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三十六回 世上女子千萬,奼紫嫣紅婀娜(1 / 2)

「到就到了,讓她自己玩呿。」

沈將淵扶著葉萋站起來,自己又蹲下替人拍去裙角上沾染的泥灰。

「將淵,你府邸里有什么可玩的么」

這是一個蝕骨銷魂的女子聲音,音調婉婉遠遠傳過來。

女人穿著一身縷金紅底的紗裙,頭上珠玉寶石滿布,十指纖纖端在身前,她緩步走近,身前身後所跟著奴婢仆從數十人,有撐著避光儀仗的,有端著消熱冰盆的,還有打扇吹涼的,好生氣派奢靡。

待女人走近,葉萋終於看清了那張容色絕艷的臉,長公主唇角掛著似笑非笑的曖昧弧度,先是望向沈將淵,眼神里透出一份哀怨,隨後才看向葉萋,審視打量。

葉萋被女人的眼神弄得不適,她後退了一步,躲在已經起身的沈將淵身後,男人的肩膀寬闊替她擋去了所有。

「見過長公主。」沈將淵不卑不亢行了個禮,身後女人見狀也想動,被他用手攔住,男人看著長公主前呼後擁的派頭,想起自己夫人連個遮陽的沒,有種被比下去的感覺,語氣不佳,「既然沒有可玩的,您來作甚。」

長公主不知沈將淵所想,她今兒穿戴可是精心挑選的,為的就是把男人新娶的夫人比下去,讓沈將淵瞧瞧,什么是山雞,什么是鳳凰。

「自然是看你……和你的新夫人。」長公主慢慢地補上後頭的話,輕重分明。

「那現在看到了,還不走」沈將淵抬起下巴,明目張膽地逐客。

長公主面色微愣,但仍維持著哀怨,目光悠遠:「當日我在外禮佛,與世隔絕,不料再觸紅塵,就聽聞你大婚的消息,來不及趕回……」

話中含義昭然欲揭,又不徹底點明,蒙著一層,況且還是絕色女子所說,一般男人定然是會動心的。

但沈將淵,畢竟不是一般男人。

「賀禮交給福榮就行了。」沈將淵懶得理她,若非看在這女人是天子長姐的份上,他是會將人直接趕出去的,平白無故來炫耀什么行頭,弄得他虧待了夫人一樣。

這話一出,長公主也是裝不下去,拋媚眼給瞎子看,白費心機。

好好的怨女錯愛戲碼,硬生生被沈將淵攪合了,躲在人身後的葉萋莫名心疼起長公主。

「賀禮自然是有的,只是還有些體己的小話想與將淵說。」長公主不肯放棄還在做最後的掙扎,她故意點到了一直沒吭聲的葉萋,「不知將軍夫人,會不會介意」

葉萋還沒說話呢,沈將淵搶先道:「我挺介意的。」

長公主端著的手死死扣住掌心,偽裝隨時會崩裂。

「將軍,我想先回房。」葉萋小聲說著,長公主和沈將淵之間看來確有些什么不能直言的東西,對此,她完全信任男人,至於長公主那邊,同為女兒家,她想給彼此留點顏面。

總而言之,誰惹得事情誰解決,葉萋待在這里僵持著著,還不如讓他們說開了事。

「行吧,天熱,別曬著了。」沈將淵咂咂嘴,本來就舍不得女人曬,也就不多說什么,「我把種子種完就去陪你。」

「那辛苦將軍了。」葉萋溫聲和沈將淵說著,然後向長公主福福身子行禮後轉身離開。

長公主看著人一跛一瘸離開的背影,譏誚地笑著,她可是打聽清楚了,不過是仗著有恩於沈家才趁機嫁進來,不入流的貨色,也配和沈將淵琴瑟調和。

沒了夫人在,沈將淵完全不把剩下的人放在眼里,徑自蹲下繼續未完的活,邊刨地邊敷衍地說著:「說吧,什么事。」

長公主抬手屏退了所有下人,沒有儀仗的遮擋,她面容更顯嬌艷,只可惜無人欣賞,女人目光落在沈將淵後背的抓痕上,她熟識歡愛之事,自然認出,眼神變得晦澀:「從前倒是沒有想到將淵還是個如此懂情趣的男人,親自種花。」

沈將淵埋下一把種子,沒好氣地說了句:「腳,別擋著。」

長公主退開幾步,看了眼院子里已經綻放的花卉,伸出手想要拈下一朵:「只是這花色未免太過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