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倒在血泊中死不瞑目的獵犬精蘇候還在微微抽搐著,眼前則是黑壓壓一片低頭叩首的鎧甲。
此時,整個營地早已經安靜得不像話。
看著那一個個低垂的頭顱,猴子哼笑了出來。
這就是這支部隊的戰斗力,他們已經失去了身為軍人最基本的素質勇氣。
一支沒有勇氣的部隊,還能指望他們做什么
晉枝冷冷地瞧了他們一眼,轉身走入主帳,只留下那無所適從的一眾妖兵依舊跪著。
猴子掏出了一張紙片:「齊豫。」
「在在。」黑色的海洋之中,一個身影微微一顫。
「出列」淡淡地看了齊豫一眼,猴子接著念道:「還有不勛、李顯、張進」
一個個黑色的身影哆嗦著緩緩站了起來,哪怕心中依舊有疑惑,卻也沒得選擇,因為他們已經沒有戰斗的勇氣。
「你們留下來,其余,全軍半個時辰之後集結 」轉過身,猴子將紙片交給一直守候在一旁的呂六拐:「看好他們。」
「是」
最後輕蔑地撇了那些個妖將一眼,猴子邁開大步走入主帳之中。
老牛、短嘴還有那新來的野豬精也連忙跟了上去。
主帳里早已經是一片狼藉,掀翻的桌椅,四濺的血水腦漿,帳篷的一角躺著已經血肉模糊的晉枝的屍體。
而站在正中的另一個晉枝在猴子的面前緩緩或作人形月朝。
「你瘋了如果剛剛他們不臣服,你打算怎么辦你知不知道我們才幾個人」他滿面怒容地質問。
「如果剛剛他們不臣服,那就打。不服就打到服」猴子淡淡地回道。
「打打得贏嗎那天晚上的事,你還想再來一次嗎」
「如果有需要,再來一次又何妨」
猴子堅定目光如同一把銳利的劍般穿透了他的心神,帶著不可撼動分毫的意志。
這就是猴子的邏輯。不服,就打到服。必須要做的事,沒有人能阻攔
許久以前,月朝曾預言猴子的未來無論是哪一種結果,腳下必定骸骨累累。
如今看來,那預言准確無比,准確到連他也無可奈何。
兩人就這么沉默著,對視了許久。
月朝的雙手在瑟瑟發抖,猴子的面容卻平淡得讓人心驚。
最終,月朝也只能低下頭無奈地笑了。
他根本左右不了什么。便是他不在這里,這只猴子也會用另一種辦法去實現他的目標,區別只是風險的大小,而不是做與不做。
這就是他的邏輯。
轉過身,猴子對著那白色野豬精問道:「你叫什么」
野豬精一個激靈,連忙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大家都叫我尖牙。」
「好名字。像個妖怪的名字。」
「謝猴哥誇獎。」那野豬精咧開嘴,尷尬的撓撓頭。
片刻之前,他還質疑猴子是否真的能在天軍與惡蛟的夾擊中帶他們逃出生天,可現在,他已經堅信無疑。
「先給你一個任務如何」
「赴湯蹈火萬死不辭」尖牙一拳打在自己心口大喝道。
「你有多少人」
「算下來,兩百號。不過如果需要更多,外面幾個也都是首領,加起來千把號是有的。」
猴子彎下腰從地上撿起散落了一地的晉枝的令牌交到他手中。
「帶上這個,把營地外圍控制起來,如果沒有我的手令敢擅自出入的,格殺勿論。」
「是」尖牙握著令牌提著流星錘激動萬分地走了,嘴里嘟囔著:「娘的,總算也到老子威風了一把了。」