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小心應對.(2 / 2)

攝政大明 蟲豸 2812 字 2021-01-23

許慶彥想了想後,遲疑的說道:「少爺你當時好像是說,這個趙山才固然才華橫溢,還得到了帝王心術的傳承,但若是投靠了太子,對太子而言卻不一定是好事。」

趙俊臣點了點頭,又問道:「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許慶彥搖了搖頭,說道:「少爺你沒說,我自然也想不到。」

趙俊臣輕輕一笑,笑容中蘊含的情緒卻頗為復雜,淡聲解釋道:「太子身邊,多是只知道lun理道德的清流迂儒,即使有右督察御史呂純孝、禮部侍郎鮑文傑、文華殿大學士程遠道等人,但也皆只是一面之才,許多事情,太子他想不到,想到了也爭不到,爭到了也做不到。但有了趙山才之後,卻是不同,許多事情,太子就都可以想到、爭到、做到了。」

許慶彥卻不懂,疑惑道:「太子想到爭到做到了,卻又能如何」

趙俊臣沉默片刻後,說道:「無知則無憂,多做則多錯,這世上有太多的事情,想到了,爭到了,做到了,卻不一定就是好的。但太子他卻未必會明白這個道理。」

許慶彥微微一愣,接著卻是若有所思。

說話間,兩人已是來到了午門外。

值班的太監與侍衛們認出了趙俊臣,不敢怠慢,連忙迎上。

~~~~~~~~~~~~~~~~~~~~~~~~~~~~~~~~~~~~~~

德慶皇帝是在養心殿召見的趙俊臣。

得到召見之後,趙俊臣神色嚴肅的快步走入養心殿內,然後行禮道:「臣趙俊臣,拜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日里見慣了趙俊臣對自己的溜須拍馬持寵而驕,如今見到趙俊臣少有的神色肅穆,德慶皇帝微微一愣後,亦是明白了趙俊臣將要稟報的事情必是非同小可。

所以,德慶皇帝的神情也是跟著一肅,抬手道:「愛卿起身吧,這個時候急沖沖的來求見朕,可是發生了什么大事」

趙俊臣神色變得更加嚴肅,沉聲道:「若不是大事,臣也不敢在這個時間打擾陛下,實在是京中出了大事。」

德慶皇帝眉頭一皺,說道:「細細說於朕聽,究竟什么事。」

趙俊臣也不耽擱,將山東菏澤難民因為南巡籌備的事情上京告狀、三法司先後拒絕受理案件、以及由此而在京中引發的種種流言,一一向德慶皇帝稟報了。

德慶皇帝何等的帝王心術自是很快就想明白了這件事情的後續影響,卻是面沉似水。

「你是說」德慶皇帝目光閃爍,不知在想些什么:「由此而引發的種種流言蜚語,竟是在短短不到一日的時間,就傳遍了整個京城」

趙俊臣點頭,說道:「是啊,陛下,臣也覺得不可思議,京城多大的地方多少的人口每天發生多少大事小事這流言傳播未免也太快了,事情怕是沒那么簡單啊。」

趙俊臣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在德慶皇帝面前摘脫自己的干系,避免德慶皇帝懷疑自己,所以說話之間,完全是一副站在德慶皇帝立場考慮的樣子。

德慶皇帝冷笑一聲後,說道:「這事情自然沒那么簡單,定是有人借著機會給太子抹黑了,流言傳播的那么快,也定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

說到這里,德慶皇帝神色間閃過肅殺之色,下令道:「愛卿,你傳我旨意,馬上派出所有西廠番子,聯合東廠、錦衣衛、順天府衙門,巡查京城,全力平息影響,限制流言傳播。但有遇到傳播流言的人,馬上抓捕起來,嚴加審問朕倒要看看,這背後主使之人,究竟是誰」

趙俊臣躬身行了一禮後,沉聲道:「陛下,臣已是這么安排了,除了東廠不受臣指令之外,錦衣衛、順天府衙門,已是和西廠番子們在行動了。」

德慶皇帝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趙俊臣竟會幫著太子擦屁股,上下打量了趙俊臣幾眼,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最後點了點頭,只是說道:「你做的對,不枉朕對你的看重。」

說到這里,德慶皇帝突然哼了一聲,又說道:「看來朕重建西廠的決定,果然是沒錯,這么大的事情,東廠竟然連一點消息都沒有,至今都沒有反應過來,還要新建的西廠稟報於朕,哼,東廠不堪大用,太讓朕失望」

因為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事情,德慶皇帝對東廠卻是越發的不滿了。

而西廠如今在趙俊臣的帶領下,辦事得力反應神速,卻也讓德慶皇帝不由的更加看重了。

卻不知,這件事也不能怪罪東廠,實在發生的太快,東廠還沒反應過來。實際上,若不是趙俊臣對此早有預料,讓西廠早早的盯著,如今西廠畢竟才剛剛建立,表現還不一定比得上東廠呢。

不過,見德慶皇帝為東廠而動氣,趙俊臣也沒有為東廠說話的意思,只是露出了些許遲疑之色,卻是引起了趙俊臣的注意。

見趙俊臣如此,德慶皇帝眉頭一揚,問道:「怎么還有事情」

趙俊臣先是嘆息一聲,然後向德慶皇帝稟報道:「陛下,臣還剛剛得到消息,就在不久前,大概因為今日發生的種種,太子太師肖溫阮肖大人,急火攻心,竟是犯了急病,然後薨了。」

聽到趙俊臣的話後,德慶皇帝竟是沉默著什么話都沒說。

但眼中那一閃而過的肅殺,卻是顯示了德慶皇帝他如今的真實情緒。

趙俊臣知道,只有在沉默不語的時候,才是德慶皇帝真正生氣的時候。

所以,趙俊臣也不敢多說,只是垂首靜靜的陪站著。

沉默良久後,德慶皇帝突然開口了。

「俊臣」德慶皇帝用的是對趙俊臣最親昵的稱呼,但接下來的話,卻是讓趙俊臣身體一震:「之前,那何明滅門案,你查到的恭安王,應該是被冤枉的吧」

趙俊臣沒想到德慶皇帝竟是突然提到了這件事,不由一驚,然後連忙跪下,叩首道:「不敢瞞著陛下,臣有罪」

德慶皇帝卻不在意,揮手道:「起來吧,這件事本就是朕默許的,你又有何罪。當時何明滅門案遲遲未破,只會損了朕與朝廷的顏面,唯有想辦法盡快破案,才能彰顯朝廷威嚴,震懾不臣之人,哪怕是找個替罪羊更何況,那恭安王本身也不安分,只是朕一直找不到證據罷了」

說到這里,德慶皇帝目光炯炯,看著起身後的趙俊臣,問道:「朕的意思,是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這些事情,是不是有所聯系何明的案子就不說了,肖溫阮朕最是了解,他的休養心胸還是有的,怎么可能因為這么一點事就急火攻心而病死事情怕是沒那么簡單。」

趙俊臣微微一愣,他卻沒有想到這一點,抬頭小心翼翼的問道:「陛下您的意思是」

德慶皇帝冷笑道:「朕是在想,會不會這幾件事都是由同一股勢力所為刻意針對太子,甚至覬覦朕的皇位」

趙俊臣沉吟片刻後,點頭道:「還請陛下放心,那何明滅門案雖說對外宣稱結案了,但臣卻一直在讓西廠秘密追查,如今肖太師過世蹊蹺,臣也會派人盯著,務必會為陛下查到幕後元凶」

不論心中如何做想,但此時的趙俊臣,卻是一副全心全意為德慶皇帝考慮的模樣。

德慶皇帝點頭,一副對趙俊臣信任非常的樣子,說道:「你辦事,朕自然放心,自咱們君臣相合以來,俊臣你還沒讓朕失望過如今東廠辦事屢屢不利,這件事就由西廠來負責吧。」

然而,說到這里,德慶皇帝卻突然話鋒一轉,又說道:「不過,西廠畢竟才新建不久,你又沒什么經驗,負責此事,壓力也大了些不妨這樣,義興候駱家茂之子駱祥,功勛後人,已是到了出仕的年齡,雖然年紀尚淺,但畢竟家學淵源,祖輩多有擔任錦衣衛指揮使之職。朕原本打算讓他先在錦衣衛衙門歷練一番後再另行重用,如今不妨把他調到西廠,由他輔助於你,你看如何」

趙俊臣自接管西廠之後,對於廠衛的歷史情況,也多了不少了解,其中駱家之於錦衣衛,自然也知道不少。

義興候駱家,堪稱是明朝歷任皇帝最信任的功勛世家之一,前後有三人擔任錦衣衛指揮使之職,對錦衣衛勢力影響甚大。

「看來,雖然表了忠心,但如今畢竟是情況復雜,陛下他對我還是不大放心啊,這個駱祥一旦來了西廠,就等於駱家勢力來了西廠,即是監視,也是制衡」

這般暗思之間,趙俊臣卻沒有任何猶豫,只是說道:「任憑陛下做主就是,如今臣西廠、戶部兩頭忙,本就有些手忙腳亂,有人來分擔些壓力,自是好的。」

德慶皇帝笑著點了點頭,似乎對趙俊臣的表現十分滿意。

就在這時,有太監前來稟報,稱東廠廠督馮德勝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