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工人運動(1 / 2)

漢魏文魁 赤軍 1697 字 2021-02-23

是勛覺得就連精明如關靖、逄紀,因為時代所限,教育所限,都好似被朱建平給洗了腦了,自己碰上diǎn兒什么事兒,便説朱某所相無虛。相關孔融的問題,其實一直是懸在自家頭ding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只可嘆自己絞盡腦汁,以為把他誆走就完事了,誰能料到他還會跑回來

不過仔細想想,這也是自作自受。早該算到,誆走孔融只可救難一時,而不能穩妥一世,為什么自己就跟只鴕鳥似的,孔融一走便彈冠相慶,從此把腦袋埋在沙堆里,再也不考慮這件事兒了呢倘若預作籌謀,哪至於如今這么手足無措啊

好在還有關靖、逄紀可以商量,尤其當逄紀説:「或其禳解之策,正在建平所言……」是勛不禁將身體略略前傾,急問道:「何謂也元圖教我。」

於是逄紀就説啦:「主公為曹氏姻親,即哭祭、斂葬孔融,料魏王未必入罪也,安可比擬朱伯厚、蔡伯喈唯因在位,斬孔令下而不得不諫,諫必犯怒。若非不諫而無能諫,則士林謗安所出」要是你並非不肯諫阻曹操殺孔融,只是力有不逮,無能為諫呢估計名聲就不會因此遭受玷污啦。

是勛還是不明白:「吾既在位,何無諫能得無勸吾去位乎」你是想讓我干脆辭職不干了,那么作為白身,就沒有給曹操上諫書的能力啦,救不下孔融也在情理之中。是這個意思嗎

逄紀搖搖頭:「主公為曹氏姻親,即不在位,亦可書達魏王之前。何得不諫」你出身、名聲擺在這兒。就算無官無職。也能夠直接給曹操上書啊,光辭職管蛋用隨即揭開謎底:「弘農、南陽有疫,若即得感而卧,耳不聞信,口不言事,手不能書,斯可不諫也。」

是勛這才恍然大悟不錯啊,裝病確實是一條妙計。到時候我跟榻上徹底起不了身。要有多反人類的思維才會埋怨重病之人不救孔文舉啊説不定後世還會作如此評價:「是勛為孔融故吏,時染疾僵卧,乃不能救。若使諫之於操,或孔融能得不死耶此天意乎」

正待撫掌贊嘆,關靖卻提出了反對意見:「計雖妙,而時難擇。若其久病,或應時而病,豈無人疑」裝病是條妙計,但可惜時機很難把握,你要是病得早了。然後一直拖著不肯痊愈,直拖到曹操殺了孔融。或者臨時得訊,就在曹操殺孔融的前夕才突然病倒,你當別人都是傻的呀,還瞧不出來是裝病嗎

除非時間卡得很准,比方説你病倒個七八天,病勢正沉重的時候,曹操突然斬殺孔融,然後等孔融死後又七八天,屍體都涼了,別人都給他落了葬了,你的病勢才有起色,那或許不容易招惹懷疑。可是,你能確定曹操什么時候殺孔融嗎

而且「若魏王下令,傳至許都,須三五日;御史從命,朝廷定計,又三五日;或不即許都正法,而囚至安邑,再須六七日……其間半月有期,而主公始終僵卧,竟不之聞,亦難矣。」孔融終究是朝廷大臣,又名滿天下,即便想殺他也沒有遣一介使往,到地方就開刀的道理,從曹操下令到最終砍下他的腦袋,且得好些天哪,你什么重病啊,就一直不得好

當然啦,以這年月的醫療技術,也真有好幾個月甚至好多年不愈之疾,但除非始終昏睡不醒,就不信那么大個事兒沒人肯告訴你,你也沒力氣提筆給曹操寫信,甚至連口述讓人記錄都不成。可真要昏睡個十天半月的,這得多重的病啊,「病來如山倒,病如若抽絲」,直接今年內你就告別政壇吧。

關靖提出自己的疑慮,逄紀卻不禁哂笑:「謀之深則計之遲,算之密則事必不成。但總規劃,臨時機變可也。」除非你能夠拿出更好的辦法來,否則咱們就只能這么辦,具體細節,可以走一步再算一步。

關靖還是搖頭:「且再籌思。」真的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嗎還是再多想想吧。

話正説到這兒,突然門外傳來魚他的呼喚聲。是勛正在心煩意亂,忍不住就一拍桌案:「吾正繁忙,何事煩擾」沒見我找兩位高參過來,關起門來密談嘛,有什么事兒必須這會兒過來打攪我

魚他壓低聲音回稟道:「城外別院送……來……大事,必奏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