清楚自己的身手,不用找幫手,一個人兩把槍,就能當街殺了他……
處處都看起來是如此的不合理,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方不為心里一跳。
他突然察覺,自己好像忽略了最不可能的一種可能……
這比呂開山咬著不放,暗中調查還要來的可怕。
敢不敢賭一把?
不行,大危險了!
……
凌晨,月隱星稀,方不為無聲無息的溜出了酒店。
他對所有有可能生的突**都幫了預防,中村,原田熊吉,袁殊等等,所有可能突然來找他的這些人身上的竊聽器,全部打開,在線監聽。
呂開山早已鑽進了被窩,打起了呼嚕。
如果判斷錯誤的話,方不為就准備效仿歷史中傅筱庵被刺殺的橋段,來一出義仆殺奸的戲碼。
刀劈呂開山,再擄走他的管家……
南京是都,沒有上海那么復雜,更沒有那么繁華,相應的,治安和戒安並沒有那么嚴。
這個點,路上基本沒有了光亮,也基本沒有行人,方不為潛伏的很輕松,沒用半個小時,就到了常府街。
院子里沒有警衛,只有兩條狗,方不為對付起來不要太輕松。
沒怎么沒功夫,方不為就潛到了二樓,摸進了呂開山的卧室。
呂開山和老婆沒有察覺到一絲的動靜。
方不為掏出一個還有些溫燙的小瓶,拔掉塞子,輕輕的往地上灑了一些。
主要成份是乙醚,還有失憶水和吐真葯的成份。
他都還沒有蓋上瓶塞,突然聽到床上有了動靜。
呂開山手里拿著一塊毛巾,側躺在床上,正驚疑的盯著他。
方不為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
他手里的這塊毛巾是怎么回事?
呂開山不但在裝睡,還明顯知道有人要來,更清楚來的人會用手段?
這就有些尷尬了。
到這個時候,哪里能考慮這么多?
純粹是本能的反應,方不為腳下一踩,飛一般的撲了過去。
從他飛撲,躍達十幾米的距離,到手快要攥住呂開山的脖子的這個過程,呂開山堪堪喊出了三個字:「自己人……」
方不為的心臟狠狠的跳了一下,但手上的動作沒有一絲緩。
誰知道呂開山這不是緩兵之計,更或者是在誘敵深入?
呂開山沒有掙扎,連身都沒有翻一個,還偶躺在床上,任由方不為一個掌刀把他打暈。
當方不為騰出手,正准備對他老婆也來這么一招的時候,他驚訝的現,這么大的動靜,他老婆竟然沒醒?
方不為伸手一探,摸了摸呂開山的老婆的脈搏。
人是活的,但睡的極沉,口鼻間隱隱散著一絲葯味。
呂開山竟然提前把自己的老婆給迷暈了?
你妹啊,真的是自己人?
呂開山處處都表現的不合理,方不為不得不考慮,會不會是最不可能的那個可能。
這一下,所有的事情都能說的通了。
為什么呂開山堅決不承認,他已經認出自己就是方不為。
為什么他沒有任何猶豫,順水推舟的殺了田立成和車**。
他今天來找自己,不是為了示威,更不是為了挑畔,而是在暗示自己:他也是卧底。
更不用說,他為什么沒有留後手,沒有防備自己,因為呂開山認為,他如此明顯,自己應該能猜到他的真實身份。
老子沒你想的那么聰明啊!
方不為氣的直咬牙。
這下麻煩了!</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