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莒縣奇案(1 / 2)

漢魏文魁 赤軍 1608 字 2021-02-23

是勛要騎馬前往莒縣查問,曹德堅持跟他一起去。是勛望望他才包扎好的胳膊,曹德笑一笑說:「些微小傷,不礙事的。」說著話把牙關一咬:「我想知道,究竟是誰想要取我父子的性命」

是勛盯著他的眼睛:「其實……去疾你是不相信我吧」你是怕我會去毀了證據啥的,所以才一定要跟著我往莒縣去嗎曹德苦笑道:「我怎能不相信是先生,只是……經此一難,你覺得我還能相信誰」

這家伙說話倒是真直白。是勛又朝內室瞟了一眼,問道:「曹公……」「家父上了年紀,腦筋不是很清醒,」曹德笑一笑,「但他為宦多年,經過了多少風浪,不必要我留下來安慰他。」

於是二人就帶著那兩名郯城兵,一起跨馬離了是家庄院――是勛的坐騎是自己帶來的,另外三匹則都是曹家的馬。莒縣在海曲東北百余里外,縱馬而馳,等到了城下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城門已經牢牢關閉。

是勛就在馬背上高舉起陶謙的公文,高聲叫門,有監門縋下城來驗過了,這才把城門拉開一條縫,放他們進去。是勛問清楚了縣衙的所在,一馬當先,疾馳過去,到了門口才跳下馬來。

另三人一下馬就忙著彎腰揉腿肚子。曹德稱贊道:「是先生好騎術啊。」是勛心說我的騎術是有所長進,但還算不上一個「好」字,此乃我的馬鐙好也。也不搭碴兒,沖過去就拍門。

他拍的是大門,可是打開的卻是偏門,就見一個門子露出頭來喝罵道:「三半夜,這是誰啊……」是勛沖將過去,把手里的公文隨便一晃:「奉了使君之命,來見莒縣令。縣令何在」

那門子嚇了一大跳,還沒來得及回答,是勛等人就已經沖了進去。才到正廳口,就有個管家迎上前來:「幾位是……」是勛把來意復述一遍,管家趕緊拱手相讓:「上使請廳上稍坐,小人這就去稟報縣尊。」

是勛進得廳來,這才有仆役點起了燈燭。他正琢磨著自己雖然是陶謙的特使,終究還是白身,究竟是上尊位去坐著啊,還是在客位等著好啊,突然就聽後面傳來一陣喧嘩,有人驚呼,還有人痛哭。是勛心說不妙,「噔噔噔」幾步就繞過屏風,一腳踢開廳堂的後門:「怎么回事」

只聽管家的聲音斷斷續續地稟報說:「縣、縣尊自縊了……」

是勛就覺得腦袋「嗡」的一聲――我靠,這里面陰謀深了啊耳畔傳來曹德的聲音:「休要誆人,且領我們去看。」嗯嗯,處變不驚,這位曹去疾比自己可要鎮定得多了。

管家領著四人進了房,只見幾名仆役、婢女跪在地上痛哭失聲,他們所面對的是一具屍體,穿著禪衣,沒有戴冠,雙目圓睜,舌頭吐出老長――果然脖子上有一道深深的勒痕。曹德問:「這便是莒縣縣令什么時候自縊的」

管家流著淚回復道:「縣尊放了衙便在房讀,尊使前來,小人才去稟報,一開門便見他掛在梁上……」是勛這才注意到房梁上還懸著半截白綾,並且幾案翻倒在地――沒辦法,這年月沒有椅子、凳子,要上吊自殺就只好踩幾案了。

他就覺得內心一片茫然,腦中一片混沌,再瞟一眼地上的屍體,口眼不閉的樣貌實在可怕。於是轉過頭去不敢再看,迷迷糊糊地就走到門邊,兩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門檻上。

只聽身後傳來曹德的聲音:「究、竟、是、誰」

是勛長長地吸了一口氣,轉過頭去問曹德:「曹公棲身之所,還有誰知道」

曹德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下――但是跪坐的,姿勢非常標准,跟是勛就迥然不同――低聲反問道:「我正要問你。曹仲恢將我家所在告訴了你,你還告訴了誰人」

是勛腦中精光一閃:「難道……去疾你早便料到了曹家在琅邪會有危險,所以只將住址泄露給了曹仲恢一人……」曹德既不肯定也不否定,只是再次問道:「你還告訴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